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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愤怒的心痛(3)

高跃皱眉想了一会,把他所知道的都说给她听。事实上第一次见到郭子超,就对他印象不错。在那种自己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相当的冷静,面无惧色;甚至到最后还敢能冲着对自己不礼貌的人发火。是个男人,他这样认为,除了头发比较长像个痞子之外。

“哦,原来是这样子。我还奇怪他跟那个女孩子怎么认识的呢!”

“后来那女的提出来分手,眼镜就认为是郭子超的原因。我不想再管这事,那个家伙,居然又去找了别人。”

“就是,那个眼镜太可恶了。而且,他才不像好人呢!”郭可颖撇撇嘴道。

“呵呵。”高跃冲自己妹妹笑笑,“但是,可颖,他不适合你。”

“凭什么啊?不能因为你不喜欢他,就说不适合我。”

“不,其实我挺欣赏他的。”

“那你还说……”

“但他确实不适合你。”

“好了好了,我不要听。我的事不用你管了啦!”

高跃清楚自己妹妹的个性,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

“哥哥,你跟晓雅姐,真的分手了吗?”郭可颖看到自己哥哥沉默下来,脸上浮出淡淡的忧伤。“

“是的。”高跃抽出一支烟点上。

“本来不是好好的么?”

“以后跟你说吧。还有啊,你再考虑考虑吧,我说了你们不合适的。”把妹妹送到宿舍,他打算回去打球。也许只有在篮球场上,完全投身于运动,才能忘掉烦恼。

那小子的体格很好,如果真的像妹妹说的那样他打球也不错的话,应该找机会和他打一场。他边走边想。

回到宿舍的郭可颖,显得格外高兴。宿舍的姐妹已经把里里外外打扫个干净。

“哎呀,谁帮我晒的被子,真是太感谢了!”

宿舍的老大正在对镜抹红装,“死丫头不是你短信我让我帮你晒的吗?居然敢问是谁!”说着张牙舞爪扑过来。

“饶命啊,谢谢老大!”女孩子一见面就要闹,只要她们能够合得来。通常情况下像郭可颖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身边的人免不了要嫉妒甚至孤立她。可是她脸上永远挂着笑,从不峙美为傲,对人随和客气。她们虽然还是嫉妒,可是更喜欢这么个漂亮可人的小妹妹。

“大家收拾停当之后,我要请吃饭。”

“我没听错吧!”

“什么喜事?”

另外三个丫头停下手中的活计全都围拢过来。“快说,遇到什么好事了?不老实交代,拒绝你的请客。“

“姐姐们不要急嘛,挤死了啦!”四个女孩子爬到一张单人床上,不挤才怪。

“那你就快点说嘛。”宿舍的老三是个急性子。

“根据可靠消息报道,痞子跟我目击的那个女孩子,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自从那晚见到杨静跟在伤了手的郭子超后面,郭可颖心中就结下一个疙瘩。所以尽管郭子超多次提出与她见面,她都拒绝了。以前他怀疑她有男朋友,她就够委屈的了;又在要见自己的时候公然让另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帮他拿书,简直是太过分。她又不能厚着脸皮去问他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只能纠缠自己在心里,一直到从自己哥哥口里听说那女孩只是他学姐而已,才得以释怀。憋闷了那么久的疙瘩一旦解开了,真有说不出的高兴,这份快乐已经完全超过了事情本身所得到。

“那也不能保证他没有别的女朋友啊?”老二最喜欢泼冷水。

“什么嘛,什么叫‘别的女朋友’啊!”郭可颖毫不领情她的逆耳忠言。

“吵什么吵,有什么疑问吃完饭再发表!”老大发威了,“把四丫头说不高兴了,她不请客你来请哦。”

“就是,你再说我就不请了,哼。”自以为幸福的小丫头是不可理喻的,逆耳忠言不适合她。

老二伸伸舌头下床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电话响了。继续梳妆的老大喊;“谁接下电话!”

“我来,”老三奔过去:“你好,请问找哪位……啊,可颖啊,她不在……嘿嘿”

“谁说我不在!”郭可颖连忙抢下电话:“喂,你好!”

“我是痞子。”

“恩,你好。”

“晚上有空吗?”

“晚上?有空的,有什么事吗?”

“想请你吃饭,不知道可不可以?”

“晚上你哪有空,你要请我们吃饭的!”老三在一旁大喊。

“不理你,我说过会请你们,什么时候说晚上请了。”

“啊?”电话那边显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啊刚才不是跟你说。那到时候你打我手机吧,就先这样说了。”

“好的。”

她赶紧挂了电话,三个女孩子已经又围了过来。

“老实交代,是不是那个痞子?”

“不要闹,都要请你们吃饭了,还想怎么样啊?”她笑着说完,抢了一直被老大霸占的镜子。

“用不着这么早就开始打扮的吧!”跟在后面的老大不满的抱怨,“我还没用完呢。”

“好耶!”挂了电话,我一拳打向站在后面偷听的刘放,“搞定。”感觉有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的激动。

“哎哟。”刘放捂住被打的肩膀叫起来。

“没事吧哈哈。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宿舍的三位室友现在看来都是前所未有的可爱。我翻箱倒柜去找最合体的衣服。“热水器是谁开的,我先洗澡了啊?”

