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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抉择

天路危机重重,沙地上凌乱的散布着几具狼的尸骨,谁又能相信,躺在地上的骸骨,曾经是夺取众人生命的死神。

危机在胡不归等人嗜血搏杀下解除,一个个流民都喜极而泣,忘却了银狼来袭那一刻的无助和恐惧,对天路尽头是传说中仙境这个信念,更加的坚信,他们认为能够出现有牛犊子大小的狼,只有仙境才有如此魔兽。

唯一有点扫兴是,胡半仙不知发什么疯,疯疯癫癫的跪拜在地上,神神叨叨的好像在祈求上天保佑,嘴中说的让人听不懂的话。

流民群的人都认为胡半仙是个疯子,不愿意理会他,在危难中苟且偷生,都聚在一起狂欢,没有人愿意离开,谁知道天路还隐藏着怎样的危机,离开胡不归等人的守护,随意来只牛犊子的灰狼,都将夺去他的生命。

只有胡不归一人发觉不得劲,沙地远方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好像朝着我们的方向急速追赶来,在联系胡半仙古怪的反应,很可能有关联。

“刀疤,能扶过去吗”胡不归左手微微抬起,一指胡半仙的方向。

刀疤早已被胡不归不闪不避迎战血狼的举动慑服了,他听说过有一种人,无论面临怎样的绝境,也能找那一丝隐藏的希望,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胡不归就是这一类人,很自觉的上前,扶住胡不归朝着胡半仙走去。

“胡半仙能说说沙盗的事吗?”

胡不归半个身子靠在刀疤身上,脸色很虚弱。

胡半仙依旧虔诚的跪伏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用力磕头,直到他的额头都磕肿了,也没有察觉。

“沙盗生活在天路的盗贼,来去如风,在沙地迎风而行,骑着驼风鸟,一种退化无法飞行的鸟类,身高近两米,能骑两人。沙盗眼中,活着的生命就是财富,抢夺一切可见之物,包括生命。”

胡半仙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解释,身子机械一样朝着某个方向不停的磕头。

刀疤闻言,一脸的不信,厉声道。“沙盗再厉害也只是人而已,我刀疤一拳就能击杀牛犊子大的灰狼,小小沙盗又能拿我怎么样?”

胡半仙皮肉都在颤抖,恐惧的嘶吼:“刀疤你只是幸运的吃了热腾腾有气流的神秘果实,才变的力大无穷。包括冬狼的速度,他是吃了灰暗冰冷的果实。可是沙盗杀你们两人,比切豆腐没难多少。”

胡不归从刀疤惊讶的表情,就清楚胡半仙说的是真的,也解开了自己一个疑惑,为什么刀疤变的力大无穷,冬狼速度惊人。

话锋一转。“更何况小兄弟的腿废了,如果没有得到神秘灵药的救治,在也不可能站起来了,在危机重重的天路,可以说判下死刑了。”

胡不归心情很平静,继续听胡半仙的叙述,并没有因自己的腿废了,自暴自弃,他的理念是路道桥头自然之直,在绝望中隐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希望。

“如果小兄弟还有一战之力,勉强可以带着几个人逃跑。”

听到这,刀疤惊讶的张大嘴,他很清楚胡不归的实力,自觉不是对手。难以相信,面对沙盗竟然只能逃跑,连一战的能力都没有。

“沙盗早已不是人了,他们是地狱归来的魔神。曾有幸运的流民逃脱沙盗的魔爪,亲眼见证沙盗首领凭借一拳之力,轻易的将磨盘大的石头打碎片,俯身一跃就能飞上十几米的高空,敢去天空中落单的血鸦一战,最后还赢了。”

胡不归听了心中震荡很大,据他所知,武道到达脱凡境的强者,能生撕虎豹,说他们是魔神只是以讹传讹,夸大了。

“快看,那是怎么回事?”刀疤睁大眼睛,直直的看向远方。

只见几百米之外,尘土飞扬。

‘踏踏’的马蹄声,铿锵有力,数量超过百人的队伍,每两三人骑着一只黄褐色的驼风鸟。

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跨越了百米的距离。

“蓝旗飘,清风扬。”

“嗜血天路,梦断魂。”

人未到,声音先至。

一只体积明显大于同类的驼风鸟,在上面坐着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他的身后绑有一根竹竿,上有一面蓝色的旗子随风飘扬。大汉一马当先的带领队伍,朝着流民群赶来。

驼风鸟,陆地的行舟,几百米的距离,只是在很短的时间。百人的队伍,就出现在流民群面前。

无与伦比的出场方式,光是三四十只近两米高的驼风鸟,就给人强悍的震慑效果。流民木讷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全身瑟瑟发抖的低着头。

一个贼眉鼠脸的流民,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眯着眼豆丁大的眼珠向上瞄着。他看到一生最惊恐的一幕,驼风鸟庞大的体型,锋利的尖喙。

流民的额头一滴滴的汗水滴下,他根本不敢抬头,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驼风鸟背上坐着的人,只是惊鸿一瞥,就犹如看到地狱归来的魔神,一对铜铃一般的大眼睛,不怒自威的威严在他心中留下深深的印象,不知何时,他的背部已经彻底湿了。

