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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谢谢爱(3)

《阮玲玉》。我在4月份或者是5月份的时候曾寄了两盒妮可的片子给倪娜,倪娜在那个周末发信息告诉我她在看其中的一部,我欣慰的笑,指缝中滑落了沙子,就像滑落了忧伤……我告诉倪娜,我是喜欢看电影的,倪娜于是在一些时候总是和我两个人一起通过网络或者碟子坐在我们的办公室里看一部电影。数次我们关了灯,只让屏幕亮着,这样让我感觉世界似乎只有两个人的,然而我们却其少的拥在一起,因为倪娜说看片的时候的要老实点。某次,等我们准备回寝室的时候却被锁在了大楼里,后来我和倪娜只有在大伯的絮絮叨叨中向寝室奔走。当初,假如我没那么不理智的只想着在回校后跟倪娜多呆一会儿的话,就不必让她一个人在寝室吃泡面了,倪娜为了我买两本杂志拿了身上仅有的十块。在看《阮玲玉》的时候,心里想着能和倪娜一起演一部三十年代的电影,诸如此类。从别人口中听到倪娜夸我唱一些歌唱的不错,我很满足的微笑,我喜欢听到她在别人面前对我还有我们的肯定。可惜的是,没有和倪娜共同去电影院看过一场电影,尽管某天我买了两张票计划着跟她一起去,但直至现在仍保存在书页里。老片,《GonewiththeWind》,却是喜欢这个题目而已。?手机。初次见到倪娜时,她手里拿了个诺基亚的7200,她用那手机的样子甚是好看。再次见到倪娜已是半年之后,皮肤和身材都不如初次见到她那般吸引人,于是倪娜在嫌我不像半年年那么瘦了的时候我也总拿这些来反问她。一起的时候,倪娜说让我去重新入个校园网,这样便可以节省一些话费,我却一直在要不要换号码这个问题上犹豫了两个月。我通常习惯去问倪娜跟谁打电话跟谁发信息之类,后来听邱邱和方在讲,便开始疑惑是不是台州人的共性,有时太在意一个人却忘了那个人也有自己的空间。倪娜只两次征我同意后看了短信,却从没有过问我和谁打电话过,这有时却让我产生她不在乎我的错觉,并且因为这样的错觉做过几次后来觉得很后悔的事情,即便是当下,也算是做咎由自取了。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倪娜和我坐在肯德基吃饭,算是为接下来整月的想念做一次短暂的告别,倪娜把她刚买的一张电话卡给了我,本想可以在这个寒假一直联系,却不曾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我们以后。我清晰的记得和倪娜坐在池塘边说着将来,说着关于一年后、四年后、十年后、一辈子……我曾是个不知道珍惜的人,差点失去倪娜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傻,我对她说你能回来么,倪娜不语,我于是责怪我自己为什么会让她哭呢。我曾对倪娜说: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坐在落基山脉的梦莲湖边,相拥着看日落,静静的回忆我们曾经的爱恋……倪娜回信息说好浪漫,我便满足的微笑。倪娜是个不容易睡着的孩子,偶尔会在深夜发信息打电话过来,于是在睡前习惯了把铃声开的比平时响一些,也习惯了从来不先挂她的电话。同倪娜打电话让我心生欢喜,即便是沮丧的时候能听到她的声音便也满足。和倪娜相隔的时间里,总要等她睡着了我才发信息过去,以为那样她第二天醒来看到信息一定很高兴,一直这么想着也一直这么做着,有些时候也情愿她不要回复,以为她第二天醒来看到的肯定是我的信息。后来倪娜说以后不要再在她睡着了发过去,也没必要再发什么了,我对着手机屏幕笑,却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

等待与坚持。从没一个冬天让人感觉这样寒冷过,再次和倪娜坐在一起说话已是分手。曾一直以为不会为一个女人心碎,曾一直以为不会为一个女人做傻事,曾一直以为不会为一个女人放下一切,其实,都错了……听说爱情曾来过

