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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危机

他话中有意,能与沈向雪这样美丽的女子共赏月色,才是他所愿,只是基于皇权的情理,他本不该这般直白,叫人听了去便是会惹上大麻烦也不定,他本是知晓,但还就是敢说了,说话间更是含情脉脉的凝聚她。

向雪当然听得出他有意,而她的心也有情,“我倒有幸风雅一回了!”眼光还是不敢去与他对视,而是一直盯着那些紫色的小花看,生怕在对视的一瞬间会发生不可抑制的事情来。

“沈贵妃似乎很喜欢台角的小花?”他一边不疾不徐的说着,一边却是有意无意的总想要多看她一眼,眼前的女子太让她着迷,纵向他身边的女人也不少,但就是没一个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唯独这沈向雪,在第一次见到她时,他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怎么也拿不开。

向雪认真去看那些小花,还忍不住伸手轻轻去拨弄,“是很喜欢,儿时在野外田间常见,名叫牵牛花,此花在宫中甚少见到,反而更显别致了!”爱抚着花儿轻声言语。

“这花还有一别名,叫夕颜!”李铭宇也不禁伸手去抚摸那些台角的小花,“的确不该是宫中所有,薄命之花宫中的人是不会栽植的。”怜惜之意尽显于他的脸上。

向雪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了疑问,“花朵也有薄命吗?我以为只有女子才称薄命呢!”更加怜爱的抚摸着那些小花儿。

“人云此花卑贱,只开墙角,黄昏盛开,明晨凋谢,无人欣赏,故有此说。”他依然是淡淡的笑噙在嘴角,眼神之中似乎有对某人的怜惜之意。

向雪听这话但觉不以为然,“如此便称薄命吗?我倒是觉得此花甚是与众不同,夕颜,是夕阳下美好容颜的意思吧!”

听见李铭宇轻哼一声笑出声,向雪讶异着回过头来,正视他,“王爷也是这样觉得?”不禁不同感道。

李铭宇离开石栏杆,朝她面前走近,“只是不愿意将如此清丽之花,想得过于薄命罢了,天家富贵之夜,贵妃与小王避世于此,倒显得不合时宜了!”忽而又转身再次俯上石栏杆。

“向雪短视,眼前只见小小夕颜而已!”她现在并不想谈及其它,皇上那有她的伤心处。

李铭宇倒是看出几分,“听闻皇边的沈迎容是贵妃你引荐的,而且还是你的妹妹,贵妃伤感是否为她?”一语道进她心底的最最柔软处。

“宫中姐妹无分彼此,何况是我的亲妹妹,王爷见笑了!”向雪强抑住心里被她说中的痛处,双眸直视他,有心辩解道。

李铭宇同样是迎视她,含情脉脉的与她温柔对视,“其实有人分宠也是好事,若是沈贵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而成为六宫怨恨所在,小王真当为贵妃一哭啊!”话中有所指。

“多谢王爷!”向雪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但只能装聋作哑,答非所问,实则她那么做也就是这个意思,他说的,她早已都想过了,也想到了,更是去做了。

“贵妃冰雪聪明,小王所言也是多余,只是小王冷眼旁观,发现贵妃似有走入迷局之象,所以多言一句!”他实在是看出她虽有那么做,却心有煎熬和不情愿,所以他担心了,怕她受到伤害。

向雪怎么会听不出他对自己的关切实属难得,“王爷多言,难能可贵!”但除了道上句感谢的话语,其它的说再多恐怕无益,他与她本不该在这样的场合,单独聊话,但她却又好像脚上被钉了钉子似的,迟迟不愿离去。

“皇兄乃一国之君,做有些事情也是无奈,还望贵妃多体谅皇兄,其实小王很庆幸自己,并非帝王之身,许多无奈烦扰不必牵萦于身。”他一边在雨花台的栏杆边抬步慢慢来回走动,一边抬眼看着天上的圆月,其实在他的心里,许多事情都是情非所愿。

向雪没有再看他,眼睛也同样是望着夜空,“王爷美名遍天下,恐怕是许多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呢!”她有意这样说道,实则想试探他到底是不是如世人眼中那般的奇特。

“铭宇不敢贪心,只望有一位心上人可以相伴,不求娇妻美妾如云!”他一边在她身侧来回走动,一边故此一说。

向雪淡然一笑,“说来容易!”

“贵妃不信小王所言?”江铭宇侧过脸凝睇她,“小王私下以为,如果真心对待一人,必定要对其爱护有加,不要使其心伤一丝一毫。”发自肺腑道。

“果如王爷所言,乃是将来你的那位王妃之幸!”她不禁在心里为他加了分,“王爷今日所言,对我实有裨益!”心里已然是对他赞叹有加。

江铭宇岂会不懂她,“贵妃不必言谢,我只是不希望皇兄过于宠爱贵妃,使贵妃终有一日步上我母妃后尘,长伴青灯古佛。”话完不禁轻叹一口气,一手重重的拍打在石栏杆上,“帝王少有****,若有,也是不能见光,不被世人所接受的事情,就像是那夕颜,只开一夜的花……”

听到这里,向雪赶忙放开手里正抚摸着的夕颜,“出来许久,先告辞了!”礼完人也往回去的石子路上走去。

“上次唐突贵妃,实非铭宇所愿!”他在她身后道起歉,“那天正是小王母妃入宫之时,我回想旧事,一时不能自持,失仪了!”

