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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唱不完的歌(2)

那次谈话事实上证明了韩璐心里的想法,但韩璐始终坚信陈铭没有把事情全部告诉给她。

那次谈话的话题由陈铭和他前女友的故事开始说起。

那是刚到大学的时候,陈铭的舍友杨子波刚和他高中的女友分手,心情不是很好,这陈铭都知道。可是,一天杨子波回到宿舍后突然告诉陈铭及另外几个关系较好的舍友们说他今天邂逅了一个女生。几经辗转反侧的冥想之后杨子波决定和那个女生表白,当时他们已经比较熟了,而且还经常在一起投机的谈论些什么,最后杨子波拉着陈铭及另外几个舍友去饭馆吃饭并打电话给那个女生,让她带着她们舍友一起去。那天大家都喝了点酒,杨子波也许就是借着这股酒劲向那个女生表白的,“其实杨子波根本用不着这样做,这样做或许只是因为杨子波要表明他最大的诚意罢。”韩璐对我说的时候借用了谈话时候陈铭对她讲的这句话。但那个女生却拒绝了杨子波。接着杨子波对那个女生开始了追逐,但几经失败后那个女生告诉杨子波说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这个人就是陈铭。

当时大家都感到了惊讶,因为陈铭和那个女生的交情并不深。陈铭和杨子波不是属于同类型的人。杨子波是学生会干事,有着一种稳重的领导能力和领袖气质。但陈铭不是,他看起来说话很少,一般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只是一个无欲无求安于现状的人。杨子波从那个女生嘴里听到答案后感到了失望,并且独自在饭馆喝了几瓶啤酒后回到宿舍,并不时在抱怨着什么,虽然杨子波没有点陈铭的名,但抱怨的人当中还是有陈铭很大一分子。

陈铭前女友告诉过陈铭,“像他(杨子波)这种人不配当学生会干事。”虽然陈铭和那个女生是无意间认识的,但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而陈铭和杨子波之间似乎也还是那种好哥们的关系。陈铭告诉过韩璐说他和前女友最大的相同点就是喜欢自由,不喜欢每天腻腻歪歪的缠在一起,因此两人在一起约会很少,而且平淡无奇,看起来两人更像是一对要好的异性朋友,这就是两人喜欢的感觉。“爱情和友情之间没有明显的分界线。”韩璐对我说着些的时候引用了陈铭对她说过的这句话。只是后来,陈铭和他前女友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那几天他前女友心情不是很好,想要陈铭出来陪陪她。但他前女友给陈铭打电话的时候却在电话里表现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样子,因此陈铭找了个借口就推掉了,这在别的恋人看起来是不能容忍的事情在他们两人之间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他前女友于是一个人跑到学校外的网吧上网想在网上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就在他前女友上网过程中看到了陈铭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的走进了网吧。就是这件事情成了他们最后分手的导火索。

后来的周末陈铭和他前女友轧过一次马路,那天的天空中肯定是布满了阴云的。因为两人心情都不大好一路上几乎没有谈过什么东西只是机械地默默地走着。只是等两人溜达完回到学校的时候他前女友忽然问了陈铭一句咱们两说话是不是越来越少了,陈铭回答说是这样的,好像找不找以前的共同语言了。他前女友听到后“哦”了一声,回宿舍去了。

等两人回到宿舍后他前女友给陈铭发短信说:“我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吧。”之后两人就开始了由男女朋友演变为普通朋友再演变到了陌生人的过程,而这一切不过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从这之后陈铭每次看到他前女友都会发现他前女友和一个男生在一起,而且看起来还很是开心,陈铭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有过向前和他们摊牌的冲动,但最后还是斜着眼把所有的不屑都放在眼里,转身向自己该去的地方走掉了。而且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无论谁都没主动给对方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陈铭知道他前女友每次这样做是为什么,是在等陈铭能主动回头,但陈铭并不领这样的情而是专门制造了一个时机然后在他前女友面前故意和一个女生异常暧昧地在一起。那是半个月之后的事。

“其实在这之后就没有什么了,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虽然我知道其实我们心里都一直是有对方的。因为后来我看到她的日志里写的几篇文章,而且我知道她在说些什么,那些文章明显就是写给我看的。而我也并不是真的能放下她,其实我心里一直很难过,我也放不下,我想她也知道的,因为我找机会间接地表露过我的想法。但没有办法,这是我们共同的性格。冷傲、虚伪、任性,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明明喜欢对方,却不得不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韩璐给我描述了陈铭当时给她讲的这段话。

听完这段话后我就懂了,我不过是他前女友的一个替代品。他只是没有能说话的朋友,想找一个能听他说说话的人罢了。或许他也尝试过用过心和我在一起,但是他发现我们之间不合适,也可以说他压根就不喜欢我,以他固有的性格,当我想找个理由试一试他的时候,他不想向着爱情低头。

“那你不觉得他有点玩弄人的感觉吗?”我问韩璐。

“不!那没什么。跟他在一起可以算作我的初恋。从他身上是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人,所以那不是他的错。”韩璐说。

“那你知道他和前女友怎么样了吗?”