“不行,我一会就洗。”四号床提出抗议。

“什么不行,难道你认为你的事有我的事重要吗?”

他同样遇到了不可理喻的人,只能感叹道:“疯了,哎!”

“好了,看在我要请你们吃饭的份上,这次就让我先洗吧!”

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洗澡,仔仔细细梳一个自认为最酷的发型,这才爬到床上漫不经心的看电视。时间过得太慢,真想把闹钟拨快几个小时。睡一觉好了,那样时间能过得快些。可是怎么也睡不着,真是可恶的。

那是有生以来最着急等待最煎熬的一个下午。闹钟上的秒针滴答嘀嗒爬得比生病的蜗牛还缓慢。

提前一刻钟到达女生宿舍楼下,一秒一分的数时间。她迟到了一分五十六秒,不过没关系,就算十分钟都没关系。

“你这么早就到了啊。”她的声音充满爱情的味道,我自以为的。

“恩,你,好美哦……”我的眼里只有她的存在。她的美是不需要绿叶陪衬的,不需要做任何比较。就在我的心里,她是完美无暇的,与我的梦完全重合。我把手插进裤兜里,否则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合适。

“走吧。”她说,低头一笑,不胜凉风的娇羞。

“去哪儿?”我几乎忘记如何走路,差点忘记该去哪里。

“你说吧。”

“那,去吃饭?”

“好吧。”

“你喜欢吃什么?”

“随便。”

“随便?我没吃过。”

“呵呵。”

感觉不到饿,尽管刚下床的时候肚子呱呱叫了好一会。我喝着暖烘烘的奶茶看着她,她连吃饭的姿态都是那么幽雅那么漂亮。小嘴一点一点细细品尝一般,尽管这饭菜并不是什么美味。

“你不要一直盯着……看好不好?”她对了我一眼。

“哦,会喷饭吗?不好意思。”

“你真的不饿?”

“恩,就是比较口渴。”

她吃了一顿饭,我喝了三杯奶茶。走路的时候,能听见胃里晃荡的水响。寒风料峭,她的身体微微瑟缩。

“去湖边吧,那里应该比较暖和一点。”

“为什么呢?”

“呃,因为,水的比热比较大嘛,散热也比较慢。今天的白天太阳又不错。”

我们走到湖边去,风从湖面吹来。

“真的哦,这儿的风是暖和的。”我站在她身后,等着风再大一些吹起她的头发撩拨我的脸。

“你干吗呢?”她回头问我。

“我这儿的风,不但是暖和的,还是香的。”我告诉她。

“是吗?为什么啊,我来试试。”

“不行的,你一过来就没了。”

“啊?”她扑闪着两只大眼睛。

“因为,你是香源体。”

沉默了一会他忽然说:“我们回去吧。”说完垂下眼帘。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没有。我有点累了,这里又没坐的地方。”

“那……”

“而且还是有点冷。”

“等等好吧。我有一个解决办法。”我急了,真不舍得现在就回去。

“什么办法?”她重新抬头看我。

“我可以给你做椅子,而且,我相信自己是热源体。”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是不是太卤莽,可是为了能继续和她呆在一起,我决定冒险一试。如果她真的生气了,那该怎么办哦?话说出口,我才有些慌张。她直直的看着我,四目相视。我想从她的眼眸里,读出她的反映。

“不要看了啦,既然你都说了,还看什么看。”又一阵暖风吹来,掀起她的秀发遮住那双美丽的眼睛。抓住这个时机,我即刻揽她入怀。当香气最浓时,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很久之后,才好不容易深吸一口气。怀里的人儿很真实,绝对不是梦。

“你的手呢?”

“在这里。”她把头靠上我左肩,双手擎到胸前。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白如雪;修长的手指僵硬伸出来,“干吗呢?”

我拉下外套的拉锁敞开怀,说:“放这里吧。”

“你会冷的。”

“不会。”

她把手伸到我腋下,“痒不?”

“呵呵,痒死了!”说着我干笑了几声。

“讨厌!你骗人。隔着那么厚的毛衣,怎么可能嘛!”

“那你还问。”

“哼,不理你了。”她埋头在我胸口,我贪婪深吸那醉人的发香。

“我哥哥说,不要我接近你哦。”

“你哥哥,那家伙,真欠揍。”

“你说什么呀!上午还不是他帮你的。没良心的家伙!”

“我怎么知道他是你哥哥哦,看到你们那么亲热,我早想揍他了。”

“嘻嘻,你吃醋?”

“呃,就吃醋,你有什么意见?”

“没。”顿了一下她猛然抬头,道:“不过,你跟你那个学姐,真的没有什么?”

