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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莫多情,情伤己

洛染澈坐在晚影殿内的精致木椅上,陷入了沉思;这一坐,便是一晚。

那一场雨过后,桃花开了,漫山的嫣红,风起时,満天的桃花飘起,落在子鸳的肩头。铁剑挥动发出的破空声,往复不歇,桃花顺着剑风打几个旋,晃晃悠悠落在脚边。剑法招式看起来不象是练剑,倒觉得是在随剑起舞,轻捷的身躯在空中婉转飞舞,乌黑的秀发随着剑在空中轻舞飞扬,当真如诗如画。

而后,尉迟拍着响亮的掌声,道:“子鸳近日长进许多,再练下去,只怕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子鸳嫣然一笑,“这也未掩你的光芒啊,名师出高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顿了一下,道:“我想学轻功。”

尉迟大笑,“子鸳说的,我都答应。”

轻功可分为草上飞、水上飘、飞檐走壁、燕子穿云纵、燕子三抄水、蜻蜓三点水。

“每日,你以树木作为练习,先是小树,等什么时候,练成功了,那棵树,”指着一棵参天大树,“就是你的目标,你站到它的顶部。”

“恩。”子鸳信心十足地仰头看着那棵参天大树。

洛染澈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落子鸳曾睡过的床,连安连忙跪在床边,道:“皇上昨日坐着坐着便睡着了,奴婢知道,龙体重要,所以和几个宫女将皇上扶至床上的。”

“快给朕梳洗吧。”连安和几个宫女一惊,而后才反应过来,一时之间,晚影殿忙起来了。

影轩殿,洛染澈发束白玉冠,额饰墨玉月,身着黑色宽锦袍,若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就这么意态悠闲的足踏红云而来。

雪王早已恭候,紫珊仍在睡梦中;雪王见洛染澈身边没有跟着紫珊,眉头皱了一下:“皇上万岁。”双手抱拳鞠躬。

洛染澈早已走向前,坐下,道:“雪王无需如此客气,昨夜睡得可好?”

雪王木怜幽看了看洛染澈,道:“昨夜睡得极安稳,只是,小女为何,没有陪伴皇上身旁呢?”

“紫珊昨日喝太多了,需要休息,朕没忍心叫醒她。”洛染澈淡淡回答。

“哦,皇上,请恕本王与小女昨夜失态。”

“雪王何出此言呢,是朕说的不醉不归,尽兴便好。”

“皇上,本王已打扰,还请原谅本王今日回雪国。”

“也罢,紫珊你放心交予朕,安心回去处理事情,辅佐朕。”

“是。”

洛染澈向旁边的小叶子使了个眼色,小叶子明了下去,“用完膳再走也不迟。”洛染澈笑着。

丰盛的宴席,群臣满座,紫珊坐在洛染澈身边,两人把酒言欢。酒到得意处,紫珊迷离地望着洛染澈,莞尔一笑,道:“染澈,今日父王回去,我想献一舞,以表女儿心意,可否?”

洛染澈轻抚她的秀发,邪魅一笑:“紫珊说的,朕岂会不答应呢。”紫珊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而后,便随着宫女去换舞衣。

再次出来时,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音乐奏起,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曲终,众人皆喝彩,人们赞不绝口。最后,洛染澈离开座位,走到她的身边,道:“今日起,册封紫珊公主为皇贵妃,赐字‘紫’,入住雪影殿。”紫珊和大臣们一听,皆是错愕,待回过神来,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雪王木怜幽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谢皇恩浩荡。

饭饱酒足后,盛大的仪式,两队仗义送雪王出宫,好不气派。

洛染澈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目送雪王离开;紫珊在他身边,望着洛染澈,心里甜蜜许多。

落子鸳已经将轻功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当尉迟看到落子鸳如仙女般一跃到最高树的顶端,满眼的不可置信。

那哪是轻功,简直就是飞啊。

子鸳见到尉迟,袖子一挥,愣是从参天大树的顶端慢慢落下,狡黠一笑“尉迟,子鸳练得怎样?”

尉迟宠爱一笑,“看样子,子鸳真是青出于蓝,以后,我可有压力了。”两人就轻功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到屋里。

老妈妈恰好已将饭菜端上桌,见子鸳很是开心,慈祥地一笑:“怎的,子鸳如此高兴?”子鸳如牡丹绽放般笑着,修长白皙的手拉着老妈妈的衣服,“子鸳的武功有进步哦,尉迟大哥都说有压力呢。”

“又不称霸武林,还是少练点吧,都瘦了。”老妈妈心疼着。

“不碍事的,况且,子鸳强大了,就可以保护尉迟和老妈妈了,也可以保护自己。”老妈妈无奈一笑,夹着几块鸡肉到子鸳碗里。

夜幕降临,在琼影亭,紫珊倚在洛染澈怀中,温柔的说道曾经的相遇相知,谈到洛染澈的承诺,紫珊眼睛一亮,道:“染澈,我一直都相信你呢,果然,你做到了。”一双手抚摸着洛染澈的脸,干净洁白的脸,紫珊似是陶醉其中,如墨般的深邃眼睛,紫珊看着看着,竟恍惚了,微微闭眼,紫珊覆住了他的唇,那样的冰凉,身上有一股很清凉的味道。

洛染澈却并不如想象般的热情,只是任由紫珊亲吻着,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竟是落子鸳的脸;似是意识到了紫珊的不开心,洛染澈将她抱紧,强迫自己不许再回忆过去,紫珊幸福地笑着,忽的,想到什么似的,紫珊仰起脸,疑惑地问道:“染澈,听闻你将夜国的公主以皇后之礼下葬,莫非。”

洛染澈打断了她的话,柔声道:“只是摆摆场面,总不能拂了夜王的面子。”

“可是,这面子,也太大了吧。”竟有点吃醋的语气。

“确实,有点大了。”洛染澈似是喃喃自语,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紫珊,以后不要再提她了,以后只有朕和你。”紫珊将头埋进洛染澈怀中,嘴角的甜蜜久久不能散开。

“莫多情,情伤己。”洛染澈这样在心里劝导自己,殊不知,在几年后,将会与她,来一场生死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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