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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被流放者之罪

这是一片荒芜的土地,名字也叫荒芜。荒芜的边界,则是一个繁华而且强大的帝国——霜月帝国。

荒芜也是霜月帝国的领土,但却是流放的所在。

传说,荒芜原本是一个大草原,但因为万年前的魔族战争,其中一位强大的魔族将领在此地被击败,他的那把凋零大地的武器被深深埋藏在这片大草原中。从此,此地河流干枯、土地干裂、绿色的原野慢慢被腐蚀成荒原,只有生命力强的兽类生存在这个被灵气遗弃的地方。

天空一片蔚蓝,阳光猛烈地蒸发这地表的水分。土地上的生物,只能遥望着这个令万物生长却又令自己苦不堪言的“火球”。荒芜的土地上,空气仿佛就像流水般在地表上流动,偶尔的树木,稀疏的荒草,没有极强的生命力,也只有仙人掌可以在这片半荒漠的碎石荒原生存。

不远方,正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着帝国繁华的边境行进。这群人,穿着陈旧破烂的铠甲,背着各种各样已经破损的武器。虽然这样,但这些人的脸上,露出与常人不一样的坚毅。

没多久,这队人马停了下来。

“喝口水吧,穆将军!”一个士兵快马跑到一个年轻人的身旁,递过水壶道。

年轻人约摸二十一二岁的样子,他名字叫穆云,无名之辈。乌黑的短发,明亮的眼睛附带坚定的眼神浓浓的眉毛,凤翼般的双腮,约莫一米七多的身材显得很是英气。此男子面部皮肤略微有点儿黑,衣着虽陈旧但干净

穆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喝,他站在一个坟墓前面,若有所思地站着。这个坟墓,几乎是胡乱埋葬的,它立着一块木板,上面工工整整地描画着这几个字:背叛者,方牧之墓!

一块为背叛者立的坟墓?

“穆云,方牧死有余辜,万恶之徒的下场…你没必要为他立一个坟,更不应该为他留名!”一个略黑的黑大汉走到穆云面前,用那洪亮的声音道。

穆云摇了摇头,似乎并在认同这个黑胡子大汉之说。他闭上了眼睛,吞了吞口水,示意大家继续前进。

“方牧…我,穆云…有负于你…”穆云咬紧牙关,对着坟墓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背后,是浩浩荡荡的那队人马行进的烟尘。

穆云,二十二岁便成为一支骑兵队的骑兵统领,虽然是一支非正规军,而且是一支被流放者的非正规军。他们是被霜月帝国流放的人的守护者。

荒芜地狱般的热气依旧蔓延在大地上,但阻碍不了这群人前进的步伐,因为他们要去挽救自己被霜月帝国抓住的同胞。

霜月帝国荒芜边境大城市——燕云城。

燕云府内,待客厅。

女王亲临燕云城,她有一项很特殊的事情要处理。

此刻的她,优雅地穿着长袍,站在露台向着远处的荒凉望去。高贵的女王心情似乎并没有被这荒凉的景象影响,而是朱唇微张,似乎在欣赏着这不祥的存在。

女王很年轻,才二十岁。不过,这位女王已经不是上任的武怡了。武怡在五年前已经因病离世,而她的继任者,正是霜月帝国共和军的最高军事统领曹禺的女儿——曹薇儿。

她的优雅、美丽,更因她的那一脸冷傲显得更加令人陶醉,乌黑修长的秀发、眉毛象月牙一样且有着一双流露着仙气一般大而黑的眼睛、虽不算十分高挑的身体在锦袍的包裹下更显优雅、白皙精致的脸孔一脸的傲气;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有与平常女子不一般的优雅。她既是强大的霜月帝国的尊贵女王,也是帝国的高阶神圣祭师。

