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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聆听爱情(1)

心灵沉曲

我深情地望着他,这个将守望我一辈子的男子。我等了他十年,今天,我终于成为了他的新娘。

他闯入我的心扉是我如花季般的年纪,那年我17岁,当好友指着操场上穿着黑T恤,白休闲裤的他时,我楞住了。虽然当时我们距离很远,他在操场上打篮球,而我趴在四楼看球,可我觉得我与他仿佛很近很近,他就像我一位久以熟识的老朋友,亲人一般。

以后的日子,我的视线里便多了一个他的存在,我的心理便有了一个他存在的位置,我一直不相信书上写的一见钟情的事情,可没想到它就偏偏发生在我的身上。虽然我没有近距离的瞧他的五官,可他的那双眼睛,黑而亮,连同他整个人印在我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不掉,感情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它就是一匹脱僵的野马,不是你所能驾驽的,缘分也是意见奇异的事情,我来到这个学校一年的时间,直到今天,我才发觉他的存在。

我小心翼翼的收集从身边人关于他的一些事情,他的名字,他的家庭,他的爱好,他所有的一切。他是我的学长,比我高一届,爱好打篮球,除了篮球打得好,他似乎一无可取,上课迟到,逃学,补考,打架几乎是家常便饭。

我看见我在篮球上奔跑,看见他脱光上衣极为不雅观地坐在操场上吸烟……可是我觉得我不讨厌他,我觉得我懂他,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自欺欺人,也不知道是否自己做梦太过于幼稚,我真的觉得我了解他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那么清楚,对于他的种种恶习,我十分坦然,十分平静。我一直在想,每个人特别是青少年,骨子里都存在着叛逆,只不过有些人敢于表现,而有些人则善于掩藏控制,他属于前者,而我则属于后者。

每天,我拼命在操场上搜索着他的影子,远远的看着他,我心中涌现一种无比的激动和喜悦,每天梦里,我与他在操场上愉快的打着篮球,从那时起,不爱运动的我迷上了篮球。

不知几时,我意外地发现,每当我向他望去,那怕是远远的,他都会有意识或是无意识的朝我旁边看看,这发现让我感到幸福,惊喜,我心理想他也在注意着我吧。

两年过去了,我与他就在这个校园里无数次的对望,无数次的偶遇。可是我与他却从来讲过一句话,他的声音,他的样子我刻骨铭心。明天,他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之前我心中那种种的意想排山倒海涌过来,两年里,我为他写了十本日记,记录对于他的点点滴滴,记录我对于他每一点感情,可明天他就要走了,难道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片单相思而已。

人们常说相思最苦,相思最能消磨人的精神骨,他默默地在我心理一天天清晰,也一天天使我沉默孤独,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他,因为我不知如何向别人说起一场独角戏,感受者只有我自己,别人又怎能体会,她们的怜惜,她们的同情是我最不需要的,我一遍遍地唱着许茹芸的独角戏,伤感而苦恼。

已经十一点,操场上寂静得可以听到针掉到地上的声音,禁不住心中的诱惑,我来到了操场的篮球场,这个篮球场我看了太多场他的比赛,也许以后我还会观看别人的比赛,可是再也不会有他的影子,那如火驰骋的影子。在我的心中,他就像一团火一样,热情而狂放,我忘不了他的那双眼睛,那黑那亮。

昏暗的路灯下,我隐约感到一唆目光,一个影子,就站在离我不足2米的位置,是他。即使我并不是看得很清楚,可那大概的轮廓,那背影。日里,夜里,在我的脑海里不只浮现过多少回。我的心蹦蹦跳,我飞一般地走回了女生宿舍楼。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已不能思考,那一夜,我又失眠了,三年里,我无数次的失眠,可这一次,我整夜都没有睡着,想着刚才的那一幕,想着从前的点点滴滴,我一直在猜想,这是无意的巧合,还是有意的安排,我想像阿Q那样安慰自己,又不想这样的自欺欺人。

第二天,一如往常地寻找他的身影,可是,我知道再也找不到了,他已经走了,走出了我的视野,但我知道,他是不会走出我的心的。

在惶惶忽忽中,我又度过了漫长的一年,明天我也将离去,踏上我新的旅途,看见那熟悉的操场,看看见那熟悉的篮球架,眼前又浮现他的身影,一年了,他走了一年了。尽管我烧掉了以前我写的日记,可是却怎么也烧不掉我对他的回忆,东西不字了,可心还在。以前我以为自己对他只不过是一种偶像般的迷恋,因为他活得和洒脱,自在,这是被大众公认为乖乖女,好好学生的我心中所渴望的,可是经过这一年,无情的岁月并没有削弱他在我心理的影子,反而更加强烈,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他。痴痴地望着那操场,我在想,我还能看多久,明天,也许一切真的真的开始。

