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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本籍人物传略(4)

代宗继位后,吐蕃袭击京城。秀实劝说宁镇守白孝德引兵救援。由于兵燹,宁穷困,粮食奇缺,军纪涣散,百姓深受其苦。白孝德毫无办法,秀实便自荐做都虞候。秀实到职后,赏罚分明,军队纪律和地方治安马上好转。代宗很赞赏,授秀实为泾州刺史,封张掖郡王。

安史之乱平息后,各地藩镇林立,形成割据势力。陇右节度使兼中书令朱□,也做着称王称帝的美梦,培植死党,拉拢势力。朱□以为秀实德高望重,很有影响,而今受宰相排挤,必然对朝廷不满,所以派人去拉拢秀实。秀实告诫家人说:“朱□必会馈赠厚礼,万勿接受。

”果然,朱□派人送来三百匹大绫。家人再三谢绝,推辞不掉。秀实就把大绫吊在司农大堂的梁上,原封未动。建中四年(783)十月,朱□死党泾原节度使姚令言,进犯京师,朱□认为秀实收了他的馈赠,便召秀实来共同谋划叛乱。秀实看到形势十分危急,急中生智,写了一封下令退兵的假公文,没有印信,便盖了司农大印,派人去追叛兵。秀实对左右说:“追回退兵,我们的行动就彻底暴露了。现在只有和叛贼决斗,如不成功就以身殉国,决不屈服。”次日,朱□又召秀实等商议篡位之事。秀实怒发冲冠,勃然而起,以象笏猛击朱□额头,打得朱□血流满面,匍匐而躲。朱□大怒,遂杀秀实,时年65岁。有人告诉朱□,早年送给秀实的三百匹大绫还挂在司农大堂的房梁上。朱□派人取来一看,果然连原先的标记都完好无损。

唐德宗听到段秀实殉国的消息后,痛哭流涕。悔恨没有及时发现这个忠烈之士、栋梁之才。

他亲自为秀实书写碑文,并下诏表彰秀实,赠太尉衔,谥号“忠烈”。

李益

李益(748~829),字君虞,祖籍凉州,姑臧人,21岁中进士,授郑县(今陕西华县)尉,迁主簿。大历九年(774)入渭北节度使臧希让幕,随军北征,以御边患。二十年内未得到升迁,身居微职。他深感仕途失意,毅然弃职游历,足迹遍及幽州河朔边塞。以后又几次从军御边,漫游塞上。

唐宪宗因素闻李益诗名,于元和元年(806)从河北召李益回长安,任都官郎中,迁中书舍人。元和五年为河南少尹,随即入朝为秘书少监、集贤殿学士。他自恃有才,言行失检,在一首诗中有“不上望京楼”一句,被认为有怨愤情绪,因而被降职。后于文宗太和元年(827),加礼部尚书衔退出官场。两年后病逝,享年82岁。

李益生活在各种矛盾不断激化的中唐时期,一生仕途失意,但在唐代诗坛颇负盛名。35岁时,友人韦应物就在《送李侍御益幽州幕》诗中称颂他“二十挥篇翰,三十穷坟典。辟书五府全,名为四海闻。”其后,王建也曾寄诗申述仰慕之情说:“少小慕高名”、“多读常焚香”,评价他对诗坛的影响为“大雅废已久,人伦失其常,天若不生君,谁复为文纲?”宪宗时编《御览诗》,选李益诗36首,为各家之冠。他自称“关西将家子”,又在军中生活多年,熟悉塞上风情,深知征人甘苦,所以写得最多、成就最高的是从军边塞诗。他的七言绝句和李白、王昌龄的一样,颇负盛名,代表着唐诗的最高成就。明代胡应麟在《诗薮》中评价说:“七言绝,开元之下,便当以李益为第一,如《受降城闻笛》、《夜上西城》、《从军北征》诸篇,可与太白、龙标竞爽,非中唐所得有也。”他的诗含蓄凝练,随意挥洒,笔意奔放,具有很高的艺术造诣。每成一首,乐工都争相以礼物相求,谱成曲调,或供皇帝享用,或在民间传唱。其诗中,还有一些抒写辞别亲友、登临咏怀、宫怨闺情的佳作,显示出题材、风格的多样。《全唐诗》辑录李益诗二卷,共165首又2句,清代武威籍学者张澍在《二酉堂丛书》中辑录了《李尚书诗集》一卷,共170首又5句。

