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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二二五 宴会

次日中午,众臣应邀又来到礼堂。

营地众家眷大部分都在帮忙,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看样子应该很隆重。

曲玉华、孙莉红向魏仁浦、王溥走去:“这两位是魏大人、王大人吧?我们听说过您,昨天实在是太忙招呼不周请见谅哈。我是曲玉华,这是婉晴、婉玉,王东林的老婆”,“我叫孙莉红,林岩是我老公,冰岚、冰涟也是,不许歧视啊。他们一会儿就到。”说罢递上一把写着名字的红色缎条“人多,就不一一介绍了。”

王著找到自己的名字用缎布条上的针别在胸前:“老王老魏,戴上吧,咱们人多,介绍了人家也记不住。”

王溥、魏仁浦很不情愿的学着王著的样子把布条别在胸前。人多怎么了?人多就不把我们放眼里了?就算不能全部介绍,最起码也得把我们几个辅政大臣介绍一下吧?

曲玉华孙莉红领着众人见众女眷并一一介绍,王莉、李彤、蒋小爱等人在说声您好的同时还大方的跟对方握手,其他女眷则微微点头、微微屈膝行福礼说声您好。

“这位不用介绍你们应该认识的。”

妈呀,这不是幼帝吗?您怎么被弄成这样了?难怪昨天没看到你。一身迷彩装和戴着特制的迷彩长檐帽显得格外调皮、可爱、神采奕奕。

众人噗噗咚咚竟然跪倒了一大片:“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李林、张满恶作剧般的一嗓子逗得一身小迷彩装的柴宗训哈哈大笑。

在给七岁的柴宗训在洗头、洗澡时发现头发里、头皮上的虱子、虮子很难弄干净,几个人一商量索性给剪成平头。尽管林岩、船长说他们瞎胡闹,但剪掉的头发谁也没办法再接回去。再说就算上朝也没关系的,戴上假发、戴上皇冠没人能看出来的,就算能看出来也没人敢说出来。

“怎么前些日子京城、还有北征你们没过去呢?”王著赶上前用学来的新词跟魏仁浦王溥介绍:“这两位小哥去年就积极提议拯救先帝的,他俩是咱们大周的忠实支持者,用他们的话说就是铁杆粉丝。”

我们怎么成了你大周的粉丝?我们救柴荣也是为了大华夏好不好?张满一脸黑线:“我们倒是想去,行动前跟着老秦训练了不到半天就被淘汰了,老秦说我们碍手碍脚,说万一被赵匡胤追着打,连马都骑不稳怎么能活着逃出来?那可是八万精锐禁军啊。所以我们在家就白天干活,晚上给老婆洗脚,得换三盆水啊!知道吗?我们也很辛苦的!”

李林赶忙声明:“别拉上我,我每晚只打一盆水,大盆,一次性洗六只脚。”

王博摇头叹息道:“你们俩没出息的家伙真是不配当我师兄,我可是仨媳妇打一盆水给我洗脚的。”众人一片哄笑……

笑吧、笑吧,不就是为了让你们不拘束吗?你们以为我们真的需要打洗脚水啊?你们知道我们的热水很方便的。

午宴开始,很丰盛。天知道这个季节他们上哪儿弄这么多时令蔬菜过来,很多连听都没听说过,更没见过。

王著、王溥、魏仁浦、海思、萧护思、萧思温、林岩、秦化一桌,张昭、张煦、李洪义、王耀、王潇、曹延晟、王东林一桌,曲玉华、孙莉红、李彤、王莉、蒋小爱、符玉清、柴宗训、王耀夫人一桌,船长、陈抟老祖、周侗、王皓轩四人单独一桌,其他大都以家庭为单位坐在一起。

华军途经兰州、陇西时,两方也派人随同过来,连同于阗、吐蕃、西州回鹘、甘州回鹘、南唐、西蜀、陇西等使者或“客商”也由周臣陪同分坐在几桌上。特别是那些“客商”,也受各自朝中“好友”所托,希望能通过西域法师,改善周、蜀、唐的关系云云。

虽说众女眷中那些后嫁过来的夫人们已渐渐习惯了主人身份,但跟这么多朝中大臣一起用餐还是用些拘谨,张满张帅等人的任务虽说是招呼随行的诸路客商及“使者”,但也忙里偷闲间歇性的替媳妇夹菜,并顺便过来跟众臣打个招呼。

食堂没有专职服务员,把招待所及营地的所有十几个服务员全调过来也有点不够用,所以在上菜时众女眷也都在李彤、王莉的带动下,非常自觉的放下筷子到厨房端菜,按照标识送向各桌并报上菜名及特点。

好在营地的厨师经过长时间的言传身教、基本上掌握了时令蔬菜的烹炒方法,不需要他们自己再亲自下厨掌勺,可以安心的坐在桌上陪客人。

韩城酒楼过来的那些厨师更是拿出压箱底的手艺,生怕被这些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小厨给比下去。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厨师中还有几个是御厨,后勤众人怕厨师拘谨,不让他们透露御厨身份。

