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冷悦红心存疑问，心中产生了一丝担忧，可能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
“很简单，我们都知道每届杀手学徒有数十人之多，为什么成为黑牌杀手的只有十几人，我们完成任务并不是真正的考验，而一个月后的大考才是。我听人说过，大考之所以死亡率如此之高，恐怕只有互相残杀一途了。”女子大眼睛眨了一下，又冷声道：“你没发现现在所有的学员都很少露面吗，就是在准备最后的厮杀准备，若是有机会他们也不介意先下手为强。而我有伤在身，此次大考断然无法通过，已经有歹人对我起意了，你是熟悉我的人，干掉我对你来说很轻松吧？”女子抿了抿嘴，说出的话语却是苦涩。
“竟有这种事！”冷悦红面色渐渐平静下来。“叶璇，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至少我从来都没想过害你。上次任务，若不是你和司徒被抓，我又怎么会舍命帮你们。在这个杀人如家常便饭的天鹰堡生活，心中有着怎样的孤独和纠结，你我亲身经历，心中有数，难道你不希望危急时候有个人能帮你一把吗？”
“你！你胡说什么，这里只有杀手，没有什么朋友和亲人。杀手理论第一课你忘了吗，杀手断情绝欲，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什么亲妹妹，你分明是狡辩。”女子银牙一咬，情绪有些激动。
“断情绝欲？要真能做到，那人世间哪还有那么多纷争，杀手这行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了。”冷悦红边说着，把夺来的短刀放在了一旁的圆桌上，右手向胸前衣内摸去。
“你想干什么。别动！”女子有张紧张地道，调了调木匣的角度，但动作确是缓了缓，有些不知所措。
冷悦红有些心寒失落，心道难道在天鹰堡中，自己真的不能有朋友吗，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充满着冷酷与背叛，对离开天鹰堡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冷悦红心中不快，也不顾对方的言语威胁，面带苦涩地从怀中拿出一束鲜花，慢慢的放在方桌上。“这是康乃馨，有一种淡淡的异香，能让人心情舒畅，有利于你恢复。我还带了补药和一些点心，刚才进来的急，放在了你门口。”
“你好好养病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冷悦红头也不回一纵身上了窗户，匆匆离去。
女子大口的喘气，身子一软，又坐回了床边……，冷悦红早已回到居室生闷气去了，他不知道这个时候，那女子正看着桌上的药和点心发呆，而后脸上闪过了一丝笑容，美目中晶光闪烁，隐约传来几声埋怨：“亲妹妹，哼，我比你大好不好……”
两天之后，冷悦红拿着令牌走到一处无名的小楼门口，敲了五下，两快，三慢。
“杀人者人恒杀之。”铁门小窗中的一双污浊的眼晴眨了一眨，传出了一名老者沙哑的声音。
“畏死者死亦惧之。”冷悦红小声地回了一句，正是和瘸腿老者对接的暗号。
吱呀一声，缓缓地打开门，一名佝偻老者手拿火把，转身就向下去，背影渐渐暗淡。“跟我来吧。他在等你。”
这正是瘸腿老者留下的地址。自从上回的事后，冷悦红心中有气，同时暗怪自己为什么如此感情用事，若是真赌错了，恐怕已经被叶璇射成了刺猬，小命都没了。同时他也想来问问瘸腿老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
眼前是条不知有多深的阶梯，直向地下延伸，一股子温湿的气息从下面传来。
冷悦红再无迟疑，心一横就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约有两三分钟，冷悦红却暗暗心惊，觉得自己好像是进了地下迷宫，大约向下走了有十数米高，这才七捌八捌起来，凭着他不错的记忆，也有些头昏脑涨，最后终于连续走了三个分叉口后，又开启了一道铁门，进门之后，一切豁然开朗。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石室，立刻映入眼帘的是两旁摆满的各式各样的植物，有的开出数枚白色小花，有的则是通体倒刺，有的青翠欲滴，有的五颜六色，奇形怪状，姿态各异，整个房间中充满着氤氲水气，湿度很大。
而门口正是一个长方型石台，摆满了各种器皿。尤为让人惊奇的是，从房顶石缝中不停地流出清水，沿着石台上一条数寸宽的洼道流淌，这洼道明显是人工开凿，清水直流向石台尾部又顺着脚下地缝而入。
石室四角，竟然镶嵌着不知名的拳头大小的发光物体，光线白亮而柔和，使得整个房间，亮而不刺眼，别具匠心。让人仿佛到了森林中一般。
一到了这间房，这之前气闷的感觉也一扫而空，反而让人心旷神怡，看来这些植物提供了很充足的氧气。
“前面的房间就是，你进去吧，统领在里面，老朽还得去守门。”老者嘱咐了一声，就拿起舀瓢，舀了点清水去浇灌一棵紫色树木，又原路返回。
哦，冷悦红应了一声，开门向里屋走去。
是一间书房，约两米宽的石制书柜满满地塞满了书，除了样式古朴的雕花实木圆桌，周边只是散乱地摆着几把藤椅。
头顶仍然是白色柔和的某种发光体，只不过是一块完整的有半米见方的一块整体，镶嵌在约两米半高的屋顶，使得整个书房内如白昼一般。
“你终于来了！”瘸腿老者正坐在椅子上，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对冷悦红笑了笑。
“胡老，我有许多事情想问你。但我此刻只想问你一句，怎么做，我才能彻底离开天鹰堡！”冷悦红找了一把藤椅坐下，面无表情。
“完成老子的任务人就可以离开，亦或是——死，灵魂兴许可以离开了。”，老者看了看冷悦红，微笑道，话语内容冰冷无情。
冷悦红冷哼了一声，到也没有过激反应，眼前这位胡老是什么样的人，他看不透，但他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和善之辈，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你的成长已经超出老子的预期，我很满意。本来等你过了大考，再历练历练，老子再和你摊牌。可是时不我待啊。朝廷的大军已经到了二百里之内了，七天左右就会攻城。”老者道。
“都怪悦红上次鲁莽，杀了那赵宏，给天鹰堡惹下天大的麻烦。”冷悦红也是心中大惊，朝廷大军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之所以这样，和冷悦红多少脱不了干系，他心中确实歉意，放低了姿态。
“未必！”老者眼中一亮反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