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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世愧疚(1)

对不起,不是你

他喜欢叫我暖暖。他是我哥,他是这么说的。认识他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以为我抓住了他,以后就不会再伤心难过,但我错了,他一直属于暖暖,但他不属于我,所以我才会为他流过太多的眼泪。“暖暖,不要这样,我会心痛的……”但许麦你知道吗?每次你这么叫我的时候,我也会心痛。即使离开,即使你我相隔,我依旧想念,许麦你过得好吗?在没有暖暖的日子,你过得比以前快乐吗?

(1)遇见你的那个暖暖的下午

我叫冷暖,现在是一个不怎么正派的女孩。高考之前我是一个人人羡慕的尖子生,因为我考上了本市最有名的英大。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逃课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今天也不例外,看着自己日渐成熟的爬墙技术,心里也不觉骄傲了起来。跳下来的那一会,犹如逃脱牢笼的感觉。在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关心我的,虽然辅导员会经常光顾我家,但她只关心在乎她奖金的成绩。父亲在母亲离开后的颓废,他现在除了关心他那赌马,我已经不是他的女儿,只是一个只会让他投资而不会让他有钱赚的陌生人。我感觉幸福真实一种特脆弱的东西,容不得半点灰尘。曾经我也像她们一样在父母的呵护下幸福的生活过,然而现在的生活算什么。我已经是大三,看着他们的拼命考证什么的,自己现在的颓废对以前的认真真是一种讽刺。

逃课后,我不像他们一般喜欢去那些所谓未成年不准进入的场所。离学校不远有一个很漂亮的湖,我都怀疑为什么它没有评上旅游景点。不记得是哪个哲人说过,寂寞的人喜欢自言自语,我就是这么一个人。站在湖边我喜欢跟它说话,后来我就每天都会来这给它画画。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想。想,如果我只是你旁边的一棵树那该多好啊。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我很像样的背着书包回家。走到离家不远的小巷时我感到有人跟着我。“大哥,就是她了。”我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向前跑。然而我怎么也跑不过那一帮地痞,我被他们推倒在地。看到他们眼睛里透露出血红的兽性,我挣扎却是如此的多此一举。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全身不能动弹,那一刻我看到妈妈在向我招手。在朦胧中听到有人跟人打架,然而那时的我已经哭的绝望了脑海里一片漆黑,我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为保护我而受伤的人。他抱起我回了他家,他就是我哥。从那一个下午开始我的命运就与这个曾救过我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他叫许麦,他说他要让我重新变回普通的女孩,对生活充满信心的女孩。许麦是一家公司的业务主管,那天他刚好路过,原来是父亲欠了他们的钱他们想拿我抵债。许麦喜欢叫我暖暖,他不仅帮父亲还清了债务还帮我在学校办了住宿。他说,女孩子不能这样不爱惜读书的机会呢?他要我好好读书,他帮我请了老师帮我的功课补上去。我觉得许麦对我太好,好到让我无力承受。

“许麦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我觉得暖暖值得这样被呵护,我不希望看着暖暖受伤。”

(2)这不是我要的幸福

在他的鼓励下我的进步很快,我很快又回到从前的那种自信。我觉得许麦是上天赐予我最大的幸福,他就是我的一切。许麦工作有时会很忙,但是他每天都会给我一条短信。最快乐的日子非周末莫属,如若我有进步,许麦都会抽出一天时间来奖励我的,带我去游乐园,去看想。我告诉想,我把自己的一切交给站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个可以为我带来幸福的男人。

我学的是广告设计,我很喜欢美术的,许麦送我一本很大的画本。在我想念许麦的时候我就会在那本画本上画他的模样,想象着他的说话每一个表情,说得每一句话语。我承认我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可以带给我安全感的男人。那天是许麦的生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我逃了夜自习到市场买了一大堆他喜欢的菜,然后到他家把一切布置好。在九点钟左右,我听到许麦的声音。我藏在沙发后面,我一跳出来的时候,嘴里大叫着生日快乐。然而我却看到许麦拉着一个女人:“暖暖,她是婧,是我的女友。”婧是那种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女人,在举手投足间都显示出她的不同,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被她的美丽所深深吸引,当时我立刻明白了我和她的区别,她能给与许麦我所不能给予的。

我知道我忍不住要掉泪了,我握了一下她的手说:“你好!我叫冷暖。我望向许麦。我明天要……”还没说完我眼泪就掉了下来了。我转身就跑了,虽然知道许麦在后面叫我,但我还是一边跑一边哭。原来我和许麦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我对自己说,暖暖,你不能哭。看到镜子了哭花了脸的自己,我知道我已深深陷入许麦为我编织的温柔呵护里了。那晚我梦见了许麦,他说暖暖,不要走。