王皓轩、夏翰的妻妾们在营地呆的时间比较长基本上不需要照顾,他俩过来跟张熙载、刘延钦坐在一起,毕竟他们是从小玩泥巴一起长大的,在这儿也算是个主人,不过来招呼实在说不过去,再说多少年没见见面叙旧是少不了的,所以开宴后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敬了陈抟老祖几杯酒后便来到这边,有船长陪着老祖就行了。因为同桌还有符昭信、曹传安兄弟等人,秦勇也过来跟他们坐在一起。

众臣看着这么隆重却一点儿也不严肃的场面不知所以:昨天我们第一天上门先在黄河边冻了半天,把我们招呼回来后不经我们同意又把太后“强娶”了,做了一大堆的好东西没人招呼让我们自己去拿着吃,我们都是朝廷大臣、是读书人好不好?我们好意思自己拿吗?我们在家没吃过酒席吗?要不是王著王大人脸皮厚领着我们吃还不被饿死啊?

现在生米做成熟饭了又请我们喝酒,这算是什么酒?

“咳,咳,咳”林岩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我们流落此地能站稳脚跟也很不容易,现在朝廷诸臣、契丹大臣、以及诸路使者、客商来到营地我们感到很荣幸,我谨代表我们所有人热烈欢迎各位的到来,希望大家在此能过的舒心、愉快,干杯!”说完便举起酒杯。

“干杯!”“干杯!”虽说没听说过干杯这个词,但也知道是喝酒的意思,众人也都跟着站起来举起酒杯。

等等,她们女眷杯子里那红、黄、绿色的是什么东西?

果汁?什么是果汁?水果榨的汁,现在是二月底好不好?哪有什么水果?那个好像是橘子榨的汁,不是说淮南为橘淮北为枳吗?就算是橙子可陕甘产量也极少啊…我们能…尝尝吗?

“吃菜,吃菜,大家别客气。”

客气?这季节能吃上这么丰盛的非时令蔬菜,孙子才客气呢。

一番谦让声中一个个盘子纷纷见底,特别是那些武将的桌上,拳头大的包子两口一个,一笼笼各种馅料的包子上桌后顷刻消失。

不应该啊?华夏文化中唯一没有被湮灭、而且被发扬光大并且到极致的就是饮食文化了,怎么将军大臣也是这吃相?

这真不能怪他们,自云州赶过来一路急追半个月来都是凑合着吃的、几乎就没吃饱过,蔬菜也仅仅有点儿少得可怜的白菜萝卜加豆芽。

当然也不完全是这样,朝中来的诸多文臣还是比较文雅的,吃一小口便用藏在袖子里的巾帕擦去粘在胡子、唇上的汤水,而且部分人还显得心思重重,比如王溥魏仁浦。

归义军曹延晟和他们是亲家受到款待可以理解,问题是王耀一家在这边的地位怎么也那么特殊?仅仅是因为他家儿子跟随过陈抟老祖那么简单?特别是王皓轩的那几个小妾,在家里吃饭都不能上桌的,怎么在这儿跟法师的家眷平起平坐而且还那么的理直气壮?而且还跟其他女眷一同去厨房帮忙端菜,她们还真把自己当这儿的主人了?这是“国宴”好不好?怎么怀里还抱着娃也敢出来跟朝中大臣坐在一起?

夫人,怎么都叫夫人?知不知道三四品以上、被诰书加封过的才能称诰命夫人?不是说他们所有人的最高级别才相当于七品武官吗?而且还是从七品。就算被封为一品国师二品护法也仅仅是他们几个人啊?虽说当时在朝中时为了讨好你们曾商议封王皓轩、夏翰的妻子为秦国夫人和韩国夫人,但因时值北征没来得及封赏宣旨啊?

难道范大人他们在北征启程后发布了圣旨?就算她们俩称作夫人也不为过,怎么能都称作夫人呢?众大臣一头雾水又不敢发问,更不敢小看冒犯,因为魏仁浦、王著等人给他们布条时专门告诫过:“那些女眷全是法师们的家眷,告诫其他同僚绝对不准冒犯,快手李公公和翟守珣就是例子……”

按说张铎跟他们认识更早、还是不打不成交,怎么说也应该比王耀更熟悉吧?真不该把他留在晋阳。最起码也要陪同太后过来一趟然后再去上任。魏仁浦等人感到好奇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只能转弯抹角的东拉西扯。

心里美滋滋的王耀心说:我会告诉你们我家皓轩跟他们一样都是来自后世吗?我会告诉你们我家皓轩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比你们这些大臣、甚至比皇上都高得多吗?我会告诉你们他们给我孙子吃的精美“零食”连皇上都没吃过吗?

他呵呵一笑“自陈抟老祖带犬子上华山后,因犬子天赋异常备受重视,连陈老祖都不敢妄自收为徒弟只好以师兄弟相称,他那帮五六十岁的徒子徒孙都管犬子叫师叔、师叔祖。法师他们也器重犬子,爱屋及乌我们家人也跟着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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