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衍似乎很神秘,至少在郑吒等人看来是那样。一直以来他从未谈及过进入轮回前自己的故事,往往谈到这个话题时总是左言他顾转移话题;也从来也没有表现出想要回归现实的欲望,数次的展现其智慧,却总是隐瞒着一部分的信息。他与过去的联系,似乎仅仅只有他的那个造人,他所谓的妹妹潇玲。
本来,经过那么些场恐怖片后,郑吒已经逐步的开始选择相信潇衍,但曾经的某个事情让他还是留有戒心,直到这部恐怖片,他发现了一个大危险,他沉默了,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指出谁才是那……
他很清楚,大危险与其说是危险,且不如说是机会,一个把队伍重塑的机会。层次如他这般已经能清晰的看见那些人所布置的一切,而他也想看看队伍中的队员们能否破局。
然而他期待着潇衍或是其他人的表现,可是剧本却不似他想的那样的发展,先是潇衍以五派事宜将队伍成员分开,后续安排竟然想要将刘郁放到最危险的地方,那会儿他差点忍不住想要质问潇衍了,但他没有那么做,他那会儿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一个可怕的猜测——或许潇衍也是那个大危险的一部分,或许潇衍已经背叛了团队。
他不想打草惊蛇,虽然有些怀疑潇衍,但他也期望这是潇衍故布的疑阵,所以他仅仅是出言打乱了潇衍的布置……呃,或者说是将最危险的地方安排到了自己身上。
分队完成了,他只是单独了嘱咐刘郁与林俊天小心些,便沉默地看着各队员们的表现,然而这个时候的他又察觉到了一些事情……队伍中似乎有不明的精神扫描,就好像是一只眼睛无时不刻的监视着他们,当然,郑吒察觉到了那一瞬间,那只眼睛已经收回去了,接着便再也没出现过,但郑吒明白,队伍中只有他和林俊天、刘郁有察觉这种视线的本领,其他人根本感觉不到……【某种意义上来说,解开一阶基因锁已经能察觉到这种略带敌意的视线了,毕竟这是本能,但潇衍等人进阶方式却导致了他们一阶基因锁能力的】
他明白了,那个视线肯定监视着团队,这会让团队的配合出现极大的问题,毕竟一言一行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想做些手脚也不行。他很怀疑,可能潇衍也是发现了那个视线才那么的不作为,或者说少作为。
所以最终他决定要找机会联系一下潇衍,已确定他到底知晓此事否,亦或许他本就是那些人提前埋下的助力。
“坐吧。”
居客室里,郑吒坐在桌前,潇衍进门他便抬手指着桌对面的椅子说道。
郑吒的语气还是没能掩饰好内心的情绪,潇衍关上门的手稍稍一顿,接着不着痕迹的关好门,而卡在指尖的一件道具已经被他夹碎了。
“聊些什么?”潇衍恍若未觉,微笑着坐到郑吒指定的位置上。郑吒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潇衍也没说话,两人就那么瞪来瞪去。
“好吧,一个问题,你是谁?”郑吒不太喜欢这般沉默的对峙,首先开口打破了僵局。潇衍耸了耸肩,一副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态度。郑吒似乎很恼怒他这样的态度,身上一直刻意压制的属于四阶强者的气势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我说,你,到,底,是,谁?”
