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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心弦动(1)

他们只爱了五天

到最后他们都有了彼此伤害的味道,伤痕累累。事实上,从遇见到再见,他们只认识了五天,再相爱,也只是爱了五天。之后,便是电话,便是短信,可是,谁都知道,号码再复杂,短信再长,也抵不过现实中的一个牵手,一次拥抱。所以,我说,你们也只是爱了五天而已。

广场,遇见。

黑夜,登山。

大雨,下山。

龙门,香山。

车站,再见。

摊开手,可以数的过来的五天,算什么永远呀。你清醒点吧。

可是,她不听,意料之中的固执。

终于挨到国庆长假,她不远万里的跑到深圳,那座有他的城市,站在他的面前,气喘嘘嘘的,说出了那句他不爱听的话,东浩,我真的累了。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不远处,淡淡地说,累的并不只是你一个人。

两个人在街头站了好久,她以为庞东浩会因为她的约定而来激动的给她一个拥吻,或者是爱怜的抚下她额前的发,没想到竟是这样冰冷的回答。她抬起热泪满框的眼,倔强的看着他,沉静了一会,说,让我们结束这种累,不要再联系了。是的,我爱过你,深深的,用所有幻想的能力爱你,可是你并不领情,我不要一个人的坚持,不要……一口气说了很多,这席话压在她心底好久了,今天顺口的说出来,掉头便走了。余光里,她看到了错鄂的庞东浩。

方向是机场,路线是来时的路,目的地是哈尔滨。

从深圳回来,我去接的机,她刚出出口,便一把抱住我,大哭着,然后伸出五指,泣不成声地对我说,五天,莹子,我真的只爱了他五天呀。

第一天

记得他们是在白马寺出口广场相识的,当时我也在场。我们请他拍一张姐妹合照便简单的认识了,于是为了表谢,一道回市区新都汇,去了香港粥鼎记。我们都是那种不认生的女孩,与陌生人也比较容易接近,然后一起去了娱乐游戏厅。她很喜欢玩那跳舞机,而我从来不会玩的,因为住的宾馆就在附近,我感觉有点累,便先回去了。

她玩到我睡意正浓的时候才回来,那时候差不多临近午夜了吧。被她神经质的拖起来问了一大堆奇而八怪的问题。我迷迷糊糊的应着。

第二天

到第二天醒来时,她正在收拾登山包,我以为实习任何完了,可以返校了,于是激动的问,可以回哈尔滨了,什么时候的火车呀?

姐姐,少来做梦呵,不过请了假了,今天咱俩去登山,洛宁的神灵寨,怎样?有兴趣么?

我立刻反应过来,问,还有谁!再有兴趣也不能去当电灯泡吧?

她神密的笑了笑,说,你说呢?

不过问也知道是庞东浩了。算了,你们俩去吧,改明儿休息我和一位导游朋友去。

这一次她竟然没有粘我,客气的说了声,那随便你噢。

他们去登山,我没去,可也没闲着,毕竟要实习的。

去了两天,回来后,她满嘴都是他的名字,说他有着一种特殊的音色,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吼出的,而不是由声带的振动发出的。说的粤语很好听,像是唱歌一样,虽然她对其内容一窍不通。说他很少说话,而说出的话常常幽默。笑容很干净,像孩子般的。虽然他并不喜欢笑,而是一脸的冷淡与沉默……

他们是在当天下午才到达神灵寨山脚的。找了个农家宾馆,放下行李,没休息一会,便动身爬山了。

有山有水有心情,人生还需要什么更多的贪念呢?旅游的纯粹让每个人的心情都放松到了极限,在这样的旅途中,他们要的只是快乐,玩的只是尽兴。

他们赤脚在不深的浅潭中嬉戏,在流动的小溪旁打水,在细长而清爽的瀑布下玩闹,留下一些定格的永久,抒发一些内心的感慨,看一下身边的人,此刻才是幸福的。傍晚时分,他们才打算拾级而上登神灵,下面是一段她意犹未尽的回忆。渐渐地,天空已沉下了阴暗的眼睑。而山顶,望眼欲穿,怎么也不见。

