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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宠爱佳人(1)

怀念那一声“丫头”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那一声“丫头”多么清晰地就传进了叶子的耳朵,她就那样呆呆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那一幕幕的回忆仍旧清晰如昨日。曾经的岩石也是这么温柔地喊她的,带着浓浓的宠溺。如今,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回忆了,她一个人的回忆。

叶子和岩石的相识有点俗套并没有多大的偶然。大一的那场军训,岩石担任叶子所在班级的教官,负责她班女生的训练。叶子是个安静的女孩,在活泼好动的同学中很是特别,即使叶子从不自我搞特殊。因此让岩石很是注意的同时对她充满了好奇。就这样,叶子和岩石成了朋友。岩石之于叶子,名字叫石岩,山东人氏,某军校的大三学员。石岩,石岩,倒过来不就是岩石么?于是,叶子习惯称呼其岩石,连“教官”二字都省去了。反正咱俩年纪相差也不是很大,你就吃点亏吧。叶子这样跟岩石说。而岩石也从不喊叶子的大名,就是“丫头,丫头”的叫她。他们都乐意对方这么称呼自己,觉得很亲切,没有距离感。这些当然是军训结束后的事情了。

岩石说,丫头,天冷了,要多穿几件呵!岩石说,丫头,我五公里跑了全队第一呢!岩石说,丫头,我们有三天假,你陪我去逛逛吧!岩石说,丫头,我们要野外训练了,有十多天不能跟你联系呢!不要想我哦。后面是个鬼脸。岩石说……想起这些的时候,叶子总会很开心的笑。

岩石曾跟叶子说过,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叶子面前他才能很放心地做真正的自己。他的脆弱,他的真情也只有叶子才能见到。岩石面前的叶子,可爱,天真,善良,有时候难免有小女生的娇气。父母面前,叶子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孩。然而,也只有在岩石面前,她才能表现她的脆弱与无助,只有岩石才能见到她不多的眼泪。叶子说,岩石,今天挨批了我。叶子说,岩石,给同学气到了我。叶子说,岩石,我征文比赛得了第一了。叶子说,岩石,我拿奖学金了哦,请你吃雪糕吧。叶子说……他们从不刻意说明什么,也从不有心确定什么,甚至彼此也从没说过喜欢对方的话。只是彼此之间有一种叫做默契的东西存在。就这样相处着,从没有过的开心与快乐。他们不要求什么,就这样维持下去就已经很满足。

岩石毕业了,却是他离开之时,到遥远的北疆,保卫祖国的边防。叶子没说什么挽留的话,别人不了解,叶子还能不清楚?岩石有心要留的话,还用得着叶子开口吗?

岩石走了,在一个滂沱大雨的早上。列车远去,泪流满面却笑靥如花的叶子仍旧站在月台上。岩石说他想再看一次叶子的笑,在遥远的北疆,那将会温暖他整个严冬。直至分开,叶子都没能等到岩石的任何一句承诺。岩石以为,只有这样才能给叶子真正的幸福。

从此再也没人“丫头,丫头”地这样唤叶子了,叶子也不愿意别人这般叫自己,因为那一声“丫头”是叶子独独留给岩石的,而他们都不可能是叶子的岩石。

大街上那一句“丫头”,那么温柔,带着那么多的宠溺。乍一听,叶子真的以为那是属于她的。

叶子知道,那个会带着浓浓宠溺温柔地唤她丫头的人,也许明天就回来,也许永远也不会来。然而,叶子还是那么地怀念那一声“丫头”。

爱的累了就在被爱中寻找依靠

经历了一些感情,现在的冷青儿变成了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左乐为冷青儿做了那么多,冷青儿真的越来越离不开他了,冷青儿一次次对自己说:我要好好爱他,陪他一心一意走下去,看着对方慢慢变老……【手指飞扬轻轻勾勒缘分】

2004年7月,冷青儿从西安的一所高校毕业了。回到了陕北的县城,开始了她的教学生涯。每天繁忙的备课,讲课,给学生们辅导功课。学生们优异的成绩,是冷青儿最欣慰的时刻。闲下来的时候,冷青儿总喜欢用手机上QQ,和朋友们聊聊天。

