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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战法

她是姓文还是名字叫做文,所有的人猜不透,安首良给她起名叫安小文,是巧合。

同时安小文还写出几个字“箫”、“白衣”、“树洞”、“读书”、“雪”……

痴太王对韩箫印象极深,他的名字有箫字,而且常年一身白衣,是不是和他有关。于是跑到灵霄宫,一打听韩箫被人请去做客,于是追到百尺峡外,一看营寨和旗号,竟然是大匈国的。

韩箫心事起伏不定,这个安小文怎么会和自己有关,莫非是明宫的颜芳?不可能,严厉管制她的是母亲,而不是祖母。

痴太王详细描述了安小文的身高、长相及特殊的生活习惯,韩箫连连摇头,肯定没有见过安小文,更不要说是熟识了。

悟世禅师取来那本在黑山之巅巧获的古籍,请痴太王参阅。

痴太王不借助灯火的光亮,也能把文字看的一清二楚,他阅读了几句,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分明上下句子不通顺。”

悟世禅师点点头,道:“著作之人故意把内容分开了,你们来看这一块白绫绢上的文字就是我翻译过来的。我分析了数次,这分明就是恩师韩非心血巨著《战法》的内容。”

韩箫取过白绫绢,用心研读一半,肯定的语气道:“悟世禅师所言不错,就是《战法》,我曾经读过,只是内容残缺不全。”

“哦,我明白了,韩非那老匹夫这样做,另有目的。”

韩箫狠狠瞪了他一眼,悟世禅师从小跟随韩非,对恩师的恩惠一点也没有淡漠,痴太王贬低韩非为匹夫,悟世禅师自然不快。韩箫故意岔开话题:“为今之计就是要见到百悟师伯了。”

“老牛鼻子也不知躲到哪里享清福了。”

“我去请示掌门师兄,他也许会知道百悟师伯的下落。”韩箫说此话,留了一手,唯恐言明自己知道百悟道长在仙柏林,而他不肯见悟世禅师等,只有把虚月道人抬了出来。

时近中午,韩箫见到了虚月道人。

“师弟,你是说恩师就在灵霄宫的范围内。”虚月道人修仙多年,一派大宗师,听到这个消息,情不自禁的激动起来。

“是的,我和瑶儿曾经误入仙柏林,见过他老人家一面。”

“快带我去见恩师。”虚月以恳求的眼神盯住韩箫。

“师兄请随我前往。”韩箫说完,和虚月道人起身。

仙柏林就在灵霄宫后山,环境幽静之极,道宗弟子曾多次到那里,却无法进入里面,所以无人知道百悟道人在其中。

已经三十年了,虚月道人觉得愧对恩师。

刚进入仙柏林,一条白影一晃,挡住去路,是七尾灵猿,百悟道人饲养的神兽。虚月道人见到此兽,心里如翻江倒海一样,百悟道人坐阵灵霄宫之时,七尾灵猿伴随他左右,所以虚月道人极其熟悉。

“小七,这厢来。”虚月道人叫喊。

七尾灵猿象遇到了分散多年的老友,和虚月道人亲热起来,可是不大一会儿,窜出去老远,呲牙咧嘴,面目狰狞。

“小七,是我,我。”虚月道人愈加想表明身份。

“师伯已经命令过,谁也不准进入仙柏林,我上次来的时候,化解了仙柏林的禁障,所以它未发觉,否则也会来挡路。”

虚月道人值不得和七尾灵猿计较,运行道宗仙术,托起一口气,缓缓把声音送入仙柏林:“恩师,不肖弟子虚月,请你老人家大开法门。容弟子拜见。”

很快,传来苍老的话声:“进来吧。”

百悟道人还是老样子,盘膝坐在云床之上。

“恩师,弟子不知你老人家近在咫尺,使你老人家受苦,弟子愿受惩罚。”虚月跪门而入。

“呵呵,此事与你无关。”

一朵白莲花状云团托起虚月道人的身躯。百悟道人缓缓的道:“虚月,韩师侄,你们来此所为何事?”

韩箫便把所遇到的事说了一遍。

百悟道人微垂的眼眉豁然挑起,双目放射异彩。

很快,悟世禅师由两大弟子抬着,跟在韩箫和痴太王后面来到仙柏林。众人各自客套一翻,悟世禅师和百悟道人取出那两本看似道经的古籍。一起平放在桌上,合二为一,大家才发现组成了一副金戈铁马的战争图。

虽然丝绢已经发黄,但一点也没有损坏。

韩箫心情更加激动,这又是一本完整的韩非著作。

痴太王把两本古籍同时打开,掀到十九页,从最上面读起,先读左面的第一句,再读右面第二句,以此类推,果然通顺了。

“哈哈,果真是这样。”百悟道人和悟世禅师同时说道。

韩箫道:“师伯,老禅师,这下你们的沉疾可以康复了,这是天下人的莫大荣幸。”

“我们都老了,即使康复了,又能做什么,维护天下正义仙根,还要靠你们。”百悟道人看着韩箫,他从心向外喜欢他。

“百悟道兄所言极是。”悟世禅师也是这样的心里。

“我等小辈,岂能和你们相提并论。”韩箫客气了几句。

“韩师侄意气风发,又身负绝世的修仙术,老一辈都看重你。”

痴太王不耐烦的说:“你们绕来绕去,无非就是为了这部《战法》,我提议就送给我兄弟吧。”

悟世禅师和百悟道人一致同意。

“可是你们的沉疾。”

“修仙要靠机缘,我和悟世禅师贪心不足,才导致走火入魔,看来与这部书无缘,而师侄你则不同,意外的遇到了我,又遇到了悟世禅师,这难道不是天意么!”

