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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的回忆(1)

因为他的到来,好些天都没写日记了。今天他走了,我需要静静地坐下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思绪。

世间的一切事物都因比较而存在,因感觉而变化。往年我最怕过的就是春节,别人家里喜气洋洋,欢笑团聚;我却带着两个孩子,守着孤灯冷灶;在热闹气氛的衬托下,倍显失落和凄凉。我最怕听大年饭前的爆竹,我最怕听午夜的新年钟声。

然而今年不同了,他早就告诉我要来这儿过春节。所以我早早就打扫干净了卫生,还采购了不少年货。定购的几件新家具也从市区拉了回来,整个房子焕然一新。早就让他写好的一副春联,往墙上一贴,立马就渲染出一种迎新春的喜庆气氛。真是万事具备,只等他来过年了。

21日,也就是老历二十七的下午,他来了,他是穿着我给他买的那套西装和我给他织的毛衣来的,他还带来了大包过年的糖果和一只大阉鸡。看到他的到来,我没有像往常那样高兴地跳起来,而是像一个妻子迎接出远门归来的丈夫,给了他一个吻,然后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替他脱了满是风尘的外衣,让他舒服地坐下,给他泡好热茶。通过一年多的时间的接触,孩子们也完全接纳了他,而且对他已是相当的亲了,跟着他亲切地叫“老舅”。看着他们在一起嘻闹,想到他要在这里整整住上七天,不用像以前那样匆匆忙忙来去,一夜温柔之后就是生离死别和漫长的等待,我心里说不出的安谧和甜蜜,这是一个多么完整而令人羡慕的家啊。能够天天看他潇洒的身影,迷人的微笑,能够天天和他同床共枕,听他那智睿而幽默的话语,这无疑是人生中最美的享受,有他陪着我,呵护我,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晚上吃完饭,我给他烧了几大桶热水,让他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我洗衣服的时候,他和孩子一起坐在沙发磕瓜子,一边看电视,一边说笑着。我在旁边看着他们那么融洽的样子,心里时时有一股幸福的暖流溢出来。我静静地看着他说话,听着他那极富磁性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在欣赏一种精致的艺术,令我百看不厌,百听不烦,他真是太迷人了。

静静的夜晚,我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刚毅的面孔,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用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然后把温湿的嘴贴住他那线条极美的唇。我们由柔到刚,由浅到深,由慢到快,由轻到重,配合是那么默契。他的狂,他的力,他的柔,他的吻,无不让我着迷。他是精,是魂,是情的化身,是我的克星。每次当我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我就准备要痛饮爱的琼浆,就准备要醉它十次百次,而他是那样的棒,常常使我无法招架。哦!我这是怎么了?要长期这样下去,我不在他的爱的海洋里沉没、溶化才怪呢。每当我快活得像死过一次再苏醒过来,我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狗安祥地躺在他的身边,静静地聆听他的呢喃细语。他从不对我大声吆喝,在他的眼里,我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时时需要他的照顾、关爱、呵护和抚摸。他特有的阳刚,还有他的细心、大度,让我着迷。看来我这一辈子是无法离不开他的了,亲爱的,你能明白我有多么地爱你吗?

大年三十,从下午他就开始忙乎了,他先列好了菜单贴在厨房的墙上,然后杀鸡,宰鱼,切肉,一样样配好料。看他做事井井有条,忙而不乱,我连一点手都插不上,心里真有点惭愧。自己还一直想做个贤妻良母呢?连一桌好菜也做不出来。等他这次回去了,我一定要好好学学烹调,我一定要争取做一个一流的家庭厨师,为了他,也为了孩子。我同时又在想,要是我的这个家,有这么一个好男人,陪我度过下半生该是多么好啊!念头在脑海中一闪现,我就马上责怪自己太自私了。他这次能抛妻离子,来和我一起度过这个新春佳节,就相当的不错了,怎么能得寸进尺,还有那么多非份的奢求呢?想到这里,心里又渐渐开朗起来。

晚上,我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屋里灯火通明,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满了桌子,儿子抢着在门外点燃了爆竹,爆竹在劈哩啪啦地炸响,一阵阵好闻的硝烟从门口飘了进来。他给每个人斟了一杯甜酒,孩子们迫不及待地坐好了位置,大家边喝酒,边吃菜,边说着吉祥祝福的话语,其乐融融。泪花在我眼中闪烁,这是幸福的泪,高兴的泪。好久没有舒心地过一个年了,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快活的一个除夕之夜,真的好温馨,好幸福!

