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在我的花季雨季里停泊,延展出一世的袅娜,谁又从我的小溪里漂过,淡远了一段时光的纹络,又会是谁青春的年华雕琢剥落在心底的萧索,向左向右,悲欢离合。——北川欣儿」
★懿明寺?山路★
山路幽幽,蜿蜒盘旋,一缕缕清风飘于山间,一丝丝涟漪荡在空中,一块块青石板伸向远方。小路一直很少有人走,早已有杂草丛木,交错生长。一路走来,小路的下面就是铺好的柏油马路,供去懿明寺的香客上山用。尔思却不让走大路,非带着走这早已废弃的小道。
众人徒步走在小路上已经有一小时,石非一路上基本上是小跑过来的,这样才能保持勉强不掉队,喘息道:“老师,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是走过来的,回去怎么还要走啊,走也就走了吧,为什么还要走这该死的小路啊!”
尔思稍稍整理了下着装,半眯双眼,道:“你们都三年级了,老师打算今天正式教大家魂术,我尔思的学生走出去总不能丢人吧。”
“耶!”黄倏雨听言,高兴得直接跳了起来,两手摆出标准的‘V’字形,手舞足蹈道:“老师,教我们什么呀?”
石非也是一阵喜出望外,兴奋之余,道:“言之有理,那我们得赶紧到下面大路上等个车子,第一时间回学校,老师就可以慢慢讲解了!”
“臭小子,就知道偷懒,今天本来打算教你们体术!不让你们多运动,怎么教,你可以选择坐车回去!没关系的,老师不生气。”尔思一手拍向石非,石非见机,一个侧身,而尔思的大手仍是慢悠悠地落在他肩膀上。
也不知道是哪种手法,石非身子一麻,瞬间失去了知觉,好一会才缓过来。这趟路看来是走定了,石非立即改口道:“我说呢,为什么突然觉得浑身是劲,看来我对体术已有所感悟了,还没开始学习我的体内就先预知了,这应该就是天赋吧,快开始学习吧!”
魂术师,一个很多人向往,而又不得的职业,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学习天赋。可石非自打记事起就没想过当一名魂术师。多少年的流浪,多少年的成长,他早已不是天真无邪的儿童,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他知道魂术世界的残酷,能站在金字塔顶部的永远只是那极少数人,他们拥有毁天灭地之能,能制定规矩,而底部呢?有些甚至连最基本的人权都得不到保障,选择了魂术就等于放弃了人权,公民的法律很少能适用于魂术师的世界,这是这整个高度文明社会的悲哀,能当魂术师的无一不是这个社会的精英,而这些精英却存在一个完全弱肉强食的社会,有的甚至沦为最原始的战斗机器。对这种社会的排斥,就成为很多一部分有天赋的人也不学魂术的直接原因。在流浪的岁月里,他已明白了很多事情,年少的他甚至对人性有过质疑。是爷爷,是胖子,让他再次感觉到了世间的温暖,但他想过只是在看看书、打打字,在笔墨中度过一生其实也挺好。
时代里的主角,注定不能平静!
一天,他和胖子一起收到了洪城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虽是觉得奇怪,可仍是不以为然。但叔叔、婶婶一直希望胖子能出人头地,胖子明确表示他要跟着石非,两难之下,石非妥协了。
★玄武峰★
‘须臾湖’,昨日这里还尚可称之为湖,而今日或许该改作‘须臾池’。湖水平静地流淌着,在绝境,展为瀑布,奔向谷底。不远处,岩浆早已止住了蔓延,上层已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岩石,若从高空看去,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的脸庞,有着时间留下来的道道纹理,还有着岁月带来的条条疤痕,依稀还能隐隐约约的打斗留下来的痕迹。
瀑布前,三个人静静地坐着。一人面态丑陋,两腿伸直勾背坐着,细看可以发现左右脚长短不一,一人盘膝而坐,另一人坐得离其他两人有些远,身材伟岸,皮肤白净,身着绿衣,头发上却戴着一朵蓝色牡丹花样的发夹。
“哎,卡加,你说,都一天了,他们在里面做什么?”瘸子向着对面的人问。
“我哪知道啊,反正我们拿钱做事就是了。可别向昨天那人一样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往上冲,死了吧,在岩浆里,尸体都没人收。”一旁叫卡加的说道,顿时背后觉得凉风飕飕,忍不住向身后的瀑布里看了看。
“都是刀口上过活的人,也没什么可惜的,谁让我们吃这口饭,小心点就是了,不过昨天那个什么齐际中也真是厉害,真正的魂兽我还是第一次见,鼻子随便一甩,我站好远都感觉到地在晃动。”瘸子叹声道。
“昨天就你跑得最远了,还好他们打得很激烈,没发现你跑远了。”卡加伸开了盘住的双脚。
“你不也一样,比我好到哪去啊,躲在大石头下面,以为我没看到啊,这种战斗本来就不是我们这种层次的魂术师应该参加,你说他们花那么多钱让我们来做什么,他们那么厉害,就算是救那老头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管那么多做什么,拿钱做好自己的任务就是了,反正预付金都已经拿到了,情况不对,逃走就是。”卡加说完,一脚一蹬,旁边一块小石头拔地而起,颠颠簸簸地滚出数米。
“也对,唉,你说那个人怎么整天坐在那,像是要吃人似的。头上带的是什么啊?”瘸子指着绿服男子道。
“我也觉得,怎么看都让人看得不爽,怪物!”卡加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个恶心的表情。
身后,瀑布突然划出一道巨大的口子,水流像是碰在岩石上般在中心处凭空叉开,口子缓缓撕开、变大,不一会形成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门,门框则是冰柱凝结而成。门后一行人不急不缓走出,为首的是一位青年男人,经过昨日的大战,他的脸色仍未恢复,挂出一丝倦意,在经过水潭上也并未放慢脚步,所过之处潭水凝成一座冰桥,冰块轻浮在水面上,任由水波冲击,却没有一点摇晃。
“你不会不忍心吧?”克里问一旁的带着面罩的女子。
女子咬着下唇,紧握双拳,坚定地道:“我保证完成任务,大人!”
“那就好,我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你也知道背叛我们的后果会是什么。我答应的事肯定会做到,你丈夫和孩子在那边会获得最好的待遇,你放心吧!那么我们的行动那就可以开始了!你们三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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