是他,依然是黑T恤,白裤子,熟悉地玩弄着篮球。顿时,我的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他怎么回来了,心中有太多的为什么,可是,我不敢走到他的面前,正如那夜我不敢停留在他面前一般,我们之间幻想太多的是我,不肯定的是我,我害怕真相揭开的伤害,我无法面对我与他的未来,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又何必在今天让它开始呢,也许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退回宿舍,摸干了眼泪,提起笔我写了这一年我的第一篇日记,劝自己放手,开始新的生活。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我的工作并不如意,我的感情三年里仍是一片空白,我没有自己谈朋友,也没有接受别人好心的介绍。好朋友一个个嫁为人妻,已为人母,只有我仍独自一人。家人朋友都不理解我,认为我眼界太高,太自不量力,在如今这个现实的社会,那个女人不想早点找个长期饭票,衣食无忧。所有的道理我都懂,可我心中的苦楚又能跟谁说呢,守着一个从没有开始的恋情,不也许是一场暗恋,没有开始,更不可能有结果,心如黄连,可我真的无可奈何,毕业三年了,他的影子又占据我三年的时光,我不想做别人的女朋友,我真的只想做他的新娘。可我知道,这一切可能只是幻想。在毕业那年,我曾对一纵而过的流星许下心愿,我今生要做他的新娘。可三年过去了,美好的心愿只能如光彩无比的肥皂泡泡一样消灭。我没有在见到他,甚至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他就像消失一样。梦总有醒的一天,不管我如何逃避,也总有面对作为一个女子的责任。6年的光阴,都耗在对他的思念里,如果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云不是云的话,我还能祈求什么。一个女子若对一个男子动了心,那么这个女子很可怜,如果连那个男子却不知道这个女子的存在,无疑这个女子是最可悲,有些悲是可以向人述说的,可我的悲能向谁去说呢。我的心已满是疲惫,守望一个毫无结果的爱情,自己除了心疼,还有绝望。烧掉那最后仅存的日记,我咬破自己的嘴唇,发誓再也不写日记,我要结束这段没有终点的征途,放手,开始我的新的生活,新的爱情。

鬼使神差的我又来到了母校,如今的我,已剪短了我的长发,也离开了以前安稳的工作,也找到了一个对自己倾心已久的男子,他对我很好,也很疼我,可我常常还是感到一种寂寞和失落,难道这一切不是我渴望得到的新生活吗?人真的是这么不容易满足吗?

一样的操场,一样的篮球架,物事人非,欲语泪先流,我的泪没有流在脸上,却在心里哗哗的流着,也许真的是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也许若干年以后,当我的孩子问起我的初恋,我会想起他,想起发生在这里的所有一切,曾经甜蜜过,但更多的是苦涩。

清脆的拍打声,打断我对往日的种种回想,依然是黑T恤,白休闲裤,只不过人已非当年的人,我想流泪,对于他,我有太多的思念,可是我不想在这个人面前流泪,这多年,我毫不保留的付出了我的青春,我的热情我的快乐,眼泪是廉价的,可在他的面前,眼泪是我现在唯一值钱的东西。我迅速的转过身去,想立刻逃走。我听到他在我身后喊我的名字,那一刻,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怀疑我自己听错了,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又怎么回喊我的名字呢,6年了,我从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我在内心里一直在想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我们的世界真的没有任何的交集。我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又听见他那熟悉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这是真的吗?他在喊我,我真的不敢去相信,真的在喊我吗?是真的吗?我从没有想过能从他的嘴里听到我的名字,而且像一个很熟识的朋友,6年了,2000多个日日夜夜,往事如潮般涌现在我的眼前,我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如泉水般源源不断的流出来。他走到我的面前,不到1米的距离,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者他,他的样子真的不是我见过所有男子中最英俊的一个,可他的眼睛绝对是最黑最亮的一个,记住他的眼睛,也就记住了他,他什么也没有说,向我伸出他那双打篮球的手,那一刻,我觉得我明白他所有的想法,我迈起我的步伐走向了他,他笑了,我也笑了,带着泪光的微笑,我一步步的走向了他,也走进了他生活,那一秒,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以前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我真的觉得幸福,看着他,明天会这样,也许会有暴风雨的洗礼,可我不怕,因为我的生命已有他的存在。

4年的时间过去,我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一起为明天而奋斗,没有鲜花,没有音乐,更没有情语款款的温柔。虽然我一直是一个渴望能够得到浪漫的女孩,但我真的不怪他,能跟他在一起是我最大的愿望,我不能太贪心了。也许心中有太多的为什么,他的以前,他的现在,可他就是他,我心中那个最重要的人,我没有告诉他我对他长达十年的爱恋,他也从没有问过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4月8日,我收到他送的第一束花纸叠的999朵玫瑰,他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一枚刻着4.8字样的戒指,他对我说,这玫瑰是8年前他毕业那天,他准备送给我的,这戒指是7年前我毕业的那天准备送给我的,我问他,为什么是4和8,他说4月8日是我第一次从上向下打量他的时间,这个日子,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我流泪了,这是我第二次在他的面前流泪,这4年走的很艰辛,各方面的困扰,阻扰,我从没有在他的面前流泪,可今天,我流泪了,可泪是幸福的,原来我们是一样的,这场戏里演唱的不只有我,还有他,我在他的面前再也不会怜惜我的眼泪,10年了,我的爱等了10年,终于有了归宿,也许那时我们都还年轻,对于爱,我们有太多的无法承受,可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他已实现他的梦想,开办了他的篮球学校,我也推出我自己的心爱之作,愿天下所有的有情人能总成眷属。

