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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写在手心里的母爱(2)

一缕淡兰色的炊烟,从邻居家的小窗户里钻了出来,袅袅地升起,逶迤地飘散了。心突然变得柔软——有多久没有见到炊烟了啊。回首,自家的厨房里也有炊烟袅袅上升,还有母亲拉风箱的声音,怱哒怱哒,不紧不慢有节奏的响着。那一刻,突然有点理解母亲了:母亲一直说,不习惯炉火,不习惯电饭锅(母亲忘性太大了,液化气是不敢给她用的),就喜欢烧火做饭。母亲的心里,是在怀念什么吗?曾经的天伦之乐,早远去了,剩下的,只有属于她和父亲两个人的一粥一饭的生活。两个老人,一个烧火,一个做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或者不高兴了拌几句嘴,她追求的,是那其中的一份安然吗?或者,还有一种对过去岁月的怀念。

风箱的忽哒声,是母亲用心弹奏的一曲悠悠岁月;淡淡的炊烟里,写着属于母亲的如烟往事。用心体会时,那其中的一点一滴,无一不弥漫着母爱的味道——只是这一切,我曾经忘记了,遗忘了很久,却在这个有些冷冽的上午,不期地被这腐叶的清香唤醒。母亲,天冷了,天又冷了啊!高龄的父母不会再来我这里生活,我没办法说服固执的父母和离得近的兄长同住,牵挂,如何了!点点寒意,点点愁……

天冷了,天又冷了。

母爱如山,春晖情浓

亲爱的妈妈:

您好!

收到孩儿的来信,喜悦和幸福一定挂满了您的笑脸,心里也盛满了对孩儿的思念和牵挂。您可知,孩儿在远方也一样思念着您,牵挂着您!

亲爱的妈妈,家里是一切都还好吗?您的身体怎样,小敏君(侄女)是否乖巧听话?您饲养的牲畜不断长大,地里的庄稼眼看就要丰收了吧?听说哥哥已从昆明回家,咱村的新农村建设正搞得如火如荼?家里的一切,我都很牵挂!

每次的给您打电话,听到您那充满慈爱和温暖的声音,脑海中浮现出您慈祥亲切的容颜,心里总能感觉到母爱的温暖,让我浑身充满力量。可是,亲爱的妈妈,我又想起您的容颜越变衰老,额头的皱纹沉淀着岁月的沧桑,斑斑鬓发唏嘘着已逝的韶华,我心中难以抑制的酸痛,太多的感怀无法用语言表达。我亲爱的妈妈,您为孩儿的成长浇洒了太多的汗水,您为家庭的维系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您辛苦了!而今,您依然不断地付出您的心血和汗水,付出你的母爱和温情,并不求回报。您是我心中最伟大的母亲!

此时此刻,孩儿心里对您充满无尽的思念之情,感恩之情!回望自己二十多年的成长历程,追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细数人生路上那些动人的风景,最难以忘怀的就是母亲您对孩儿细心的哺育,无私的挚爱,不倦的教诲……成长中有太多生命的感动,而母亲您给予孩儿的实在太多太多。

母亲,感激您给予我生命!十月怀胎之后,还让您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才有我生命的降临。那是个大年初四的早晨,花香鸟语招展着新春里的欢欣气氛,家里的客人原本期待的是您包煮的汤圆,您送给他们的却是另一个喜讯。当孩儿呱呱坠地啼哭不停,亲戚朋友们高兴地笑个不停,而您,幸福的泪花,也开满在您欣慰的笑脸。也就是从那天起,您成为三个儿子的母亲!

母亲,感激您哺育我成长!您的乳汁是世上最鲜美香甜的食物,您的怀抱是世上最温暖安全的港湾,您哼唱的摇篮曲是世上最舒心动听的歌谣。当我长出第一颗幼嫩小牙,嘴里咿咿哇呀终于不清不楚叫您第一声“妈妈”,我想那也是您最幸福的时刻。从您的怀里挣脱到地上摸爬,从蹒跚迈步到活蹦乱跳四处玩耍,不在您的眼前就会让您牵挂。

