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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记(3)

可后来上帝拯救了我,它向我证明了我的当心是多余的。因为你和他都离开了我的世界,从此我的生活里没有人嫉恨,因为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我知道,那天那个电话不是麦歌打来的,是她的养父打来的;当我知道,你在去医院的途中遭遇了车祸的时候;当我在你们的葬礼上满脸泪水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不将会重来。人生,本该就这样,宿命中不属于你的,千千万万个莫强求。

(六)我的少年,木棉花已暖,天堂鹧鸪飞,让我为你唱一段夜的水歌袁明亮打电话过来说:“姐姐,春天到了,我陪你到你们的那个宅院去看看他吧。”

“恩。”我轻轻挂断电话。

我们去了曾经我和小天从小在一起玩耍的院子,院子寥落冷清,只有那棵木棉树依然欣然地生长着,小天就躺在这棵木棉树下。这是我费了好大的周折劝说恳求他的母亲把他安葬在这里的,我说,我会经常去看他的,我爱他。

眼前的这个少年,明眸皓齿,就像他的名字,叫袁明亮。我们相识在2008年夏天一个夜凉如水的晚上,他曾递给过我一瓶可乐,他曾教过我唱一首齐秦的歌,他曾和我一起听恩雅的《序言》。

“姐姐,我可以喜欢你么?”

我抬头,看见一只飞鸟,掠过木棉树,一朵木棉花瓣随风轻轻飘落。

不爱的爱情,永远不会变坏。

上一秒的等待,下一秒的期待

一切唯一的感觉就是麻木吧。心里还是不能摆脱那些不习惯过的生活,但是最后一切的一切还只是构筑一个脆弱的马其诺防线,孤独和寂寞面前,无聊是那样理直气壮的走进我的生活。

常常回忆自己,常常幻想未来,一个个画面浮现的瞬间,就勾画着心中的美丽和故事,无数次为自己设置着缝补回忆的邂逅,无数次细数着日记中的文字,走过了一个世纪,我也在最后一秒为这个世纪的一切许愿,而如今我的希望将在哪实现呢?如果浪漫永远只能在故事中,我愿意从此以后永远只做一个孤独的涂字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空间,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如果找不到,不是被社会淘汰就是去改变社会,我能改变社会吗?我不能,看着尘世间的一切,那曾经激动的目光终于渐渐呆滞了,人生活在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谁是无辜的吧。没有对与错,只有成与败,没有好与坏,只有王与寇。

有的人走了,有的人又回来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由,但那些再也没回来的人,他们现在在哪里呢?那些再也不会拥有的爱情,它们,又将停留在哪里?是心在流动还是情感在汹涌。累了倦了,再找不到一个休息的借口。坐在网络的天空,永远看不见的日升月落,一切未变却最终消磨了睿智的心,让那些熟悉的身影渐渐去模糊了。

怎样才能留住时间?怎样才能留住昨天,故事中的你和我,需要怎样去努力,才能不让笑声和甜蜜随流光散去?

喝一杯水,也许明天,就变成了泪,曾经的感动,或许有过,就结了冰,在这个季节里,一切都是冷冷的,一切,都淡淡的,誓言如风的年代,我们该拿什么去守住爱情,回忆替代不了现实,温柔只能停在往昔。

一次次爱情,或许就象一根根烟,在温暖炽热中燃烧,就化成了雾,升起,在空中飘舞出最后的美丽,就再也不见,留给身体里最后柔和的感觉,幻化成一颗黑点,伤害着心。

一段段相恋,或许就似一杯杯醇酒,在欢乐中饮过,在幸福里发酵,最真最浓的时候,陶醉了心灵,也麻醉了神经,这个时候,我们都想起那美丽的梦境,待等到醒来,就消失无踪了,那深深的余味,惹的你延续着沉醉,不想清醒,伤过心灵之后,其实,早已走远了。

今天,送走了一年的步履,或许爱情,也有过四季,在温柔里萌芽,在感动里开花,只是延续了一个季节的幸福,还没有成熟的结果,提前而来的冬季就凋谢了一切,望着飘落的雪花,一片,两片,三片……绚舞的轻灵,也似葬礼中的冥纸,落在有发,落在身体,漫过心灵的冰冷,也埋葬了爱。

