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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彩楼

土窟之外,玳瑁静静地伫立,如同是一抹绿色的幽灵。初晨的第一缕金光投射在她的眼角眉梢发际,本应该是欣欣向荣,生机无限,却莫名地凄清。

我不敢看她,我曾经答应过她不会嫁给小安,但我终于敌不过女子禀性之中的嫉妒。当我们经过玳瑁身边之时,我不知小安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一个人想要知道另一个人的心意是多么难的事情,千般恩爱万般好,都可能不过是虚假的谎言。

我们到底谁都不曾开口。

在上马以前,我最后回头一瞥,眼前的情形使我大惊失色。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黯淡的灰色,雪是灰色的,初阳是灰色的,树是灰色的,追随而来的士兵是灰色的……只有那一抹绿,那一抹遥不可及的绿还刺眼地存在着。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一切又都恢复正常。我看见玳瑁美丽的脸上最后的微笑。

微笑是鬼气森森的,我第二次在一个人的身上看见恐怖的死气,与那一天晚上,征西大将军身上的如出一辄。我打了个寒战,不敢再看。

那个时候,我还不能确定那是一个人欲死的先兆,但经过再次验证后,我才明了,原来我是真能看见旁人身上的死亡之光。这并不使我惊怕,人总是要死的,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足,生前家财万贯也好,位极人臣也好,谁都无法逃过死亡的追击。

我逐渐淡然,将生死视做等闲。

女子是一种令男人无法明了的动物,有些时候胆小如鼠,看见一只蟑螂也会尖叫半晌。有些时候则大义凛然,悍不畏死,只为了一些自以为是的坚持。

回到齐王府,我倒头就睡。这一睡,便睡了一整日,丫环唤我吃饭也置之不理。

睡梦之中,我似乎看见了玳瑁。

她换下了绿色的衣裙,穿上一袭黑色的紧身衣裤,我还从未见她如此装扮。她怀里暗藏着兵刃暗器,匆匆离去。

我下意识地追踪着她,自长安的街道上穿梭而过。天色仍然是黑暗的,刚过去的整个白天都在我的睡梦中虚度了。

她走的尽是小路,不曾遇到一个行人,只偶然听见一两声夜猫的叫声。一只野狗夹着尾巴自小巷里惊起,狐疑地看了玳瑁一眼,便落荒而逃了。

后来她停在一道高墙的外面,这个地方,我很是熟悉。长安城中,除了相府之外,便只有齐王府和这里是我最熟悉的地方。这便是二姐夫在长安的府第——凤翔节度使府。

玳瑁自腰间解下一条绳索,绳索的末端系着铁爪,她将铁爪抛了出去,便抓住墙头。她轻轻一拉绳索,身轻如燕,攀墙而上。

我紧张地追随着她,竟也攀墙而上。迷迷糊糊之间,我自觉是身在梦中,梦中的人总是能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举动。

于是我便理所当然地跟着她翻墙而过,她驾轻就熟地穿过庭院。看她对于这里的熟悉程度,她一定也是二姐夫的座上常客。

她在后院一处亮着灯的小楼外停了下来,点破窗纸向里张望。我便也看见里面的情形,二姐夫正在宴客,他所宴之客竟是薛平贵。

难道薛平贵终于想开了,要投军追随二姐夫吗?

我还来不及想,玳瑁便一脚踏开房门冲了进去。我大惊失色,很想拉住她,但梦中的我只能看和听,除此之外,再也不能做任何事情。

二姐夫本已经武功高强,军中罕逢敌手,薛平贵则是力大无穷,想必武功也不会弱到哪里去。这两个人中的随便哪一个都不易对付,更何况是两个人同时在场。

玳瑁显然是想要刺杀二姐夫,即便是要刺杀二姐夫,也不必找这样的一个时机?

