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扭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鱼哥用两个手指夹着一块桔子在阿青面前晃来晃去,说道:“阿青,我喂你吃桔子吧?”
说着把桔子放到了阿青的嘴边。阿青一口咬住了桔子,把鱼哥的两根手指也咬了进去,阿青用力的咬着,鱼哥只觉得手指处一阵疼痛,他强忍着疼痛没有叫,阿青张开了嘴,鱼哥把手指收了回去,阿青一把夺过鱼哥手中剥好的桔子,一块一块的吃了起来。
鱼哥两根血淋淋的手指不停的往下滴着血,他感觉两根手指像是没有了般,他另一只手用力的按着伤口不让血往外流,他的两只手都被染成了红色。
阿青吃完了桔子回头看着鱼哥,鱼哥脸上写满了痛苦的表情,阿青一把拽过鱼哥受伤了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她又把那手指放到嘴里吮吸去表面的鲜血,鱼哥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是不是刚才的酒喝多了?他这样想着。
阿青从怀里拿出快手帕给鱼哥包扎着手指,包扎好了,阿青抬头看着鱼哥,鱼哥的脸红通通的像秋天熟了的果子般,阿青不由得一下子脸也红了起来,像是西边烧红的云彩般,阿青觉得脸上身上一片燥热,是不是刚才的酒喝得太快了,她傻傻的想着。
阿青呆呆的望着鱼哥,鱼哥目不转睛的看着阿青,突然,阿青一下子甩开了鱼哥的手,说了句:“包好了。”
说着,人扭了过去,心里扑腾扑腾的跳着,鱼哥也扭了过去,他用力按着自己的胸脯,那心跳还是扑通扑通的跳着好像要炸开般似的。
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温暖的阳光一泻千里。阁楼上悬挂着大大的“寿”字,依旧闪闪发光,戏台上,生旦净丑一片欢喜;戏台下,人群中一阵阵欢呼雀跃声。
红枫林的地面上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的叶子,一排排高大的红枫树此刻像极了一个个扎马步的和尚,头顶光秃秃的。一阵秋风吹过,卷起一团团的落叶,此时的红枫林寂静了许多,连秋虫似乎都沉睡了。偶尔还可听见远处几声破碎的鸟啼,那凄凉的叫声仿佛吊唁般,一眼望去,参差不齐的树杈光溜溜的一片,细心的话,还可看见树梢处散落的鸟巢,这时的小木屋是最为醒目的了。
阿青坐在台阶上,大黄小黑蹲卧在她的跟前,林中不时传来“呼呼”的风声,木架上晾晒的衣服在风中摇来摇去,偶尔几片纷飞的落叶飘落在地上。阿青此刻觉的是最为孤单寂寞的了,秋风瑟瑟,落叶纷飞,本来就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没人说话阿青一个人在那里独自叹惋,寂寞的心总能勾起人们心中无限的遐想。
阿青脑海里此时处处闪现着鱼哥的画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想起他?
这难道就是《诗经》中所说的一个女人思念她所爱的人的感觉吗?这难道就是爱情吗?阿青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鱼哥。阿青正在发呆,一只鸟儿飞来落到了她的肩膀上,阿青抱起那只鸟儿问道:“瓜子,你怎么来了?”
那鸟扑展着翅膀咕咕的叫着,阿青看到那鸟腿上系了一张纸条,当即取下来打开纸条来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阿青,帮我照料瓜子。”
后面署名是鱼哥,下面还画了条大鲤鱼,阿青看后笑了笑,转身回屋里去了。
鱼哥坐在阁楼上,那戏台也被人拆了去,热闹的景象如雾般被风吹散。鱼哥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傻傻的看着,那是阿青给他包扎伤口是用的手帕,那血迹已被鱼哥洗了去,手帕上那对鸳鸯栩栩如生,鱼哥不会再说那是一对麻雀,那对鸳鸯相互依偎在水中嬉戏,河畔的杨柳伸到水面上似在偷窥般。
鱼哥正在望着那手帕发呆,渔娘过来一把夺过走了鱼哥手中的手帕,渔娘张开看了看,说道:“鸳鸯戏水,行啊!臭小子,哪家姑娘送的定情物?”
鱼哥的脸一下子红了像九月天的石榴般,渔娘又说道:“是不是阿青送的?”
鱼哥一声不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垂着头像个受审的犯人般。
渔娘笑着说道:“你要是喜欢阿青,我明天就让花红娘上她家提亲去,把她娶过来给你当媳妇。”
“别、别、别,娘。”鱼哥忙接道,“阿青知道了会不理我的。”
渔娘摸着鱼哥的头说道:“你这家伙,喜欢人家姑娘又不敢说,等那姑娘到时给别人当了媳妇,你可不要哭鼻子啊!”
“我们家小鱼儿喜欢上了哪家姑娘?”白里一边走来一边说道。
“老麻雀的孙女——阿青。”说着渔娘把手里的手帕递给白里看,说道:“看,人家姑娘定情物都送了。”
白里看了看那块鸳鸯戏水的手帕笑着说道:“那青丫头长的挺水灵的,人又懂事,很讨人喜欢,给我们家小鱼儿当媳妇再好不过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渔娘接着说道。
鱼哥觉的更难为情了便冲下了阁楼,渔娘趴在阁楼扶手上冲鱼哥喊道:“小鱼儿,你手帕不要了吗?”
说着拿过白里手中的手帕扔了下去,鱼哥接过手帕一溜烟的跑了去,渔娘和白里相对着笑了起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更加冷了,光秃秃的红枫树干上铺着一层层白霜,一眼望去,让人觉的更加冷了几分,冷风呼啸着,吹刮着小女孩红润的脸蛋,那寒意更浓了,小女孩不禁打了个寒颤。大黄狗也畏惧那寒气躲在柴垛里不肯出来,这时候最温暖的要数白沙河了,河水是流动的,尽管天气很冷风很凉,那河水依旧是温温的,河面上蒸腾的水汽弥散开来,远远望去,仿佛仙人腾云驾雾般。
阿青摇着渡船投身在那河流的怀抱里,感觉着那白沙河水的丝丝暖意。耳畔隐约传来几声呼喊,阿青回头望了望,鱼哥正在对岸招着手,阿青摇着渡船过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