母亲,感激您抚养我长大!在那个物质匮乏贫穷落后的年代,在那个只能靠种植庄稼维持生计的穷乡僻壤,您和父亲下决心要供养三个儿子上学读书。为此,您们早出晚归,面朝黄土背朝天,含辛茹苦,辛勤劳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来没有埋怨,从来没有叫苦,只是一次次地叮嘱孩儿:“好好读书,将来才能出人头地。”假期让我们跟着下地干活,一起品尝种地的艰辛,磨练我们不怕吃苦的精神。每每看到您们脸上流淌的汗珠,看到您们气喘吁吁的样子,孩儿又怎能叫苦?我开始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默默许下心中的誓言,梦想有一天考上大学,去改变家庭的命运,要让您们不再受苦受累。

母亲,感激您多年的谆谆教诲!您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却以身作则教给我许多做人的道理,教给我善良正直的品性,尊老爱幼,宽以待人,与人相处以和为贵,乐于助人等等。虽然生活环境显得艰苦贫寒,但您给予我的精神财富却显得充裕富足!

我心怀感恩,感激我心中最伟大的母亲,因为您同时还是一位伟大的妻子!当我敬爱的父亲不幸遭遇伤病卧床不起,您一个人顶起了整个家庭的脊梁。您不仅要照顾地里的庄稼,照顾圈养的牲畜,还要无微不至地照顾伤病中的丈夫,还要听他唠叨,听他呻吟,有时还要听他胡言乱语,那是一件漫长而艰难的事。您身体承受劳作之苦,内心还要忍耐煎熬折磨。您曾默默流下辛酸的泪水,但您从来没有放弃,您无比坚毅地与生活的艰难挫折抗争着,毫无怨言。直到数年之后,父亲撒手人寰,您依然没有向任何人吐露心中巨大的悲苦和哀伤。眼泪流干之后,剩下的仍是坚强!

我亲爱的母亲,您善良,宽厚,勤劳,坚韧!您是我心中最伟大的母亲!即便在那些生活最艰难的岁月里,您也从不忘给予孩儿无私的母爱,您自己过得再苦再累也从不提起,却总关心我的温饱和寒暖,您不断鼓励我勇敢追逐远方的梦想,给我人生前行的力量!您给予孩儿的实在太多太多,感恩和回馈是我一生的功课!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亲的恩重如山,母亲的情深如海,孩儿又怎能报答得完?隔三岔五给您打个问候的电话,给您报个平安,陪您聊聊天,说说话,也是一种幸福!然而我心里清楚,对母亲最好的报答,不仅是健康平安,更需要踏踏实实地工作,努力进取,一步步向人生的成功靠近。我想,唯有人生取得成功,个人有所成就,才是送给母亲您的最好的礼物!

此时,耳边似乎回荡起那动人的歌声:“妈妈,我想对您说,话到嘴边又咽下;妈妈,我想对您笑,眼里却点点泪花;噢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黑发泛起了霜花;噢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脸颊印着这多牵挂,噢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眼里为何失去了光华……”此时,我内心难以平静,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此时,我心怀感恩,感恩我挚爱的妈妈,感恩我最伟大的母亲!

母爱如山,春晖情浓!最后祝愿我亲爱的妈妈您身体安康,幸福快乐!

妈妈的手

片片老茧镶嵌手掌,点点黑星布满手背,薄薄的皮肤,跃动的青筋。岁月的沧桑,尽在妈妈的手上显现。

在我的眼里,妈妈的手不是一双普通的手,而是一双灵巧的手、神奇的手、勤劳的手、温暖的手、艺术的手、理财的手、关爱的手、教诲的手,妈妈的手是无所不能的。

妈妈的手,灵巧的手。七十年代,每家的生活必须品都是按人头配额发放的,主粮以玉米碴子、玉米面为主。为了能让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吃到可口的饭菜,每天费尽心思、翻着花样地调剂膳食。把玉米面掺合上野菜,辅之以食盐、花椒面、大葱,做成菜团子,在发酵的玉米面上铺上一层煮好的大红豆,或者在玉米面粥里加入土豆、黄豆、食盐,熬成一锅浓稠散发着香喷喷气味的菜粥。这些粗粱,经过妈妈的手,就变成了美味佳肴,让我们全家度过了那困苦的光景。

