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个乌鸦嘴,别尽说不吉利的话,嘴巴不干不净的,再乱说话,小心晚上倒大霉。”说话的女人是杨金顺的发妻陈碰花,东岭村嫁过来的女儿,性格泼辣,人长得粗枝大叶,嘴巴有点歪。
“哼!”刘小婧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满脸不屑道,“这闹鬼不闹鬼的又不是我说的算,怎么突然怪起我嘴巴不干净了。再说这茫茫大海,无边无际,又深不见底,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呀?”
“对呀,我以前也听一些打渔的人说过,这里经常出事故!”
“刚刚刮过一场大风暴,还会有什么事发生呀?”
一听这话,妇女们心里一阵战栗。
“行了,行了!”陈碰花不耐烦道,“咱们吉人天相,‘天公伯’会保佑咱们平安到家的,你们别都再乱说话了!”
“我可没有乱说话!”中年妇女瞪了陈碰花一眼,“刚才不是说今天是鬼节吗,”说罢回头看了一眼在和在船头甲板上指挥船员清理杂物的欧阳海,低声道:“难道你们忘记了,那年鬼节咱们村里发生的事?”
“都给我闭嘴!”正说着,刘妈乍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妖言惑众,老爷平时对你们那么好,有什么好吃好穿的都不忘记留一份给你们。现在船刚躲过一劫,老爷和伍爷正忙着打理船上的杂务,你们不但不去帮忙,反而躲在这里说三道四,毁谤太太。你们还是不是人呀?”她愤声怒斥道。
“大姐!”陈砰花堆着笑脸说,“我们刚才说那话全都是从外面听来的,如果你不喜欢听,那我们以后不说便是!”
“哼!”刘妈扫了几个萎萎缩缩的长舌妇一眼,捏紧拳头冲她们面前一挥,“今后要是再让我听到谁在背后说三道四,我就一拳打烂她的嘴巴。”说罢甩头离去。
陈碰花气得脸上青块紫地块的,却又不敢吭声。
刘小婧则在一边冷笑。她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气得满脸通红的陈碰花,再侧目瞄了一眼刘妈离去的背影,阴阳怪气道,“杨太太是什么身份的人呀?一个身份低贱的下人竟敢当众指责保长夫人,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是呀,刚才她竟然敢对碰花姐那么凶,太过份了。”胖女人趁机煽风点火道。
“哼,看她刚才骂人时一副得瑟的样子,我真想冲过去撕烂她的嘴巴。”中年妇女在旁喋喋不休。
“也难怪,人家现在可是咱们村里大富豪的贴心管家,唉!小山鸡变成金凤凰了,惹不起呀!”刘小婧阴阳怪气道。
一听这话,陈碰花气得嘴脸歪得跟比丘似的,心里恨得直咬牙:好呀!你个嫁不出去的男人婆,今天老娘可是顾及欧阳家的面子才不跟你闹,但你给我记着,回去我九件牛皮一起掀!(新账旧账一起跟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