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跟你一个意思!”薛青砚没头没脑的应着,想“一辈子这样抓着”,她只觉得“腾”的,像是有人在她脸上……心上放了一把火,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脸颊定然红的吓人。
这一次,薛青砚没有低下头,她觉察到她握着的手动了动,她猜文择定然是回过头看自己了,她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她迎上的那双眼睛说不出的好看,那眼底的温柔很是让她沉醉。她看到他的笑容后,自己也跟着情不自禁的笑了。
“好,这是你说的。”文择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像个小孩子似的看着薛青砚,像是得了一个多美的愿望。恍然间,才忆起,自己不是孩子,薛青砚才是。他反手握住抓着他手的那只手,笑吟吟的靠近她,将她揽入怀里。或许世上美好的事情,他见得太多,可这种感觉却是第一次亲身体会。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声音,薛青砚听到了那句话,那些话语里包含着“脸”和“心”还有轻蔑的眼神,以及各种指指点点。她慌了,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想要推开文择,却被他用力的按住了头发,动了动不了。她听到文择说:“众位何必大惊小怪,这是我的未婚妻子我们将成为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心里的不安与烦闷顿时没了丝毫踪影,薛青砚觉得自己的心被填的满满的,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去挣扎,这样美妙的漩涡,她愿意沉浸其中,哪怕永远不复醒来。
周围的人仍是满眼的鄙夷,接二连三的出了门。只剩下那几个未嫁少女,满眼的艳羡,竟忘记了离开。
“走吧!”文择略一低头,低低说着。
薛青砚轻轻点头应着。这一刻,似乎回到了某个旧时的时光里,那样的熟悉。随后,又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此刻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如果回到以前的地方,现在算是实打实的早恋啊。想到这里,薛青砚突然吃吃的笑着。
刚至门口,就见一个人依附在门背后。
薛青砚快走了两步,到她身边,又回头招呼来了文择,她欣喜对倚在门上的人,说:“宛宛,我找到他了。”
宛宛将方才他们的举动尽收眼底,她此刻的心情到了难以言述的地步。她走过去拉住薛青砚的手,将她的满目的兴奋忽略过去。宛宛捏捏她的手,说:“嗯!恭喜你啊!找到了你要找的人。”
被喜悦占据着的薛青砚胡乱的点着头,一边还又抑制不住脸上的羞*********择从后面走了过来,他的视线尽落在薛青砚的身上,却是对宛宛说道:“我是文择。”哦,这个女孩,是她的朋友?为什么他从来没见过?文择的心思被这样那样的问题拉扯着。
那女孩一双水眸,撩动的何止是一个人的心思,她浅笑盈盈说:“我叫宛宛,宛如的宛。”
宛如,文择心里一顿,问自己,这个名字为什么这样熟悉?而且还是那样的亲切。他面上笑望着自称宛宛的女孩,心里却是被这些接踵而来的问题扰乱了心思。
“二公子,你怎么了?”
薛青砚察觉到了,文择的表情甚至是心思,让她吃惊。难道说,文择认识宛宛?
下一刻,却见文择郑重的拾起了薛青砚的手,他柔情满目,笑说:“我不是二公子,你以后就喊我的名字吧!”
吃了一惊,薛青砚连着不停摇头,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违背他的意思,可是这样的要求,她还真是做不到。
“你不这样的话,我就不让你跟着我了。既然你不听我的话,那我还让你跟着做什么!”文择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举到两人可以平视的地方,像是下一秒就要松开似的。
“别!文……择……文择。”
“很好!”文择听到薛青砚亲口说着自己的名字,固然是结结巴巴,可这不也是个好的开始吗?
不知为什么,文择总觉得这个宛宛有些奇怪,那是种说不上的感觉,反正就是不放心,不由自主的会多看她几眼。
宛宛浅笑倩兮,她说:“青砚,你……天快黑了,你要不要去跟住?就是你上次给我安置的那个地方。”看得出来,这两人境况窘迫,宛宛适宜的提醒一味沉醉着的薛青砚。
闻言,薛青砚抬眼看着文择,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文择也看着她,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对方,又同时相视一笑。好一会儿,文择才说:“你看着办吧!”
他心里好奇的事情是,作为一个丫鬟的薛青砚哪里来的银两,给别人置办房屋。那么,薛青砚定然是瞒了他一些事情的。心中如是想着,可面上却是那样和煦的笑容。
“那咱们就快点走吧,天也快要黑了。”宛宛出声打断了两人对视的气氛,每每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心里就闷得慌。
薛青砚点点头,仍是想着跟在文择身后。却听到文择回头招招手,让她跟他并肩走,说:“快点啊!”
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薛青砚懂得这个地方的规则,女人跟男人的地位区别在于,女人只能跟在男人的后面,哪怕他们是夫妻,哪怕他们有百分之百的恩情。可规则就是规则,更何况她还曾经是个丫鬟,然而,看到他含笑的目光,她却无法拒绝,甚至学着他那样从容的跟了上去,与他并肩走。
走在前面的宛宛突然回过头,对这两人,颇有些无奈的说:“你们这蜜里调油的,怎么看怎么像是新婚燕尔的夫妻呢!”看到两人微微发红的脸后,又说:“呵呵!还害羞呢!你们要是再不快点,估计回到家里,天都亮了。”
行走的时候,三人的出奇的默契,宛宛走在前面,薛青砚和文择跟在后面,好长一段时间都是静默无语的。
薛青砚在脸上的温度下降了许多后,不知不觉的开始琢磨宛宛的话“蜜里调油”“新婚燕尔”,这些词语说到底跟她没有半点的关系。与文择“新婚燕尔”的人,恐怕现在已是化作枯骨了吧,那坟头上,恐怕已经是碧草青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