潘罗支

潘罗支(?~1004),北宋初吐蕃凉州六谷部首领,是一位受宋朝册封,并与宋共同抵抗西夏侵扰的著名将领。

吐蕃凉州六谷部,在潘罗支为大首领时,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实力雄厚,直接管辖和间接控制的地区,西到张掖,东达贺兰山,南至湟水流域,甚至在兰州周围也有一些部落为其辖地或接受调遣。宋朝建立后,凉州六谷部主动与宋建立了友好关系。经济上进行茶马互市,军事上互为犄角,抵抗西夏的进攻。守真宗咸平四年(1001),宋朝授予凉州六谷部首领潘罗支管理地方行政的大权,还布施了大量财物,作为修建当地佛寺之用。尤其是破例对凉州六谷赐予弓箭及其他武器多种,增强其武备力量。西夏统治者得到辽政权支持后,开始了攻宋战争。战争矛头首先对准了凉州六谷部。当西夏一面加紧攻打凉州,一面用兵宋朝,围攻灵州城(今宁夏灵武县)不解之际,潘罗支多次遣使到汴京,主动要求配合宋军“戮力共讨继迁”。宋朝的西凉府知镇戎军李继和、兵部尚书张齐贤等有识之士,也纷纷上书宋真宗,提出要重用潘罗支。宋真宗于咸平四年(1001)十月授潘罗支为盐州防御使兼灵州四面都巡检使,同时也授折逋喻龙波为宥州刺史,其余河西诸蕃部首领也分别授职。潘罗支正式受封后,即于同年底两次遣使入朝,请求朝廷发兵,东西夹击西夏。懦弱怯战的宋王朝,总是以“路途遥远,难以约期”为借口予以拒绝,仅在口头上给以嘉勉和抚慰,致使李继迁得以集中兵力,于次年三月攻陷了灵州。

西夏为瓦解凉州六谷部,对潘罗支及其他首领采用各种拉拢诱降手段。先是放还了一些投奔去的六谷部众,接着反复派人劝降,并送来铁箭诱降六谷首领,均被潘罗支拒绝。潘罗支还向宋朝贡马六千匹,以供军马之需。1003年,潘罗支三次遣使入朝,说自己“已集骑兵六万,乞会王师收复灵州”。宋朝统治集团只图苟安,一直不愿发兵。同年十一月,李继迁率大军向凉州六谷猛扑过来,占领了凉州城,杀死宋朝知州丁惟清。潘罗支被迫伪降。未几,乘西夏不备,秘密召集六谷诸部兵数万人,大败西夏军,李继迁中箭逃走,次年正月死亡,西夏残军也窜入贺兰山一带。这次战役后,潘罗支立即遣使入朝贡马和献捷。

《宋会要辑稿》记载:“景德元年(1004)正月,遣使厮陀完、押衙郑延美,以六谷蕃马三千匹来贡,且献捷”。厮陀完系潘罗支之甥。西夏李德明继位后,对凉州六谷部加倍仇恨,景德元年的一次武装进攻失败后,又采用阴谋手段,施以反间计,收买了潘罗支内部的党项迷般嘱族,与之里应外合,乘潘罗支前往议事之机,杀害了潘罗支。潘罗支之弟厮铎督,率众清除内奸,整顿了内部,被六谷部各首领共同推立为大首领。宋朝追封潘罗支为武威郡王,厚恤其家。西夏于1028年攻入凉州府,六谷部解体。

高智耀

高智耀(生卒年不详),河西人。曾祖高逸,任西夏大都督、府尹。祖父高良惠,任西夏右丞相。智耀在夏国登进士第。西夏亡国,隐居贺兰山。蒙古国太宗窝阔台访求河西贵族子孙中有才能的人,人们推荐了高智耀。太宗召见,准备任用。智耀辞归,不想给蒙古国做事。1242年,高智耀到西凉府拜见西凉王阔端说:“知识分子的地位高于一般奴仆由来已久,现在应当废除知识分子同奴仆一样对待的政策。”阔端采纳了这个建议。辛亥年(1251)夏六月,蒙古国蒙哥即皇帝位,是为宪宗。高智耀给宪宗进言:“儒者所学,尧舜禹汤文武之道,自古有国家者,用之则治,不用则乱。然欲资其用,宜先养其材;蠲除徭役,固教育人材之先务也。”宪宗问道:“知识分子和巫医相比,有什么不同?”智耀说:“儒以纲常治天下,难道是方技所能比的吗?”宪宗说:“很好。从来没有人给我讲过这个道理。”于是下诏,命天下各路废除知识分子的徭役。元世祖忽必烈在做皇帝以前,早已听到高智耀的大名。

