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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自驾游荆楚

2013年9月30日,我们从岳阳出发,傍晚时分到达了荆门的沙洋。

接下来便要在这里乖乖呆上几天,探望HB的亲友,还参加了两场婚礼。在走亲访友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开车去高阳镇某村走亲戚。这里的村庄并不算大,也不像HN的某些村庄到处在拆了旧屋建新楼,这里除了穿过村中的一条水泥路外,基本保留了乡村的原始风貌,而这正是它的魅力所在。

这里一律红砖瓦平房,各种绿植环绕墙角,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颇有些像欧洲的乡村风光,整个画面也如油画般色彩浓烈。我和妻女在村前屋后倘佯,伊伊最喜欢的是采摘野花,妻还用花儿给她编了一个花环。在荆楚大地的旷野上,早已不见当年三国古战场的沧凉,取而代之的是宁静朴素的田园风情。长期以来我们自驾各地,最钟情的也是那里的自然风光。

去荆门走亲戚时,我又见缝插针去了趟漳河风景区,这里也是漳河国家湿地公园。之前我便在网上研究过荆门有哪些地方值得一去,这也是我的习惯,无论走到哪儿,先得在网上将其“考察”一番。我有一个观点,所有没去过的地方都值得一去,因为步伐所及才是属于你的世界。每到一个新地方,只要时间允许我都会尽量多走走看看,这样才算不虚此行。否则表面上看是在到处跑,其实真正“到”过的地方很少。

漳河风景区位于HB荆门、宜昌、襄阳三市交界处,由拦截漳河及其支流而成。它实际上是一个水库或曰人工湖,水域面积达到104平方公里,魅力不逊于一些天然大湖。这里水质清澈,湖面广阔,小岛众多,景色怡人。湖中岛屿有36座,游客可上岛游玩,有点类似于千岛湖。由于湖面很大,乘船至湖中的观音岛,单程便需约1小时。湖边还有一个飞机制造厂,主要从事水上飞机、水上飞艇等科学实验,远远便能望见岸上飞机的身影。

在荆门,曾遇到两位十分有个性的“自驾车友”,至少是我在其它地方所从未见过的。在沙洋至荆门的省道上,我们见到一位老人骑着摩托车御风而行,他看上去80多岁,却精神矍铄,表情沉稳而淡定。在某村子里,又见一位80多岁的老人开着手扶拖拉机驶过,目光坚定而自信。由于擦肩而过,十分可惜两次画面都未能拍下来,但仅此一面,已让我对这两位老当益壮的车友佩服不已。心想等我到了这个年纪,是否还能继续我的自驾旅程?

荆门也是我们此次粤湘鄂长途自驾的最北端,在这里住了几天后,10月6日我们便踏上了返程之路,此前是一路往北,如今变成了一路往南。按照计划,我们还是打算先开到岳阳,在我家里住一晚后再继续赶路。不过中途我还有计划,来荆门时是从监利、天门到沙洋,回程时我则打算走荆州、潜江到监利,再过荆岳大桥到岳阳。这样既可以去古城荆州转转,而且这一路都是国家级高速公路,路况也是相当的好。

沿G55二广高速一路南下,一小时便到了荆州。二广高速也是我们头一回自驾,它是国家高速公路网中的第6纵,北起NMG的ELHT市,南至GD的广州市。经乌兰察布、大同、朔州、忻州、太原、长治、晋城、济源、洛阳、平顶山、南阳、襄阳、荆门、荆州、常德、娄底、邵阳、永州、连州、怀集,全长2685公里。我们曾设想过从荆门自驾去张家界,便要一直沿G55南下至常德了。

我还发现,许多国家级和省级高速公路,到了HN境内便成了“断头路”,不知这反映了什么问题?如G55二广高速从北往南到常德就没了,直到邵阳才重新开始;G56杭瑞高速,从东往西到了JX通城就没了,直到常德再继续;还有S61岳临高速,从南往北到了长沙望城就没了,根本还没通到岳阳;还有S70娄怀高速,从东往西到了冷水江就没了,还远未到怀化……看来HN的路网建设要么是之前缺了课,要么积极点说未来的发展空间还很大。

