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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生命的思考(5)

★洪城学院?图书馆★

虽然已是深夜,图书馆里仍是坐满了人,这里是学者们的一片圣地,格外安静,只能听到轻轻的翻动书页地声音,偶尔还会有几声被压低音的咳嗽,即便是有事要走动,每个人也只会是点起脚,慢慢走,惟恐惊扰了他人的学习。

乐阳翻阅着一堆厚厚的古籍,想找出一些关于幻术的知识,可他失败了,诺大图书馆里能找到的大多是历史和典故一类的书籍,关于魂术方面的本就很得可怜,魂术知识向来都是一代一代地星火相传,市场上更是禁止流通这些书籍,也很少有魂术大师会将魂术著为书籍,再者魂术多源于感悟,大部分时候很难通过语言文字表达清楚,图书馆在幻术方面也只有一些简介和一些常识,对他有用的一点都没找到,乐阳放下古籍,将桌子前的苹果压在古籍上,深深地吸了口气。

透过玻璃,图书馆外面同班的蒋悠悠正贴在玻璃向乐阳招手,然后又提起一个袋子贴近玻璃,一个劲的在窗子外头摇晃着手中的袋子,乐阳还以一笑,再没向那边看去。口袋中手机震动,乐阳打开收到的信息,是蒋悠悠发过来的:“乐阳哥,知道你喜欢吃苹果,今天在市场上买到了一些好漂亮的苹果,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发出信息,干脆直接把手机关了。苹果,乐阳苦苦一笑,无奈摇摇头,把腰间散着淡香的水晶苹果放在眼前,端详了良久,再也禁不住思绪辗转。

★★★★★★

记得苹果树下的那次邂逅,

你浅笑若曦,伸出白皙的纤手,

把苹果搁到我的怀里;

记得那日我捧着微泛红晕的秋之硕果,

无意地吐出叹息,

轻轻地飘落在你的双鬓;

记得又是一个苹果飘落的季节,

你说你不再回来,

我笑了,

那笑,撕心裂肺。

★★★★★★

前方,李束北从门前经过,手里拿着一本红皮大笔记本,朝乐阳这边看过来,嘴角略动,留下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向外走去。

乐阳了解束北,李束北那惊人的速度主要原因并不是魂术有多高,也不是体术有多强,更非偶然。而是他自己可用的每一个动作,事先都在纸上经过了长时间地多种演算,在每次行动之时,他依然可以将行动需要的动作再次整合计算,得出最佳路线和方案。不管脑子多聪明,函数方程式、微积分用得多好,这种计算强度,普通人恐怕连百分之一都做不到。

如果李束北一心研究数学,成就将是无法估量,他作为一名魂术师,成就更是不可估量。

★镜?稠浆★

粘稠的液体在无垠的苍穹中游荡,似浪潮,翻滚奔腾地一去不回,似漩涡,久久盘旋却无法离散开来,没有定形,也没有常态;稠浆深处,飘浮着一团热腾的火焰,耀眼的光芒从焰芯投出,在虚空里传递,穿破无尽的苍穹,划开世间的黑暗,照亮了这个蓝色的岛屿,腐蚀着我的眼眸。

一瓢绿色的水浆从我指间流过,流向远方,有的化为黑色,流入苍穹,与无边的稠浆溶为一体,有的转为透明,不知飘往何方。

我缓缓地将已被腐蚀的眼皮挣开,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礁石上。想伸手抓住流逝的水浆,却发现我没有手可以伸,想跑,却发现我没有脚可以立起。我有什么?能发现,我就有眼睛,我能躺下,我就有身体,能思考,我就存在!

可真的有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我眼睛在哪,我的身体在哪,我又是怎么思考的?怎么会这样,石非,你这是怎么了!

“来吧!”一个声音传来。

“去哪?”我问。

“你不属于那,你来这里吧!”声音又响起。

“不,我还没找到她,你是谁?”

“她不在这,这里只有我,我刚从你身边流过,就在你前面,快来吧!”声音催促着。

“你是稠浆!这里或许我不该来,但我不会走!”我再次坚定地说。

稠浆开始咆哮,撕裂天地,化作漫天巨浪,铺天盖地般冲向礁石。稠浆侵蚀着我,带着难以言语腐臭。恐惧、无助在我体内沸腾,拼命的咬住礁石,不让自己被稠浆带走,稠浆愈加愤怒地拉扯着我,信念也在我体内沸腾,我只知道咬住礁石!指间不断地渗出绿色的水浆,还未成形就汇入稠浆,与之一起拖曳,我还能坚持下去吗,我不停地反问自己?试图让自己感觉不到水浆的流逝。

“吃!”一个低沉的声音。

“吃什么?”我问。

“石头!”

“为什么?”我再问。

“吃!”

我没再问,将咬住的礁石往下吞,越吃起快,越吃越多,礁石围着蓝岛转得很快,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礁石的表面被我吃光了。我已吞无可吞,稠浆依旧在侵蚀着我每一块皮肤,我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是哪里在痛?是手,我有手了,是脚,我也有脚了,怎么有的,我不知道。

锥心的疼痛没有一刻消停,疼痛算什么,全然与我无关。可是此时我已身无所依,粘稠的浆水包裹着我整个身体,手脚不能摆动丝毫,稠浆带着我往远离方向岛屿挪动。不,我不能这样,但我能做什么?

“喝!”低沉的声音落在耳边。

“喝什么?”我问。

“水!”

“为什么?”我再问。

“喝!”

我没再问,直接咽下了一口腐臭的稠浆,不尽的恶心在我体内翻涌,在每根血管里流动,流向每个细胞。手脚突然觉得不再受缚,活动自如,也没有了之前的疼痛,可心中充斥的恶心之感比之疼痛更是强烈何止十倍。

但我依然我欣喜若狂,所有的痛楚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现在可以活动自如,稠浆仍在疯狂的拉扯着我,但却阻挡不了我的前行。

终于,我踏上了岛屿,这是个美丽的蓝岛,到处开满了鲜艳的花朵。尽管它座落在城堡之中,尽管它漂泊在稠浆之上,这些都掩盖不了它的美丽。温暖的焰光从身后射来,指引着我前行的方向,苍穹如水,清澈透明。

“不!你会后悔的!”稠浆咆哮冲天,响彻城堡,幻化成沫,最后自生自灭。

不,我不会,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找到她!

沧海成桑田,只盼你魂归我梦,与你合一为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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