八十年代初期,妈妈开了个小豆腐房,每天早上三点钟就起来,把头天晚上毛驴儿磨出来的生豆浆熬煮,挤包,点卤水,压制好后,走街串巷去叫卖,六点半准时回家做早饭。芥菜缨子炒豆腐渣,压到豆腐模子外的干豆腐边儿,卖剩的大豆腐、豆腐脑,我们家每天都有豆制品吃,包括我家养的猪、狗、鸡、鹅。

后来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白面唱我们家的主角,玉米面甘当配角。白面在妈妈的手中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会变成细长柔韧的拉面,一会变成胖胖短短的面片,一会变成小巧玲珑的水饺,一会又变成了匀称苗条的手擀面;一会变成香气四溢的包子,一会变成满口生香的煎包,一会变成焦黄酥脆的烙饼,一会又变成了那白白嫩嫩的馒头。千变万化,虽然万变不离白面,但我们百吃不厌。

妈妈心灵手巧,小时候,我们穿的衣服,鞋子,都是妈妈亲手缝制的。妈妈没学过裁剪,但为了给我们穿上合体的衣服,自己细心琢磨,制作各种不同式样的衣服、裙子、裤子。并且在衣服上面点缀了一些色彩缤纷的贴花、流苏、花边等小饰物,甚至绣上艳丽的花朵,把普通的衣服装饰得漂亮别致,吸引了多少羡慕的目光啊!妈妈给我做的棉鞋——棉花包,一针针,一线线纳出来的“千层底”,虽然不时髦,但柔软、舒适、暖和。如果妈妈知道谁穿一件漂亮的毛衣,就跑去观看,东瞅瞅,西摸摸,皱着眉头看看,就走了。妈妈的手不但巧还快,过个十天半个月,一件模仿并超越了原样的毛衣就穿在了我的身上。于是舅舅家的几个表妹在埋怨舅妈的笨拙之时期盼我快点长高,她们好拣着穿我的剩儿。初中时,母亲为我织的毛衣,穿着出去玩,在大街上被人拦住,追着问是在哪里买的,女儿上幼儿园时,妈妈给我女儿编织一件红色的斗篷,大反领上用钩针钩了浅绿的花边,两条长长的绿色带子下坠着两个毛绒绒的圆球,惹得幼儿园的老师、小朋友的家长都跑到家里来向母亲请教;以至于后来妈妈在山东开理发店时的邻居英子毛衣店的师傅还得向六十岁的妈妈讨教,花针如何计算,颜色如何搭配。

妈妈的绣工也非常了得。绣花绷子上,银针牵着彩色的丝线在妈妈的精心穿引下显现出各式花鸟虫鱼:富丽的牡丹、挺拔的青松、成双的鸳鸯、比翼的蝴蝶——无不栩栩如生。于是这些美丽的精灵在我们家的门帘上、电视上、茶几上、甚至枕头上盛开、游动、飞舞……

妈妈的手,神奇的手。我小时候身体弱,妈妈说是她怀孕时营养不良造成的。我时常得东北地方病,邻居汤娘会治这种病,久而久之,妈妈也就学会了。1974年我们家搬到大兴安岭,那是生活条件艰苦,南方知青不适应寒冷气候,时常有人着凉,或者急火攻心,上吐下泻,手脚冰凉,严重者被人背着来我家,病人丢儿郎当几乎不省人事,被妈妈一番救治,竟能做起来说话。二十多年来,妈妈救治了大人孩子十几个人。

1978年,老乡杜姨早产,姨夫出差不在家,杜姨的妹妹跑到我们家告诉了一声就去卫生所找人,爸爸正在给杜姨家手推车打气,我抱着被子准备铺在车上送杜姨去医院时,听到孩子的啼哭,是妈妈给杜姨接了生,我跑进屋里,看见妈妈满头大汗,妈妈让我出去抱柴禾,爸爸在院里对我悄悄地说,你妈胆真大,把赤脚医生的活给干了。

