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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陌路姻缘(1)

陌生人的夜

夜!已深,且很冷,西北风呼呼地直往领口钻,律师丁宜刚从外地调查案件返沪,才站上月台,就冷得浑身一紧,赶紧出站找到自己的车子,驾车先回了家再说。丁宜尽管早已习惯这样的匆匆忙忙,可总也有些小女人的心思,要是有个人来接站多好,起码可以省的自己独来独往,便暗暗给自己定了计划,今年一定得找个人嫁了。想到这,她又忍不住自嘲起来,唉,嫁给谁呀?

回到家,空落落的屋子里愈加显得阴冷,只有自己一个人,宽敞的房间没有一丝暖意,她的心更加凉,灯也没开,随手把公文包一仍,疲惫地瘫坐进沙发,许久没动一动身子。她懊丧地为自己寻找借口,假如没有这么大的房子,说不定自己早就有“家”了,天底下好男人怎么都没长眼珠的?我这么优秀,为什么就没人娶“我”呢!她确实是一个很能干又敬业的律师。

就在丁宜胡思乱想的时候,肚子忽然率先发难了,在咕咕乱叫,也难怪呀,都将近10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吧?她知道家里除了泡面还是泡面,想吃,又不愿再吃方便面,亏待自己干吗呢!毕竟是职业律师,反应极快,掏出手机,拨通闺友的电话:“出来吃宵夜。”

“天呐,都什么时候啦,天又这么冷,不去。”

“我请你吃还搭架子,冷怕什么?我来接你。”

“不去不去,明天我还要送孩子上学呢。”被闺友一口回绝,丁宜也不生气,她谅解朋友,人家有“家”了嘛。她继续找吃夜宵的伴,一连几个“老姐妹”,竟然都用同样的借口拒绝,都是些什么朋友呀,我好心好意地请吃夜宵都不领情,真是好心没好报。她决定打最后一个电话,如果他也不出来,我就绝食,就当减肥,明早一定去暴吃一顿犒赏自己。

“小江,在干吗?”

“在做年度总结报告,刚刚做完。”

“我正巧路过你家,请你吃宵夜怎么样?”

“好啊!”小江其实是她第一个想嫁却最终没嫁的男友,是那种不能成夫妻,却可以做朋友的那种,所以N年来一直保持着逢年过节发条短信联系的似淡非淡的情谊。俩人面对面一坐下,小江就问:“还是那么忙?”

“不忙怎么活?”

“今年可以嫁了吧?”

“嫁给你呀?哈哈,再帮我介绍一个。”

“你的要求太高。”

“高什么呀?总得找个像样的吧?”

“还要嘴硬,都快奔四了,现实一点好。”

“我现在这样想,只要那个男人不问我收入多少,有房子吗?有车子吗?我就嫁。”小江怔怔地看着丁宜,很奇怪她今晚的论调。

小江说:“上次我帮你介绍那个人不是挺好的吗?”

“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打官腔,对我指手画脚,要我侍候他?哼,以后不要再介绍当官的,说不定哪天关进去了,害我!”

“以前那个小孙也蛮不错的。”

“他呀,做生意的,没一句真话,我受过了。”

“那么小李呢?”

“不提他,他看上我什么?这个人就关心我的房子,车子,工资。”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光去看人家,人是讲感情的。”

“什么感情呀,我现在手边有许多离婚的案子,为了争夺财产,哪里还讲夫妻情分,只有私利,我看穿了。”

小江觉得她犯了职业病,看谁都不顺眼,所以才会孤家寡人到现在,当年是为了什么才与她分手的,他都记不起来了。丁宜见他犯傻,说:“想回家啦?你老婆有什么好的?你们根本就不配,只有你傻不拉叽的这么早就结婚,放着这么许多好的女人不娶。”小江一听,顿时想起与她分手的原因了,像看一个陌生人般的打个哈哈,问:“是吗?”

“怎么不是,不过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哈哈,来不及喽,时间差不多啦,真的要回家了。”

“那好吧,再见!”

