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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眼皮底下的练兵场——成功取决于进取的欲望(1)

从吴国逃回来以后,勾践就在秘密地积极练兵,囤积粮草,更新军备,随时准备攻伐吴国。在勾践带领下,越国军民不食荤,穿布衣,君臣与民共苦,奋发图强之心弥漫全国,养兵千日之后,一支战斗力很强的越军开始成形。

自从诸稽郢带着越军进入吴国以后,勾践脑海中就一直在思考齐吴战争的胜负问题。勾践是希望齐国打败吴国的,那样的话,他就有了攻伐吴国以至打败吴国的机会。

范蠡见状,安慰勾践,说不管是齐国胜还是吴国胜,对越国都是有利的。齐国胜了,越国可以等待机会灭吴。吴国胜了,那吴国也会消耗掉大量兵力和财力,大王就可以联系楚国、齐国、晋国攻打吴国,直到把吴国灭掉为止。

勾践又担心诸稽郢以及那三千越兵,虽然都是些老弱,但毕竟还是兵啊。范蠡又安慰说他已经吩咐过了诸稽郢,越军随同吴军伐齐,主要是观战而不是实战,可战可退,图保存实力。诸稽郢有勇有谋,不会有闪失的。

伍子胥的死讯传来后,勾践心里爽快,又向范蠡请教。范蠡指出,越国的首要任务是富国强兵,而要富国强兵,首先就要“去末取实”。所谓“去末”,就是不要搞面子工程、摆花架子去浪得虚名。所谓“取实”,就是要储备粮食,积攒财物,争取民心和招纳贤才。并提出:“广天下,尊万乘之主;使百姓安其居,乐其业者,惟兵。”意思就是说要想开拓疆土,被尊为霸主,要想使百姓安居乐业,只有靠强大的军事力量才能实现。老范的这一思想,与“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意思大致相似。

怎样才能建设强大的军队呢?范蠡指出:“兵之要在于人,人之要在于谷。谷多,则兵强。王若备此二者,然后可以图之也。”并且他要求勾践要不动声色,不要暴露自己的行动,要让敌人认为大王安静无为,甚至是平庸无能,对我们毫不防备,这样才能在时机成熟时,发动突然袭击,一举伐灭吴国。

范蠡制定的治国之策,勾践无不赞成,并命人把范蠡所言,用朱砂记录于绢帛之上,藏在自己的枕匣中,作为治国的宝训。

在范蠡的安排下,勾践选择在深山之中冶炼兵器,训练士兵。国家仓库里的粮草,都暗中调配,囤积在深山,作为军备之用。

另外,文种又提出大量采挖优质铜锡,铸造宝剑、修整铠甲,武林高手,训练士兵剑术。勾践一一采纳,秘密在山阴城外修建起一个大型造船厂,取名“舟室“,又在山阴城外的麻林山上种麻制造弓弦。

相较于这些,采铜铸剑则是个力气活。以前越国本来有不少五把盖世无双的宝剑,可到最后送的送,埋的埋,弄到最后一把都没有了。勾践有点不甘心,趁此机会他也想重新铸些宝剑出来。

当年的五把宝剑都是欧冶子所铸,现在欧冶子已经死了,但他的很多弟子仍然散居在越国西南的若耶江和赤堇山一带,钻石铸剑之法。文种于是在诸暨城外的龙泉乡建起炉灶五座,又花重金礼聘了大批欧冶子的高徒,秘密冶兵铸剑,铸出来的剑有一个统称,这就是到现在为止还名闻中外的龙泉宝剑。据说在当时,越国龙泉剑的工艺,已经达到了中国青铜剑技术的巅峰水平。

此外,文种还在越国一个叫昆吾山的地方发现了大量铜矿石,其色如火,是铸剑的上好材料。勾践听说后,马上让人用白色的牛马祭祀昆吾之神,感谢他给越国带来了这么好的资源。用昆吾山的铜,勾践铸成八剑,一为“掩日”,用它指日,日光也会暗淡下来,二为“断水”,说是用它划水,水只开不合,三为“转魄”,用它指月,月里的蟾兔也会倒转,四为“悬翦”,飞鸟游过,触到这剑的刃就像被斩断一样,五为“惊鲵”,用它泛海,海中大鱼都会为之惊诧,六为“灭魂”,带着它夜行,鬼怪魑魅都不敢靠近,七为“却邪”,妖魅一见都会伏倒在地,八为“直刚”,用它切玉和金,就像切豆腐一样。