我心里一震。无数影像瞬间从脑海里闪过,杨静说:“别担心,我们只是朋友。”这是多大的讽刺!好吧,以后,我们只是朋友。

“说呀你!”郭可颖在催我。

“别担心,我们只是朋友。”我喃喃道。

“我才不担心呢。”

“真的?”

“如果你以后,哼,你要有一个,我就会有十个。”

“等等,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呵呵,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要这样?”说这话的时候我用力搂紧她,紧拥的感觉格外塌实而美好。

“你,你,放开我!”她听了这话果然急起来,我笑着看她挣扎。

“再不放手我要生气了。”她发现自己象征性的挣扎是徒劳无功的。

“好的啊,看看你生气是什么样子的。”我依然笑脸相向。

“好啊,那你放手。”

“不放。”

“你不放我生气不起来。”

哈哈,我没有放手,但是放声大笑。这个最美的春天,最美的夜晚,最美的容颜。就算一天相拥二十四小时,时间还是太短。

郭子超接到高跃的电话,邀他去打篮球。他感到意外,不免忐忑,但还是去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既然高跃是郭可颖的哥哥,迟早是要见的。郭可颖曾经告诉他,高跃认为他们不合适。对于高跃为什么这么说,他也很想知道。最好只是在无理取闹,或者高跃本人看自己不顺眼才好。如果有别的原因,比如说因为和杨静的关系才反对他们,可不是他想看见的。

有几次杨静约他出去玩,他都拒绝了。一想起她就觉得对不起现在已经做了自己女朋友的郭可颖,怎么可以再答应跟她出去呢。但他并不了解杨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她不该因此恼羞成怒把他们之间的事情抖露出来吧。抱着这样隐隐地担忧,他到篮球馆去见高跃。

路上给郭可颖发短信说明了情况。到了篮球馆发现,只有高跃一个人在。

“来了啊。”高跃先招呼他。站在三分线外一个远投,“唰“得一声响,篮球空心进框。皮球落地的时候他已经奔到篮框下面接住,传到郭子超面前。郭子超只好接住,感觉冲力很大。故意的吧,他想。

“你也来投一个,可颖说你球打的不错,应该不是假的吧!”挑衅的言辞由他嘴里不紧不慢的道出。

“我不会投三分的。”他老老实实的说。 与其投球不中丢脸,不如避短。

“看你的身高,应该打前锋,怎么可以不会投三分。别告诉我你打中锋。”

“没正式入过篮球队,随便打打的。”

“像你这样子,怎么配得上我妹妹。一点争胜的进取心都没有,不像个男人。”说出这样讽刺的话,他的语气依然淡淡如初。

郭子超心里一沉,一时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回敬他。

“我说过你们不合适,看来一点没错。你还是离她远点吧。”

“不可能。”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高跃脸色一沉,“一对一单挑,除非你能赢我。否则,请你离开她。”

“你没资格这么要求我,篮球的输赢也不能作为我是否离开她的赌注!”郭子超心里有些窝火,觉得他果然是无理取闹,而且很过分。

“你说我没资格!”

“是的。”

“一个不敢接受挑战的男人,你以为你有资格吗?你凭什么跟我妹妹在一起呢!”

“好,那我就接受你的挑战,虽然你很没有道理。但是我事先还是要说一句,不要把篮球打的好坏作为衡量我是否能和她在一起的标准。”

“别废话,篮球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哼,什么比喻。有的人天生就不具备打球的条件,就算有这条件,他也不一定打球。”

“说了别废话,你具备这个条件,你也打球。”高跃见计谋得逞,不想再多说话,做好一个防守的姿势,把郭子超挡在三分线外。

郭子超也知道多话无益了,这场比赛肯定要进行的。“你先进攻,既然是你要挑战的。”

“哥,不要!”郭可颖站在篮球馆门口大声喊到。

他们俩不约而同转头看她。

“是你告诉她的。”高跃不满的说。

“是你选了我们约会的时间叫我来这里。”郭子超不想解释。

“痞子,你不可以跟他比!”她知道自己哥哥从小到大没离开过篮球,曾经无数女孩子向他示爱,哪个不是更喜欢看他打球。自己只所以喜欢篮球,也是受了哥哥的影响。郭子超虽说球打的不错,身体条件也和自己哥哥差不多,但真正比赛肯定不是自己哥哥的对手。她不得不阻止他们,无论谁输了球她都不愿意看到,更何况他们是拿她做赌注。

“丫头你别废话。”高跃对自己妹妹说。

“不行。”她跑到他们面前,“除非你们的比赛跟我没有关系!”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就必需要比的。”郭子超用高跃淡淡的语气道。

“痞子!”郭可颖的声音哽咽。他转回头去对着高跃,不能再看自己心爱的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会碎的。“开始吧!”他说。他认定了不让高跃三分出手,只要进的是两分球,反过来自己进攻的时候,努力争取同样进球,就可以打平手。这是最好的结果,他盘算着。

“可颖你让让。”高跃道。

“不,你一定要比的话,我就没有你这个哥哥。”她的眼泪终于流出来了。明知道无论怎么做都阻止不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决斗,无助、无奈而委屈,只有流泪能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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