“不见。”

“你说什么?”丁宜的眼神很犀利,仿佛可以看透小江的心事,钻字眼是她的职业天性。

小江似笑非笑,一语双关地说:“回去,早睡早醒。”

你若不离,我必不弃!

“回忆着初次相遇坐在你身旁,是谁曾经说,太幸福会缺氧。”

每次听到《棉花糖》,总是会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08年11月5日凌晨,那晚你乘坐的火车晚点了一个多小时,11月的合肥已有些冷,我只着了一件黑色套头外套,在出站口徘徊,心里祈祷着火车快点到。终于,凌晨2点多的时候,你发信息说到了。我走到出站口的左边,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和紧张,不停地在涌出的人群里张望。即使那时候我还没见过你,但我相信如果看到你,我一定会认出来。

仿佛过了许久,你从人群的另一侧同样张望着走了出来。当时我心里已经有九成把握那就是你了。看着你慢慢走出来,我突然打消了先走过去的冲动,站在人群的另一边一动不动,因为我想让你先找到我。那一刻,几步远的距离,我隔着人群细细地打量着你:高,偏瘦,神情坦然。而且,比我想象的要帅气的多。而当你举着电话问我在哪的时候,我朝你招了手……

“爱情已种在心里,自由的生长。”

出租车里,我坐在你身旁,感觉像做梦一样。是的,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从最初两人之间的默默无语,到最后畅所欲言,短短的两个月时间,两颗心已紧紧拴在一起。

“你真的要来找我吗?桂林到合肥很远的,要转车,很辛苦。”你出发前,我再一次询问,生怕你一时冲动,毕竟素未蒙面。

“确定了,现在不去,等我上班了就更没时间了。”你在短信里如此回复我。

当你站在我面前,微笑着真真实实牵住我的手时,我感受到你手心传来的温暖,那一刻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此生,你若不离,我必不弃!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们过的很愉快,一起静静地听《棉花糖》,一起窝在被窝里一遍一遍地看《东成西就》,边看边傻笑,一起学唱张学友表白时唱的那首《我爱你》,然后模仿张国荣和王祖贤的眉来眼去剑法。我上班的时候,你就乖乖地待在房间里,即使穿戴的整整齐齐,却也不出门,我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出去走走的,你说不想我回来时看不到你。我饮食一向很乱,你就拖着我出去非要吃饭。你告诉我沙县小吃的药膳汤很好,叫我以后多喝。知道你爱吃肉,我就带你去吃肥西老母鸡,一口气点了太多样,只有一碟小菜是我的,结果那晚吃的你直说下次再也不吃肥西老母鸡了……整整一周,世界里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望着你溢满柔情的眼神,我的脸上浮现了久违的笑,心里的不安和犹豫也消失无影。

临走的时候,你是那么的不情愿,送到了车站,却又跑了回来。尽管我也同样不舍,但第二天还是坚持让你回去,并且答应你过年过去找你。你回去后,每天都至少要给我打一个电话才放心,我上什么班,有没有按时吃饭,吃了什么,周末会做什么,想你了没有……

“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梦想。”

和家人说清楚后,我买了年二十八去桂林的票。那天尽管我已经提前一个半小时出发去车站,却没想到出门车那么难打,加上又是下班高峰,公车也等不到,我急得连走了两条街,都没有打到一辆空车。还有四十多分钟就到开车时间了,情急之下,做了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一件事:鼓足勇气拦了一辆私家车,恳求车主帮忙把我送去车站。谢天谢地!车主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那时我突然觉得没有比我更幸运的人了。

09年3月初,我告别了家人和朋友,再次投入你的怀抱,而这一次,不会再是短暂的相聚,也不会再有送别。你带我走遍桂林的每个角落,好让我尽快熟悉这个城市。桂林确实是个适合居住生活的地方,有山有水,山青水澈,我们牵着手走过了太多街道。如今,我来到桂林已经快一年了,你对我的宠爱丝毫未减。我想吃什么你都会立即去做,即使是半夜。你上班休息时和下班时都要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你戒烟,你也照做。有时候对你发脾气,你都不说话,等我气消了,你就会过来逗我……

