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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生病

不知跑了多久,我停下来向后望去,公路上寂无人烟,只有偶尔一闪而过的车辆,看不到那群花痴女生,也看不到明贝的Ferrari跑车。

原来,他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不是吗?还是我一直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呢?以为只要坦然,总有一天,他会看到我的真心,原来不过一个讽刺。现在,他正和那个女生kiss,或者载她去哪里快活了吧,舞厅?电影院?还是山顶上看星星?

越想越伤心,我抬脚将一块小石子踢了出去,可是依然不解气,茫然立住身形,这是哪里?我怎么回家?没有公交站,也不知道路。

天色暗沉得像块幕布,将我牢牢裹住,而这辽阔的舞台上只有我一人,在孤单与害怕中嘤嘤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才想起从书包中掏出手机,给家里拨去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爹地温暖的声音:“小雨吗?”

我吸了吸鼻子:“是。”

“都七点了,怎么还没回家呢?”爹地声音中透着关爱。

“我,我迷路了。”向四周看了看,夜风吹在身上,我打了一个冷颤。

“你在哪里?”爹地似乎焦急起来:“爹地开车去接你。”

“我也不知道。”惊慌失措,忍住哭泣的冲动:“爹地,我好怕。”

“别怕,小雨,乖。”爹地安慰说:“不要急,先想一想,周围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物,告诉爹地好吗?”

“好。”我抬头向四周打量了一下,除了漆黑的夜风,和一闪而过昏黄的车灯,似乎还有路牌,上面写有路段和公里。

“爹地,我在阳明山脚的高速公路上。”缩着脖子,我将路牌内容告诉爹地。

“好,我知道了。”爹地飞快说:“你在那个路牌下不要动,爹地马上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我倚着路牌,越想越伤心,泪水一滴一滴掉落在干燥发白的公路上。

天色越来越沉暗了,压得人透不过气,似乎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终于,一道闪电劈开了黑色的天幕,将四周映得一片通亮后又随即暗下去,重新陷入沉默。然而,没过两秒,又是一道闪电,将我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爹地,你在哪里!你快来呀!小雨好怕,好孤独!我抱住双臂,在心中大声哭喊。

雷声从天边滚滚而来,先是沉闷,后是一声炸响,紧接着一片瓢泼大雨没头没脑地砸下来。片刻我已全身湿透,棉质校服贴着身子,说不出的难受,雨水也顺着我的长发一串一串往下滑落。

爹地,你怎么还没有来?小雨好怕,好想念你们,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在脸上恣肆,我蜷着身子大声哭泣,却被大雨掩去了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一声汽车鸣笛响起,白亮刺目的车灯光打在我脸上,大雨摇曳成帘,视线模糊中,看见爹地撑着一把伞向我奔来,然后紧紧搂住我,飞快向车边走去。

车内温暖的空调让我打了一个喷嚏,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其他原因,我靠在车座上很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已是翌日上午,我呆呆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到的家。等回过神时,才想起今天礼拜四,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糟了,迟到了!

可是一阵眩晕感让我重新跌回柔软的枕头上,怎么回事,唔?头闷得难受,不由用手拍了拍额,难道我生病了吗?手脚也是软绵绵的无力。

轻轻的敲门声中,妈咪端着小托盘走进来,将门带上,看向我笑道:“小雨,醒了。”

“妈咪呀!”我勉强撑起身子歪在靠枕上:“我怎么觉得浑身没力气呀!”

爱怜地白了我一眼,妈咪将小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端起小碗,用匙搅了撑,送到我唇边,皱眉说:“还说,昨晚你怎么一个人在高速公路上,太危险了!你爹地将你湿淋淋抱回家时,妈咪心都疼了!”

一小口一小口吃下妈咪煨的小米粥,我想起明贝和那个女生,不由泪水又漫上眼眶:他怎么可以这样,将我一个人丢在公路上?心中不由又微痛起来。

努力眨了眨眼,我略去那片阴影,吃完拭了拭唇,抬头看向妈咪说:“妈咪煨的粥好香呀,真的还想要!”

“那妈咪再去给你盛一点。”妈咪将小粥碗放下,笑盈盈起身。

我拉住妈咪的手,撒着娇:“我嘴谗嘛,都好撑了,哪里还能吃得下,妈咪!”

“你呀!”柔荑抚上我的额,妈咪在床沿坐下,舒出一口气:“还是有点烫,不过比昨晚好多了,又是哭,又是说胡话,要不是后半夜平平安安睡着了,你爹地就送你上医院了。”

“是吗?我都没印象了。”心里打了一个突,我低头轻声问:“妈咪,我都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宝贝。”妈咪抚着我长长的发,温和地说:“就是一直哭闹,让爹地妈咪不要离开你,真是傻丫头,爹地妈咪一直在你身边,怎么会离开你呢?”

我扑嗤一声笑了,心中吁出一口长气,幸好没喊:明贝,请你别走!否则,不知该怎么向爹地妈咪交待了。

“那是我依赖爹地妈咪,舍不得你们嘛!”笑嘻嘻拉起妈咪的手,我耍着赖。

“你呀,都十八岁了,还像个小孩子!”妈咪拍了拍我的手臂。

一声门铃传来,妈咪立起身,朝楼下走去:“咦,是谁呢?我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过了一会,听到妈咪说:“小雨,小旋和一个女同学来看你了。”

女同学?是谁呢?我坐正身子,用软绵绵的手将秀发往耳后拢了拢。

紧接着,是一阵奔上楼的轻快脚步声,小旋还是这么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呢!

“雨!”小旋也没敲门,径自就将头伸了进来,“你好些了吗?听说你生病了,怎么回事呀?”她蹦蹦跳跳来到床边,后面跟着文静优雅的芷萱。

芷萱,她怎么来了?我惊讶地看向她,笑了笑:“芷萱。”

“雨岚。”她上来轻轻握住我的手:“你还好吧?”

“没事。就是有点使不上劲。”我看着她盛满关怀的明灿眸子,觉得特别温暖。

她浓密的长睫眨了眨:“你别怪他。昨晚他回去找你,可是没有找到。没想到你今天生病了,其实他很着急,就是拉不下面子。”

是吗?我的心又隐隐作痛起来,他回去找我?没和那个女生去happy吗?是拉不下面子,还是像其他人所说,腻味了呢?

“雨岚。”她看着我,担心地轻呼了一声。

“哦,我没事。”回过神,我低下头,掩饰着眸中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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