郑吒一字一顿的说到,配合他那独有的气势,顷刻间将潇衍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潇衍那瞬间只感觉到灵魂深处的颤栗,那是属于低阶生物对高阶生物天生的恐惧本能。
“一个故事。”在郑吒的气势下,他很艰难地开口了,头上滴答着冷汗,身躯僵硬的他做不得任何动作……
(第二局开始。)
“有那么一对兄妹,天生无父无母,住在一个很奇怪的孤儿院里。大一点的男孩是哥哥,他很聪明,小一点的女孩是妹妹,她体弱多病……”潇衍在郑吒稍稍收敛了的气势下缓了缓,平淡地讲述着一个很老套的故事:“大约十多年前,孤儿院运作困难,一个财团收购了它,所有的孤儿们也在那时候归入了那个财团的麾下。这个财团很奇怪,他们没有无偿供养那些儿童,而是组建了一个类似于学校的机构,教孩童们各种知识、技能、常识,相应的,孩童们必须定期注射财团提供的一种液剂。”
“孩童们并不懂那个液剂是什么,他们只知道财团对他们仁至义尽,他们至少比起以前来说懂得了更多的东西,所以大部分孩童都努力的完成财团给予的学习机会。那对兄妹也是如此……”
“妹妹的病是天生的,但那个液剂很神奇,它在逐渐改善妹妹的病,哥哥很高兴,而且他比孤儿院里的那些孩童更聪明,他更加努力的去学习,很快的,他就成年,并以最佳成绩进入了财团。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个财团与其说是一个财团,更不如说是一个神秘而庞大的组织,组织并没有统一的名字,仅仅只有一个口口相传的代号,X。因为在这个组织里的大部分人的名字中都有一个X字母。”
“组织很庞大,庞大到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但这对哥哥来说并不重要,他只在乎自己妹妹,组织庞大与否,正邪与否都与他无关,他在进入组织后得到了更多的信息,也得到了更多的机会,很快的他加入了一个计划,一个从基因层面改造人类的计划。”
“……这个计划仿佛是为哥哥量身定制的,他很快的从计划中脱颖而出,成为测试结果最出色的那个人,而通过这个计划的他也得到了一个让妹妹接受改造的机会。这个改造是安全的,它可以完全摒除掉人类基因层面的缺陷,他毕竟也尝试过,所以他很快的让妹妹也接受了改造。”
“改造很顺利,妹妹脱离的病魔的侵扰,而他也利用自己手里的权限将妹妹拉进了自己的团队。似乎一切都开始变得顺利起来……”
潇衍缓缓的叙述着,郑吒并没有打断他,气势一点点的收敛,让他的说话的语气也逐渐的从勉强恢复过来。很快的,潇衍的叙述进入了尾声,他话语一顿,沉默地郑吒才缓缓开口:“那个男孩是你,那个男孩的妹妹就是你的造人吧。”
“嗯。”潇衍说到这里有些沉默,郑吒明白,主神的选人机制是那种对现实绝望的人,潇衍进入主神空间,再加上将妹妹“复活”在主神空间,这两件事情一结合,再加上之前潇衍叙述的事情,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很明显了。
“那么你发现了?”郑吒突然问道。
“发现了,但有些晚了,来不及补救。”潇衍似乎知道郑吒会这么问,他很平静地解释道:“我知道你在怀疑我,毕竟那件事情太离奇了一点,多一点怀疑也是正常的,而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的确有帮他们推波助澜的嫌疑。”
潇衍如此这般的说出来,反倒让郑吒打消了一部分怀疑,但他并不能完全相信潇衍,所以他继续说道:“既然已经发现了端倪为什么不说出来。”
“不能说。”潇衍摇摇头:“你肯定能感觉得到那种感觉,我发现得晚了些,已经入局了,一举一动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再加上……郑吒,你相信我吗?”潇衍的话没头没脑的,忽而一转,笃定地盯着郑吒。
“……”郑吒一愣,好像是不习惯潇衍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接着他仿佛自嘲般笑了笑道:“你不欺骗我,我就能相信你。”
潇衍沉默了,的确他并没有把实话说出来,这一场博弈并没有到互相摊牌的阶段。
“答案在墙外。”潇衍老半天后才没头没脑地说到这么一句。
郑吒摇摇头,笑着道:“我知道,我比你以为我知道的要知道得更多一些。”
“高阶基因锁的奥妙超乎你们的想象,没有达到和我相同层次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我现在所能知晓的一切。你明白吗,潇衍。”郑吒淡定地说着,他在逼迫潇衍,逼迫潇衍放弃那无谓的谨慎,将脑海中那番布局说出来……
潇衍在思考,他明白,让郑吒入局是很困难的,特别是此刻已经开启了三阶基因锁模拟某人智慧的他。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低估了郑吒对局势所知晓的程度,这让他入局的几率几乎为零,但潇衍还是想试试,试试如何在保留部分布局情况下,让郑吒如他想的那般入局……
“好吧,那么我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