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他们一个个唉声叹气的躺在椅子上,旁边放着的水,很少有人喝。
黄亚歌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躺了下来,伸了个懒腰,满足的说道,“舒服啊!真是美死我了!”
钟步奇问道,“你们怎么不喝水啊?”
赤炎说道,“都带着呢,吃的喝的都带着,可就是累啊!”
赤炎一开口,他们立刻像是开了诉苦大会,纷纷吐槽。
原来,他们已经走错了两次,一天一夜都没有得到休息,白天太热,砂子滚烫,脚踩在上面就已经烫的不行,更不用说是睡觉了。晚上则太冷,睡一会就被冻醒了,最后,身为天才的黄亚歌提议,不如趁着凉快,多走点路吧。可是,他们又一次的走错了。
不一会,大厅里响起了大大小小高低起伏的鼾声,赵彼得做了个手势,悄悄的走了出去,小心的关上了门。
赵彼得问道,“怎么样?什么感觉?”
钟步奇想了一下,说道,“沙漠挺可怕的,主要是容易迷失方向,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应该没这么难。”
赵彼得摇摇头,说道,“每一种不熟悉的地形,其实都是人类的敌人,或者说是人类需要征服的对象。活着,就是战胜各种各样的敌人,沙漠,河水,高山.。各种地形,这些地形下面的生物,甚至是我们的同类,太多了。”
钟步奇摇摇头,说道,“反过来说,实际上是我们人类侵入了他们的地盘,维护自己的利益,那也没什么不对。”
赵彼得愕然,他没想到钟步奇会站在这种立场,在他看来,自己是人类,自然应该维护人类自己的利益,可又不能说钟步奇说的就是错的,只是思维古怪一点而已。
赵彼得笑道,“如此说来,你在勇敢之心,实际上不该杀那头五藏?”
钟步奇奇怪的看着赵彼得,不明白他怎么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怎么会?我侵入他的地盘,他守护自己的地盘,我们相遇了,不是我死就是他死,这有什么该不该的?”
赵彼得实在是无法理解钟步奇的想法,心中暗自想道,或许自己真的已经老了,对现在的年轻人的想法已经有些不了解了。自己当年不也老是说那些老家伙是群食古不化的顽固派吗?难道自己在他们的心里面也是这种形象?
沙漠地形的淘汰率并不是很高,里面也不会发生什么战斗,更多的是在考验人在极端和陌生的环境里如何生存。
可就算是这样,八班的团队还是堪堪在时间截止的时候,才将将走到终点。
这样的成绩实在说不上好,钟步奇仿佛已经可以看到失败的来临。
赵彼得的情绪也不是很高,他满心期望的以为能获得一个好成绩,可是钟步奇的意外出局,别班实力的意外强大,再看看第一场团队作战的成绩,真是惨不忍睹。
他一时觉得自己好倒霉,为什么是今年?
坦白说,若是同样的班级同样的实力,在上一届,肯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今年的新学员不知道怎么回事,实力强的人那么多。
结果也和他的预料差不多,跌跌撞撞的闯过了沙漠,险险在水域里晋级,结果在平原地带被冲击的七零八落,只能遗憾的退出比赛。
说不清他们是败在了是什么地方,实力?运气?是,也不是。
接下来的成绩宣布,八班的成绩不好不坏,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坏的,于是入学的第一次比试就这么过去,劳累费心,可是却没多少成绩。
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个陪衬,那种可有可无的角色。
休息了两天之后,就开始上课。
若说这次的比试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最起码大家熟悉了很多,相互之间没有那种陌生感。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钟步奇发现自己对上课竟然有点期待,这倒真的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新鲜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钟步奇的想法也是,短短的十天,他的新鲜感就已经完全磨灭。
每天机械的上课下课,吃饭睡觉。
上着那些听了无数遍的课,说是上课,其实就是一个教员一个人低着头在那里自言自语,从来不管别人懂不懂。就好像那些教员把讲台当成了舞台,一个人兴致勃勃的演着看不懂的戏剧,一个人的独角戏。
看起来还蛮享受的样子。
免费的饭菜总是少了很多选择,你只有两个选择,吃,或不吃,而不可能选择吃什么。学院外面倒是有很多小餐馆,可是钟步奇身上已经没有多少余钱,他卖了两把刀之后,身上还有十三两银子。