妈妈的手,勤劳的手。从我懂事起,就依稀记得,母亲的手是一双永不停歇的手,像不知疲惫的陀螺,没有空闲的时候。早晨做饭就要把中午的带出来,带着午饭到河南的家属生产队地里干活,每天午饭后,妈妈不休息,搂猪菜,扒树皮,采野果,有时还到河汊子捞鱼,我们放学早,妈妈下班晚,我领着弟弟到河边的铁桥上等妈妈,妈妈的大金鹿自行车从来没有空载过。后来在建筑工地与男人一样干活,砖、水泥、沙石什么没卸过,挑沙浆把劳动布的垫肩磨坏了多少付,再后来在家属队当饲养员养猪,每当猪下崽子时妈妈就在猪圈外边的屋里陪着,队长见妈妈头脑聪明,吃苦能干,想让她当会计。妈妈急了,只念三年书,哪能当秀才呀?队长说,有文化高的,人品不好,不能用,我让老会计教你,什么时候教会什么时候走人。于是妈妈干力气活的手学起了算盘,每天把算盘拿回家练指法,拨弄来,拨弄去,像个小学生似的。

妈妈的手,温暖的手。我从小体弱,有一次,连续一周持续高烧,药也吃了,静脉点滴也注射了,就是不退烧。人迷迷糊糊的除了睡觉、梦中呓语,醒来就不停地要喝水。妈妈守在病床前,整日整夜,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我,不间断地用冷毛巾敷我的额头,用酒精拭擦我的手心与脚心,不时地用手抚摸我的头部,我在睡梦中,感觉到一双手轻轻地盖在我的额前,好柔软,好温暖,好舒服,我真想一直就这样睡下去,一直感受着妈妈手心里的温度。在妈妈的细心呵护下,我终于降温了,体温恢复到了正常,七天没有合眼的妈妈,看着我,疲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妈妈的手,是暖流的源泉,汩汩热浪在心头翻滚。

妈妈的手,艺术的手。改革开放后,妈妈看到个体户更挣钱就弃工从艺。到齐齐哈尔学习了十天理发,回来后拿家人的脑袋开练。给爸爸剃分头、给老舅剃平头、给两个弟弟剃童子头,姥爷、大舅、表哥得着谁跟谁央求,要给人家剃头,吓得大表姐夫不敢上我家串门,怕他的秃瓢被姑丈母娘给刮出口子。过了两年,妈妈看见来走亲戚的北京人烫的头挺好看,就动了去北京学习烫头的心思,爸爸不同意,齐齐哈尔你师傅家不是熟悉么,干嘛跑那么远,一个女人,人生地不熟的,可妈妈说,学就学最好的,过时的也慢,38岁的妈妈一个人踏上了赴京求学之路。二十多天学成归来,我们全家都不相信,这回妈妈那我当实验品,剪好发型后涂抹刺鼻的药水,敷上闷锅蒸好的毛巾,捂上塑料帽,说是叫冷烫。二十分钟过后,我的脑袋变成了毛毛狗,奶奶一看不干了,这孩子明天这么上学呀,妈妈说,编上辫子卷就少了。那是的我,一度成为同学们羡慕的焦点,妈妈艺术大师般的手曾是我骄傲的资本。于是老师和同学们的妈妈成了我妈妈的第一批顾客。后来妈妈给我剪了短发,仍然能看见剩余的少许弯弯,于是又掀起了跟风潮。现在想想,在我们学校,我还真是领导过服装、发型新潮流。这都源于我妈妈有一个艺术的手,聪明的脑。

如果说妈妈学理发、烫发时还算年轻,那么六十多岁还到老年大学学国画,并且成果显著,我们一家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牡丹、竹子、公鸡、蝴蝶,可谓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妈妈被她的老师誉为天分极强,下手太晚,否则一定是个国画天才。真的,妈妈就是早年丧母,家境贫寒,不然,一定是个多面手,是个女强人。

妈妈的手,理财的手。妈妈年龄大了,干不动理、烫发,就和叔叔合伙发木材,虽然挣钱,但是太辛苦,攒了些钱开了一个小商店,店虽不大,货的质量好,妈妈的信誉好,顾客盈门,收益颇丰。好多人买东西既不问价,也不讲价,他们都是冲着妈妈的人品去的,知道妈妈心眼好、良心正,不会糊弄任何人的。

如今的妈妈六十好几的人了,仍然行走在致富的道路上,虽然辛苦但是快乐。能给肥胖的人减去负担,带来自信,她老有所为,她的减肥中心是她的外交部,外通内联,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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