“不怎么清楚。但好像早已是各走各的路了。”

“像你和他那种陌生么?”

“不!他们是在给对方留出一个位置置于心底后变陌生的。他们已经在心里给对方坚守着方位了。而我不是,我只能像这梧桐树叶一样,落叶归根后,就再也不能享受到阳光雨露的感觉了。”韩璐感慨着说。虽然她理解陈铭这样对她,我还是对陈铭的做法感到了忿怒。而韩璐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头望向了天空。天空依旧是淡淡的蓝色,与平常一样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只是偶尔天空中会划过一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最后鸟儿们停驻在了梧桐枝头,只是几分钟,就飞走了,若不是被我们看到,恐怕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里也曾留下过它们轻灵的身影了。

看到这些,我的心里不免为鸟儿们失去了一个好的栖息场所而感到惋惜。

只是我不曾想到,离开梧桐的鸟儿,虽然失去了一个好的栖息地,但是,等待着它们的,却是更加广阔的蓝天。

只是韩璐不知道,落叶归根的梧桐叶,虽然失去了阳光雨露的滋润。但是,在亲切且充满芳香的泥土气息中,也恰恰找到了它们生活真实的色彩。

我问韩璐:“你的那次处罚没有影响你以后的学业和生活吧?”

“比起之前我大概两年的迷惑,那已经不值得一提了。”韩璐淡淡的说。

当时的春天

这张娇俏的脸蛋儿在深蓝梦中已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了,每次都离得那么的遥远。每当深蓝想要拥抱她时,都会从这让他心碎的恶梦中惊醒,他只有无奈地躺在自己的冷汗里,无望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叹息,然后便是一夜无眠辗转反侧地等待天明,可等到天亮的时候,他的痛苦依然存在,一如他的寂寞。春天到来的时候,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真的就站在了他的眼前,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她,他心里明白这不再是梦。可是,他不能,不可以……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个梦,现在他终于知道现实比梦还要残酷,梦里他可以逃避,现实却让他无处藏身,他不得不用虚伪的微笑来掩饰内心的痛苦,勉强地喃喃道:“茉儿,你好!”——题记

一、唇枪舌剑

苏茉儿是在校园辩论会上遇见深蓝的。学校为了参加J城大学生辩论赛而在全校各系举行初选赛,医疗专业的深蓝天生爱抬杆,所以理所当然地成了医疗专业的正方首辩。基础医学专业的苏茉儿从来不喜欢和人抬杠,但生就的伶牙俐齿,睿智聪慧,也被老师和同学强行送上了基医专业反方二辩。

苏茉儿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磨嘴皮子的比赛,因为她发现和那个看上去不象医生倒象流氓、一脸不屑的医疗专业的深蓝吵架,其实是一件很好玩儿的事情。反方二辩的好处是可以躲在暗处随时找正方一辩的茬儿,而且不给正方机会反驳。所以,每当苏茉儿看到深蓝因为疏漏被抓而气得干瞪眼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偷偷地窃笑。谁叫他总是那么骄傲,盛气凌人到让她看着不舒服,杀杀他的傲气,这确实很让自己开心。

深蓝很快就讨厌上了这种没事逗闷子的比赛,而且超级后悔来参于这种无聊的辩论。他原本就没在乎什么输赢,为系为校争光的荣誉也不会和他沾边儿。本意也只想贫贫嘴儿消化食儿,算一种业余爱好吧。可现在倒好,让一个丫头片子躲身后笑嘻嘻找茬儿挑刺儿攻击不说,还不能还嘴。尤其是这丫头片子还是一挺漂亮的女生。真的不爽,超级不爽。

苏茉儿在他们系里算是小有名气的,那些男生总喜欢在晚上熄灯后八卦各系的漂亮女生,苏茉儿当然是其中之一,八卦的内容主要是漂亮的女生一定是要不得的,理由是,她们的未来都和一个字紧紧关联,那就是钱。而象他们这样的大学生毕业后通常是囊中羞涩,故即便是大学时期好上了,毕业后也会和你分手。深蓝一般不会参与这样的讨论,他觉得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理论,就目前而言,他有一打的学姐学妹红颜知音,犯不着泛那个酸气。但是自打辩论初选赛以后,结合自己惨痛的体验和教训,他给千万不能要苏茉儿添上了另外两条理由:“一、男人要是摊上这么一个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的女生就算倒大霉啦。二、这个小女人心怀诡计、笑里藏刀。”

好在,校内的辩论会终是没让深蓝和苏茉儿短兵相接地拼个你死我活。辩论得差不多的时候,校方就象征性地发了几个集体奖,然后按照初赛成绩把几个思路清晰辩论有力度的挑出来组合成校队,去J城比赛。深蓝还是正方一辩,因为他抬杆的本事气势磅礴,大有一针见血,见血封喉的功力。苏茉儿变成了正方四辩,也就是在大家辩完后小做总结,把反方的疏漏集中归纳一下,然后再给正方拾遗补漏,因为是女孩子,所以苏茉儿很胜任。