这般境地,真是骑虎难下了,担心,恐惧,害怕,焦急集体的交织在一起。其实,我们应该听半山腰一卖饮料的阿姨的话的,这么晚的时候,真不敢上山。可当我看看身边的他时,竟然对有着这样一段惊险而难得的机会起了一份珍惜之情。于是,我们相互看了一下对方肯定的眼神,释然的对那阿姨说,没关系,我们试试,应该可以的。

一步一步的,沿着毫无规则的山路走着,到天真的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到山路陡到真的让人觉出生命有了威胁的时候,我们一如既往。尽管疲倦不堪了,可脸上总还是有着一种甘之如饴的情愿。只是一再的小心再小心,因为这一失足,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千古恨了。

当最后一抹斜阳也收拾了行囊,打算去另一个地方流浪的时候,山风起了,很大很大,仿佛一个不小心,整个人都会随风而去,路,走的开始没那么轻松了。

突然,他伸出了手,而我不可避免的紧紧的抓着了他的手,一刻也不愿意放,哪怕是在走狭窄的山路侧走着的时候,也是一前一后,不依不挠的牵着,直到渗出了汗。那一刻,整个山路都透着浓密而寒湿的大自然味道,和我们彼此身上的汗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疲倦,乏力之后,随便找一个台阶坐下,然后相互说着累,说着无所谓,继续前进。

路走的越来越怪,忽明忽暗的,一会一块岩石,一会一片沙子,一会一丛树木,小心的找着路走,之外的风景除了茫茫山野的黑暗,剩下的依然还是黑暗。到后来,我竟然用起了相片照明……

一路上,他不时温柔的提醒着我:要小心噢,看好路,一步步走,跟紧我……再难的山原来也可以这样用一种甜淡的心情在疲倦中爬过,我会心的笑了,尽管真的很累很累,尽管早已不气不接下气了。

山外还有山,只是在这黑的夜幕下,一切绿色的树木以黑色的视觉映入眼帘,而我在意的,只是这个触手可及的它的背影。看着他,我是那样的勇气十足的坚持一定会有山顶,一定会有尽头的。然后,哪怕在山顶用一整夜等待日出,等待次日的天明也是好的。我不怕,无论是因为天生的果敢,还是身边的他,总之,那座山的绵绵不绝崎岖漆黑让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珍惜。

在漆黑的山路行进中,当他伸出手时,牵着我,我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全,尽管天越来越黑了,而路越来越没了头的让人绝望。累的时候,沿着一条平稳的台阶坐下,相互看了看,笑了笑……这胜过了千言万语。到今天,我还能回想起那干净的微笑与那喘吸的粗气。

我说过,第一眼见他,觉得他特像我的一个朋友,无论装束,还是形貌。

很久了,甚至从来我都没有如此主动的眷恋着一个人,对他那第一感的熟悉,第二感的神秘,第三……总是像一个命定的步骤一样的让彼此遇见。

再后来,摸着黑的走山路,一会是上山的势头,一会又仿佛下山,我们都绝望及了,直到看见一座庙,一点灯火……那许是山顶了。山上有庙,几乎所有的大山高处都立着一尊佛,神灵寨的山也不例外。因为到达的时候天实在黑到成了漆,所以,我根本没有看清那座庙的名字,记忆里估且叫它为山神庙。那一点灯火是在山顶居住的一对夫妇搭的小棚里亮起的,很是微弱,因为山上是根本通不了电的,而那烛火在我们最感到绝望的时候给了一丝希望……顺着光,我们找到了那个感觉被风一吹就要倒的小棚,里面已经济济一堂的人了,除了棚主一对夫妇外,还有其他五位游客,五位和我们一样对这座大山有着好奇,或者说是到了半山腰前退两难的沦落人。我们见了面,都笑了……各笑各的大胆,各笑各的幸运。

