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哈哈大笑,笑声中掺杂着愤恨和容忍,说道:“现在知道你是被谁出卖了吧,三王爷为了向我示好,所以供出了你,哈哈!”
雨墨的话又似一剂无比的毒药,侵蚀了王丞相的脑子,让他一脸泰然自若变成了面目狰狞,王丞相发狂了的大叫:“不可能,三王爷不会出卖我,他不会丢下我不管!”
众大臣一听,顿时面露死灰,王丞相再也保不住了,大臣们怒视与惋惜目光交织着,王丞相这时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颓废的坐到了地上。
雨墨却是一改刚才的微笑,面露怒色,狠狠说道:“不可能?哈哈,王丞相说的对,想你这样为灵国鞠躬尽瘁的人他们怎舍得割舍!既然王丞相已经招供私通敌国,来人,将王丞相当众凌迟,刀刀散盐,我要让他再死之前也要好好享受一番这卖国得来的恩惠!”
王丞相一听,脸色变得煞白,忙跪地求饶:“长公主饶命,臣知错了,就饶了老臣吧!”
“知错?哈哈……”雨墨听他所言顿时放声大笑,笑声稚气而狂放,笑的悲凉而愤恨,两行泪水因笑而出,雨墨轻轻抬起手臂,用衣袖拭泪,又开口说道:“你的醋差点卖了风月,害了母皇,如果一句知错就能抹杀你所有的罪行,那还要王法何用?”
“来人行刑!”雨墨愤怒大喝,连那稚嫩的小脸也因为变得发红。
雨墨缓缓转身,背对着王丞相,身体也同样轻颤着,母皇,孩儿已经将这佞臣诛杀,您就安心的去吧。两行清泪再次溢出眼角。只是这次并没有急着擦拭。
片刻间,血光四溅,王丞相的惨叫声响彻大殿内外。
当魅杀上前来报王丞相已经死了,雨墨才摆摆手,将已经血肉模糊的王丞相托下去,至始至终雨墨都没有再看一样那死去的王丞相。
雨墨又重新面对众位大臣,大臣们各个面色惨白,有的胆小的竟然身子颤抖的匍匐于地。
雨墨又声音冰冷的开口说道:“母皇身体欠安,本不应见众位,但本宫不应再拦,不知哪位卿家还想见母皇,随本宫一同前往。”当说到,“还想见。”三个字的时候,语气特别重,气质的威严打入每个大臣的心里。
众大臣忙应声说道:“长公主,臣等还……还是等皇上身体好些在来吧,臣……臣等告退。”
说完忙叩头,生怕雨墨一声令下将他们也凌迟处死。雨墨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众卿家有要事,那请便!”
眼见众位大臣离去,雨墨的视线一阵模糊,小身子颤抖的向前倒去,流云见此刚想上前扶她,不料一个身影一闪,雨墨直直坠入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魅杀将雨墨抱起并没有前行,而是双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的雨墨,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她经受的太多了……
哇!的一声,雨墨再也承受不了了,就这样在魅杀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就像上次离别时那样,只是这次不是离别而却是别离,这种失去母亲的悲怆,血染双手的恐惧倾泻而出。
流云看着魅杀怀里的雨墨,心里悲凉,难道只有在魅杀怀里,她才会这般放松吗?
刚进入龙延殿,雨墨便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跪在风帝的龙榻前。
“麒哥哥……”雨墨看着那削瘦的人影在轻微的颤抖,闷闷的低泣声飘散在大殿之中,每一声像是一记铁锤,声声的敲打着雨墨的心。
风麒醒来后便一路奔到龙延殿,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看到风帝毫无血色的容颜时,他知道他来晚了,无声的泪浇灌着他绝望的心,
那个说要一家人看夕阳的母亲去了……
那个说要和麟儿一起闯江湖的母亲去了……
那个在车里抚着他的母亲去了……
听到雨墨的轻唤,风麒并没有回头,只是将头埋于风帝的怀里,任凭泪水将风帝的衣襟打湿。
雨墨走到风麒的身后,双膝跪倒,双手环于风麒的腰间,双眸浮红,泪眼陂陀。“麒哥哥,你别难过,你还有麟儿,你还有我……”
“呜呜……”属于男性的哽咽之声响彻大殿,风麒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刚刚让我得到了母爱,却又偏偏如此短暂?”
“为什么……老公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风麒绝望的痛哭着。
“麒哥哥……呜呜……你别这样,呜呜。”看着抓狂的风麒,雨墨紧紧的抱着风麒,声声的悲伤。
过了许久,万总管匆忙的进来,见雨墨二人如此,便又犹犹豫豫的退了出去,可他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脸色凝重的躬身说道:“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灵国大军已经到了城外……这……”
万顺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可灵国若是此时攻城,此城一破,那风月就彻底在这片大陆上消失了,此等关键时刻容不得他延误,也同样容不得帝王儿女情长。
“麒哥哥,母皇已去,可风月百姓还需要我们守护,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坚强起来……”雨墨擦了擦眼泪,哽咽说道。
“嗯,麟儿说的对,我们这就到城门看看!”风麒起身扶起雨墨,哑声说道。
风麒深知这京都对于风月的重要性,若失了京都,风月将民不聊生。
傍晚时分,京都城外鼓角雷鸣,登城望去,只见灵国军队漫山遍野,不见尽头。
风麒身穿玄色蟒袍,在城头观望,雨墨则是站在他的旁边,眼见半边天布满红霞,景色瑰丽,城下敌军飞骑奔驰,狂傲的面目隐约可见。
只见那敌军军容之盛,兵力之强,想要保全风月,全身而退,真是难上加难。雨墨心想:“母皇为帝几十载,全部的心血都在风月,如今风月要是被灵国所灭,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母皇呢?”一瞥眼,见风麒双眉紧锁,雨墨踮起脚尖,小手向风麒的眉心轻轻拂去,风麒见此,脸色柔和了许多,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伸手将雨墨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