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山,揽星阁。
叶落尘行了拜师礼,接着拜见了各位师兄,方天羡心情大好,哈哈笑道:“落尘,以后你就是我门下弟子,要与几位师兄和睦相处;克阳,你们几个入门找,要多多照顾小师弟。”
“是!弟子谨记师傅教诲!”众弟子道。
方天羡微笑点头,话风一转,道:“再有一个多月就是腊八,又是一年一度的腊八考评之时,除落尘入门时间太短外,你们八人到时候可不能丢了为师的脸。”
“请师傅放心,弟子一定竭尽全力,为师傅争光。”众弟子信心满满,大声表态,唯有叶落尘不知所以。
“腊八在即,落尘就由为师亲自传授入门功夫,你等且莫分心,待腊八之后,再由克阳代我教授落尘。你等去吧!”
众弟子行礼散去,方天羡令叶落尘在蒲团上坐下,道:“这天下本来只有武道,仙道只存在于传说当中,但十多看前,一代大魔头陈璇玑以天纵这姿,得《七星诀》之助,竟然打破仙道壁垒,化传说为现实,从而天下有了仙、武之分,从此之后,修炼的根本从下丹田转移到上丹田,不过修行一道,却要先修下丹田,强身健体,待体魄强健到一定程度时,就可修炼那一点玄妙灵光,从而化凡为仙。”
叶落尘若有所得,点点头,道:“师傅,也就是说先要练武?”
“也对,也不对。”方天羡道,“自陈璇玑之后,无数才智之士受其启发,而三派一庄走在了前面,在原有武学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创出仙道法诀,仙道法诀起步就是体气同修之法,避免了先修武再修仙的弯路,而这体气同修也就是仙道第一个境界鱼跃境,取鱼跃龙门,化鱼为龙的意思。自此之后,可谓真正踏入仙道。”
鱼跃!鱼跃龙门而为龙,从此呼风唤雨,上天入地,自在逍遥。想到仙道高人驭剑而行的身姿,再想那日七曜山上,剑光纵横,电闪雷鸣的情景,叶落尘赞叹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方天羡微微一笑,道:“我九天太玄门对传授仙道心法九天太玄心法多有限制,一般要经过腊八考评,得九位长老同意才能传授,真正踏走仙道的师傅则可以自由传授弟子。这也就是师傅门下以前仅有克阳、晚雷两人得授九天太玄心法的原因。”
“师傅,您的意思是弟子可以直接修习九天太玄诀?”叶落尘大喜,直接从蒲团上跳了起来。
任谁听说自己可以学到驭物飞行的奇技,都应该是喜不自胜的样子吧?方天羡清楚地记得,当天一真人第一个驭剑升空的时候,太玄九子又哭又笑的情景。
“自然是真的,难道为师还会骗你不成?”方天羡道。
叶落尘慌忙坐了下来,作了个鬼脸,笑道:“师傅,弟子实在是太高兴了。”
“这鱼跃境分为九层,不过这九层间界限并不明显,这也是九天太玄诀入门心法,虽然简单,却是基础所在,万丈高楼平地起,求仙问道从此始,因此,鱼跃境越扎实越好。”方天羡告诫道。
叶落尘郑重点头,表示记下了,又问:“师傅,这鱼跃境需要修习多久啊?”
“根据掌教真人估计,快的也要五年时间吧。”方天羡道。
“啊,要这久啊?”叶落尘想起辋川居士说的,当自己修习有成时就可以去京城找他,看来还要很长的时间。
“哈哈,五年时间还算长吗?”方天羡笑道,“去吧,自己修行去。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为师,也可以向几位师兄请教。”
揽星阁左边是方天羡门下弟子住处,右边是膳事房及杂役弟子住处,揽星阁前有演武场,不过演武场是练习武技时用的,一般没有几个人。
方天羡座下弟子除早晚到揽星阁请安并修习一个时辰外,其余时间大多就在揽星阁后花园修炼。
目前,众弟子正忙于准备一个月后的腊八考评,叶落尘不便打扰,暂就在自己房中修习。这样的环境正适合叶落尘同时修习《武道真解》和九天太玄诀。
转眼就到了腊八,太玄殿前,太玄七子坐于殿前,观看众弟子演示这一年来的修炼成果。叶落尘虽然也来了,但他入门不足半年,可以不下场。
九天太玄门众弟子中还没有出现突破鱼跃境的人物,叶落尘一方面见过仙道高人比斗的场面,另一方面修习时日方浅,细微精妙处也看不分明,所以看不出什么门道。
叶落尘听武昭北说过,考评分上、中、下三等,上等会奖励一碗太玄八宝粥,这粥对修为大有裨益,只是熬制所需的材料颇为珍稀,而平日里喝的太玄百宝粥,名字上虽然更威风,但其实材料都是一些易得的替代品,效力就差上了许多。
路克阳等果然没有丢人,和去年相比,进步不小,除君有道得了个“中”的评价外,其余都得了“上”的评价。
七人都把得来的太玄八宝粥分成九份,每人一份。叶落尘是第一次喝,感觉味道果然比平日喝的太玄百宝粥要好喝一点。
腊八之会后,叶落尘开始与八位师兄一同修炼,九人之间的关系越发亲密。
这日,揽星阁里,做完早课,方天羡道:“落尘,可还记得你上太玄山多久了?”
修习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叶落尘记得那看中秋千竹坪赏月时遇见绿眼黑衣人追杀方天羡,接着自己就上了太玄山,修道岁月忘甲子,叶落尘一阵恍惚,道:“弟子记得初上太玄山时,也如现在,山枯水寒,屈指算来,弟子上山已经六年。”
方天羡道:“是啊,当年的孩音现在已是少年。落尘,按我九天太玄门的门规,学艺六年,就要出山历练一番。你可知道?”
叶落尘自然知道这回事,就在自己上太玄山的第二年,武昭北就下山历练过。
只听方天羡又吩咐道:“落尘,你就准备一下,腊八考评之后,过完年就下山去吧。这几年江湖似乎风平浪静,不过你也不可大意。”
“谨尊师傅教诲,弟子省得。”叶落尘道。
众弟子离开后,袅袅炉香中,方天羡眉头微皱,自语道:“这五六年来,想象中的暴风骤雨并没有来,天下反倒是一片风平浪静,事若反常必为妖,只是连掌教师兄也猜不出来原因,只道风雨不起便罢,起时必然是惊涛骇浪……但愿这风雨不要在我这九弟子出山时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