1.顾小月的初露锋芒

夹道欢迎的人群,满眼的鲜花,众心捧月般的我走在人群中间,我甚至听到了远处传来了唢呐的喝彩声,他们简直把我当成了一级英雄。我的怀里装着一个至高无上的荣誉,因为本公子刚刚获得了省数学奥林匹克比赛的冠军。

甚至还有女生高声吆喝着我的名字:古青年,你太可爱了。

那一刻,我的灵魂升华到了极点。

顾小月正挤在人群中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对她依然不屑一顾,我们是死对头,也是我挤掉了她参加省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资格。此时的她,满脸哭笑不得的摊着双手望着我,好像在等待我将自己满腹的才华悄悄地送进她那温暖如春的怀抱,但我没有接受她的示好,轻轻绕过去,慢慢绕过来。

2.古青年的败笔

我简直成了数学界的权威,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难题,顾小月也毕恭毕敬的样子,遇到自己不会的时候,便会像枚磁铁一样的粘过来。她开始给我捎各式各样的小点心,也许是为了得到我的宠爱吧,我无所顾忌地尽情享受着这种最高礼遇。

我每周总要在全级的班里走上一遭,因为我要向大家展示一下我的才华,这也是学校的特殊安排,也可以叫做“古青年周”吧,我给自己这样的机遇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那日,正巧路遇顾小月的班级,数学老师出了一道比奥赛还要难解的题目。我一时间有些思路不清晰,心里想着也许这道题出错了,后来解题时确定确实是出错了题,但我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如果告诉老师这道题出得有问题,何以显现我的特殊智慧和才华,我故弄玄虚、故作聪明的利用六级方程七级方程的超前思维解决这个问题。

许多人看得云里雾里,顾小月左顾右盼着,不时地向我使眼色,当我的目光完整无误地将她的目光接纳时,我分明看到她的眼里藏满了焦急,这个女孩子,一遇到困难便会固步自封,太小看我的个人才能啦。

我忙了个不亦乐乎,解了个天花乱坠,在台上挥汗如雨,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最终的结局却是,数学老师疑惑地看着我的解题过程和答案,他显然是被我的才能征服了,一会儿点头默许,一会儿摇头叹息。

顾小月的声音在整座教舍里回荡开来,好像一枚石子打破了一汪水的沉寂:老师,您这道题抄错了,分明是分母上少写了一位数,这样子,整道题就无解啦。

我的那个天哟,头一次,我感觉芒刺在背,我自以为是的做法使我的名声刹那间传遍整个校园,大家纷纷传说着这样的一个无版本无开头有结尾的故事:一位妙龄女生救了一个天才少年。

3.古青年和顾小月的伤悲

全国奥赛的消息闹得学校满城风雨,各个班级都瞄准了目标。我和顾小月显然是最大的竞争者,我们一路过关斩将的将各个对手杀得片甲不留,从而将自己推向了省复赛的坐标上,全省只能参加十人,无疑于对参加的一百名学生来说,每个人都有机会,但每个人也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顾小月甚至牺牲了所有的休息时间,包括礼拜天,我很少见到她,只是偶尔有一次出去散步时,看到她疲惫不堪的身影,那时的她,脸色枯黄,她明显瘦了,像极了春天的田野里满目疮痍的油菜花。为了各自的前程,我们不得不做着最后的冲击和努力,生命也许就像一只奋力行驶的大船,没有人愿意停下来稍作停留,原本,年华就是一道无法圆满的伤。

顾小月作弊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座校园,她失去了参加下一轮全国比赛的资格,而我呢,由于受她的影响,也同样以失败而告终。

有老师传出这样的消息:顾小月的怀里掉出一枚纸团,上面写满了数学公式,坐在她后面的古青年明显受了影响,他的情绪自此一直处于波动状态,一会儿满头大汗,一会儿将眼镜摘下来,不停的用手搓着镜片。

没有人知道顾小月去了什么地方?我与她的分别以一双手套作为纪念品而告终。她说她要走了,永远地离开这座城市,离开所有认识她的人,我说你不要难受,失败是难免的,也许是苍天弄人吧。

她无语,苦笑:“手套送你,做个纪念吧,你的手冬天经常会冻烂,看见手套就会想起我。”

我努力地点头,她转身走了好远,突然回过头来对我说道:“手套的英语你会说吗?”