第二天,许麦来学校找我。面对着他时,我的眼神开始四处游离。但一接触到他的眼睛时,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掉下来。他把我拥入怀,轻轻地对我说,暖暖不哭,你这样我会心痛的。我问,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他那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长发。因为暖暖让我有种冲动想保护你,你很像我三年前过世的妹妹—许暖。我的眼泪又开始在我的眼里泛滥,我推开了他,我说,我要走了。其实那是一个很滥的理由,我跑到想那里哭的稀里花拉。想,原来他把我当成妹妹,虽然我不想放弃他的呵护,但这不是我要的幸福。

(3)暖暖的许麦

许麦还是和往常一样发短信,那种温柔的语气让人看了心里更痛更想哭。我没有回他,但我每天都要等到他的短信才睡得着。可有一天他没发给我,那晚我就失眠了。第二天上课我就走神了,整天望着手机在发呆。没有许麦的短信,我的生活似乎就失去了支撑的轴心。我终于忍不住打过一通电话去,没人接,我更担心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放学后,我赶到他家的时候,家里的一切还是那天我布置的。许麦,许麦。我叫着他的名字,轻轻推开他卧室的门。他穿着那件经常穿的白衬衫,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有盖,好像睡着了,嘴里念着模糊的语言。我摸一下他的额头,好烫,原来是发烧了。我帮他盖好被子,出去外面药店给他买了药。去厨房帮他熬了白粥,在他的额头上敷上冷毛巾。许麦,你知道吗?看到你这样的憔悴我好难过。

我想叫醒他时,我听到他伸手在说:“暖暖,暖暖不要走”。我坐在床边清楚的看到有一种透明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流下了。我抓住了他的手,他就这样握着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我知道他叫的是许暖。许麦,为什么我离你那么近但你的心却离我那么远?什么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我有了深刻的了解。许麦终于醒了,看见坐在床边的我就立刻跟我道歉:“暖暖,对不起要你担心了。都怪我不好昨天居然忘了给你……”他还没说完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他用手抹掉我的泪。“暖暖,做我妹妹好不好?不要哭,许麦喜欢笑的时候的暖暖……”我就这样成了许麦的暖暖,许麦的妹妹—暖暖。

后来我知道,许麦的妹妹跟我长得很像,许暖是为了救许麦而过世的。他们的关系原本并不好,但许麦没想到许暖会为了救他而被车撞死。之后,许麦就非常的后悔,直到遇上我—这个与许暖长的很像的人。许暖说,喜欢他叫她暖暖。他说,他喜欢笑时候的暖暖。我说,哥,我叫冷暖。

(4)许麦的暖暖

许麦还是跟以前一样对我特别的好,我知道在他心目中我就是许暖。有时我也回特别羡慕许暖,在世上还有一个这么惦记着他的哥。许麦跟婧在一起多了就变得好少时间陪我,然而我把这一切当作不知道,因为我只能这样骗自己。又到了周末了,许麦带我去看画展,看到我对画展的向往。他说,“暖暖,哥答应你,当哥送给你的画本画满的时候,哥也给你举办一个画展,好不好?”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包包里的画本,我望着他,许麦,你知道那一本画本里画的全是你啊。

从未见许麦这么失落过,他带我来到许暖的坟前。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许暖的真面目。一个看起来很纯真烂漫的女孩,跟我长得真的很像。他跟我说,“暖暖,我们去放风筝好不好?今天是许暖的忌日,以前她老是要我陪她去放风筝但我总是不理她,自她走后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她的坟前放风筝。”许暖在那里永远都是微笑着,我突然想起许麦说过的一句话,暖暖不要哭,许麦喜欢微笑时候的暖暖。许暖跟我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许麦跟我说了他跟许暖的故事。

许暖跟许麦是亲兄妹,他们都是孤儿院里的孤儿。许暖在生活上一直照顾着许麦,可许麦并未意识到许暖对他的重要。在一次许暖的生日,许暖要求许麦跟她一起去放风筝,许麦很不情愿的陪许暖去街上买了风筝。许麦走得很快根本没有理许暖,在过马路的时候,许暖只顾着追上许麦没有看到过往的车辆。然后就在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中,许暖就倒在血泊中了。许麦跑过去抱起许暖的头,“暖暖,暖暖……”许麦不知所措。

许暖伸手摸着许麦的脸:“哥,不要这样,暖暖会心痛的。哥,答应我下辈子我们还要做兄妹,暖暖一定要跟你去放风筝。”

许麦流着泪点头,“暖暖,哥答应你,下辈子我一定每天都理你,你有什么事一定帮你。哥,要陪你做好多好多的事,不让暖暖受到任何伤害,不让暖暖流眼泪……“然而许暖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消失在许麦的面前。我的出现似乎是上天的有意安排。我突然好讨厌我的长相,它让许暖离许麦越来越近了,却让冷暖离许麦越来越远了,这张脸让我的名字显得一文不值,可它却让你的名字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比风还长的是什么?是我深沉的目光,是我对你的呵护的依赖。

