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跟你说了,赶紧收拾收拾,适当化点妆,过会可不要再迟到了。”
“知道了。”花子桃拉长声音答道。
“记得穿的漂亮点。”李鸽还不忘再叮嘱一次。
“得,挂了。”说完,花子桃没好气地挂了电话。她是去谈事,又不是去相亲,干嘛搞得这么隆重。花子桃真是有点搞不懂。
不过,据李鸽讲,这个娄总还真是有点不简单的。他三十有几年轻有为,而且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经营的传媒公司在北京业界也是数一数二的,活脱脱一个砖石王老五。他这次辗转来到这个城市,主要是为了参与电视台举办的慈善晚会。要不是李鸽替她牵线搭桥,以她这个小老百姓身份恐怕此生是永远不可能和这个钻石王老五共聚一餐的。
这样想着,花子桃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于是快速地换上衣服往洗手间走去。路过厨房时,穿着白色围裙的苏腾禹正在里面挥舞着大勺。
“你不好好在床上补觉,在这干嘛呢?”花子桃清了清嗓子,倚在厨房门口瞪大眼睛有些不相信地问到。
“没看见吗?我在做饭呢。”苏腾禹颠了颠炒锅,扭过头来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大勺,见花子桃面色诧异地倚在门口还不动弹,他又催促到,“赶紧洗漱去,饭菜马上就好了。”
“切。”花子桃撇了撇嘴转身去了洗手间。她根本不相信他能做出什么美味来,别到头来浪费了粮食可就对不起国家了。
洗手间里的水哗啦啦地响着,花子桃对着镜子不情愿地拿着眉笔忍不住嘀咕着,这什么世道啊,非要花着钱用这些东西把脸上弄的惨不忍睹。本想马马虎虎应付过去,又想起李鸽要是看到她以这幅尊容见娄总的话,肯定连杀她的心都有了。想想还是不敢怠慢,继续化呗。
终于,左看右看,这张脸怎么都看的过去的时候,花子桃才婀娜多姿地走了出去。不是花子桃自夸,她对自己的长相甚是满意,不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那也是眉清目秀天生丽质之人。不过到袁枫嘴里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什么国色天香娇艳如花秀色可餐之类的词一个个全蹦出来,听的花子桃直想反胃。
餐桌上,饭菜都已经盛好。苏腾禹正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翻阅着报纸。花子桃不动声色地走到餐桌旁,看着上面色泽鲜艳的食物,肚子竟然不争气地咕咕响起来。
苏腾禹闻声放下报纸站起来,看到花子桃,眼睛立马放射出一种奇异的光彩。
“今天的你格外漂亮。”很绅士地给她拉出椅子,苏腾禹做了个请的姿势。
花子桃不客气地一屁股做下去,佯装恼怒地问:“平时就不漂亮?”
苏腾禹不接她的话,指了指一桌子的菜,嘴角扬了扬说:“为感谢你昨晚的炸酱面,特意为你做的。”
花子桃说了声谢谢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筷子菜塞进嘴里。意料之外,味道好极了。
苏腾禹看她吃的津津有味,很是满足,也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若无其事地问:“今天有约会?”
“是啊。”花子桃眼皮都没抬一下,埋头苦吃。
“谁啊?”苏腾禹眯着他那双细长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关你什么事啊?”花子桃抬起头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自以为是地说:“你可不要打什么鬼主意啊,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的。”
“哈哈,哈哈。”苏腾禹听罢她的话顿时喷饭,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不说,苏腾禹到底会不会为这个女人动心,就说这个女人本身,还真是挺自恋。
花子桃看他那样子瞬间红了脸,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呸呸,真不害臊,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羞死了,羞死了。她在心里暗暗诅咒着,笑抽过去,笑抽过去。
临行前,花子桃给苏腾禹留了把钥匙,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返了回来。她拿出钱包,从里头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在茶几上说:“晚饭自己解决。”说完,不待苏腾禹作何反应,转身离去。
只听咣的一声,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苏腾禹一个人在那傻站着。望着茶几上的那张百元钞票,他五味杂陈。虽然对于他来说,这张百元钞票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他还是被她的善良感动了。
抬手看了看手表,打开手机给司机老张打个电话。苏氏酒店在这个城市开业已经有两个星期了,作为老板,他不能独自在这躲着清净,把这还没进入正轨的摊子交给老张和一群员工后不闻不问。
“苏少啊,你怎么关机了?我都快急死了?你在哪呢?没出什么事吧?身体还好吗?你……”
果不其然,电话一接通,老张的唠叨就如长江之水源源不断地传入耳中。苏腾禹索性把手机放到茶几上不去理会,直到听不见声音了,才拿起电话,说:“我在新湖小区,马上过来接我。”
苏腾禹到了小区门口,车已经停在路边多时。老张殷勤地给他打开车门,等他上了车,关住门,才乐呵呵地回到了驾驶室。
“老张,这几天酒店状况如何?”苏腾禹闻了闻衣服的味道,皱了皱眉头漫不经心地问到。
“这几天酒店生意是出其不意的好,天天订餐订到爆满。客房部虽然生意没有餐饮部好,但是整体来说不亏损。”老张一边开车,一边眉开眼笑地朝后看了看苏腾禹。
苏腾禹听罢,看着窗外一过而逝的建筑还算满意地笑了笑。
“对了,苏少,老爷打过几次电话找你,估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老张观察着苏腾禹的表情,又试探着说:“您要不要给老爷回个电话?”
苏腾禹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他的父亲,他亲生的父亲,把他几乎倒闭的酒店产业留给他和母亲后,带着他的钱他的二房和他们的儿子定居在美国逍遥快活,弃他和母亲于不顾。母亲最后的葬礼他无暇出席,他病到要死移植心脏他也无暇顾及。想想就是彻骨的寒。他已经彻底抛弃了他们,现在,他还打电话找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