我摇头,我的英语本来就不好。

她转身消失在闹市里,车如流水马如龙。

4.有一杯水叫月,有一种镜叫花

时间无情地过了整整三年,我闲坐在自家的阳台上,任缕缕阳光穿透潮湿的心事,妹妹在身后叫我:“哥,你知道手套的英语怎么说吗?”

同样的问题蓦然回响在我的耳畔,好些年前,那个叫顾小月的女生也以同样的问题结束了我们之间的交往,我随口说道:“不清楚,你考我呀,我的英语本来就不好。”

还是大一的学生呢,你的手套上就有这个字母的,是Glove——Givelove,知道了吧,就是给你我的爱的意思,这个手套怪有意思,是哪位漂亮的准备做嫂子的女生送的吧。

时间的无情与现实的岁月发生着激烈的冲撞,仿佛有一头受伤的小鹿愤怒的拽着我,让我一直向回走。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如此清纯如此美丽的夏日午后,顾小月不顾一切地回过头冲着我大声喊着:“你知道手套的英语怎么说吗?”那个憨憨的傻傻的我真实得不含一点浪漫成分的回答让三年的时光瞬间掩藏,一切如云烟过眼。

我是那个值得她用尽一生思念的人吗?我是那个嫉妒她的才能害怕她超越自己的光环而将一个纸团扔向她所在位置的人吗?我是那个看到她被老师当即宣布取消资格后汗流浃背的人吗?岁月无情的捉弄了我,让我用一生怅惘。

爱情故事

除了一大堆书男孩一无所有。还没毕业,女孩便问他,你买这么多书有用吗?到毕业时卖了吧,要不没地方放。男孩笑笑说,这些可都是宝贝呢,扔不得。扔不得?那你和这些书过日子吧!靠这些书,你买得起房子吗?一提到房子,男孩就沉默了。他和女孩都出身农村,而且男孩家里特别的穷。男孩从小没有了父亲,他同弟弟靠着母亲一人带大,家中所有的钱都用来供他们两人上学了,又哪来的钱给他买房子呢?女孩说买不起房子就分手吧,谁会嫁给一个买不起房子的人呢?

女孩说的只是气话,他知道男孩是如何的对她好,如何的爱她,也知道自己是如何的舍不得男孩。毕业前,男孩好不容易找了份技术员的工作,在一个偏僻的小城。女孩说,我陪你一块去吧,舍不得你一个人在异乡没人照顾。但是你得把你那堆书卖掉,咱们带不了那么多东西。托运过去吧,也就二十块钱。女孩没说什么,心中却有些生气,她觉得为这些书花二十块钱不值得。她想不通,带一大堆小说有什么用呢?男孩说我要靠它们给你买房子。女孩说还不如多花点时间看看你的专业书呢?若不多学点技术,好换份工资高的工作,就凭我们现在的工资,就算再干十年也买不起房子。他也为买房子的事发着愁,动辄几十万的房款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何况他还有一个上学的弟弟要他来照顾,母亲老了,再也无力照顾他们了。小城很偏,买什么东西都不方便,女孩常为此事抱怨。我真想快点离开这个穷地方,回到以前那个美丽的海滨城市。男孩说咱们很快就会回去的,等我学到了技术就回那个美丽的城市工作,陪你看美丽的大海。我们真的会很快就回去吗?会的。男孩说完,便有些底气不足。他不知道自己辞了现在的这份工作是否能顺利地找到另外一份工作,不知道找到的工作会不会工资高一些。更不知道再工作几年才能在那个美丽的城市买得起房子,才能娶他心爱的女孩。

