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天
钟步奇对火焰的威力可是记忆犹新,所幸,这次的火焰普通之极,所循路线也是寻常之极,只是速度快一些罢了。
只是钟步奇不欲纠缠,还是想要离去。
那些火焰在空气中舞动,宛若一支毛笔在作画。
火焰的面积越来越大,盛极一时。
火焰突然变大,映红了整片天空,随即又快速的熄灭了。
一阵烟雾过后,火焰消失了,重新出现的却是水。
空气中的水。
这些水和火焰不同,火焰就是凭借速度,运行或是变化都有迹可循,可是这些水却并非如此。
若是从前,钟步奇也不过是觉得这些水是突然凭空出现的,现在却能看出,这些水是循着空间的某一个通道从某处搬运而来。只是一般人无法察觉,才会觉得魔法是如何的神奇,如何的神秘。
钟步奇突然明白,魔法并不是凭空的创造,更多的是一种搬运,一种移动。将某一种元素集中到一起,便是最简单的魔法,能够控制元素的移动和排列,便是登堂入室的标志。
魔法师,或者说,某一系的魔法师是对某一系元素亲和力极强,能方便的控制某一种元素在空间通道中穿梭,然后这些元素经过不同的排列之后便形成了各种表现不同的魔法,魔法的级别代表着魔法师能控制的元素的多少。
钟步奇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空间竟然也能这样用,若是自己能控制某一种元素,想来也能自如的使用魔法。
因为自己能“看到”那些空间通道,而不是像那些魔法师一样需要不断的实验,不断的感受,,为什么魔法师对精神力要求这么高?就是因为精神力高的人才能对元素的某一种变化感受的更加灵敏,成功率更高。而钟步奇却不需要这种感受的过程,但同样的,他对于元素的亲和力并不是如何出色。
就算是他最为熟悉的风元素,也不过是只能利用,而不能随意的移动。
钟步奇突然想到,那些空间魔法师岂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秘密?可是为何却没人说出来?
看到这些凭空出现的水,钟步奇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是有些害怕,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自己自认并不是一个天赋如何出色的人,也不会是一个受到上天眷顾的人,可是自己为何却发现了这些?
但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若他是个空间魔法师,若他能控制空间通道的改变,那么所有的魔法攻击在自己面前都不再是威胁。
可他不是,他只是能发现,能看到,但并不能控制,也就是说,所有的魔法元素只要控制得当,理论上讲,都能对他产生足够的威胁。
就好像眼前的这些水,他虽然不知道这些水元素将会排列成什么魔法,可他也知道,这些水元素出现的地方,都不再是他能走的路。
唯一能做的,依然只是逃跑。
魔法威力不大的时候,自己还能侥幸绕开这些水元素,若是魔法威力足够大,他只能从没有元素出现的地方逃跑。
也就是说,这个看起来石破天惊的发现,对自己竟然一点用处没有。
从前是逃跑,现在依然还是逃跑。
水火相交产生的白烟之后,那些水元素开始剧烈的变化,在钟步奇面前形成了一堵墙,一堵用兵器组成的墙。
那些兵器只有一种,箭。
钟步奇想不明白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魔法,他也见过水元素魔法的施展,威力或许不一定大,但是看起来就很威武,什么龙蛇虎豹各种各样的形状都有。
这算是什么?这是在把魔法当成兵器架吗?
那些箭的外形类似于三叉箭,看起来威力很是不凡的样子。
钟步奇心中嗤笑,这算是什么?
就在钟步奇的鄙视间,那些箭如雨一般向他射了过来。
钟步奇身形向后飘去,那些箭就跟着钟步奇,却追不上。
钟步奇神色平静的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些箭,摇了摇头。
只是,钟步奇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一阵疼痛,身形一个踉跄,差点从空中摔落下去。
前面追随的那些箭也一股脑的扎在钟步奇胸前,
钟步奇终于坚持不住,跌落下去。
跌落的一瞬间,钟步奇才看到,自己中箭的地方,还在漂浮着几支箭,就那么静静的停在那里。
钟步奇脸上突然浮出一阵苦笑,原来人家早就安排好了陷阱,而自己却没有发觉,依旧傻乎乎的一头撞了进去。
钟步奇重重的摔落在地,所幸他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很高。
钟步奇蜷缩在地上,嘴里有一缕鲜血慢慢的流了出来,身体有些疼痛,却并不严重。
这种感觉很不好,若是疼的厉害,至少说明自己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可是现在的这种感觉,分明是伤势极重的表现。
余光中,看见有人走了过来,钟步奇努力的想要抬起头,只是却没了抬头的力气。
那个人慢慢的蹲到钟步奇面前,声音里有些志得意满的味道,“我叫汶阳天,你可记住了?”
钟步奇的嘴角吃力的露出一个苦笑,原来是他,原来是那个自己一时疏忽让其跑掉的人。
汶阳天慢慢的说道,“你浪费了我一个替身玉牌,这就是代价,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呢?”
钟步奇自然无法说话,只是嘴角流出的血液更加的快乐。
汶阳天突然笑了,说道,“你的任务已经失败,在战争中,误伤是件很难免的事,所以,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了,就看你的那些同伴能不能找到你。”说着,站了起来,又低下头,说道,“祝你好运!”
钟步奇的眼睛奋力的向上翻,嘴里发出不明的声音,却并不成言。他很想说,你们真的认错人了,我真的没有同伴,我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个人...可惜,他说不出来,汶阳天自然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在他看来,钟步奇的动作,不外乎是在求他救自己一救。
可他怎么会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