记得那天,皇上同样是召了众嫔妃和王爷们一起饮酒作乐,席间,丽妃和其它嫔妃因嫉妒向雪的得宠,知道她不善舞蹈,却使计让皇上着其献舞,向雪一时乱了手脚,幸好江铭宇及时出现,抚琴为她注气,这才没免了尴尬,但这一举动却让江子然很是不满。

“不知王爷说的是何时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她故作此神态,她和他实在不相宜再这样亲近下去。

江铭宇这才释怀一笑,“是,我也不记得了!”

向雪这一回去,翌日,丽妃刚满两个月的女儿突发状况,太医诊治是吃了不该吃的食物,经查,却只有向雪宫里曾去御膳房领过那种食物,丽妃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可向雪却无法辩解。

丽妃叫来两位宫女,各自纷称昨夜曾看到她往丽妃的宫殿方向去了,事情肯定是她做的,是她故意要害公主。

江子然问向雪昨晚出去可曾遇见过什么人,如果有,那便可以洗刷她清白,但她怎么供出自己夜晚出去曾见过江铭宇,否则不单是陷害公主这条罪不说,就是夜见江铭宇这条罪状也可能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她只能说没有。

不过幸好有另一位嫔妃出来作证,说看见昨晚看见向雪了,看见她并不曾去过丽妃的宫殿,这才好不容易化解了她的这场危机。

向雪心情好了,回了自己的美人殿,和迎蓉一起绣着花打发时间,有些累的时候,她起了身,回头却看到冬儿一直在铜镜前左照照右照照,还往自己头上戴花。

“冬儿!”

她的唤声让冬儿吓了一跳,冬儿忙回过头来,把手中正要往头上戴的花赶紧藏到身后,“娘娘是想要吃点心和茶水吗,奴婢这就去拿来!”

“你上次去御膳房拿的那种珍珠圆子呢,我正好想吃了,你去拿些进来吧!”她故意这么说道,因为小公主就是因为这种东西才导致病倒的,宫里也查了,只有自己宫里的人去领过,虽然有嫔妃为她解了围,但她还是想知道这件事到底跟冬儿有没有关系。

冬儿一听这话,心中不禁一悸,“娘娘,我见您都不说想吃,所以早就拿了丢掉了!”神色有些慌张。

“我正想着这个味呢。”向雪什么都明白了,但在众多宫女面前,她还不想伤了冬儿的面子,暂时还是先藏在心里的好。

又是一天,皇上要来陪向雪用早餐,冬儿一早就起来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然后再去给向雪梳头。

“这支簪子太招摇了,等下还要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就先别用了!”向雪交待着。

冬儿确不以为然,“娘娘也太小心了,皇上对迎蓉小姐的眷顾还不如对娘娘您呢,她还不是成日的花枝招展,珠翠满头的。”一边抱怨着一边把那根簪子放回到手饰盒中。

“迎蓉再珠玉满头,却也没有越过她的本分!”她话中别有别意,只消她能听懂,“这话以后别再说了,叫爱搬弄是非的人听去了,还以为我见不得迎蓉好呢!”

冬儿听到这话,擦薄粉扑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是,可迎蓉小姐也没多美,皇上怎么那么喜欢她,就因为她歌唱得好听?”她心有有满,不满向雪为什么不跟皇上引荐引荐自己呢。

向雪描着眉的手稍稍顿了顿,“承恩不在貌,也无关家世,只看皇上是否中意,要不然也是枉然。”意指她心太有旁鹜不是好事,想要断了她的念想,“你近日说话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谨慎妥贴是你的长处,好好揣着,可别丢了!”

“皇上昨日嘱咐了,要和娘娘一同用早膳,娘娘应该打扮的鲜艳些才是!”冬儿一边替她把发髻余发梳上去,一边建议着。

向雪在铜镜中仔细看了看身后的她,“你今日打扮得倒鲜艳!”回过头看着她头上戴的一朵大红花笑逐颜开道。

“娘娘忘了,今日是民间的鬼节,鬼节阴气得,奴婢打扮得鲜艳一点压压日子!”冬儿笑了,心里确实另有用意,皇上要来看娘娘,她也可以趁机让皇上能多注意到她一点,有可能自己也能成为娘妨她说不定。

向雪轻皱眉心,稍稍一想,“果然呢,今儿还真是鬼节,今夜宫里要作法事祭鬼神,在御湖里要烧法船放祭品,你也去一趟吧,算是尽尽孝心!”

皇上眨眼就到了,席间,向雪端正一杯豆浆要递给皇上,不料让冬儿接了过去,“娘娘,还是我来吧!”连奴婢二字也省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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