即皇帝位后,对智耀“尤加礼遇”,直呼“高秀才”,不称其名。命令铸印授给高智耀,凡儒户发给公文以证明其身分,对被俘后而做了奴隶的知识分子,智耀请朝廷赎出。世祖拜高智耀为翰林学士,命巡行各路,赎免知识分子三千余人。有人诽谤智耀赎出的知识分子太滥,有些不够标准。世祖追问智耀是怎么回事。智耀回答:“知识分子譬如金子,金子的颜色有浅深,你不能说它不是金子;知识分子的才艺有短长,你不能说他不是知识分子。”世祖听了很高兴。智耀又说:“建国初期,庶事草创,纲纪未立。应当仿照前朝,置御史台以司纠劾。”世祖听了智耀的话,于至元五年(1268)立御史台。不久,拜高智耀为西夏中兴等路提刑按察使。这时西北藩王遣使入朝奏言:“蒙古旧俗与汉人不同,今留汉地建城郭宫室,仪文制度遵用汉法,其故何如?”世祖派人去回答这个问题。智耀请求充任这一使者。至上京病卒。后赠崇文赞治功臣、金紫光禄大夫、司徒、柱国,封宁国公。谥“文忠”。(《元史·高智耀传》、《新元史·高智耀传》、《新元史·太宗诸子》等)帖木儿补花

帖木儿补花(?~1351),元甘肃行中书省永昌路(今甘肃武威市永昌镇)人。回鹘族(即今维吾尔族)。于至大年间(1308~1311)跟父亲高昌王纽林的斤入朝廷,留下来在宫禁中做值宿警卫工作。后来在东朝侍奉皇太后。拜中奉大夫,兼任亦都护事。又以资善大夫出任巩昌(今甘肃陇西)等处都总帅达鲁花赤(达鲁花赤,官名。蒙古语镇压者、制裁者、盖印者的意思。

引申有监临官、总辖官的意思。元代汉人不能任正官,多数行政机关及各路府州县均设置达鲁花赤,主要由蒙古人充任,也常用色目人,以掌印办事,把握实权)。他父亲纽林的斤去世后,奔赴永昌料理丧事,请以王爵让给他叔父钦察台,叔父坚辞不受,他乃嗣为亦都护高昌王。至治(1321~1323)年间,领甘肃诸军,同时仍领他本部落的军队。泰定(1324~1328)年间,召还京师。从此,畏兀儿的土地入于察合台后王(察合台汗国为成吉思汗次子察合台的封地,这时已分裂为东西两部)。帖木儿补花奉命和威顺王宽彻不花等分镇襄阳(今湖北襄樊市),拜开府仪同三司,湖广行省平章政事。致和元年(1328),旱、涝、雹、震等自然灾害并至,国内大饥,民不聊生。七月庚午,泰定皇帝也孙铁木儿死于上都(故址在今内蒙古正蓝旗东闪电河北岸),丞相倒刺沙专权,立泰定帝的儿子阿刺吉八为皇帝。八月甲辰,怀王图帖睦尔由江陵(今湖北江陵县)出发北上。同时派人召高昌王帖木儿补花来大都。九月壬申,泰定帝侄怀王图帖睦尔在大都(故址在今北京市区内)即皇帝位,是为元文宗。十月辛丑,倒刺沙在上都奉皇帝玉玺出降,两京道路始通。帖木儿补花协助文宗平息了内乱。当时湖广行省左丞马合某有罪,被捕送京师,诏命诛杀;帖木儿补花代为申诉,免了死刑。而马合某在湖广行省任职时,曾和帖木儿补花有过磨擦,说过他的坏话,帖木儿补花不计前嫌,秉公办事,人都佩服他的雅量。文宗即位后,拜帖木儿补花为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知枢密院事。他将亦都护高昌王爵让给了他的二弟吉。

天历二年(1329)正月,帖木儿补花任中书左丞相,三月加太子詹事,十月又拜御史大夫,改知枢密院。顺帝元统元年(1333),再拜为御史大夫。后至元六年(1340),再拜为中书左丞相,监修国史。至正元年(1341),免去左丞相职务。十一年(1351),有人向丞相脱脱诬告帖木儿补花要谋害大臣,脱脱奏请诛杀了帖木儿补花,还杀了御史大夫韩嘉纳;此外,还要杀帖木儿补花三弟太平奴,刑部尚书宋文瓒以无任何罪证驳斥,才使其幸免一死。