有一天,系统提示有名为莫子寒的好友申请。冷青儿查看资料后,是西安那个城市的。西安,是青儿上大学呆了四年的城市。莫名的一阵亲切,通过了验证。

接下来的聊天,子寒和青儿总有说不完的话。聊西安的古城文化、聊大学时代的青涩、聊工作中现实,那么多的契合点。闲暇的时候,总能看到青儿握着手机一脸灿烂。因为相识而熟悉,因为熟悉而喜欢,因为喜欢而牵挂,因为牵挂而动情。当QQ里终于盛不下日益丰满的情感时,莫子寒以出差的名义向公司提了申请去了冷青儿的城市。

【相见的瞬间幸福乘虚而入】

陕北的小车站,冷青儿看到莫子寒的那刻,好像很久前就见过一样。子寒在明媚的阳光中伸手拉住发楞的青儿,十指相扣附在她耳边说,宝贝,这辈子我一定要牵着你的手走下去。青儿看着子寒眉宇间的那种儒雅,欣喜的想,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青儿陪这子寒在这个陕北的小城转,古朴的窑洞、挺拔的山、还有落在山脚青儿教学的初中,都是在西安长大的子寒没有见过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子寒得回西安了,作为公司的部门经理,还有一大堆的事在等着他去处理。离别的车站,有了太多的不舍。子寒说,宝,十月我带你回家。

青儿开始翘首盼着十月的日子,时间像旋转木马一样转动。

十月,青儿以女朋友的身份走进了子寒的家里。子寒的家里有一个仁爱的爸爸,还有一个慈祥的妈妈。

中午做饭的时候,青儿走进厨房帮子寒妈妈一起包饺子。饺子是子寒最爱吃的,饺子代表团圆。子寒妈妈问青儿,你觉得我们家子寒哪里好,你跟他呀?青儿回答,阿姨,我觉得他哪里都好。那以后嫁过来,回家那么远,不能常回家怎么办呀?那就在有时间的时候,回去看看父母,看看家。青儿,进咱们家有没有亲切的感觉呀?有呢,青儿笑着回答。

在子寒妈妈和青儿的聊天中,一盘盘饺子上桌了。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上吃饺子,让青儿有种家的感觉。

吃完饭,子寒带着青儿出去玩了。隔了一年,青儿又回到了这个曾经生活了四年的城市,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一切。而此刻陪在青儿身边的是她最爱的人。抬头仰望天空,让青儿觉得好幸福。

林阴的街道,子寒指着不远处的楼房问青儿,那房子好吗?青儿说好。子寒说,宝贝,我们多会结婚?我会让你住上那样子的房子。青儿幸福的要晕掉了。

离开子寒家,青儿带着子寒回家了。一路的颠坡,到了青儿的县城。青儿提前嘱咐妈妈,熬点粥,妈妈说,第一次来咱家喝粥不大好把。再说,是你带回来的男朋友,炒几样他喜欢吃的菜把。青儿说,子寒坐车累了不舒服,晚上喝粥对胃好,清淡点就行。

吃饭的时候,子寒吃的很少,青儿以为是子寒坐车累了,然后给他倒了杯水。一家人围坐着聊天。青儿家说的是陕北县城方言,子寒听不懂。青儿爸妈和子寒聊天的时候,青儿只能站在旁边当翻译。

青儿的父母对子寒挺满意,唯一不足的是两家离的太远。青儿要去了西安,以后回家的日子就少了。以后结婚了有什么事,家里也不知道。女儿也是父母心头的肉,舍不得。总觉得守在父母跟前最安心。

在青儿家呆了两天,子寒该回去了。送走了子寒,青儿心中又多了份牵挂。

日子一天天继续,青儿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家中,和子寒联系也就是电话和短信了。青儿最期待的是每天晚上十点,和子寒好象默契一样,这个时候是他们通电话和发信息的时间。甜蜜的生活也会争吵,但每次青儿都会先低头,她总觉得子寒是个男人,又是公司经理,男人有面子,青儿总是处处想着子寒,想着他们的感情。

