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母皇怎么了?快带我去见母皇。”雨墨慌忙下床,和流云一起赶往龙延殿。
龙延殿中,风帝躺卧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嘴角发青。
而榻前正跪着的是风月阁主魅杀。
风帝手握兵符,声若游丝的说道:“魅杀,这枚兵符可统领宫内锦衣卫,御林军,还有护城军,无论怎样,你都要保麟儿无恙!”
“臣遵旨!”魅杀接过兵符,攥于掌心。
“朕恐怕不行了,若麟儿不愿继承皇位,你就带她走吧,不要转入这是非之争!”风帝又说道。
“皇上……”魅杀刚想说话,不料又被风帝打断了。
“你在秋霜城和麟儿有过瓜葛,朕知道……朕知道你会对她好的。”风帝说话已经断断续续。
这时万总管走了进来,说道:“皇上,众位大臣都在殿外候着呢,想要见皇上,而且……”万总管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道:“而且灵国以帮助风月平定内乱之名,由三王爷木凌风帅十万大军离京都不到三十里了。”
风帝听言,嘴唇微抿,沉思片刻刚想开口,这时雨墨匆忙进了寝殿,看到面色苍白的风帝,顿时泪人雨下。
雨墨扑到了风帝的怀里,急切说道:“母皇,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呜呜太医来过了没有……”
风帝轻抚雨墨的秀发,不舍与怜爱之情溢满双眸,在她死之前,还能看见麟儿,也该知足了。
风帝早已无半点力气,断断续续的说道:“麟儿,娘去了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不想……做皇帝,就和……魅杀离开。”
“娘,呜呜,我哪都不去,我就陪着您,您不要撇下我,呜呜。”看着风帝生命气息一点点流逝,双眸盈满的泪水也忍不住的滑落,但是雨墨对上风帝的双眼时,雨墨震撼了,那张苍白的脸上竟然挂着笑容,她竟然在微笑?
她是在安慰自己吗?是怕她最宝贵的女儿难过吗?两行清泪打湿了风帝的衣襟。
“傻孩子,娘的病早就巫妖可治,没能……没能看到你出嫁……娘也不心甘……”风帝依旧微笑着,那温暖的微笑渐渐凝固在她苍白的脸上,风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直轻抚雨墨秀发的手徒然落下。
雨墨心中一颤,要说的话竟被卡在了喉咙里,她知道,她走了,无论她说什么,她也永远也听过到了。
曾经她说:“孩子,娘让你受苦了!”
曾经她说:“以后有母皇在身边,再也不会让你有危险了。”
曾经她说:“麟儿,娘已经不能再失去你了……”
曾经她说:“麟儿,只要你快乐就好……”
如今再没有温暖的怀抱,再没有轻轻地抚,再没有温柔的眼神,只因为她却离开了她,再无相见之日,天涯永隔。
泪如断线的珍珠从雨墨绝美的脸颊上滑下,雨墨轻咬薄唇,一丝鲜血从唇角流出,血一般的双眸直直的盯着风帝,声音颤抖却异常的冷清的说道:“万总管,太子哥哥现在身在何处?”
“回公主,太子现在高烧不退,正在昏迷。”万总管忙上前回答,又抬眼看了看风帝,用衣角拭泪。
“让大臣们先在殿外等候,太子哥哥醒来后再议,此事不得向外泄露半句。”雨墨又缓缓开口,冷冷地语气让人不免寒战。
雨墨让宫女太监都出去了,只留下了魅杀和流云。
雨墨这时双膝跪在风帝面前,身子颤抖着,粉拳紧握,似是在忍忍,她知道现在如果让大臣知道风帝病逝,那风月必动乱,为了风月她只能忍,只能忍!
魅杀上前走到雨墨的身边,一手轻拍雨墨肩膀,说道:“雨墨,想哭就哭吧。”
“魅杀,我真的可以哭吗?”雨墨泪眼朦胧,抬头看着魅杀,似是问他也似是问自己。
魅杀看着雨墨并没有回答,眼里充盈着悲伤与怜爱。
“我真的可以吗?”雨墨又转向流云,低声问道。
流云从进殿开始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雨墨,看着雨墨的忍忍,似乎雨墨一夜之间长大了。流云双膝跪倒说道:“雨墨,随心吧!”
听到流云的回答,雨墨似是解脱了一样,缓缓起身,坐于榻前,小手轻轻的抚着风帝的脸庞。
“娘!你怎么可以离开我……娘……”心里的那根玄断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回荡大殿。
失去亲人的悲伤弥漫整个龙延殿,不知过了多久,万总管又慌忙来到龙延殿,向雨墨深施一礼,开口说道:“公主,现在大臣们已经等不急了,非要见皇上,现在灵国十万大军已兵临城下,请公主定夺。”
在这段时间,魅杀早已向雨墨说明了现在的形势。
原来风帝早在几月之前便已经不行了,即使请便天下的名医也难以治好她的不治之症,只是自己生病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让人知道,然而近期朝廷中竟有调兵迹象,那说明自己的病情定被外人知道了,看来只能是近身之人透露出去的,在风月节的时候,终于查出原来是一个贴身伺候的宫女,言行拷问之下,她供出来是受了王丞相指使,在宫中做内应,风帝得知此事后,并没有打草惊蛇,装作不知,并以皇家三人出去游玩为饵诱敌出洞,再由魅杀率领风月阁众人将其抓获,不料风月阁行动之时,受黑衣人所阻,耽误了时间,不然也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大臣们都守在殿外,一定是受了他人的蛊惑,若攘外必先安内,大军濒临城下,看来等不到太子哥哥醒来了。
雨墨握紧粉拳,眼露寒光,想来个里应外合灭我风月,那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万总管,给本宫那件红色华服来,本宫要见见众位大臣!”雨墨双眸微眯,红唇轻启。“流云,你随本宫前去,魅杀,你亲自去将丞相大人押解到殿外。”
现在的雨墨已经完全变了,她再也没有撒娇的权利了。此时,风帝驾崩之事一定不胫而走,若现在不镇定从容应对,那国将不国,雨墨深知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