(5)永远的替代品

许麦与婧的关系并未影响许麦对我的关心与呵护。有一次,我不知道因什么事而晕到。许麦立刻赶到深怕我会出什么事,但我却在许麦的后面看到一双仇视的眼睛,那种眼神是带利剑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当时的许麦正跟婧一起约会。当我知道许麦为了我,我是开心的,即使我真的不是许麦的许暖。

那天许麦喝酒了,打我手机但他的嘴里一直念着婧。我去酒吧把他带回来,后来我知道原来他跟婧吵架了,原因是许麦对我的关心远远超过对婧的关心。我却并未因此开心,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我应得的幸福,这一切都源于许麦心里对那个善良的暖暖的弥补。看到许麦这样的伤心,我又突然好难过。许麦,我也不要你难过,看到你伤心我心里也不好受,我相信住在你心里的暖暖也一样不受。我知道在许麦心里许暖的话语已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了,那个曾经不懂得珍惜的许麦已随许暖进入遥远的过去了。我知道现在的许麦是一个害怕失去的孩子,就像他的手在最后会抓紧暖暖的一样,也就跟现在他抓住婧的手抓得那么紧一样。许麦你可知道当我抓着你的手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么害怕,或许某一天你会放开我的手,就像许暖放开你的手一样。

婧跟许麦合好了,我知道有很多事情是无可替代的,但为什么在许麦心中的许暖就可以让我来代替?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好残忍的?我开始不想见他,但是世界就是这么的小,无论我去哪里逛总能看见他和婧,我好难受。他们与我就是一条街之远,但我却觉得许麦离我好远。看着那张笑脸,与我那么的熟悉但是在那一刻我却感觉好陌生。本来每个周末我都要回许麦那里的,这个礼拜我没有回去,他来找我了。我给他随便编了个理由就这样敷衍了事了。但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好想叫住他的,但我告诉自己他是婧的。你说,我是你的暖暖,暖暖说你是他的哥哥,婧说你是她的,我是谁的?谁是我的?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得可笑,我永远是个替代品。

(6)遥远的距离

虽然我对许麦冷冷的,但他对我的关心却并未因此而少过,反而更加关心我。女人都是敏感的,婧也不例外。她终于来找我,她开着车带着墨镜,一头蓬松的卷发,一种跟我在许麦家里见到的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气质。她带我来到一间咖啡厅。看她熟悉的点着各种咖啡,可想到她对此的熟悉。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支票丢在桌面上说:“这是10万元。我知道你家境不好,你想去外国留学,我可以帮你申请美国的护照以及帮你在美国找一份工,我希望你能离许麦远一点。”

我把支票推回给她,我问她:“难道爱情在你心目中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吗?你心虚了吗?你以为我离开之后许麦就会是你的了吗?”

婧摘下墨镜,望着外面面无表情地说:“从小到大,没有我要不了的东西,即使是一个世界上唯一娃娃。只要是我想想要的我都可以得到!”

我冷冷地说:“你太令我失望了!随即离去。”

婧的家境很好,确实可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但是这更加是会因为我的出现而做出这样举动的原因。但婧的各方面确实是很优秀的,或许这是为什么许麦会那么喜欢她的原因吧。许麦其实是很了解我的,他知道我在躲避他,他在我实习的地方找到我。“暖暖,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知道前一段时间我没时间陪你。哥答应你再也不会了。你知道我没有你是不行的。”看着他那温柔的眼神我再一次妥协了,我又再一次做回了许暖。许麦对我是比以前更好了,每天都会来接我。但是他对我的细心体贴却我有种感觉他离我更加远了,是一种很莫名的遥远。

(7)暖暖的微笑

我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许麦不用陪婧,原来是他们分手了。在他的桌面上始终还是放着他和婧的合影,即使他将它倒放,我能够感觉到许麦还是爱着婧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吗?可是那他对我的好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想婧还是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忧伤呢?是对许暖的愧疚让他不得不对我好吗?当一切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的时候,他会很自私的享受这一切。看着许麦对自己的关心但总觉得无力承受,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很自私的享受这份不属于我的关心,即使知道这是假的但是还是那样。

很久都没有一个人就这样走在街上,低着头游荡着。前面的喧哗声引起了我的注意,街上有一大堆小孩子围着那个卖气球的叔叔。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一种冲动竟然买下了那一打的气球,那些小孩子围着我,我把这些分给他们之后,他们纷纷高兴地拿着气球走开了。我像个孩子一般拿着一打的气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这气球吸引,我抬起了头,看向前方的时候我看到了婧开着车在我对面驶来,她的嘴角泛起一丝的微笑却让我感觉不寒而栗,但好似有一种魔力一样让我看得忘记了她开这车向我而来,有一种力量让我轻易地松开了手中的线,气球飞上了天空,在天旋地转中,我望着远去自由的气球,好想抓住但是却很无奈。奇怪的是我望着天空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暖暖的笑脸。等我回过头来,许麦倒在血泊,婧搂着许麦,许麦望着我……

(8)没有暖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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