“哼”

一声冷哼,在所有人的心中,犹如响起了一声闷雷。

“都听好了,我们是九寨十八沟的蓝旗,也是天路传闻中的沙盗。传闻有真,也有假。真的是,所有遇到我们的流民,都会自愿跟随我们离开。假的是,我们不需要你们的命,甚至会保护你们,直到护送你们到山寨。”

“还有半个时辰就天黑了,天黑以后就会出现成群的血鸦,没有遮挡的平原,所有人都会被剃成白骨,还不快点做出选择。”

壮汉有点不甘的抱怨,

“大寨主也真是的,每次拉流民进山寨,还要询问他们的意见,直接以武力降服,谁敢不从。”

流民闻言,私下里聚堆,喃喃私语。

天路一路走来,随时都有死亡的危机。传说中的世外桃源,成为了流民心中唯一的精神寄托,很快所有的人意见统一,愿意跟随沙盗离开,想要到达仙境,必须先活下去。

在等待流民做出选择的时候,一个清秀的少年,骑在驼风鸟上,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他看着地上几具流民的尸体,脸上没有一丝的波动和怜悯,能够在天路活下来的人,早就习惯了死亡。

不远处有具灰狼的尸体,地上的血液还没有干涸,应该是死去不久的样子,少年凭借地上的鲜血就做出了判断。

能够击杀灰狼,虽然是最底层的魔物,流民中也有素质不错的人。他想着也没有在意,继续朝着周围观看。

突然,他的瞳孔缩收,一道光芒一闪即逝。

“血狼,不可能。”

少年不敢确定,以血狼肉身五层恐怖的力量,绝对能够灭杀所有的流民,根本不可能等到我们的到来。他双腿夹住驼风鸟厚实的皮层,拉紧手中的缰绳,驼风鸟如一阵风一样飞掠,激起了不少沙尘,瞬息间来到血狼尸体身边。

“原来血狼脱变之前,曾经遭受巨大的伤害,空有肉身五层的力量,却只是空架子,最多发动一次凌厉的攻击,就在也无力爬起来了。”少年继续观察,说道。“血狼颈部的伤痕,怎么好像我们追杀的银狼,难道这只血狼就是银狼脱变而成的,受了我一拳竟然没死。”

少年只凭着肉眼观察,就把事情推测出了大概。他已经对血狼失去了兴趣,更在意那个在血狼拼死一击,而不死的人。

流民早已做出了决定,所有人一致同意跟随沙盗离开,自觉的走到沙盗指定的地方,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少年清秀的面孔下,有一双彤彤有神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世间万物。他直接忽略做出选择的流民,饶有兴趣的看着三个年轻人和一个老人,他们如同在对峙一般,站在沙尘飞扬的沙地上。

“能够击杀血狼,不错的实力,想要在天路上好好的活下去,就跟我们一起回山寨吧。”少年驾驭驼风鸟,跨越了几十米的距离,来到胡不归的身前。

“为了击杀血狼,我这位小兄弟的腿废了,希望各位好汉,能够带小兄弟一起走。”胡半仙人虽老,可察言观色却是一绝。他发觉被接受的流民都是年轻力壮的,老弱病残都被抛弃了,提议让胡不归一起走,也是为了给自己找退路。

一只明显大于同类的驼风鸟,在壮汉的驾驭下,强势的横插而入,一对铜铃一般的大眼睛盯着胡不归四人。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你这老家伙都老成这样了,也活不了几年,还有那个断了腿的残废,根本是浪费我们山寨的粮食,剩下的两个人年轻人快跟上,其他人该去哪去哪,没时间和你们耗。”壮汉不耐烦的说道。

壮汉说完,众人的表情不一。驼风鸟上的少年,脸上有明显的厌恶之色,可是山寨有山寨的规矩,他也不好说什么。胡半仙一脸的死灰,只有胡不归很平静,刀疤和冬狼坚毅的脸上,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壮汉在也没有耐心等待,看着刀疤和冬狼哑巴似的站在他面前,没有回答,怒喝:“你们,去?还是,不去?”

声音中带有无形的威慑,刀疤和冬狼本身连肉身一重的武者都不是,能够应付灰狼是神秘果实的能力,只能依靠本身的意志坚持。

“不。”吐出这一个字,两人紧咬牙关,用出吃奶的力量。

壮汉眉头一皱,更加用力的吼道。“去,还是,不去。”

这一次,刀疤和冬狼好像受到无形的力量的压迫,无处不在的空气,成为最大的敌人,呼吸都成了困难。

“不,去。“两人衣服已经被汗渗透,紧紧的贴在他们身上,吐出两个字以后,身体软弱无力,头部强烈眩晕感随之而来。

朦胧中,刀疤和冬狼产生了错觉,眼睛看到都是漆黑一片!

天,好像突然就黑了。

在感觉到天黑的刹那,身上压抑的无法让人呼吸的压力,瞬间就消失了,两人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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