或者,她只是一心求死。当她听见小安与我的对话后,生命对于她来说,已经再无意义了。

陡遇攻击,二姐夫吃了一惊,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宿将,立刻将面前的桌子掀起,挡住玳瑁的攻势。

玳瑁一击不中,揉身再上,另一只手则发出了几枚暗器。

我看得目瞪口呆,我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妖娆的舞姬,跳舞的技艺无人可及。原来她轻盈的动作皆是来自于武术的训练,她曾对我说过西凉的女子也打仗,现在我方才相信。

但她所面对的并非是普通人。我相信,若是普通的壮汉,五六个都近不得她的身。只是,她所面对的却是二姐夫和薛平贵。

薛平贵抓起桌上深蓝色绣着螭纹的桌布,在空中抖开,扫落了玳瑁发出的暗器。桌布余劲未尽,“啪”地击在玳瑁脸上,于是玳瑁蒙着的黑色面巾便掉落了下来。

蓦然看见刺客竟是玳瑁,二姐夫和薛平贵都不由地怔住了。

谁也不会料到这个来自西凉冰雪般的女子竟是那个传说中的刺客,自刺杀事件发生后,二姐夫几乎拘禁了京城之中所有来自西凉的人,却唯恐没有怀疑过玳瑁。

薛平贵只是略怔了一下,他虽然见过玳瑁,却只是有一面之缘。他与玳瑁之间不曾有过肌肤之亲,自然也不及二姐夫那般有切肤之痛。

他再次挥舞起手中的桌布,在他的手中,桌布如同是一面被展开的大伞。那伞上的螭龙张牙舞齿地飞舞着,似要腾空而起。螭是一种没有角的龙,与龙相比,凶残嗜血有过之,贵气却少了许多。因而它只能被称为小龙,却不是真正的龙。但自那日起,薛平贵却爱上了螭,以至于十八年后,他甚至用螭做为龙袍上的图案。

飞舞的螭龙之下,寒光轻盈如水,虚无缥缈地闪过。由于速度太快,有一瞬间,我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但,那终究不是错觉,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我看见薛平贵手中握着的那把剑。剑本来是挂在墙上的,刚才的瞬间他便抽了出来。

剑柄握在薛平贵的手中,而剑锋则深深地陷入玳瑁的腹内。

我蓦然惊起,身上衣服已经全被冷汗湿透了。是个梦,刚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但这梦为何如此真实,连那剑刺入血肉之躯时发出的切割之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抹去额上的冷汗,鞋也来不及穿,便向着二姐夫家狂奔而去。

在经过前院的时候,小安正走进来。他见我没命地狂奔,想要叫住我:“宝钏,你干什么?”

“玳瑁!”我尖声叫道:“她死了。”

我来不及解释,用尽全力奔跑,不明所以的小安只得跟在我的身后。

我经过梦中所见的小巷,听见那几声夜猫的叫声,看见那一只惊慌的野狗,它们都还在这里,如同梦中所见。

我便更加惊恐,身上的汗被寒风吹干了,冷得直刺骨髓,然后又因为奔跑而流出新的汗。我却什么都顾不得,脑中只有刚才那幅清楚的画面:玳瑁……她死了吗?

终于我看见雪地上的那个倒卧着的人影,她的身后,是一连串的血花。雪地上的血如此夺目,比梅花鲜丽得多。

我忽然停住脚步,原来我所见的一切,皆是真实的。

玳瑁抬起头,垂死的双眼之中满含哀愁,她说:“宝钏,你来了?”

我点头,一步一步向她走去。我在雪地里跪了下来,捧起玳瑁散落的漆黑长发。

“宝钏,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为什么?”