侧耳聆听你的心跳

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爱上她的。

他最喜欢像个孩子般趴在她怀里,脸颊紧贴着她的胸脯,侧耳聆听她心跳的声音。

“侧耳聆听她心跳的声音。”这是她大一时写的诗;她从小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特别快,有时候运动稍微激烈些,心脏就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即使渐渐长大,仍然是只要爬上两层楼,就仿佛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扑腾扑腾。

扑腾扑腾,她抚着剧烈跳动的胸口询问父亲,爸爸低头叹气,妈妈又流了一脸的泪。

终于,她知道了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她也流了一脸的泪。但她后来就坚强了,不再怕病床、怕高悬的点滴瓶、怕护士的白口罩,有时候还能平静地看着仪器上自己心跳的起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死寂的横线。

上帝大约没有把她收回去的意思:30岁那年,她终于等到了愿意把心捐给她的人。手术前一天晚上她哭了一整夜,哭湿了白被单和枕头,她哭自己终于重新拾回了生命,也哭那个失去生命却救了她的人。

她只知是个和自己同年龄的女子,结过婚,猝死于一场车祸;无从表达对那人的感激,她剪存了报道她换心手术的新闻,上面并列着她们两人的照片。

然后他就出现了。起初他在病房踟躇,她还以为是记者,后来却成了常来聊天的访客,在百无聊赖的病房中,她常为了期待他而忙着在病床上梳妆;初恋的喜悦强烈地冲击着她,毕竟由于自己生来脆弱的心,她连接吻也不曾有。

这一次她可以放心地吻了;别人的心在自己胸腔里规律地跳动着。她的心跳不再强烈,却十分安稳,她真的“放心”了,将半跪的他紧拥在胸前,她答应了婚事。

但她仍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爱她,自己不过是个残缺的人,依旧孱弱的身子,胸前永远的疤痕……他竟然毫不嫌弃地、热烈地爱着她;每次她追问原因,他总是笑而不答,也许历经沧桑的人感情较内敛吧,她知道他曾有过一次婚姻,但很快失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他藏在衣柜底层的小盒子,她在偶然间发现,好奇地打开时,看见他的旧结婚照。含笑的新娘看来好面熟,好像……她凛然一惊,匆忙找出收存的换心剪报,不待对比,就知道是同一个人,那个把心捐给她的女子。

那颗心正在她胸中剧烈地跳着,扑腾扑腾。

佛说:你爱我

参禅始终是一种领悟,其间山山水水的往复,大约便是弃离俗世前必经的苦难。而被佛称之为万丈红尘的地方,却始终有一种美艳的光彩,摇弋在凡夫俗子间,让人又爱又恨,且悲且喜。佛说:苍生难渡。

水月问,镜花,你说那束妍丽绝伦的光彩究竟是什么?镜花似乎有些答非所问,她说,随心所欲。

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望着这充满禅机的问答,试图从中找出我和你之间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却一无所获,最终只好对着即将到来的离别微笑,以比特为单位爬过千山万水的微笑无法在到达后重新整合,早已失却了原本的甜蜜气息。俗世中多少有始无终的爱情,所谓因果,可谁又做错了什么呢?

既然终究是一场空,那么故事中的男女,无论以何种面目出现,都将是这红尘俗世里注定的悲哀,这悲哀由眼瞳直直地刺入心窝,让人很久、很久都无法释怀。

镜花和水月,或是你和我,又或是寂寞和寂寞。

你在雪域高原的洌洌寒风中恪守着自己的选择,这选择据说来源于理想,和一种沉淀的需要,我遥遥地却也是近在咫尺地望着你,望着你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后掺杂着的一丝逃避。你在那直入云霄的地方实现着自己的青春,离天堂很近,离佛祖大约也很近。有一天你说,你向佛祖许了愿,希望你的出现能带给我快乐。我记得当时我笑了笑,这算不算快乐的点滴?又或者我的出现能排解你的寂寞,远离红尘的寂寞。

佛说: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尽,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镜花和水月百思不得其解,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任何的努力都是白费,天意安排一切。于是佛慈悲地伸出那普渡众生的手,声音有一种瓮声瓮气的憨厚,你来你走你进你退根本就是你自己的选择,这一念之差便足以决定你的所见所遇,所以说归根结底你的所见所遇还是由自身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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