燕云府属官方之地,帝国官员行驶权力的地方。

“殿下,这些事,由我们来处理便行,你不必操心!”女王身边的一个年轻的将军对女王带着恭敬和爱慕的语气说道。

这个年轻的将军,正是女王殿下的父亲——曹禺大将军最器重的学生之一。他名叫米奥,霜月帝国最年轻的将军,位居帝国第三阶——破敌将军,属于对外征伐的主将。这个二十六岁的将军,原本有能力作为帝国骑兵统领,但曹禺在失踪之前,却选择了另外一位所有人都觉得不合适的人为帝国最伟大的骑兵——白衣骑士团及其他骑兵的统领。不过,米奥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始终如一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同时,他是帝国最年轻的高阶巫师,霜月帝国最有前途的大法师。

曹薇儿优雅地点了点头,道:“你处理这件事,公民会和我都很放心!不过,这次事情很复杂,关系到很多的方方面面…”曹薇儿那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使得米奥对她更是爱慕、钦佩。就像许许多多女王的追求者一样,他们都没有表现出较为出格的行动。毕竟,曹薇儿不是普通人,她是霜月帝国的开创者、伟大的曹禺大将军的亲生女儿,更是霜月帝国最为尊贵的女王殿下…

米奥所说的那事(详情请看作品相关的“序章”),便是关于帝国被流放到荒芜之地的十多万万帝国封建流民最近常常违反协定,成群结队地越过协定的边界,离开荒芜并进入帝国的繁华领土,这引起了帝国其他人民的恐慌。最近,某些人竟与边境的帝国居民起了冲突。

事情越发越烈,帝国的边防军前前后后抓了上万的被流放的人,他们屡次跨越帝国协定的“界限”,在帝国卫队(城市守卫)的多次警告下,依然继续我行我素,不断偷窃附近农户的种粮。最后,他们被送上的军事裁决庭。按照流放的协议,这些人甚至可以被处决几次了…

“这些虽然是平民,但他们已经屡次违反了协定,甚至给燕州的人民带来了损失,按照协定…他们理应被处决!”米奥坚定不移地执行着法令。

女王稍微思考了一会,竟闭起目,似乎养起神来…

在米奥,眼前的这位高贵的女王只是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孩,自己虽然对她不单只是尊敬,并且有深深的爱慕之情,但这些事情上,他不认为曹薇儿可以拿上主意…

女王其实并不喜欢维护封建帝国的人,因为她的生母,便是死于武琥军队的铁蹄之下。正因为这样,她在处理封建帝国的遗民问题上,外人看来多多少少会有一点个人情绪。不过,正好相反,曹薇儿此刻,心情复杂。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心有点儿倔,有点儿冷傲的女孩子罢了。

曹薇儿眼睛再度张开,她看了看眼前这个男子,自己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意。不过,不知道为何,曹薇儿并没有对这份爱慕作出任何的回应。

“按照法令理应处死,但他们毕竟只是一些平民,他们不是军队,只是生活所迫才作出这样的事情…说到底,我们也有责任…”曹薇儿转头,凤眉微皱。

这些被流放者,是曹禺被迫签署的一份流放协议,迫于共和帝国人民对封建势力的不满。他在十六年前就预料到今天的结果。

米奥预料到曹薇儿会有这样的想法,便安慰道:“殿下,你的善良,应该继续下去。但是,法令始终是法令,必须坚定不移地执行。即使是老师…即使是老师在这里,这些法令也必须被贯彻!”说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曹薇儿那令人着迷的身段…

“米奥,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女王似乎有点难过,米奥轻轻叫了一声:“薇儿,你…别难过…”曹薇儿回过头,嘴角甜甜地对米奥微笑了一下,便向内厅走去。

曹薇儿的这微笑,令到米奥的心情一下子像处于一个美好的世界一样,令他非常的倾心,舒服…

曹薇儿从小就很多的孩子陪伴她长大,长大之后有不少的追求爱慕者。米奥就是其中一个。不过,曹薇儿从来没有对这些爱慕有所回应。

燕云城人民广场。

帝国吴亲王武逸,这个前封建霜月帝国的皇帝弟弟,(详情请看作品相关的“序章”)被获准看望这些即将被处死的逆境者。

“大长老,穆云已经带着‘荒芜铁骑’,在燕州的边境等待!”武逸的随从对他道。

由于越境者太多,他们并没有被安置在大牢内,而是在燕云城中的一个巨大的封闭广场内。

这些人情况并不太好,他们很多人都害怕得发抖…看着自己带到荒芜的人,竟然变成这样,这个十六年前依然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白发老人,心痛地捶胸不已