安静下来想想,怎么会有你这么好脾气的人?而怎么又会让我遇到?有次忍不住问你:“你对以前的女朋友也是这样的么?”记得你白了一眼我,故意叹了一口气,假装苦恼的样子说:“以前从来都是我对她们呼来喝去,现在是你对我呼来喝去。没办法呀,谁叫我遇上你了呢。”其实我心里明白,这跟有没有遇到我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我们相遇的时候,恰巧是在你脱离稚嫩渐渐成熟的时候,在你学会去爱别人的时候。于是我便很幸运的享受到了你的爱。而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这份爱。

“彼此牵起的双手,谁都不要放。”

亲爱的安,谢谢你的爱。我的手心永远有你的温度,给我淡淡的幸福。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烟花不堪剪

(一)

外面的风很大,干瘪干瘪的冷,所有的树都光秃秃的,没有一棵带着帽子,可是,我还是看到了它们在冷风里歌唱着,它们动情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山野。

兰坐在山头,目光深遂的似乎可以穿透云层,她的脸一直朝着一个方向,朝着她想念的那个地方眺望,她知道那里也会有一个想她的人,站在山头看着她,想着她。兰心里明白,此生她的心里只有一个龙,这是她心里深处最美的爱和痛。兰默然的想着,她失望中带着希望的眼神一刻不停的看着远处的城市和村庄,很多的落寞也瞬间爬上了心房。

冷冷的风,冷冷的天,冷冷的在兰的身边围绕徘徊着,兰知道,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梦,但这个梦已经在她心里做了很多次了,她的梦里,只有她和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在梦里,他们的世界很纯静,纯静的如一页宣纸,这张宣纸的上面写着一串很熟悉的数字,很清晰很干净,数字的周围是高低不平的弧线和直线,兰一直把这些弧线叫作磨难,把直线叫作幸福。

仰望头顶的蓝天,阳光很亮丽,但却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兰偶尔也会打冷颤,但她觉得这种刻骨铭心的想念很甜蜜,她觉得想龙的时候,她感到她很幸福。

兰忽然想起龙说的话,他说:“我想抱抱你,给你世界上最温暖的幸福,”是呀,兰有时会想,这样简单的奢望会不会成空呢?温暖的幸福,是每个人都期盼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

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龙的,但自从龙发自心里说出的那些真情的语言,兰就被感动了,再也没有逃出来。多少次的思念,多少次的等待,多少次的问候,多少次的牵挂,都深深的烙印在兰的心里。

“兰,以后叫我小龙吧,因为你是我的亲人,”龙对兰说。

“我就不叫,我偏叫你虾龙,因为龙在水底,虾也在水底,哈哈,希望你能做虾头,哈哈,龙头也可以做的,”龙气的大声喊着。

“生气了吧,哈哈,来打我吧,过来呀!”兰嘻嘻的笑着说。

“我才舍不得打你,我要吻你”龙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兰感到龙的可爱,兰默默的低下了头,她希望有一天,龙能真的吻她一次。

可是这个愿望一等就是好多年,兰一直没有等到龙的到来,虽然他们经常在一起聊天说话,吵着,闹着,也骂着,但兰知道,他永远是她心里的挂念。

(二)

那一年春天,兰对龙说:“花开了,我想你了。”

那一年冬天,龙对兰说:“花谢了,我想你了。”

那一年夏天,兰对龙说:”长不大的孩子,不想理你了。”

那一年秋天,龙对兰说:“傻傻的小妞妞,不想理你了。”

就这样想着离着分着,兰知道,因为爱也因为恨,因为深刻也因为简单。兰喜欢这样的分分和和,也喜欢这样的聚聚离离,但这些对于龙来说,都是伤害,因为他的心一直是脆弱的,如玻璃一样,放在坚硬的东西上一碰就会摔的破碎,所以兰一直害怕这样的结果。每当兰想起龙生气的样子,就会心疼,就会难过,就会伤感,所以这些都让兰感到困惑和痛苦。

时间是永远不歇息的机器人,岁月是磨不完的磨盘石,它们总在有意无意的让事情变化,让人变老。可是当我们蓦然回头时,却发现很多的东西已经无法改变了,甚至发现很多东西都很无奈和无助。