有一次,因为一件小事吵了起来。之后听见子寒在电话里喊,上次去你家,怎么着也是姑爷,只是给我喝粥!握着电话的青儿呆住了,她没有想到,她一心怕子寒坐那么远的车胃不舒服,想到给他喝粥,却没有想到礼节的问题。那刻,她都恨死了自己。因为她的一句话,让妈妈也失了礼节。

青儿流着泪一个劲的自责,子寒说对不起,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随口说的,不在乎那些。子寒总是心疼青儿,不舍得让青儿流泪。青儿想着下次带子寒回家,一定要吃饺子。子寒最爱吃饺子,因为饺子代表着团圆。

【幸福继续演绎拥有彼此一生】

每个月子寒和青儿总会抽时间见面。生活在两个城市的他们,少了很多甜蜜的时间,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幸福和开心。都说男人不爱逛街,但只要青儿说去哪里,子寒肯定陪她去。子寒知道青儿喜欢吃火锅和西瓜,每次见面,这两样是少不了的。有一次,青儿去看子寒,白天陪了一天青儿,晚上子寒回公司加班,中途打车又偷偷溜出来,只为再多陪陪她。还有一次,子寒为了见青儿不顾公司正在开招商会,和领导拍了桌子。

从去过子寒家后,每次节日青儿都会给子寒妈妈送去祝福。因为她是子寒的妈妈也就是她的妈妈了。而青儿这边也在一直说服着家里,叫家里放心。西安是她曾经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很熟悉,不用担心。子寒对她很好,父母对她也很好。

青儿和子寒的感情日益增长,开始考虑到了结婚。子寒说要让青儿成为最美的新娘。他们一起看戒指、拍婚纱、布置新房。一切都那么井然有条。

忙碌中的青儿是幸福的。

【离别的背后有你看不见的伤口】

就在结婚前一个月,青儿突然感觉子寒有好久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或发过信息了。青儿想,是他最近太累了把。子寒的公司前不久刚收购了一个子公司,子寒出任子公司经理。子公司发展需要子寒,而结婚这么大事子寒也在忙碌。想着这些,青儿幸福的笑了,子寒也在为他们的以后努力着,青儿想打个电话叫子寒累了也好好休息。

电话通了,子寒显然是很疲惫,问青儿最近忙了什么?有没有看到他的空间留言?!青儿惊诧,最近的确忙了,都忙碌得顾不得上QQ了。挂掉电话,青儿登陆了QQ进了空间,里面有子寒的留言。

宝,对不起,我来了。请允许我写下这些话。爱是痛苦的,也是自己在折磨自己。关于你,我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昨天看到一句话,叫我无法不想你,“一个好女人是一所学校。她的学生会从她那里学到很多东西。在我们相处的日子里,在你的身上我学到了许多。你对生活积极向上、对工作的敢闯敢拼、对朋友仗义。你有自己明确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不懈的去奋斗。我看到了你对我的爱是那么的执着、那么的坚定。你的付出远远比我多,在这三年里是你一直维持着我们的感情,三年里我说过太多的让你伤心的话。我害怕面对现实,现实太残酷,因为有你,我逐渐成熟了。我们一步步走来,考虑到了结婚。我开始害怕,开始恐惧。你可以打我、骂我、说我逃避。但这是现实,你我都应该接受。你我的道路不同,短短的几年,我经历了考学、找工作、升迁、调动……这些已经把我弄得心力憔悴。宝,我没有信心再和你走下去,一但走出这一步,今后的道路将是坎坷的。我不想再在泥泞的道路上折腾了,我们选择两条洒满阳光的道路,一直走下去把。你在我心底烙下了第一个最深的烙印,请允许我把它放在心底的最深处,你的幸福是我最大的欣慰。