这些人见自己的智者武逸亲自来了,都纷纷站起来,慌张看着这个引路人

武逸快步走到一个中年人的身旁,用带有一点责备目光的眼神地看着他。那中年人有着短胡子,脸上的伤疤仿佛讲述着一种沧桑。他身体强壮,一脸的坚毅,但当他转头望向眼前的这位白发老人的同时,眼睛里面极力掩饰的失落与无奈,却被武逸看在眼内。

“如此鲁莽,不像是你的处事方式!”武逸皱了皱眉头,同样是花白的胡子抖动着,就连他自己,面对即将赴刑的那些把自己当做父亲的人,都颤抖着,害怕着。也许自己的心也老了,不再是那个能说出:“胜败乃兵家常事,愿逝者长安。”安慰自己的帝国吴亲王。

那中年人叫韩瑜,年时四十,他是武逸的亲信武将,年轻时经历过前霜月帝国的辉煌与覆灭。此时的他,脸上的那种坚毅已经有被沧桑掩盖的痕迹。“帝国需要我们!”——这曾经是他的豪言壮语,不过,这已经是过去。

广场上刮起了飞沙。地处荒芜边缘的燕云城,常年会有大风刮过,这些风甚至能吹起细小的石块。风沙吹打在每个人的身上,他们就像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听着两人。也许,他们也在等待韩瑜的回答,因为他是他们最近一次次破坏“帝国协定”的带头人。他们破坏“帝国协定”,一部分是为了生存,一部分是为了发泄自己对帝国制定出这个“协定”的不满。

“大长老,我们到底要这样窝囊到什么时候?”韩瑜站了起来,那破烂的衣服被风吹起,短发也慢慢染上尘土。

武逸无奈地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道:“难道,不满现状就可以带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往死里走?”这话虽然轻,但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责怪。毕竟,为了维护法律的效力与公正,违反“帝国协定”的必须被判死刑,即使这很残忍。

韩瑜曾经是武逸乃至前帝国最年轻而且最有希望的将军。正因为他年轻,他的前路一片光明;也正因为他的年轻,缺少经验的他并没有帮助前帝国度过难关。从器重到被流放,韩瑜被现实从天堂打入了地狱。梦想没了,拥护的政体覆灭了,前路一片迷茫。也许,武逸在十六年前曾经给予他仅存的希望——有朝一日,他们会重新得到他们想要的…但是现在,连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他都没有得到。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他失去了年轻时的激情,时间在他的身上慢慢夺走了那叫做“为了荣誉”的东西。

韩瑜一直是流放者的狩猎头领,负责带领大家在荒芜艰难地狩猎各种各样的野兽作为食物,日子很难熬,食物稀少,而且狩猎充满危险。他这次带领着这么多人离开荒芜,为的就是在富饶的帝国领土找到食物,因为自己的家园处,正有数以万计的婴儿处于哺乳期。这个曾经的战将,正慢慢失去信仰.

大家听了武逸的话,都陷入了各自的寻思,像是后悔,又像其他…

离开广场之后,武逸向着边境进发,因为,这些人是要在边境被处决的…

燕州边境,荒芜铁骑的驻扎地。

年轻的荒芜铁骑队长穆云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燕云城,目光久久不移。他的眼神带着坚定、目的、并且有一丝丝鄙夷。

荒芜干枯的风吹拂着穆云干燥的脸,但丝毫没有令到他退缩。

此时,那个黑胡子大汉走了上来,大声问穆云道:“穆云,要是帝国怎么样都拒绝放我们的同胞,该是如何?”

穆云眉头紧皱,目光锐利地回答道:“我们既然是同胞们的守护者,就算我们死,也要把他们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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