男孩和女孩在小城租了处房子,日子过得充实而平静,转眼间就是半年。放了年假,女孩要男孩陪她回家见她的父母。女孩说,现在工作了,我们得一块回家商量一下我们的婚事。商量什么呢?无非是买房的事。女孩的父亲说,你回家同你妈商量一下看你们家能出多少钱买房子。若是买不起房子,我们的女儿怎么能嫁你呢?男孩说对啊。成家总该有个地方住的,我回家问问母亲。可真的回了家,他却问不出口。母亲为了供他和弟弟上学,早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他不忍心同母亲讲。自己工作了,恩情还没报呢,又怎么开得了口同母亲要钱?即便他要,母亲也是一无所有的。他不忍心伤母亲的心,也不忍心伤女孩的心。放完年假回到小城,女孩问,同家里人商量好了吗?他们出多少钱?男孩说,对不起,家里拿不出钱。女孩不说话,她早就知道男孩家中是拿不出钱买房子的,可她还是期待着,骗着自己说,男孩家中会给他买房子结婚的,她就靠这个谎言让自己跟了男孩三年。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因为再等,她就老了。女人最怕的就是青春易逝。过了两天,女孩的父亲打来电话问,他同家里人商量了吗?他家出多少钱?女孩说他家没钱,电话那头便不出声了。晚上女孩说,咱们分开吧!我不想让我爸妈跟着受苦,找个有钱的嫁了,又有房又不用工作,跟着你受穷,何苦呢?我今年都二十五了,再不嫁就成老女人了,那时还有谁要我啊?男孩说,我要啊,你永远都是我的宝宝。可是你买得起房子吗?说完很凶的哭起来,她是多么的舍不得啊,可是这就是命,她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男孩就那样抱着她,像他们初恋时那样。女孩说,我明天就收拾东西走,你自己努力吧。我也许今年就找个人结婚,等你跟别人结婚时我也能有钱帮帮你。女孩第二天真的走了。

男孩很伤心,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穷呢?为什么买不起房子就没法结婚呢?男孩并不喜欢他的工作,他更喜欢和文字交流。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个作家,他梦想了很多年却一个字也没写出。女孩不允许他读书,不允许他写字,她说写作是最穷的职业,要想娶她,就找个正经的工作赚钱。男孩为了女孩毅然放弃了他的梦想,找了现在的工作。可是现在女孩走了,他还怎么工作的下去?他又想起了他的文字世界,索性打了辞职,回到那个小屋中写他的文章。很快,男孩发表了他的第一篇文章,他打电话告诉女孩说他的文章发表了,可以赚钱了。男孩说,我会继续写,靠一支笔给你写一座房子。女孩却没有一点喜悦,她说好啊,你好好写吧,这些年我妨碍了你,现在我走了,你终于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了,祝贺你。这次女孩真的伤了心,她本以为自己离开后,男孩会更加努力的工作,好赚钱买房子娶她。可是他太让她失望,竟然辞掉了工作从事这种最穷的职业。她不再接男孩的电话,她的心真的死了。男孩依旧不停的写,写他们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写他们三年来的爱情。他的文章不断的发表,还有一篇获了奖。他兴奋得给女孩发短信,他说我的作品获奖了,奖金够给你买一个可以种花的大阳台,你可以站在阳台上看花晒太阳。女孩只淡淡的说,恭喜你,顺便告诉你一声,我有男朋友了。男孩没说什么,写得更加努力了。在女孩离开他一年半的时候,男孩发短信说,我给你写好了卧室,客厅,再有半年我就写够买厨房的钱了。到那时,我送你一座完整的房子,让你做我美丽的新娘。女孩却回短信说她订婚了,半年后结婚。到女孩离开两年的时候男孩说,我买好了一座房子,你可以过来看看吗?对不起,我结婚了。男孩站在买好的大房子里,一颗心也同这座大房子一样空落落的,没有一点生气。他走向阳台,望着远方。想着想着他忽然笑了,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痴情。男孩又想起女孩一直叫他扔掉的那些书,他想留着又有什么用呢?他靠它们写了一座房子,却没人住。他走下楼,找了一个收垃圾的老头,说我有一堆废纸要给你,不收钱。说完便将那些两年前他视为宝贝的书扔进了老头的垃圾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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