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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夹在画夹里的青春梦

我曾经是一个绘画迷,我曾画过许多的画。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画画。这一点着实有些“奇怪”,一是我的父母并没有画画的爱好,我的哥哥姐姐或邻居同伴中也没有喜欢画画的,我从小也没看过什么绘画教材或DVD,也没有老师刻意发掘和培养我绘画的才能,但总之我是爱上了画画,并从此与画画没有分离。

具体画第一张画时我几岁、画的是什么,已经不得而知。小学的美术课我已不记得曾画过什么作业,甚至我都没有把握小学时有没有上过美术课。但我知道很小的时候我便开始对画画产生了兴趣,这种兴趣似乎并没有受到环境的感染,也没有别人的点拨,而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喜欢。

还是很小的时候,正在读大学的哥哥看到我有绘画的爱好,便利用假期回家时给我买来了绘画工具。我记得有一盒彩笔,用塑料硬袋装着的整整一排,应该有12支之多吧,严格说来这都不能算是绘画用具,因为哪门画种也不是靠彩笔画出来的。后来哥哥又为我买了一大盒水彩,还有一系列画笔,不过有意思的是,不懂得画画的哥哥买的竟是一套油画笔。

也就是这一套油画笔,加上一盒水彩,再加上一袋彩笔,便开始了我的创作历程。当然蜡笔对我来说已是“小儿科”,已不屑用它,铅笔自然是离不开的,用于素描的碳素笔我记得还是上了初中以后才用上。也就是这“小米加步枪”的配置,却成了我在绘画世界里施展身手的绝杀武器,并由此诞生了一系列“易朽”的作品。

我便这样开始画了,而且画得还挺多,什么内容都画。我记得在我家房屋里,到处都贴满了我的“画作”,而且还有不少巨幅作品,画纸是用普通大白纸粘合起来的,足有几米长宽,我记得曾画了一幅“八仙过海”图,挂在堂屋的正中央,是从连环画上临摹下来的。还有许多作品也大多来源于连环画的某一页,因此小时候画的多是工笔画。

我还记得堂哥家新屋落成,他还特地向我“求”了一幅画,挂在新屋里,居然这张画在他家挂了许多年。而贴在我家各个房间的画,后来随着我出门求学,回家很少,后来老家也已没有人居住,许多画也便自然消失了。但有两幅画在老家挂了许多年,应该有十年以上的历史,一是我画的一只下山猛虎,那个时候应该没有自喻老虎的意思,后来才知道,这竟是临摹的何香凝老人的名作。

另一幅是我画过的唯一的一幅布画作品,我没学过油画,所以几乎从未在布上作过画。不过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做了一个两尺见方的木框,绷上白布,便在上面画了起来。有趣的是我画的竟是水彩画,原因很简单,我唯一的颜料只有水彩,这可能也只有我画过这种布面水彩画了。画的近处是两棵巨大的树,远方是青山、红日与大雁,我还特意题了首诗在上面。我想这幅画应该还悬挂在老屋的卧室里吧。

接受专业的绘画培训,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那年暑假,张建湘老师突然来到我家,他是步行几里路找来的,也是他第一次来我家。原来有一批RB客人要来我的母校——鹿角中心小学参观,为了加强中日双方的文化交流,让外宾领略中国儿童和中国艺术的风采,学校决定临时成立美术训练班,利用假期辅导有一些天赋的孩子画画,并拟与RB客人进行交流。

于是我便莫名其妙地参加了平生第一次专业培训,而且第一次正儿八经创作的作品便参加了“国际交流”,可谓高规格、高起点。接受培训的其实也就三、四个人,除我之外还有另外两位男同学,后来我们在初中时又一起并肩画画。我已不记得同时接受培训的是否有女同学了,那个时候的我似乎对女孩还不太感兴趣,因此也没什么印象,我想即使有,也一定不会太好看吧。

那一年暑假,我开始了全新的创作方式——拿起毛笔画中国水墨画。我记得我们画的最多的便是熊猫、竹子和虾,至今我依然记得几笔画出一根竹子和一只虾来,很有点郑板桥和齐白石的遗风。但我最后的“毕业作品”画的是一只熊猫,当然它正在吃竹子,我记得旁边的字还是张老师捉着我的手“共同”完成的。听老师说,这幅画作为礼物被RB客人带回了国,说不定现在还在哪一家人家里收藏着。