到了荆州,远远便望见古城墙的身影,让人不禁想起几千年前楚国的辉煌和三国的战乱。荆州古称“江陵”,建城历史长达2600多年,是楚文化的发祥地和三国文化的中心。公元前689年,楚文王建都于郢(现JZ区纪南城),定都长达411年,历经20位楚王。三国时期,荆州为群雄逐鹿之地,境内三国文化遗存遍布,据统计《三国演义》里便有50多回提到了“荆州”。

与荆州古城紧邻的,是张居正故居,这也是我们此次自驾的意外收获。张居正,明代政治家、改革家,被称为“宰相之杰”。12岁考中秀才,16岁中举人,23岁中进士。隆庆年间为宰辅,任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万历初年为首辅。张居正前后当宰相10年,实施了一系列改革,“一条鞭法”便是其一。他不仅热心于革新政治,还留下了不少政治论文和诗篇,有《张文忠公全集》传世。

我们将车停在张居故居前的停车场内,由故居前门入内,参观了故居的各个居室及遗存,而后由后门而出,正好是荆州古城墙脚下。拾级而上,一览荆州沙市风光。当年两市合并,名称被改为“荆沙”,就如当年襄阳与樊城合并被称为“襄樊”一样,都算是取名的败笔。好在近些年都改了过来,因为荆州、襄阳都是响当当的历史文化符号,知名度很高,品牌价值因而得以延续。

从荆州出来,我们上到G50沪渝高速往东,这也是我们所到G50的最西端。过潜江后转S49随岳高速,过荆岳大桥便又到了岳阳。在家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沿G4继续往南,过长沙、湘潭,转G60沪昆高速往西,这也是我们到过的G60最西端。再转S61岳临高速往南,然后便直奔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曾国藩故居。很早之前便想前去拜访,也是因为新开通的S61,使得原本偏远的地方变得十分通达,从“白果、新桥”出口下高速行驶十多分钟便到了。

曾国藩故居位于LD市SF县的荷叶镇,建于清同治四年,占地4万多平米,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新潇湘八景”之一。我想曾文正公的确是潇湘大地上的一道具有代表性的风景。若以人物断代,他是中国古代史上最后一人,近代史上的第一人,实现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立德、立功、立言“***朽”。能在如此偏僻之地出如此杰出人物,全赖湖湘文化熏染和个人修炼精进。

曾看过?曾国藩传?,由民国学者、曾氏侄儿蒋星德撰述,《曾国藩家书》也是我们家中常备,对我无疑颇有些影响。为什么***会说: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为什么蒋介石一生推崇效法曾国藩?为什么梁启超说曾国藩是有史以来不一二睹之大人也?他从乡下秀才到中兴名臣,封侯拜相,德行高尚,其魅力不仅在事功,更在其人格修炼。

参观曾国藩故居,毫无疑问是冲着人文景观而去的,心想无非是一处旧房屋,关键是房屋的主人如何在这里成长和思考人生。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里的自然风光也相当了得,依山傍水,可谓风水宝地,屋前有大面积的湖水和荷花,虽已过花期,但从满塘残荷依然能想象出盛夏时的壮美。难怪这里被称作“荷叶镇”了。这里人文与自然交融,让人不虚此行,也终于了却我一桩心愿。

我还发现了一个特别现象。我曾到过不少名人故居,古有徐霞客、张居正故居,今有沈从文、茅盾故居等等,无一例外都有其人像雕塑,有的故居雕塑还不止一樽。只有曾国藩故居里,竟然找不到他的塑像,这似乎与他的地位和影响不符。我猜应该是曾国藩在历史上的评价不一,他“镇压农民起义刽子手”的标签,注定是不会给他塑像的。

这一路自驾,看了两处名人故居,我分明找到了他们的共同之处。张居正谥号文忠,曾国藩谥号文正,二人都是中兴名臣、宰相之杰,都曾做出过一番伟业,在历史上也有颇多争议。二人除了政治功业,也都精通著述,有著作留传,张居正有《张文忠公全集》,曾国藩有《曾文正公全集》。二人同属楚地,是楚文化的传承者和弘扬者,是“楚人”的杰出代表。

从曾国藩故居出发,我们重上岳临高速,过衡阳、常宁、临武,便从HN进入了GD境内。转S31清连高速,于傍晚时分到达心中向往之地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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