走过一年的最后一秒,没有许愿,也没有梦想,也许下一秒,对于我,再不重要,不习惯孤独,不习惯寂寞,不习惯没有你的拥抱,但这一切,都已成为我每天的煎熬,还有什么可以去依靠呢?我已经习惯一个人走在陌生的街道,看一对对相偎的脸庞,已经习惯一个躺在屋里,听一首首伤心的歌谣,我已经慢慢练习在孤单中不再去幻想熟悉的拥抱,我只想为自己许愿,许愿下一秒,可以将你的名字忘掉。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从窗户透出来的光,她还没有走。

轻轻的叹了口气,把单车停好,摸着曾经熟悉漆黑的楼道,已记不清最后一次走过是什么时候了,然而,那一次,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心被掏空了。

掏出钥匙,苦笑一下,原来我还一直带着它,什么心理我不知道,或许当初我退出的时候他就应该收回去了,为什么不呢?

轻轻推门进去,这已不是我熟悉的地方了,漆黑的客厅,仅有从里房透出来的一门灯光,灯蛾扑火般的踱步过去,不小心头碰到了门框上吊着的风铃,当当的响声像回魂音似的,惊起了趴在书桌上的她,猛回头,一番失望,用手拭了拭眼角,“怎么会是你啊?”

“对不起”话音刚下,又后悔了,为什么要道歉呢?“有点担心你,所以就过来看看,对不起”我是应该道歉的,门都没敲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你还好吧?”

话音刚下,她已捂脸大哭,连忙递上纸巾。哭肿的双眼布满血丝,显然这两天她都没合过眼,以泪洗面。张开双手,还是放了回来,朋友妻。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俩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在一个班。刚来到大学的时候,我跟他几乎同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过于理解对方的我们心照不宣。市场规律公平竞争。但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他太优秀了。然而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压过了自卑,驱使着我小本投资。某一天,当我看见他牵着她的手时,我知道我错了,小本投资是斗不过大本经营的。悄悄地我退出了与他合租的房子(说句实话我基本上是不用付房租的),搬回学校住,腾出个地方给他们筑爱巢。

渐渐的,涟漪渐渐的退去。装得若无其事的我依旧跟他俩谈笑风生,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难受。

然而……

某一天,当我刚睁开双眼时就被告知他出车祸了。双眼松动处于半梦的我,抓起枕头旁的手机,“你想唬我,还早呢,今天才3月31”。后来,事实摆在我眼前,我都不知道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心情。

看着她哭起来,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安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旁边呆呆的看着她哭,不停的给她递纸巾。止不住的泪水转眼间浸湿了我所有的纸巾。环顾四周,窗台上有一包纸巾,走过去很快的抽了几张,不小心把纸巾推了下去,伸手去捞,但没捞到,探出头去,九楼,不算很高,但此刻黑漆漆的看起来却像个无底深渊。算了,还是等一下再下去拿吧。一阵风吹来,几分寒意,赶紧把窗关好。就在我把窗关紧的刹那,她扑了上来,用近乎仇家的眼神盯着我,用力将窗户推开,面对着窗户呆呆的望了好几分钟,仿佛他会从这窗户回来似的。忽然间她转过头来对我说,“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我……

我刚想开口,却又堵住了,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摇了摇头,灰溜溜的转身离去,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路到一半,又后悔了,不应该留下她一个人,调转车头,我必须陪着她。忽然间有种很不好的感觉,驱使着我的车轮不断的加速。

还是迟了,九楼那个窗户的楼下,围着一大群人,白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几分钟后,人群散去,那里,一包被鲜血染红了的纸巾。天空飘下雨来,我仰面朝天,任凭雨水滑过脸颊,流到嘴角,好苦好涩。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封来自他的信,日期竟是他死后的第二天。坐在以前我们三个经常去的草坪上,我拆开了信:

亲爱的我最好的朋友:

