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黑肩的丹药倒的确有效,甚至用神丹来称呼也不觉过分。
在勇敢之心里面用异兽的皮治疗外伤一夜完好已觉神异,这枚不知名称的丹药竟也如此灵验,甚至疗伤之后还有药力残留,只是他前天才提升一些,这些药力也不敢再去吸收,只能渗入皮肉骨骼,也免浪费。
如此一来,不管如何,钟步奇总是承了一个人情。
他不觉得黑肩是一个能够交心的伙伴,直觉此人有些神秘。
这两天的收获倒也不小,连着三个战斗,自己都有些收获,特别是侥幸战胜五藏的那次。
钟步奇疗伤之后,睁开眼睛。
此时已是午夜,宿舍里的人都已经睡着了。
钟步奇静静的看着他们,心中平静无比,自己收了两次伤,都是这么快就好了,运气不能不说是极好。
从前在训练时受伤,严重的时候会躺上半年的时间,丹药异兽,果然是好东西啊,可惜,好东西总是太少。
钟步奇躺在床上,并无睡意,内力在体内不断地运行,不断地吐纳不断地淬炼,再有一个月想来自己便可以设法进入下一层了,只是这种运气却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能增加功力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常见。
过了一会,外面突然传过来几声鸟叫,钟步奇也曾经听过鸟叫,自也分辨的出这并不是真正的鸟叫,明明是人声模拟而成。
虽然极像,但鸟叫哪里会一长三短的叫?还是叫了三遍?
反正也是睡不着,钟步奇正向要出去看看,却听见张兆志在床上翻了个身,接着便小心的掀开被子,赤着脚悄悄的向自己走来。
钟步奇心中奇怪,连忙闭上了眼睛。
隐隐听到张兆志走到自己床边,站定了,似是能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
钟步奇翻了个身,嘴巴动了两下。
张兆志小声喊道,“奇哥,奇哥。”
钟步奇没有理他,他有秘密钟步奇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偏偏跑到自己这里来?
似是认为钟步奇真的睡着了,张兆志又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在门口停了一会,听声音像是穿上了鞋子。
钟步奇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也爬了起来,悄悄的走了出去,只是他的轻功不是很好,并不敢跟得太紧,走到门口,正好听得见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可钟步奇也不敢跟得太近,否则对方发现了,岂不是尴尬?
但是停了一会,钟步奇便不觉得尴尬,只觉得满心愤怒。
外面似乎是两个人在质问张兆志。
“怎么回事?你怎么说的?”
“唐大哥,我也不知道啊,今天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说的的确没错,钟步奇真的只有武师三层的实力,这个总没错吧?”
那人的声音似乎很是不满,“怎么你是说咱们的人办事不力吗?”
“大哥说笑了,兄弟我只是提供情报,情报没错,其他的事,我也没办法啊!”
“胡说!他明明有宗师五层的实力,这也没错吗?你们在一个宿舍,会不知道?难不成你在消遣我们?”
“什么?五层?大哥,这不可能啊,要是有五层的实力,他不是就能进入特招班了吗?怎么会?”
“哼!小子!就因为你的失误,咱们伤了两个人,你说,这件事怎么办?”
“大哥,大哥,我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怎么会不说啊?!再说,就算是五层,您这也不会失败啊!路线什么的,不都没错吗?”
“哼!小子,这一次,就这样算了,要是让咱们知道你是蓄意欺骗,你知道后果的!”
“是,是,大哥,我真不敢骗您哪!”
钟步奇在门后听了,立时觉得一阵怒火冲入头顶,几乎控制不住,便要出去。不过想起自己当时对待张兆志的手段,也的确是有些过分,他这样对待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况且,对付自己的人,始终是龙耀战队,张兆志出卖的不过是情报,甚至都不是他请人来对付自己。
不过,钟步奇觉得,就算自己不计较,也要让张兆志明白自己已经知道。
就像是做一件好事一样,就算不奢望别人的报答,可是至少也要让别人知道。
钟步奇没有再听下去,慢慢的走了回去,躺回床上,睁着眼睛,脑中清醒无比,只是心中已经没有了愤怒之情。
脑中繁乱不已,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觉得自己遭人背叛实在是件很可怜的事情,一会觉得两人已经清了,以后最多当做不认识就是,一会想到自己在勇敢之心里收获大大功力提升不止,一会想到自己和海棠花恩爱甜蜜十分美好..
过了一会,听到张兆志走了进来,无力的躺在床上,不断的翻动身体,不是发出一声哀叹,这一夜想来是睡不着了。
钟步奇自己也睡不着,索性起床,床上衣物走了出去。
他明显的听到张兆志身体一僵,呼吸也缓了起来。
钟步奇突然心中生了个念头,决定捉弄他一下。
钟步奇站了起来,走到利维尔旁边,敲了敲他的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没熟!”