一来二去,勾践收藏了不少好剑。但他还不满足,对于自己的佩剑,他还是要求很苛刻的。他将越国所有的铸剑大师召集在一起,潜心钻研,日月精炼,终于炼成一把超越了个时代的高科技的武器,传说这就是现在存于世上的“越王勾践剑”。这把剑1965年出土于湖北江陵望山一号墓,现在收藏于浙江博物馆。这把剑长55.6厘米,剑身上有一行古篆——“越王勾践自用剑”。令人惊异的是这柄古剑在地下埋藏了2500年却没有生锈,而且仍然光洁如新,锋利无比,能将20余层纸一划而破,并且刚柔相济,既锋利,又不会折断。经专家考证,勾践剑之所以不生锈是因为剑身上带有进行过硫化处理的黑色菱形暗格花纹,而硫化处理却是现代才有的工艺。此外,剑刃的精磨技术水平也可与现在精密磨床上生产的产品相媲美。剑柄上有11圈同心圆,槽壁厚度有0.2~0.8毫米,槽宽0.3~1.2毫米。春秋时期的工匠是如何造出这样精巧的宝剑的,他们的技术渊源又是什么呢?这在现在来讲都还是一个难解之谜。

勾践铸造宝剑,一是因为自己爱剑,二来是因为想要寻找武林高手,他知道没有哪个武林高手能抵挡得了宝剑的诱惑。

很快,一位盖世女侠就出现在了勾践面前。若论剑术,这人绝对是跟独孤求败一个级别的。

女侠的被发现,雅鱼功不可没。

雅鱼的报仇之心,其实丝毫不亚于勾践,她在国内带领宫女采桑养蚕,采葛织布。以身示范,一点没有王后的架子。在她的带领下,越国的妇女个个勤劳,人人节俭,对越国从衰弱转向富强,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自入吴为奴以来,雅鱼的意志就很坚定,她一刻也没有忘掉做奴隶的耻辱,她同宫女们穿一样的衣服,也很关心国事,经常跟大臣们开小会,得出有用的东西睡觉时就告诉给勾践。她照料勾践的饮食起居,就好像母亲照料孩子一样这般周到,只是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却让勾践与她在夫妻情分上越走越远。

雅鱼对国事的关心,胜过一切,对于与勾践夫妻感情上的隔阂,也让宫女们习以为常,以至于人们都称她为“石头王后”。

有一次,雅鱼带着宫女们进山采葛,那时候山上野兽很多,尤其是大型野兽,老在山上出没。这次,雅鱼就遇见一只豹子,目露凶光,盯着雅鱼等人。众人正在慌乱无主的时候,救星来了,一位采药的少女看见后,持剑扑来,与豹子搏斗。这豹子根本不是对手,还没招架两下,就被采药女给搞定了。雅鱼一见,自己正在寻找武林高手,看来眼前此人就是。葛也不采了,拉着采药女子聊起家常来。

交谈中,雅鱼得知,采药女子名叫阿蓼,父兄都死于夫椒之战中,她无依无靠,干脆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靠打猎采药为往。阿蓼从小喜欢击剑,凭自己的感悟摸索出一套独特的剑术。

雅鱼听说后,对阿蓼甚是怜爱,将她带回宫中。在去见越王的路程中,阿蓼又遇到一位自称是剑道高手的袁公,听说阿蓼剑术厉害,袁公按捺不住,要跟阿蓼比试。这是友谊比赛,点到为止,当然不用真剑了,经商议,两人决定折竹枝比试。比试中,阿蓼前三招只守不攻,三招之后只还了一招,这一招就正中袁公,袁公自知不敌,飞身上树遁走。雅鱼更加高兴,这下越国士兵有希望了。

回宫后,阿蓼就尽兴教授越国士兵剑法。有一天,勾践发现阿蓼击剑,精灵异常,大为精愕,问道:“你的剑术,是谁传授给你的。”

阿蓼回答说:“没人教,是我自己学的。”

勾践更加惊异:“都没人教,那你跟谁比试呢?”

阿蓼说:“跟虎豹比试啊。”

勾践又问:“能与几人为敌。”

阿蓼说:“剑术之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也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

勾践听后大喜,立即赐给阿蓼名号,称为“越女”。“越女”剑道中提出了形神相应,动静互制,长于变化,出奇制的剑术理论。金庸就是根据越女的剑道写成了武侠小说《越女剑》的,在小说中,金庸对剑道进行了详细而深刻的论述。

不久,勾践问越女:“寡人的武士,都是身高力巨之人,也都有着精湛的剑术,你敌得过他们吗?”