“我有预感,我最后见到的人一定是你。”她说。

我很想问她为何要自寻死路,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吞了回去。她的动机已经无关紧要,她的死亡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她伸出冰冷的手,死死地握着我的手腕,她一眨不眨地死盯着我,欲言又止。

后来,我见到自她的眼中流出的血泪。听说一个人太伤心了,流出来的泪水就会变成血。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雪地上,是飘零的梅花。

我笑了,有一刻,我忽然与她心意相通,我知道她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我代她说出来:“你放心,我不会嫁给小安,永远都不会。”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闭上滴血的眼睛。十八年来,我始终不懂,她已经死了,我是否嫁给小安又有什么相干?直到后来,我见到玳战,才明白,她早便在小安初见我的时候就深谙小安的心意。

她竟是如此深爱着小安,虽然无法与他长相厮守,却只有一个心愿,就是终小安一生,都不要忘记她。

若这一切都不曾发生,我嫁给了小安,她终究会成为小安记忆中那一缕春末的飞花,很快便淡然远去。小安会忘记她,如同忘记过往的每一个女子。

但当这一切发生了以后,她必然会成为小安与我心底最深的烙印,终我们一生,永远都会记忆着这个绿色的女子。她如同一道鸿沟一般横亘在我与小安之间,用尽全力,用尽生命,都无法逾越。

她终究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但她也同样是个愚蠢的女人。她用生命来交换,不过是不能吃不能用对于许多人来说无关痛痒的记忆罢了。

我伸手探了探玳瑁的鼻端,触手一片冰凉。她死了,便这样轻易地死在我的面前。

我听见一个女子的惊呼声陡然响起,响彻了深夜长安的街道。后来我才发现,这惊呼声竟是我发出的。我接二连三的尖叫着,直到小安一掌击在我的脸上。

然后我便昏了过去,一直昏迷了三天三夜。

“小姐的魂魄被那个死去的西凉妖女带走了,所以才会昏迷不醒。你们放心吧!有我在这里,一定可以将小姐的魂召回来。”

我隐约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这样说。他是高僧吗?还是个道士?或者只是一个江湖骗子。都无所谓了,他说我的魂魄被玳瑁带走了,也许他说得对。

当玳瑁死去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已经不再相同。

有人不停地唱着古怪的歌曲,我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我猜他们是在用银针刺我的手腕。真是一个简单而有效的办法,只要不是死人,总有一天会被他们刺醒的。

然后我就闻到刺鼻的香气。这香气好像是某种有生命的小虫,一进入我的鼻子便用尽全力向我的身体深处钻去。

我打了喷嚏,睁开眼睛。

“谢天谢地,小姐总算醒了。”乳娘在我身边大声地哭泣,这惹恼了母亲,她沉着脸喝道:“出去,你像什么样子。”

然后她扶起我,满怀关切地问:“宝钏,你觉得怎样了?”

我笑了笑,我能怎样?不过是被一个死去的女人吓坏了。我向着四处张望,看见人群之后的小安。

父亲笑咪咪地道:“醒来就好了。宝钏,你有喜事了,楚王爷已经向我们家提了亲,以后你就要做楚王妃了。”

想到家中三个女儿都嫁入了李家,喜悦在父亲的脸上开了花。他如此急切,全不顾我刚刚自昏迷中苏醒过来,便急急忙忙报告这件喜事。

我知道对于他来说,这是无上的荣宠,放眼望去,朝中哪家人家的女儿能全部嫁入皇室?除了他位高权重的宰相外,不做第二人想。

可是,我到底不是大姐二姐,我是相府家的三小姐。三小姐自七岁起就不再是一个省事的孩子。

我面对着小安,一字一字道:“我不嫁。”

我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在一起,玳瑁死的时候,他也在旁边。

我没有看父亲和母亲的脸,但我相信他们一定大惊失色:“你这个孩子,是不是昏头了。王爷千万不要见怪,这孩子才刚醒过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小安没有理他,仍然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

我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嫁给楚王,我可以嫁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只除了他。若你们一定要逼我,我便立刻死。”

小安的脸色渐渐白下去,他转身离去。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紫色的袍子,我看见他的衣袂自门边掠过。我咬紧牙关,紧得似能将牙齿咬碎。

父亲来不及骂我,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他一定在不停地道歉,并且保证说服我。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次我的固执竟持续了十八年。

七日后,我的父母彻底绝望了。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说服我,我却只是淡淡地回答:“我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你们怎么可以将一个不纯洁的女子嫁给楚王?”