从那以后,我对绘画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初中三年,我除了担任三学期班长外,便是责无旁贷的担任了三学期宣传委员,班里的黑板报大多是我来绘画和写字,后来还负责办起了学校的黑板报,那可是一个非常气派而巨大的宣传阵地。记得有一次我画的刊头是一双手,可围观的一个同学非说像一只狗,弄得我很是尴尬,我当时没敢言语,还是老师及时喝止了这一“无礼”行为。

初中的时候,父母为我购置了一个画夹,黄色的,跟当时流行的军装颜色差不多。谈不上很漂亮,但的确很实用,自此我的很多作品便是在这上面完成的,画完的画也一直夹在这个画夹里,可惜多年后画夹和里面的画都遗失了。那个时候,也有了好的教材,我记得有一本《徐悲鸿素描作品集》,其中的许多画我都画过,包括一些裸体女人。这些画一直夹在我的画夹里许多年,直到我上大学时还在,我不知道爸妈看了这些裸体女人后是何感受。

进入初三,也许是从初二开始吧,我又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次专业美术培训。我加入了学校唯一的美术专业班,办这个班的目的很简单,便是中考的时候准备报考美术特长,因为这样可以加许多分。指导老师叫任力,是一位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的美术教师,学生则只有五位,三男两女,三男便是我和前文提到的两个,另一位很漂亮的女同学,以及一位很不漂亮的女同学。

这一次,才是正儿八经的从基本功开始练起。我们先从素描画起,似乎后来画得最多的还是素描,我的素描功底也就是那个时候“炼”成的。有静物素描,也有人物素描,有临摹,也有写生,但我记得很清楚的是那个漂亮女同学特别喜欢画***,水彩画,跟绣花似的,画得十分精致,而我则几乎没画过***。有意思的是,虽说我们是一个专业班,我们竟没有画过石膏像,因为学校没有。

后来,学校还专门为我们几个办了一个“画展”,这应该也是学校有史以来办的最大的一次展览吧。整个教室里都挂满了我们几个的画,其中绝大多数作品还是素描,我还记得有一幅短发女孩的头像,我们几个都有画,同学们边看边点评谁画的最好,当然在我看来,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再后来,我们参加了岳阳师范的美术专业考试,如果不是我当时“经验不足”,我现在就是一名美术教师了。

到了高中,我便潜心的投入了迎接高考的战斗,将美术特长扔到了一边。不过学校偶然也会举办一、两次书画展,而每一次也总有我的作品展出。上课无聊的时候,我也会画上两笔,我记得画过历史书上的***、恩格斯像,后来被同学收藏了去,不知今天还在世否。除了绘画,书法也越来越成为我的爱好,有一段时间,我还跟班上的一个同学搞起了篆刻,至今我还保留了当时自己刻制的印章。

熬过了艰难的高考,步入大学的殿堂,我又一次彻底解放了。从此我不再刻苦学习,也不再认真听课,而是热衷于学生会的工作。大一开始,我便担任了学生会的宣传部副部长,这在刚进大学的新生中是极少见的,后来水到渠成荣升为宣传部长,再后来当过办公室主任、学生会副主席等。这四年里,我绘制了无数幅海报、写了无数条标语,还擅用大排笔写特大的美术字——如果是“***”时估计很能派上用场。

当然更多的还是书画比赛,既有自己发起举办的,也有参加院里组织的,几乎每一次我都参加,我也曾获得过绘画类、硬笔书法类和软笔书法类一等奖,还参加过院里或系里举办的大型书画展览。记得有一次院书画展览,我的一幅裸体女人像入选,当时有两个女同学站在我的画作前悄悄点评,既肯定了画的水平,也对作者进行了自由的猜想,而我当时就儒雅地站在她们身边,并没有打扰她们。

大学毕业后我来到了深圳,正式成为一名“社会人士”,从此便再也没有拿起过画笔。时光荏苒,整整12年过去,我都没有过想画一画的冲动,虽然偶尔曾有过重温的念头,但终究没有动手。直到今年国庆,我终于决定重拾画笔,找回曾经与我长相伴的青春旧梦。当我再次提起画笔时,虽然手有些生疏,但感觉很快便找了回来,原来画画跟骑自行车一样,虽然很多年没碰它,但你一定忘不了!

重拾画笔的感觉真好。它不再只是画两笔而已,而应该是一种生活状态和心态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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