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了。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去。”
魏之谦打断花子桃的话,没再看花子桃一眼,自顾自地重新启动车把她送回家。
车到门口时,魏之谦摇下半扇窗户没有下车。
花子桃弯腰说,“路上注意安全。”
魏之谦神色复杂地说,“我是一个医生。你给我出了个大难题。”而后,调转车头驶出小区。
花子桃看着远去的车,茫茫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至少,她和他之间,再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第二天,天一亮,好不容易睡着的花子桃就被高分贝的手机铃声震醒。她看了看来电显示,认出是袁枫家的电话号码后,脑子里立马闪过苏腾禹血迹斑斑的脸。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略有些紧张地接通电话,“喂?”
“小桃,我是袁伯伯。你伯母早上不小心崴了脚,保姆刚好回家了,我早上去医院要开个会,你能过来照顾下你伯母吗?”
花子桃庆幸不是苏腾禹出了什么事,但很快为袁伯母的伤担心起来,她赶忙说到,“好的。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到了袁枫家的时候,袁正清也到了出门的时间。简单寒暄几句后,他就匆匆赶去上班。花子桃望了一眼苏腾禹住的房间,径直走进袁伯母的卧室。
果然,袁伯母躺在床上,脚脖子处肿的和馒头那样高。
花子桃心疼地说,“你擦药了吗?”
袁伯母微笑着说,“擦药了。不碍事。我说不用让你专门过来一趟了,你伯伯死活要给你打电话,真是麻烦你了。”
花子桃摇头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一直把我当女儿一样看待。您说,母女之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回答完,想起什么,她又紧接着问到,“您还没吃饭吧,我去厨房给你做点早餐。”
袁伯母红着眼睛说,“我不饿,你不用忙了。”
花子桃说,“那怎么行?”然后,起身走出卧室。
厨房里的食材还算全面。花子桃熬了一锅香菇鸡肉粥,做了几个馅饼,吃的袁伯母直夸花子桃心灵手巧。末了,袁伯母突然呀的一声叫了起来。
花子桃急忙问到,“伯母,你怎么了?”
袁伯母说,“我都忘了。腾禹也没吃早饭呢,我去给他送去。”说完,她把粥放到床头柜上就要穿鞋下地。
花子桃愣了一下立马制止到,“我去就可以了。你就躺床上休息着,哪也别去。”
袁伯母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无奈地说,“好吧。你去吧。”
花子桃回厨房盛了碗热乎乎的粥,端着馅饼走到袁枫卧室的门口时,突然有些犹豫起来。屋里的这个男人,她现在对他满脑子全是恨。她不想见他,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可是,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了这里。算了,就看在他是为自己而伤的份上,豁出去了。
敲了敲门,没人应声,花子桃径直走了进去。苏腾禹没有睡着,他正出神地看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花子桃把饭搁到柜子上,语气冷漠地说到,“该吃早饭了。”
苏腾禹闻声,抬头看见花子桃,慌乱地把手里的平时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塞到枕头下。
花子桃看了看露在外面的半截红绳,嘲讽地说到,“怎么?怕我抢你宝贝呢,藏的那么及时。”
苏腾禹不置可否,漫不经心地说,“你倒是真个执着。我以为最近都不会见到你这个女人的。”
花子桃不想再和他说些没意义的话,直接说到,“袁伯母脚崴了,我负责给你送早饭。这个过程除了跑腿外,一切均与我无关。”
苏腾禹听着花子桃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陈述,表情奇怪地笑了笑。
花子桃冷冷看了他一眼,说,“还不趁热吃?”
苏腾禹伸出他缠着绷带的手,挥给花子桃看。
花子桃无奈,黑着脸端起粥,放到嘴边吹了吹,往苏腾禹嘴边送去。只是,粥还没到嘴里,花子桃手里的碗勺一把就被人夺去。
夺去碗勺的是一个女人,她面无表情地把粥送往苏腾禹嘴边,花子桃惊得目瞪口呆。
那个女人沉着脸对苏腾禹说,“你这人真不让人省心。才多久没见,你就把自己弄的挂这么多彩。”
苏腾禹喝下粥,看了一眼错愕的花子桃,又幽幽地看着喂他喝粥的女人,说,“Ady,我没事。你不要……”
被唤作Ady的女人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好好吃饭。别把我惹得不高兴了。”
苏腾禹乖乖点头。
两人温情的世界里,花子桃显然是多余的。她能确认,这个声音就是那晚接她电话的那个声音,那么,那晚和苏腾禹鸳鸯浴的人一定就是眼前的Ady。现在,她应该识趣的走开,可是,她又是那么不甘心走。她的心里边无数的疑问像蚂蚁爬一样让她心痒难耐。她必须要问清楚。
“你们怎么……”
话还没说完,Ady就转身看着花子桃,冷冷一笑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Ady。苏腾禹的女朋友。”
苏腾禹听Ady这样一说,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花子桃看看Ady,看看苏腾禹,混乱的脑子里根本理不出一丝头绪。她知道自己现在很难受,可是她说不出自己哪里难受。她的眼睛,她的双腿,她的胸口没有一处让她舒服的地方。她怕自己会倒下去,她不得不一遍一遍地提醒着自己,“坚持住,一定坚持住。”
一秒钟,一分钟,再或者是一个世纪后,她强打起精神,酝酿一阵后,终于后知后觉地喊了声,“鸽子,好久不见……”
没错。Ady就是李鸽。就是花子桃在小城结交了三年多的好友。就是那个因为魏之谦和她绝交的仇敌。就是那个……
花子桃有一堆话想对李鸽说,可是,她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说起。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如今男女关系的李鸽和苏腾禹,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