“那个男人是谁?”于是这个问题就成为那几天谈话的重点。

每当他们问我的时候,我总是摇头,一言不发。如同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自然不方便四处去宣扬。因而虽然心里狐疑,却到底没有办法问其他的人。

到最后,母亲终于问我:“宝钏,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让我抛绣球召亲吧!让上天来安排一切。抛到谁便是谁。”

母亲捂着眼睛离开了房间,父亲则暴跳如雷:“好!就依你的心意,三日后抛绣球召亲。嫁出去以后,你就不再是我王家的女儿。”

我漫不经心地笑笑,没有什么能刺痛我,是不是王家的女儿无关紧要。我只想随便找一个男人,离开小安,离开玳瑁,让这一切都成为一场虚惊的梦魇。

二月初二。这一天被称为龙抬头,据说天上的龙王醒了,从今日起,就要开始降雨到人间。

我听见丫环们窃窃私语:“三小姐要去抛绣球了。”

“老爷和夫人都不去呢!”

“怎么会去?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堂堂相府家的小姐,居然要抛绣球选夫婿。”

“也不知会抛到谁的手中。”

“万一抛到了乞丐手里,难道三小姐真要去做乞丐婆吗?”

丫环们吃吃地笑了。对于她们来说,这是一件多么富有戏剧性的事,一生都不曾见过。对于我来说,亦是如此。

若我愿意做一个安分守己的相府千金……

这世上假如怎样的事情太多了,假如假如的事情可以成为真实的,也许这个世界就不会那么悲伤了。

我走出相府,上了马车。只有一名丫环跟着我,一名家丁赶马车。我的行为一定已经出离了父母能够忍受的极限,他们本来是如此疼爱我,但我却令他们过于失望。

马车很快便到了彩楼之前。这楼是京城中一家有名的酒肆,为了我的抛绣球而关闭一日。所谓之彩楼,不过是装饰了几条五彩的丝带罢了。

彩楼之下,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与相府家的冷清相映成趣。片言只语飘入我的耳中,“听说是被赶出了家门。”

“怎么可能?这世上哪里有不疼自己女儿的父母?不过是一时之气,过了这段时间,生米煮成熟饭,不认也便认了。”

“做了相府家的姑爷,那可是前程似锦啊!”

“可不是吗!一下子就成了皇亲国戚。”

“而且还是个大美人……”

我忍不住笑了,对于楼下的人来说,这竟成了一个晋身的难得良机。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来等着接绣球,谁都不相信父母会真的不管我。

愚蠢的人们……

我手捧着绣球,站在围栏之前。几个家丁忽然排开人群,走到楼下,他们团团簇拥着小安,他到底还是来了。

“连楚王爷都来了,这下我没指望了。”

“就算楚王爷不来,你以为你就有指望吗?”

小安站在楼下安静地注视着我,他所站立的位置是最有利的地形,我若存心将绣球抛给他,他必然能够接住。更何况他身边的家丁已经将人群赶开,他周围几步之内,再也没有旁的什么人。

若我存心想要将绣球抛给他……

我转头,望向人群的另一侧,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球抛了出去。众人齐声惊呼,人潮如同流水般向着那个方向涌去。

我却只看见小安苍白的面容,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若我存心想要将绣球抛给他……

街角处忽然转过一匹红鬃骏马,虽然只是一匹马,马蹄声却急骤如同雷鸣。马儿狂奔了过来,人们惊呼着闪开。

马上的人凌空跃起,踩着众人的头顶如飞而至。他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接住了仍然在空中飞落的绣球。

唉哟之声和愤怒的呼喝声一起响了起来,这真是一出可笑的闹剧。

我忍不住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泪水都流了出来。

不必问,这飞将军一般的人,便是薛平贵。

最终接住绣球的人居然会是他。

小安拂袖而去,众家丁一路小跑地跟在他身后。我仍然在笑,笑到脸上的肌肉都酸痛,原来笑也是这样辛苦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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