听棚主说附近的庙里有一尊玉皇大帝的佛像,很是空,弄两床被子,打个地铺,可以将就着搭脚休息一晚上的。

我们选择了住在庙里。安静的坐在寒气湿重的地铺上,彼此相互依偎着取暖。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早上在车上他说的那所说的最原始的取暖方式,原来就像此刻一样的相依相偎。记得当时我懵懂了好久,想不到在如此寒气湿重的山顶,我竟然亲身的体验了那样一种廉价的温暖了。山上确实很冷,不时还有呼呼的风声增添气氛。因为冷,因为环境的不适,我没有丝毫的睡意,拉着他一起,我们讲了近乎一夜的话,说这一程山路的惊险,说彼此的老家,说一个天南另个地北的距离,说各处的特产,说曾经经历的故事……

有那么一瞬我们沉默了。为了打破这样的尴尬,我拉紧了一下被子,说,真冷的,这破地儿。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扶着我的肩,然后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近的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近的让我紧张,我知道他是想吻我的,而我也感觉出了那气氛的暧昧了,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把头转了过去,他也没有再坚持。

之后,我们躺在一片不大的地铺上,盖着寒气湿重的被子,用最原始的方式取着暖,并肩聊着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了。他们一起晚登神灵。喜欢旅游的人都喜欢浪漫。庞东浩给的浪漫便是适时的尊重,难怪她回来那么的迷恋,那么的回味。

第三天

天微亮他们便下山了。

在半山腰下起了雨。并且不像山上那种来去匆匆的雨,越下越大……他们只得匆匆赶路,在雨中,衣服湿了透。

那时,她幼稚的想,如果有一个山洞让他们避一会雨,容他们息下脚多好。其实那个时候她是依恋起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她一向很喜欢雨,大夏天的也不用怕浑身湿透的冷,只是怕离开了这座山,便结束了彼此的感情。尽管下山的时候,他们还是有牵手,但她说,那感觉,却不在了。她的敏感是有理由的,从一个牵手,便能表达一种感情。手还是他的,而彼此的暧昧却仿佛不在了,那雨,似乎可以冲掉一切在这一路爬山走来的故事吧。

回农家宾馆,他的样子还在,只是一惯的冷漠而已,再也没有了山程中的那种温柔与体贴,或许男生的面子使然,或许他天性如此,她想着彼此的感情,只在旅途,没有归宿。或许本不该奢求什么的,只是心里有点寒。

庞东浩说,在山上,我们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感觉都没有话说了。

她笑笑,感觉很讽刺,亦很好笑,是事实,然而感觉又是那般的无奈。沉默的静坐着。

收拾了一下湿透的衣物,休息了一会,已经是中午了,他们便回市区了。后来我跟团也去了神灵寨,我真佩服他们能把那么险的山在黑夜的笼罩下攀登下来,看来爱情的力量还是不能忽视的。

第四天

去了龙门石窟,我们跟了一个相熟的导游去的,一群人。

那天下着蒙蒙的雨,庞东浩搭着她的肩,合撑着一把伞。他们几乎是我们所有人默认的情侣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们的发展过于火速,可话又说回来,爱情不就是一瞬间的事吗?她快乐就好了。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宾馆。因为第二天清晨庞东浩要回深圳。她说要送他,然后他们聊了一夜的天。我信。即使这是一个动荡的年代,但是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我相信她的原则,除非够爱,除非可以爱,否则她是不会孤注一掷的让自己悲伤的。

第五天

第五天,他离开洛阳远赴深圳。

这样的分离是再不愿意中的必然。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城市,就像我们从来不属于洛阳一样。他们之于洛阳,都属于过客。

几乎是同时离开这座城市的。她是因为实习,庞东浩是因为出差。

她并没有眼睁睁的把庞东浩送上月台,说声珍重,再见。只是买了一大堆零食给他,见了他一面,然后用一种默默的方式彼此转身,没有拥抱,没有吻别,再也没有什么感人的画面了。