就在深蓝与苏茉儿站在了同一方时发现,其实,他们俩人立场相同时合作起来还是相当愉快的;而且,合作后的抬杆效率要比单枪匹马来得高,对付其他院校的选手简直是削铁如泥,轻轻松松就把第一拿了回来。苏茉儿这时候觉得深蓝那张一脸不屑的脸也没那么讨厌了,甚至傻傻的还带有一些可爱。深蓝这时候也觉得爱笑的苏茉儿其实笑容还是满迷人的。当同宿舍的哥们儿艳慕地想象着奖杯后面与女选手并肩作战的经历,卧谈会上一再央求他详细描述一下苏茉儿佳人如何剑斩某某才子时,他没有了往日的不屑,一反常态地说了一句“珠联璧合,威力无比啊。”

二、茉莉飘香

辩论大赛结束,苏茉儿与深蓝各自回到原来的生活。两系距离很远,校园很大,所以平时遇到挺不容易。不容易不是没机会,怕的是有心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是一个暑假前的傍晚,深蓝从实验室出来,垂头丧气地骑着自行车朝宿舍方向而去。他觉得挺郁闷的,一个连续做了一个月的实验,出来的结果非常的不理想,一切不得不从头来过,说不定还得搭上整个暑假。好在他是J城人,不象那些外地同学,耽误了实验就不能回家了。深蓝偏爱化学,尽管有的实验很快,快得让你措手不及;而有的反应又超慢,慢得比地里的庄稼还急人,可深蓝还是喜欢。

暑假前的这个傍晚,苏茉儿也挺郁闷的,约好同宿舍的姐妹们去看电影《人鬼情未了》,可电影院无故取消了放映,一伙人只好无精打彩地往回折。

她们走到半路,远远地就看见深蓝从教学楼那边骑车而来,快到她们跟前时猛然刹住车,车上的深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斜迷着眼,下巴上扬,嘴角微翘,有一搭无一搭地问道:“哟,美女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一个个蔫头耷脑的没精神啊?”“哦,不就一《人鬼情未了》吗,烂片,俺实验室计算机里有,要不要去看?”

一片雀跃欢呼后,深蓝忘记要回宿舍干嘛了,带着苏茉儿一伙又回到实验室。先是不无吹嘘地领着她们参观了一圈实验室,看着浸泡在五颜六色的液体中的各种标本,夸大其词地说:“仔细看好了,这个就是金子,可它是我们实验室中最便宜的物件。”然后又带她们去了办公室,从冰箱顶层拿出冰淇淋分给大家,再打开下层,指着一管管红色液体,告诉她们说,这是人的血浆,哇噻,女生中立刻有人恶心得快要吐出冰淇淋了。

《人鬼情未了》其实是挺难看的一部烂片,深蓝死活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会看得热泪盈眶,更加奇怪的是,惟有那个苏茉儿好象一直在笑,仿佛是在看一部喜剧表演。整个晚上,其他实验室的男生一直不停地走进走出地借东借西,频繁程度让所有人都觉得有点不正常。唉,都是何尔蒙闹的……

电影结束后,苏茉儿和同宿舍的女生们向深蓝道谢,然后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苏茉儿脑袋里回放着深蓝这一个晚上的眼神和表情,有专注地介绍实验室的,有骄傲地吹嘘的。苏茉儿知道,当一个女孩把自己骄傲的头颅向上仰起四十五度角去审视一个男孩时,那就是崇拜;而一个女孩一旦崇拜了一个男孩,随之而来的另一种感觉就是爱慕。眼下,苏茉儿就很想仰起头看看这个有点认真却又有点骄傲的男孩,二十年来,她第一次萌动了这样的感觉。

电影结束后,深蓝有点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和苏茉儿她们一路回去。清凉的夏夜里,苏茉儿白色的吊带裙在微风中飘来飘去,象极了一朵白色的茉莉花,于盈盈动动中一阵阵传来女孩子特有的淡淡香气。这夜,男生宿舍沸腾了,他们纷纷要求深蓝下次有这样的好事不可重色轻友,不如干脆庸俗到底,搞个宿舍联谊会什么的。深蓝听了忽然有些烦燥,他真的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他今晚的感受,于是,很早就独自睡去了。那朵纯洁的白色茉莉花,就那样飘进了他的梦里,暗香浮涌。

三、脉脉关爱

暑假很快过去了,新学期开始的时候,深蓝在基医系选修了一门细胞学。因为研究细胞学可以更好地理解病因病理,所以也没人对此感到奇怪。课后辅导都在基医系教室,所以深蓝经常会去那上自习。每次遇到苏茉儿,都打招呼聊天,天南地北地吹吹牛。苏茉儿看见深蓝也会开心地走过来,关心地问,“作业完成了没?”深蓝答到:“你们系那点儿小菜,没问题啊,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做作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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