兰很久没去逛商场了,兰不喜欢商场的热闹和繁华,也不想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世界,在兰的世界里,都是青一色的色彩。

“龙,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龙,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龙,你喜欢红色的衣服吗?”兰每次都会问很多的问题,但龙始终没有说过,他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兰,我想和你一起爬山,我们这里的山很多的,哈哈,不要门票的,”龙开心的说着。

“龙,我爬不动的,哈哈,我是懒猫,不想走路的”,兰大声的笑着,开着龙的玩笑。

“兰,我来背你吧!”龙傻傻的说。

“你能背起我吗?哈哈,小虾龙,”兰继续乐着说。

“那你来吧,小傻妞,”龙笑这对兰说。

兰一直觉得龙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可是兰心里还是有很多的疙瘩没有解开。

龙的生活是简单的,甚至是简单的简单的,兰的生活是富足的,甚至是富足的富足,但两个人在很多观念上还是一样的,因为兰一直想,爱一个人就要和他一起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三)

“我做的饭,很好吃很好吃,”兰说。

“反正我也吃不到,”龙说。

“我做的鱼很好吃很好吃,”兰继续说。

“反正我还是吃不到,”龙继续回答。

兰记得龙跟她说了很多次同样的话了,他想给他做最好吃的,他想给她最好的生活,他想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兰。

但此刻兰却没有一点奢望了,她知道龙爱上了别人,爱上了属于他的那个女孩。隔着遥远的时空,隔着遥远的无线,隔着遥远的山,隔着遥远的海,隔着彼此的心,龙告诉兰说:他喜欢上那个女孩了。

兰沉默了一会,对龙说:“祝福你们快乐幸福,我会为你们祈祷的”,然后她挂了电话。

电话不停的打过来,兰看了一下,接了过来,电话里龙认真的说:“我还是会想你的”。

“谢谢,但我不会想你的,我也希望你只想她一个,只给她一个人的爱,”兰说完就挂了电话,她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她不希望龙看到她的痛苦。

(四)

好多天没有联系了,好多天没有说话了,就这样,兰平静的生活着,她忽然觉得生活还是那么阳光灿烂。

可是,当有一天忽然接到龙的电话,兰还是忍不住接了,因为她还是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过的幸福不幸福,过的快乐不快乐。

当龙伤心的告诉兰说:“我在外地,天很冷,我的钱被小偷偷走了,没回家的路费了。”

兰顿时心软了,她知道龙流浪的样子一定很可怜,一定很难过吧。她甚至没考虑就说:“好,你等着,我给你拿。”

很多年过去了,兰不知道她和龙说了多少话;很多年过去了,兰不知道她和龙发过多少信息;很多年过去了,兰不知道她和龙开过多少的玩笑。但兰一直记得,龙给她的每一次感动。

“兰,我们一起去看烟火吧,我们一起去看海吧!”龙说。

“龙,好好的找你自己的幸福吧!我会一生祝福你的,”兰总是这样说。

走在山间,风凉树秃,小草枯萎了,花也谢了,曾经的繁花似锦,曾经的风轻云淡,曾经的人流涌动,曾经的落花流水,都被这冬的寂寞和孤独掩埋了。兰忽然感到一种从来没有的失落和伤感,正悄悄的爬上自己的心头。

龙爱上了一个女人,他走了,带走了兰所有的快乐,也带走了兰心里所有的痛苦。兰终于想明白了,她和龙没有缘分,他们的爱情终是一场烟火。

(五)

没有龙的日子,兰一个人独自徘徊着,每到一处,她都会想起龙的影子,想起他说的话,想起他给她的痛和爱。

“这一生我和你说过爱,直到今天我们情未了,哪怕岁月淡忘了春天,花香还在你怀抱,用心呵护每一秒,爱的世界不会老”“曾经相约到黄昏,终点有谁会知道,红颜已退白发飘,这一生还是你最好”兰喃喃的唱着歌,默默的离开了山间,离开了冬天的大山,离开了这个让她回忆的地方。

爱是天意,爱是缘份,爱是心的感动,爱是感恩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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