越女说:“与敌相敌,有敌无敌,方可胜敌也。”

一番话将勾践说得云里雾里的,他搞不明白是啥意思,又不好意思再问显示自己好没学问似的,只好求救似地望向范蠡。

范蠡知道越女的厉害,当即说道:“大王何不找一些武士来与阿蓼比试比试,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勾践一听,正合我意,马上召来十名剑术最高的武士,摆下擂台,勾践和雅鱼坐在擂台背后观战,范蠡作裁判。

只见这十名武士,身穿黑色的鳄鱼皮软甲,怀抱长剑,人人长得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一般,勾践不禁替越女捏了一把汗。

越女却是毫不畏惧,还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她看了看十名武士,最后决定连剑也不用了,将剑抛给离自己最近的宫女,让去取一节竹子来。有这么托大的吗,勾践心惊。

宫女很快就取来一支三尺长的竹枝,递给越女。越女拿起竹枝在手中一弹,嗡嗡作响,然后竹点地,向勾践、雅鱼拜了拜。拜完了,即走到武士们对面,站定。

勾践、雅鱼、范蠡以及武士们都惊异得不行,武林盟主也不至于这样吧。范蠡有点等不及了,他倒想亲眼看看越女出神入化般的剑术,于是提醒勾践:“大王,比赛可以开始了。”

勾践回过味来,点一点头,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这不是同等档次的较量,首先没分男女,其实也不像举重一样分多少公斤级,再者武士们用的是货真价实的青铜剑,越女用的却仅是一截竹枝。开场哨响,十多名武士就想群攻越女,雅鱼有点不忍,喝道:“慢,还是一人对一人吧。”

为首一名武士首先出招,拔出剑来,直如猛虎出涧一般扑向越女。越女身形不动,只将手中竹剑一晃,那名武士就已经长剑脱手,身体也跌在了几丈开外。这下,众人才知道越女本事的厉害,再也不敢有轻视之心。回头再看那名武士,只见他左手捏住自己的右手腕,含羞归入自己方阵,显然这一仗,武士败了。越女一动不动,立于原地,等待第二名武士的进攻。

接着,第二至第九名武士相继出场,但他们的遭遇和第一名武士如出一辙,全部被越女打败,而越女用的,几乎都是相同的一招。直到第十名武士上场时,越女才变换了招术,她还没等这名武士进攻时,就先纵身腾空而起,竹剑自上而下划出一道美丽的光环,光环闪过以后,那名武士带着红缨的头盔已经掉在了地上。这名武士处变不惊,显然,他是这十人中技艺最高的一个。只见他身随剑走,就像龙蛇翻滚一般。

越女手中挥着竹剑,身形无定,长裙飘飘,就像在风中飞舞的蝴蝶一般,煞是好看。后来唐朝出了个公孙大娘,也是个舞剑高手,此二女,算得上是中国剑道历史上的双壁,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突然,“嘭”一声闷响,众人正看得眼花缭乱之际,随声音掉下一缕清丝和一片战袍。

裁判范蠡知道收尾的时候到了,将嘴中口哨一吹,宣布比赛正式结束。

越女和那武士一听,立即收剑止步,立在勾践和雅鱼之前,叩首行礼。

胜负这时候其实不用裁判范蠡宣布,就已经见了分晓了。武士神情非常狼狈,甲襦下摆已经被削去了一块。勾践挥挥手,武士才惭愧地归入队中。显然,越女一对十,全胜。大家回过神来,全场掌声雷动。

勾践心里那个高兴啊。越国的男人虽不怎么样,女人却是人才辈出,先有到了二十一世纪还被称为美女之首的西施,接着又出了个女中豪杰,剑道高手越女。这一高兴,勾践就把越女认为了义女。

越女也是非常欣慰,当即对勾践、雅鱼拜道:“女儿越女,谨从父王、母后之命。”

勾践上前扶起越女:“乖女儿,以后有你教导我军,我军必无敌于天下也。”

越女向勾践言道:“我的剑术虽然厉害,但说起用弩,恐怕我师兄陈音是举世无双的了,父王不如把他也请了来,一并教导越军。”

勾践大喜,心道,太好了,越军一向擅长短兵肉搏,远距离射术正是软肋,他早就想请一个弓弩高手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才,赵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现在这人才,一下子就蹦出几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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