年初一起床,他给了我一份最珍贵的礼物:一个吻,一个长长的令人几乎要窒息而又难以忘怀的吻。我则用柔软的身子像蛇一样缠住他,今年是蛇年嘛!他给两个小孩发放了红包,小孩吃了早点就高高兴兴地到外面玩去了,我们则依偎在沙发上看昨晚来不及看的春节文艺晚会重播。

从老历二十七到年初四的七天时间里,我和他形影不离,天天呆在一起,基本就没迈出过家门。我们在一起看电视,聊天,做饭,用餐,而更多的时间就是睡觉,□□。七个晚上,七个白天,平均每天两次。躺在一起,我们就会想到性,真像是一种失去理智的变本加厉获取和补偿啊。

等待总是漫长和痛苦的,而良辰美景又是那么匆匆易逝。28日是年初五,他要回去了。以往的短暂欢悦,大家都似乎有一种思想准备,分开虽然不舍,毕竟没有那么痛苦。而这次形影不离地在一起过了七个日夜,我们之间有了更多的吻合和依赖,我真正觉得离不开他了,我不知道分开的日子怎么过?我的脑子里从头天晚上就开始乱糟糟的,我的心痛得在滴血,我的泪水像是一眼堵不住泉水,一直不停地往外流,泪水已经把枕头浸湿。他低声细语不停地在耳边我解释,单位和家里有许多事,说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和时间,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些道理我全懂,可我此时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孩,捂住耳朵,任泪水不停地流,弄得他也手足无措起来。

任性归任性,流泪归流泪,初五那天清晨,我还是像个贤淑的妻子,招呼他起床,给他穿好衣服,把他送上了归途。

送走了他,我回到家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到处都是他的气味,我贪婪地吸着,嗅着,七天来的生活,像电影的蒙太奇画面,一幅幅在我脑海中闪现。我觉得这个家又一下瘫塌,变得残缺不全起来。只有他在,我才心里感到踏实,才觉得活得有滋有味,才觉得生活时时在向我微笑。站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我真想把一切砸个稀巴烂,我真想放声大哭一场,为现在,为将来,为这偷偷摸摸的爱,为他离去时的挥手……此刻,我从没有那么急迫地想要有个完整的幸福的家,而这个户主就是他。是他!

天啊,你能告诉我,我的泪什么时候才能不再流呢?

今天是我和他有缘相识两周年的日子。一大早,我就出了门,我要乘车到市区去,去和他在一起,欢庆属于我俩的这个美好日子。为了打发这段坐车的无聊时光,我一路上不停地编织着手中的毛线,这是我给他织的一条毛裤。去年,给他织了一件毛衣,一件毛背心,他整个冬天一直穿在身上。今年得抓紧时间,再把这条毛裤织好,让他在天寒地冻的时候,穿得暖暖和和的。

车到市区,才九点多一点。下车后,我直接去了女友的住处。在女友那儿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你这么早就来了?那就别出去了,等我一会,我马上过来。”不一会,他就来了。我问他:“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哈哈一笑:“算了吧,你就别考我了。去年忘记了这个日子,还被你女朋友好好剋了一顿呢!今年借我一个胆子也不敢忘了,所以年初一拿到挂历,我就在上面做好记号了。我告诉你,今天是月老把我们俩牵到一起,乱搞了两年的纪念日啊!”说着,在我脸上好好亲了一口。

“你坏,你坏啊!什么乱搞……”我佯装生气,要用织毛线的针敲他,他一下用唇堵住了我的嘴。

闹了一会,他问我:“你坐车累不累啊?”我说:“别人开车,我累什么?”我想,今天他肯定有什么活动要安排。

“昨晚和我们领导在一起吃饭,我说想请几天假,领导说"你这段时间够忙的了,刚好这几天没多少事,你就休息三天吧".吃完饭,你已经下班了,打不到你的电话,来不及通知你。今天给你公司去电话,小蔡说你休息。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到了。如果你坐车不累的话,我们去你那儿吧好?你那儿方便。”有这么好的事!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立即同意了。

我们登上了返家的汽车。我们依偎着坐在后排的座位上,他开始还饶有兴致地和我聊着天,但不一会就昏昏欲睡了。我让他把头靠在我的大腿上,给他盖了上我的外衣。看着他睡得甜甜的样子,看着他疲惫而又憔悴的面容,我既感到幸福又感到心疼。我用手轻轻地给他撸好散乱的头发,然后用双手抱着他的头,让他睡得尽可能舒适安稳一些。旁边几个乘客肯认为我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不时投过来一种羡慕的目光。

车子到站,他已经完全睡醒了。我们回到家,草草用过中饭,就双双走进了卧室。

一番忘我的□□过后,我娇喘嘘嘘地躺在他的怀里,他用手不断地抚摸着我的秀发,用他那深沉而有磁性的男中音,娓娓给我讲述他的故事,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彻底向我敞开心屝,让我察看和洞悉他那凄惨而坎坷的情感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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