元文宗为了表彰帖木儿补花的政绩,诏命虞集于至顺二年(1331)撰写了一篇碑文,追述了高昌回鹘的发展历史,以及从巴而术阿而忒的斤到帖木儿补花,六世效忠蒙古——元朝的功勋。元统二年(1334),帖木儿补花亲自来永昌扫墓,树了虞集撰写的《亦都护高昌王世勋碑》。

斡栾

斡栾(生卒年不详),元甘肃行中书省永昌路人。其先世为高昌回鹘(即今维吾尔族)。元至正十五年(1355),斡栾由枢密同知升任中书右丞。其职责是监察百官。至正十七年三月至二十二年,任中书平章政事,相当于宰相的副职。就在斡栾任平章政事期间,元惠宗追封他的父亲忻都为西宁王。至正二十二年(1362)十月,在斡栾的家乡(今甘肃武威市永昌镇石碑村)树立了《大元敕赐追封西宁王忻都公神道碑铭》,至今仍置原处。

斡栾的曾祖父哈刺,原在高昌国(今新疆东北部)任哈刺罕里朵朵之官(“哈刺罕里”是捍卫国家、抵御外患的意思;“朵朵”是国老的意思)。公元1206年,成吉思汗建蒙古国。1209年,高昌国归附蒙古。哈刺在蒙古国为官。祖父阿台不花,气刚力勇,临难不变。曾随火赤哈儿的斤亦都护保卫火州(故址在今新疆吐鲁番东南),亲冒矢石,以建奇功,授持节仪卫之官,仍封答刺罕之号。火赤哈儿的斤战死后,其子纽林的斤率部迁至永昌,阿台不花也随迁至永昌,他“相其土地沃饶,岁多丰稔,以为乐土”,遂在永昌定居下来。父亲忻都,生于至元九年(1272)十月,卒于至顺二年(1331)正月,享年60,葬于永昌城里。忻都曾教育儿子们说:“你们年少,不知道务农的艰难。凡事要身体力行,学会求生存的本领。多做善事,不要沾染恶习。要常常思念父母的生成养育之恩。与人交往,不要欺软怕硬,要和好人交朋友。如果出去做官,务必谦虚谨慎,廉洁奉公,忠于职守,爱民如子。”斡栾在中书省任职适逢元朝末年,各地农民起义蜂起,朝廷档案不健全或散失严重,所以斡栾在《元史》和《新元史》中都没有立传。关于他的生平事迹,很难稽考。现存的《西宁王碑》,是研究斡栾家世的珍贵资料。

余阙

余阙(1303~1358),字廷心、天心,唐兀氏(即党项羌族)。世居河西武威。父沙刺藏卜,在庐州做官,遂为庐州合肥(今安徽合肥市)人。余阙小时丧父,教书奉母。

元统元年(1333),余阙考中进士,授同知泗州事(泗州治所在今江苏泗洪东南),为政严明,豪绅猾吏都很怕他。州内农业歉收,缺粮的农民不敢向上级如实反映情况。余阙请示中书省批准,凡缺粮的农民,可以减免赋税,可以用代金交纳公粮,农民非常高兴。百姓自动凑钱给他送礼,表示感谢,他拒不接受。不久被召入朝,为应奉翰林文字,改任刑部主事,对权贵不阿谀奉承,并向宰相上书揭露权贵的劣迹,宰相不理,乃弃官归里。不久,又召他修辽、金、宋三史,再次入翰林为修撰。拜监察御史。出任湖广行省左右司郎中。广西山路险峻,农民交公粮往往要花费几倍于公粮的代价,余阙让农民用布帛代交公粮,大大方便了农民。湖南章宣慰给余阙赠送了一盒婆律香,阙接过香盒一掂量,感到很重,怀疑有其他东西,坚辞不受。而盒内果有黄金。章宣慰叹息说:“凡是我送过礼的达官,没有人推辞过;廉洁如冰壶的,只有余公一人啊!”复召入朝,为集贤经历,迁翰林待制。又出任浙东道廉访司佥事。当地贪官污吏听到余阙来浙任职,多数都自动离职而去。衢州(治所在今浙江衢县)长官燕只吉台杀害过无罪的人,余阙将他逮捕入狱,依法治罪。上行台御史与燕只吉台有牵连,反罗织罪名,诬告余阙,阙复弃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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