看完这些留言,青儿闭上眼睛,任泪水肆意流淌。

和子寒一路走来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似的从青儿脑海中闪过,第一次和子寒见面时,青儿额头冒痘痘,子寒带青儿买了芦荟去痘膏,只是到现在青儿都没舍得用过,每次穿上子寒买给青儿的高跟鞋,青儿雀跃的像只小鸟,子寒还说要给青儿买个像她一样大的娃娃,在子寒不在青儿身边时,好有娃娃陪着她,还说要买情侣表给青儿,QQ空间日志,那样戴在青儿手上的表犹如子寒时刻陪着她,还有桃木梳子,这样,青儿每天早上梳头的时候,想的第一个人就会是子寒。

有一次,子寒把青儿送的钱包落在了公司抽屉,急的子寒以为他丢了,给青儿打电话说,老婆我把你送的钱包弄丢了,钱丢就丢了嘛,可钱包是你送的,青儿笑道,丢就丢了,回头买个新的给你,子寒倔强的回道,不行,是你送的,我一定要找到,找不到我不睡觉,去年是子寒的本命年,也是子寒妈妈的的本命年。青儿给子寒邮寄了一套红色龙凤情侣装,给子寒妈妈的是红色羊毛杉,收到时子寒打电话给青儿开心的说,有老婆真好。

还有他们为了爱情和双方父母一直努力的争取,子寒和家里说,这辈子我认定的就是青儿,除了青儿我找不到任何一个适合我的,错过她我会后悔一辈子,而青儿和父母说,子寒让她感觉到了塌实而安心,要嫁的就是他了。他们说服了父母,得到了肯定,这争取来的幸福不是那么容易,是他们用爱的坚持和努力换来的。

一路和子寒走来,那些点点滴滴都刻在了青儿心里,那些日日夜夜的QQ聊天记录,通到半夜的电话记录,一条条的短信记录,都是爱的印记,可是这些幸福,现在都变成了疼痛。

子寒的电话过来,打断了青儿的回忆,电话里子寒对着流泪的青儿说,我们不合适,还是分开把。说了两遍,足以在青儿心上深深划过的两刀,字字刻心。

【转身的刹那在被爱里寻找依靠】

就在这时好久没有联系的左乐不知从哪得到了青儿消息,他说他一直在等她,从高中到现在,一直在等。左乐是追求了青儿N年又被青儿拒绝了N年。

青儿突然想起了几句话:

有的人你看了一辈子却忽略了一辈子,

有的人你看了一眼却影响到你的一生,

有的人热情的为你而快乐却被你悄悄冷落,

有的人让你拥有短暂的开心却得到思绪的连锁,有的人一厢情愿了N年却被拒绝了N年,

有的人无心的一个表情却成了你永恒的思念……想着这些,青儿再一次泣不成声。第二天,左乐就赶到了青儿身边,他说卧铺都没来得急买,好长时间没有坐硬座了,很像回到了学生时代。接下来的日子,青儿的身边多了一个左乐,那段时间,左乐怕她做傻事,天天围着她转,还特意搜集笑话逗她开心。

青儿生日那天,左乐说请她吃饭。青儿要和朋友一起过,随口对左乐说,回头给你打电话把。那天,晚上九点多了,青儿忽然想起了左乐,打电话问他在干什么。左乐说,我在等你电话。说好请你吃饭的,我一天都没有吃。青儿楞住了,这个一心想他的男子,她随口说了一句回头打电话,竟然等了一天。

青儿终究没有敌得过左乐的耐心付出,答应了左乐的求婚。不为爱,只因为有一个人,你可以住在她心里,你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婚礼的前夕,冷青儿突然害怕了,她一直坚信,女人的爱一生只有一次,她坚信对左乐的是感激不是爱,她还是离开了,因为她心里想的全是子寒。

也许,每个人在爱情中都会荡一次秋千,可是如果爱是荡秋千,谁会是冷青儿的原点呢?爱的路上走得太累了,不如放自己一条生路,在被爱的港湾歇歇脚。虽然这样的初衷对左乐有点不公平,但青儿相信只要她对左乐好,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很幸福。

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青儿回到了左乐的面前。她说,我不想错过你,不想错过了再后悔,所以我回来了。那一刻,左乐紧紧把她拥在怀里,久久不愿放开。

素衣二十年

圣诞节。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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