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夕瑶的摊位大概6个平米的面积,主卖窗帘和布料。6平米的地上垫了一层厚胶布,一边是窗帘,一边是布料,中间由一块厚而高的长形板子隔开。货物都摊在地上。林香来后,她让出了自己的板凳,招呼林香坐,自己则走到摊子的另一头,麻利地清理着布料和窗帘,将一些颜色看似比较鲜亮入眼的挑到外面来,好吸引顾客的眼球。
“生意还好吧?”周希田问。
“还成吧,也是一阵一阵的,前些阵子,窗帘特火,那时候几乎每晚都有不少人来挑窗帘,有时候还争着抢,一天卖个几百条都不在话下。现在买窗帘的人少买布料的人多,所以窗帘我基本不进货了,卖完了库存的,今年就差不多了,再冷一些就换成毛毛鞋和围巾手套什么的。”江夕瑶说。
“亚贸白天门口的生意还在做吗?那痞子走了没有?”周希田说着痞子的时候特别加重了音调,好似对那痞子有几分厌恶。
“他呀,早走了,生意做不下去,又和另外一个卖丝袜的男的打了一架,眼睛和脸都被打肿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没来了。我还在那边卖牛仔裤呢,这生意好做,回头客也不少,不比这边的赚得少。我还准备一直做下去呢!”江夕瑶说这话时面带欣慰,一旁的林香看在眼里,大概猜出了几分端倪,不禁钦佩起江夕瑶来。
正说着间,有人上前蹲下身来,在地上的一堆布料中随意地翻着,不时拿起其中的一块瞅了又瞅。
“美女好眼光,这条是蚕丝的,你摸一下,柔中带滑,很贴皮肤,非常舒适的。”
江夕瑶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回到卖家的位置,这时又来了几个人,人们纷纷伸进来一只手,挑出自己喜欢的拿到外围看了又看。江夕瑶的一双眼睛跟明镜似的盯着各处,面带微笑,分别给大家解释各种布料的原料和质地。
“这个多少钱?”有人问。
“这是长3米的宽4米的,最低100。”
“不能少点吗?”
“我这都说的是最低价,这附近城中村的拆迁户很多都来我这买,他们都知道,我这开的是最低价。您放心地买,吃亏了来找我。”
“那就给我拿这两条吧!”顾客拿起一条米白色的和一条大红色的扔给江夕瑶,示意她包起来。
“好呐,一共两百块,您拿回去要是觉得好就帮忙推荐一下,我这都是厂家直接运过来的,这一批卖完了就要等到明年才有货了。”江夕瑶一边说一边打着包裹递给顾客,顺手收了钱在灯光下随意瞟了两眼,又在空中随意摆了几摆,满意地塞进腰间憋得很紧的腰包。
林香和周希田看对方很忙,但却又帮不上什么忙,两人只好站起身来笑对顾客,顺便也算是小帮着盯一下顾客的手,以防有人顺手牵“布”。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阵子,时间也不早了,林香和周希田选好了布料,告别了江夕瑶,坐上了回宿舍的公交车。
“再来玩啊,今天都没照顾好你们,下次早点来,我请你们吃火锅。”江夕瑶在林香和周希田临走前满脸歉意地说。
“哪还要你请啊,我们都白拿了你的布,给你钱你也不要,是我们请才对啊!”周希田笑着回应对方。
回到宿舍已是8点50分,方子琪洗完澡在客厅抱着手机拖着个下巴冥思,吴帕如在房间逛她那一秒不看如隔三秋的偶像的贴吧。林香让周希田先去洗澡,自己则打开了电子琴随意地弹了一曲,是台湾的偶像电视剧里的曲子《天国的嫁衣》。优美的调调很快传到吴帕如耳朵里,片刻,她飞奔出自己的房间。
“林香姐,你弹着真好咧!”吴帕如说完又噼里啪啦地拖着个人字拖回了自己的房间,接而风风火火地拿了一本曲谱递给林香,满脸笑容地说:“姐,姐,姐,你教我弹这个!”
听到吴帕如的话,客厅里的方子琪不禁切地一声笑了笑,说:“你这是人间千万行,行行都想干!你说你学了多少东西,有一个成的不?吉他,口琴,箫,连老爷爷的二胡你都不放过,现在又改电子琴了啊,这回能成不?”
“姐,不吐槽会死啊,我这是热爱生活的表现。”吴帕如说完跟林香学起了弹电子琴。
“哎呀!又堵了!”洗手间里传出周希田的声音。
“不会吧!这个月都堵了三次了。掏一次80,三八二十四,两百四呢!坑爹的。”吴帕如抱怨道。
“你们谁帮我拿个桶过来,我头发还没洗干净呢!”周希田在洗手间求救。
方子琪到房间拿了水桶开了洗手间的门一把递了进去。
林香拨通了疏通下水道的师傅的电话,嘱咐师傅二十分钟左右来,介时周希田也洗完了,师傅一来就可以直接疏通下水道。
那一晚,三个姑娘又不情不愿地每人掏了二十多块疏通下水道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