当你收到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得了绝症,治不好的,我也早就知道了。原谅我当初抢了她,但我真的很喜欢她,所以想要留下一点点甜蜜的回忆,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她不好,但我真的忍不住,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也非常喜欢她,我走之后,她就麻烦你照顾了,我祝福你们。再见了,我最好的朋友,下辈子我们还要做最好的朋友。

来自4月1日的信,愚人节。或许这封信应该寄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心,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与飞相识在前年的秋季,那天朋友的电脑工作室开业,宴会上第一次见到飞,他是那么安静的一个人,热闹的气氛下只有他没有说几句话。而日后的接触中,他的真性情表露无遗。他是那么开朗的一个男孩,会弹吉它、唱歌很动听,说话总是那么有幽默、处处为人着想,分析事情总是那么的有条理、很周全。渐渐地我开始有点喜欢上他了。虽然在接触中就知道他的身旁早已经有了“她”!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得的想着他、念着他……相识的日子里每天都能够收到他的电话,有时一天一通,有时一天两通,从一开始的几分钟客套到半小时、一小时的天马行空,无所不谈。接到他电话时我很开心,没有电话时我会想着他、念着他,每次电话里无论我提出任何问题他总是耐心细致的回答我。每次我提出无理的要求他总是尽力的满足我。

与他相识第十三天的上午,因为单位停电,没有工作任务,无聊的时候,我想起他,打电话问他在忙什么?他说:“他也很闲,朋友的店里也没有人来光顾。”我告诉他我现在很无聊,问他可不可以放几首歌给我?他不加思索地问我想听什么歌?当时阿杜的歌刚刚盛行,而又很符合我的口味,于是我就点了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这首歌,和着音乐的响起,我竟然听到了他的声音,好动听的歌声,沁人心脾,听得我好感动。同事们不时飘来羡慕的目光,纷纷地、悄悄地议论起来,有的人会附在手机的旁边听他的歌声,有的人会不时地就我们之间的关系作出这样、那样不实地揣测。虽然有些误会,但是当时的我因为身陷幸福里,无暇顾及,没有理会!

每个星期的周六、周日是我最盼望的日子,也是我与他见面的日子。只有见到他时我的心才踏实。他会用吉它弹曲子给我听,也会不时合着曲子唱给我听,弹的最多的就是《偏偏喜欢你》。因为他说他只会弹这首歌,优美的旋律和着他优美的歌声,我真想时间就此停住。

认识他整整一个月的时候,两天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心里很着急。打电话给他,手机总是打不通。没有他的消息时我心乱如麻,不停的揣测,不停的想念……因为思念我病了,发着高烧躺在床上的我更加想念他的只言片语,他的殷殷问候。想念的时候有苦、有甜,看电影时的他,弹吉它唱歌的他,纷纷浮现眼前!

第一次真真地知道了什么是心痛!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甚至以为生命就要终止了。可他却不知道的我的心情。爱一个人需要勇气,需要面对很多的风雨。

第三天的上午接到了他的电话,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他说:“他的电话被人偷了,所以没有打给我。”电话这边的我哭了,他问我为什么?我却无言以对。我能坦白地告诉他:“我对他有朦胧的感觉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为他的身旁早已有了“她”!

认识他一个半月的时候,朋友要我请吃饭,于是朋友及他的女朋友还有飞我们四个一起吃的饭,飞有些醉了,忘情地在我耳边说:“老妹儿,你真好,如果我不是先认识了“她”那我就……”应这时我捂住了他的嘴,我不想破坏那种美好的感觉。

现在的我心里真的很矛盾,我不知道我是喜欢上他这个人的本身,还是喜欢上他对我的感觉?坐在商场的椅子上,听到了任贤齐的《伤心太平洋》,以前从来没有感觉那首歌是那样的贴心,特别符合我的心情,不知不觉我又哭了,在记忆中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真心的因为一个男孩——为了喜欢他而不能拥有他而哭。原来心痛就是这样的感觉,于是我选择了放弃追逐。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想他的时间随着各方面的压力、困挠逐渐的减少。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我会听阿杜的歌,不只因为阿杜的歌好听,而是歌里面有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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