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凉了。市民们脱去了薄风衣,换上了厚毛呢。
CG旗下子集团已于昨日正式挂牌成立。今天,易杨和郭晓开车去了一趟DJ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目的是现场核实DJ科目及员工数目,好给他们在DS大楼合理地腾出办公室办公。
一大清早,林香就感觉头晕得厉害,强忍着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只觉无法站稳,只好又脱了衣服,躺回到床上。她给执行主编发了个短信说明情况,便安心地睡了。
离开办公室前,易杨原本想给林香打个招呼,告诉她晚上一起吃饭。谁知等了一会儿,林香没来,郭晓又门外催促:“磨蹭什么呢,我的个哥?”
“哦,林编辑今天没来?!”
“她病了,早上给我发了短信,请假一天。”
“啊?什么病?严不严重?”
“说是感冒了,头晕。我让她好好休息。”
易杨本想让郭晓先把车开到铁路小区,去看看林香,然后再去DJ公司。但是考虑到这样做有点不妥,毕竟公司的事还需要他这个社长亲自处理,而且林香也只是感冒,不是非去不可,他便闷声不吭地坐进郭晓的车里,但心里还惦记着林香的身体。他想打电话过去,但是又担心林香此时正在睡觉,这一电话过去极有可能吵醒她,他便发了一个短信,问她是不是感冒了,现在身体好些了吗之类的。
此时的林香正在睡梦中,她梦见好多鬼怪,而她呢,正绞尽脑汁地躲避各种鬼怪的捕捉。手机短信提示铃响了两次,却并未将她从梦魇中唤醒。
这边DJ公司刘继斌带领着行政的已经在开始清点编辑人数和办公室的数目。
当易杨和郭晓到达DJ公司大院内,在车里就瞅见了张贴着的欢迎某某某光临等的字样。二人走进大楼楼道,便看见了整整齐齐张贴在楼道两侧的DJ公司员工的宣传画报。年度优秀员工、季度优秀员工、月优秀员工,编辑们的学历、爱好特长生日等全都干净整齐地用便利贴贴在了每个人的照片旁边。
“是DS公司的吧?!”张喜添早就在等候在二楼楼梯口,看见两个年轻人的身影,即便猜到是DS那边派过来核实情况的。
“嗯,是的。您好!”郭晓打着招呼,“我是主编郭晓,这位是我们杂志社的社长易杨。”
“哦,是小郭总啊,您好,您好,前不久我才和您的父亲见过面。果然虎父无犬子啊,这么年轻就支撑起了DS整个杂志社的运作,厉害,厉害!”张喜添忙站到郭晓身旁,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总监让我领你们过去,他和公司行政部的已经开始清点核实办公室和员工数了。”
郭晓朝身后的易杨望去,两人相视一笑,很是默契。显然,他们都不太喜欢张喜添的那张狗腿子嘴脸。
张喜添带着易杨和郭晓从小学部开始核查,一直到核查完中学部,才喜笑颜开地将二人带到行政部。二人又和刘继斌及行政人员再度核对,然后由DJ行政部将双方都核对完且签过字的数据发回到DS公司行政部,最后由DS行政部确定DJ搬去DS后具体的办公室数目和楼层。
办完所有事物,刘继斌又将二人留下来吃了顿饭。吃完饭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郭晓正在停车位取车,易杨已经等不及了。
“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啊!”易杨说着间拦住一辆出租车。
“干嘛去啊?!”郭晓一边狂打着转盘一边问。
“有点事,你先回。”易杨坐进车里,“麻烦民主路铁路小区,师傅!”
在车上,他才想起,还不知道林香家的具体地址。于是,他又打了郭晓的电话,找他要了DJ公司刘继斌的电话,又通过刘继斌要到了周希田的,最后才从周希田那里问到了确切地址。
转了十八道弯,他就是不给林香打电话。
因为他知道,林香是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如果是他直接去问,要是平常的日子也许会说,但是现在她病了,明知道对方问具体地址肯定是要上门来,她肯定不会说。
下了车,易杨直接跑到了周希田告诉他的地址门口。他稳住自己已经有些紊乱的呼吸,用力敲了敲门。
稍等片刻,好像没人回应。
他又连敲了几下。
“谁啊?”门内传出一个有点虚弱的声音。
是林香,听起来似乎病得有点严重,连声音都变了。
“林香,是我,开下门。”易杨朝着门板大声说道。他有点担心林香不给他开门,他认为林香极大可能会直接叫他走。
但是,他想错了。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干嘛呀?”林香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责怪某人不该来这里。
“你这样扛着能好吗?吃药了没,午饭也没吃吧!”易杨的“吧”字还没出口,只见面前的林香突然矮了一截。再看时,她已经斜靠在门框上迅速下滑着,易杨一把抱住了眼前正做着自由落地运动的女子,瞬间感觉到一股烫手的热量从林香的胳肢窝里传递到他的手掌心。
易杨抱起林香,一边后退一边顺势用脚带上门,急急忙忙地往楼下赶。
此时的林香只感觉全身酸疼无力,连睁眼的力气几乎都没有。她倒是想挣脱抱着她的有力的臂膀,但是她下意识去动了动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易杨大声叫出租车,不久又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高烧40度先打吊针,然后手背像被蚂蚁狠狠夹过一般疼。过了一会儿又被另一只蚂蚁狠狠夹了一下,接连几下有好几只蚂蚁争先恐后地夹得林香疼痛难忍。
易杨眼见着医生连挑了几处林香的手背经络位置却还是没打进去,不觉急了,冲医生低吼道:“你到底会不会打针啊,6针都还打不进去。”
“她这不是血管太细吗?我说了打手臂你又不肯。”医生反驳道。
“好吧,那就打手臂,这回要是再不进,我找你们领导去。”易杨一边说一边将林香的袖子慢慢挽起来一直挽到大手臂之上,医生才在手肘清晰可见的绿色经络处将针迅速往里一插,这回还真的打进去了。看着滴液一点一点地往下滴着,易杨的一颗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