接着又走到雷耶斯的床头,敲了敲他的脑袋,说道,“还没熟!”
张兆志古怪的看着钟步奇莫名其妙的行为,心说此人莫不是梦游吗?一个疯子还有梦游的习惯..一时觉得自己住在这里实在是危险得很。
如是来到了张兆志床边,伸手敲了敲张兆志的脑袋,立刻高兴起来,“西瓜熟了!”
说着拿出一把刀,作势要砍,张兆志刚要大叫,却见钟步奇又放下了刀,伸出手又敲了几下,叹息着说道,“可是吃了这个西瓜会变叛徒的啊!叛徒西瓜,也不是好瓜!”
说完,钟步奇走出门去。
张兆志明显松了一口气,心中惊疑不定,那句”叛徒西瓜”究竟是无心之语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
待得走出大门,钟步奇眼中的呆滞立刻消失不见,头也低了下来。
他走到刚才他们说话的地方,站了一会,觉得并没有什么意思,索性爬到树上,修炼起来。
记得小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经常和老头子打闹,每次老头子总是跑到房顶上或是树上,一脸陶醉状,说,上面的空气真的很新鲜啊!
或许潜意识里受到了影响,钟步奇自己也觉得上面的空气也很好,修炼起来格外舒爽,只是上面却不怎么安全,不时会有夜行的动物经过,偶尔还会来一条蛇和自己打个并不怎么友好的招呼。
不过这次没出什么意外,直到天边露出一抹亮色,也安静的紧。
钟步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刚想要下去,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不在树上练功呢?
自己轻功不好,在树上不正好可以练习一下步法吗?
还有一个理由,便是,待会太阳初升的时候,他还要找个高点的地方做个功课,上上下下的岂不是麻烦?
风渐起。
早起练功是大多数人都会做的事情,可是除了轻功,似乎也极少有人会特意爬到树上练习。
钟步奇一面练着拳脚,一边不断的在树上闪转腾挪,他的步法已然不错,这种做法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少挑战,只是有趣一些罢了。
风吹动树枝,钟步奇的落脚点便不断的变化,初时还需要专心查看,后来熟悉了,只觉风吹在身上,不用眼看,便能知道树枝会如何变化,自己该踩在哪里。
这种感觉很是不错,就像是发现了一个秘密一样,而这个秘密只有自己知道。
于是钟步奇再不看脚下,在树上不断移动,越来越快,初时还偶有失误,渐渐的越来越熟悉,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也不担心会跌落下来。
高速移动其实也是件很令人兴奋的事情,钟步奇此时的感觉便是如此,抬抬头,离朝阳升起还有一段时间,而这个速度自己已经适应,他想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快一点。
曾经因为好奇,在课外班里学过一些小魔法,向疾风术之类,只是老头子一直禁止自己使用,说这是因为他练了疾风术才让自己的藏风术没有一点进步。
只是藏风术那么难练,钟步奇并没有把握,偶尔打架的时候,他还是会偷偷的使用。
此时,钟步奇忍不住的给自己加了个疾风术。
这个时间,已经有人早起晨练,看到树上有人练功,一时有些好奇。
初时只觉此人步法很好,后来越来越熟练,已经看不清身形,在一棵树的范围,中间还有很多树枝遮挡,能达到这种速度,很是惊人。
当然,练习的很好,实际应用的时候,多半会有折扣,毕竟步法是战斗的辅助手段,谁也不可能穷极无聊的一味躲避,况且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人的心理很难保持平静。
这种速度已经很是惊人,本以为这就是极限了,那人身影顿了一下,像是要停了下来。
可那人又突然加速,比刚才的速度更快了。
刚才的身影就已经虽然有些模糊,却还能看见是个人的形状,此时根本就是一道不断移动的烟雾。
钟步奇的速度快了起来,没有人监督自己,任凭自己作为的感觉,很好。
急速之下,钟步奇渐渐的感到了风的存在。
风是存在的,每个人都知道风是存在的,也能感受到风的凉意或冷酷。
但是这种感觉不同,钟步奇感受到了风的情绪,它似乎是受到了挑衅,执意的要推开自己,要阻止自己加速。
明明还能再快一些,可那些风拼命地拉着自己、推着自己,就是不让自己加速。
这就是他的感觉,平时自然不会有这种感觉,极速之下钟步奇隐隐感觉,风并不是凭空产生,甚至它是一直都在,只是平时比较安静才不会被人发现,可自己一旦达到了某个速度,自己面前的风躲闪不及才会被自己撞到,才会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