除了每天下课之后的时间,才有些意思,可是快乐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
有时候想想这样的生活,自己才刚刚开始,便觉得无法忍受,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重复、单调,最重要的是没有感到自己有什么收获。
当黑肩来通知自己的时候,钟步奇甚至觉得本来有些抵触的黑肩也变得有些可爱起来。
黑肩是在课间的时候来通知钟步奇去参加血花战队的集会。
大多数人都会参加一个社团或战队,才刚刚开始上课,大多数社团和战队都还没有开始招人,可是钟步奇就已经加入了战队,这让大多数人对钟步奇很羡慕。
这些羡慕的目光,钟步奇看在眼里,心里也觉得有些骄傲。
在大多数同学还在安安静静的遵从学院安排,参加各种集会的时候,钟步奇就已经主动或被动、有心或无意的脱离集体做了一些事。
这些都是小事,并没有什么特殊或者重大到大书特书的地步,但这还是让钟步奇表现的和他们不同,已经让他有了一点成熟和稳重的样子。
虽然这种成熟和稳重只是相对的,只是相对于他的这些经历简单的同学而言,对于那些大人们还是显得幼稚。
可任何事情都怕比较,钟步奇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每个人都能看出他们的不同。
无所谓好坏,也没有人嫉妒他,因为实际上,钟步奇已经和大家离得已经有些远了。
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断地经历,同样的年龄经历的不同,也会造成表现的不同。这种不同,不一定表现的很明显,但是从一些细节上面还是能看出来,例如说话的习惯、语气,例如神态,例如安静时候的眼神等等。是这些,也不仅是这些,就算是看不出来,也能轻易的感受到这些不同。
开课之后,学员的生活相对的稳定和规律一些,血花战队12届的队员便在这个时候开始了第一次见面。
还是在那座小院里面,他和黑肩一起被钦原带进了一间房子。
房内摆着三圈椅子,一圈比较高,做着12届的血花战队队员,最高的椅子上坐的人钟步奇没有见过,应该是11届的队员,没有10届。
最矮的椅子上做着六个新学员,老队员和新队员从神情上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
老队员之间都在相互说笑着,看见钟步奇进来,郑子良招招手,算是打个招呼。
钟步奇和黑肩找个地方坐下,发觉自己抬起头才能看得见老学员的脸,虽然觉得正常,但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就像是集市上的牲口一样,被一群买主围住品头论足,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他发现,每一届的老队员都是六个人,但是这一届的却是八个人,不知道是本来就打算要这么多人,还是
看见人都到齐了,黑肩拍拍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郑子良站起来说,“好了,大家都到齐了,首先,我们欢迎新队员的加入!”
老学员立刻鼓起掌来,一时显得很是热闹。
郑子良抬起手,向下按了按,声音便静了下来,他继续说道,“血花战队,这是你们加入的团队,这是我们自己的团队,从今天起,你们就是血花战队的一员。血花战队是由学院全程支持的战队之一,但你们不要骄傲,只是之一,还有一个战队是龙耀战队,也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至少在学院内,他们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其他的战队,并不能对我们造成威胁。每年学院都会安排一场演练,参加的队伍就是我们两支,一正一反,一个负责守护,一个负责进攻。从朱院长上台以来,龙耀战队获得了最大的支持,从装备到培训,我们可以获得的资源和装备已经日渐减少,如果不是我们的成绩让他们无话可说,说不定学院内是龙耀战队一家独大。但是,上一届的学长没有放弃,我们没有放弃,我们用自己的鲜血和汗水护住了属于血花的荣耀,今天,血花的荣耀轮到你们来守护。”
说到这里,11届战队的一个身材高大面色沉稳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说道,“郑队长说的不错,我们完成的好还是不好,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接下来,就是你们的舞台,就是你们表演的时刻,请你们守护好血花的荣耀,不要让他丢在你们手里,拜托了!”
说着,青年鞠了一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