他走了,整个洛阳城对她都没有了吸引,实习期并没满她就申请提前回校了,请了病假,她坦白的告诉我,她太累了,因为思念而累,这里的一景一物都会让她想起庞东浩。

我于是随她一同回校,离开洛阳。

是的,我懂她的累,对他的思念象一丝丝“剪不断、理还乱”的绸缎,华丽的外表总是偎着干涩的质感,他之于她再也没有了一种真实的存在,从他们转身后的那一瞬开始,仿佛就开始了彼此的陌生。随着时间分秒的流淌,那潜伏的忧伤,沉堕,漂浮,便无从寄托,于是,在他的眼里,她便成了多疑的怪人儿。

一个不经意间,想到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心突然有些疼,似被锐物划过了那般,只是疼,不流血。

再不舍,却与无人说。他们的遇见,了解最多的是我,我很奇怪,跟我同类的她怎么会有爱情?怎么会爱上他,凭什么呢!她喜欢行走到处旅游,早已经习惯了对感情的去留与匆匆。可是这一次,她那么认真的跟我说着他们的爱,用一种从来没有的近乎痴呆的甜蜜。

她一本正经的说,我爱他,为了他我愿意以后去深圳发展的。

我心疼地说,不会吧,你完了,希望时间能帮上你点什么吧。

时间确实帮了她大忙了,它让她最终放弃了他,更证明了她的爱从来只适合匆匆。五天,只是五天的见面,五天的相恋,洛阳一别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思念与猜疑,然后矛盾重重,我眼看着一个乐观开朗的她变得神经敏感而多虑。

所以,后来,没了后来。

秋之恋新结局

彼此爱了,谁都控制不了自己。虽然明知道结局,但,人有时候在感情面前就是低智商,就跟一个刚开始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孩子一样,明知道前面的路,有可能会跌倒,但是,心里有一种不舍。所以自古以来,就有了飞蛾扑火的传奇,留下了那些凄美的传奇。

沙子和琴子心理都清楚,或许明天,或许后天,他或者她也许会消失。情非得已,因为他们本就是2个世界的人。沙子有着自己的家庭,而且他不是对家庭不负责任的人,所以在琴子和家庭中间,有时候觉得很憔悴,虽然琴子从来都没有过过分的要求,但是琴子越懂事,他的心挣扎的越痛苦,夜里,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那是挣扎最痛苦的时候。斩不断,理还乱,纠缠于感情的纠葛中,紧锁的眉头,一地散落的烟头,满屋子呛人的烟味,所有的这些,都几乎让一个可以顶天地的人窒息。曾经多少次想狠心试着离开琴子,可,他做不到,就跟他不能对不住家庭一样。日夜的纠缠,让本风趣幽默的沙子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变的优柔寡断。每次见到琴子的时候,总觉得力不从心,看到琴子的样子,本就让人心生爱怜,更何况,他是那么的爱着琴子。忘了琴子,他做不到,让他对不住家庭,同样,也做不到。

琴子平时大大列列的性格,那只是她开心时候的样子,其实每一个喜欢文字的女人的内心,都如水的细腻,她懂的他们之间没什么结果,只不过,她一直是个很洒脱的人,时常在夜里一个人的时候,劝自己,既然爱了就洒脱点,能留住的只有美好,为什么去想那么多?因为她一直在告诉自己:他们是2个世界的人,他是自己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每想到这些,平时爱笑爱闹的琴子,再也找寻不到,拿她自己的话来说:开始学着装书女了。心细的沙子其实一直懂的,装书女就代表她在想一些事情,想他,想他们没有以后的以后。因为琴子在他眼里,永远是个聪明的女孩,虽然他喜欢叫她小傻瓜。

有天琴子和沙子告别回到家,一个人打开电脑,想起沙子晚上貌似神离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心痛,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把握好,非让那种微妙的关系变的那么复杂。想起他们刚在聊天室里认识的一幕幕,自己都笑了,笑着流出眼泪,带着酸涩和不舍,带着眷恋和相思,自己一个人在心酸中回忆着过去的美好。看着电脑桌上渐变凉的咖啡,那一夜她失眠了,从认识沙子一来,第一次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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