“哈哈,牛鼻子现在聪明起来了。”痴太王说着拿过两本古籍塞到韩箫怀中。

“阿弥陀佛,老家伙总算做了一件我心满意足的事。”悟世禅师也同意这样做。

“小兄弟,你请我老人家一顿好酒好菜,我老人家花点时间,教你大匈国文字,你自行翻译《战法》这两本书。”

“多谢三位老人家美意。”

韩箫离开仙柏林,痴太王跟着一起出来,三日之后,韩箫自行翻译了这两本书。夜很深了,韩箫独自在住处参阅《战法》,他想这是大匈国文字,读起来麻烦,何不抄写成大秦文字保存。

关闭门窗,设置了自我保护大阵,韩箫取出毛笔和墨砚,以曾经临摹《五蠹》笔法抄写《战法》,一袭白绫,染上了墨香,韩箫用了一夜时间,终于把《战法》抄写完毕,他觉得这次比以前写字快了数倍。

当他最后落笔,从双手冒起一团团的白光,越来越浓,“刷”的一声轻响,白光爆裂成无数的光纤,从四面八方渗入体内。

双脚离地,脚下升起云团,殊不知他头顶的气流缓缓流动,形如翱翔的飞龙。

全身舒泰之极,韩箫觉得自从被麒麟女截割了十分之一麒麟王的脊骨之后,最属现在身体状况好。

小心翼翼的把白绫绢,笔墨砚台收入隐形储物戒指,韩箫推窗抬头,今晚的月儿最明亮。

白天,非常好的天气,碧空如洗,白云朵朵随风轻飘,午饭过后,非悟道人把韩箫唤至膝前。

昨晚红枫圣人千里传音,要韩箫去参加安邑侯府的联姻盟会。非悟道人要他准备一下,下午就启程。非悟道人尽量把话语说得平淡些,但也掩饰不住依依惜别之情。

韩箫以前接近安邑侯是想策反他为重建大韩王朝出力报效,却并不想成为他的乘龙快婿,参加联姻盟会,说不定惹来麻烦。

非悟道人道:“箫儿的鸿浩之志,为师心里有数,以你的修为和魄力,他日定放异彩,但红枫圣人一再要求为师,准你前去,定有深意,你不要推脱了。”

“箫儿跟师傅学道,尚无及皮毛,怎能说走就走。”

非悟道人笑道:“哈哈,不是为师对你横加褒扬,你在灵霄宫一个月,已经领悟第三层道法的精髓了,纵览道宗三千年,历代道众总和有几十万。这么神速的成就,你是第一个。”

“师傅……”

韩箫刚要再说下去,非悟道人摆手制止:“红枫圣人与你忘年之交,对你也是无尽的赞赏,想必你知道他的脾性,若无重要的原因,不会让你刚来灵霄,就离开为师身边。在他的千里传音中,听出急切的心情。为师和红枫圣人历练天上人间上百载,懂得什么是轻重缓急,你不要执拗了。”

韩箫一阵漠然。

“红枫圣人把一线希望寄托于你,如果你再为了自我情绪辜负了老一辈的厚望,为师也失望之极。”非悟道人从桌上取过一本薄薄的黄册子,不无爱惜的抚摸片刻,言明此乃灵霄道法中第四层天人合一的修炼口诀。而且他所领悟的第五层脱离苦海也有所记载,是道宗修心修身的全部,嘱托韩箫收藏好。

韩箫去接那本册子,吃了一惊,一本普通黄绫布的薄本子,应该轻如无物,他接到的却是一块石头的重量。

“你我师徒有缘,为师颇感欣慰。但你要成就一番作为,为师只能帮助你这么多了。只要有生之年,你还记得有为师的存在,为师就心满意足了。”非悟道人轻咳了一声,缓缓从云床上下来,扬首灿烂的太阳,良久又道:“为师在你走后,也会离开灵霄宫,游历山河秀色,居无定所,如有缘,你我师徒还会再见。”

“师傅,我永远忘不了您的教诲之恩。”

“箫儿,你的前途无量。行事不要居于小节,心胸宽大了,做什么事都会迎难而解。”

韩箫也不能再说什么,当他抬头望去,暇意的阳光从窗户射入,已经没有了非悟道人的身影。

风吹窗棂,留下无尽的惆怅。

韩箫起身去灵霄宝殿,向虚月道人等辞行,才知道非悟道人已经传话于他们了。一个月来,韩箫给众道人留下印象颇深,对于他的离去,都有一些失落。数十人的送行队伍,一直陪他走出灵霄宫三里地之遥,才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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