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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登天

左脚才刚刚落到石阶之上,暮临渊便感觉到浑身一震,一股巨大的压力字头顶石阶尽头处扑面而来,仿若万马奔腾雷霆万钧之势。让他呼吸瞬间一滞。那压力仿佛将和倒卷一般瞬间冲击过暮临渊的身体,若非他此刻体质异于常人,怕是光这一股压力形成的套天巨浪便能将他冲出数十丈外。

“好磅礴的压力!”暮临渊眉头一锁,那帕里好似浪涛一般卷过自己身体之后又滚滚而去,只留下淡淡地重力压在自己肩头。

“吱吱。”那只黑色小貂死死抓住暮临渊颈边衣领,整个小小的身躯被那顷刻间席卷而来的压力冲得向后飞去。若不是它咬牙苦苦支撑,此刻早已被冲得老远。

压力过后,再无异样。暮临渊拍了拍身旁小貂的脑袋,笑道:“你倒是好本事,懂得借我之力稳住身形。”

小貂用脑袋顶了顶暮临渊的脸庞,眼睛里尽是谄媚之色。看它调皮可爱又通精灵无比的模样,暮临渊也不由得微微一笑。提着包袱,全神戒备,第二脚抬腿才上了第二级石阶。

这一次,暮临渊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异样。除了箭头那几乎不可察觉的淡淡压力之外,没有再发生任何变故。

“看来,这天梯也只是会在关键之处才会有变故。这第一阶不过是测试攀登之人是否有资格踩上这天梯而已。”暮临渊脸上微微一笑,肩上那丝微不可觉的压力也随着他的念头悄然消失。他微微一愣,看来这天梯还真是鬼神难测,不单单能够自然而然地产生压力,还能根据人的心智想法任意改动。

一人一貂,就这么一步步踩着天梯拾阶而上。暮临渊面带微笑,每一步踏出,内心中不知怎的变宁静一分,专注一分。好似这脚下天梯蕴含着无限的魔力,将他整个心神完全吸引。

这吸引力不同于先前黑莲那仿若魔幻般的诱惑,而是一种令人心神皆醉,情不自禁地被它牵引。却又头脑清醒,能够察觉到这石阶之上的每一道纹路。更令暮临渊惊讶的是,自己每一步踩在石阶之上,脚下便能感到一股热流从脚底直涌上顶门,让自己全身通体舒泰。

“看来,着天梯之上的玄机还真不少。”暮临渊心中想着,带着小貂继续走上。

“轰!”

仿佛一阵滚雷,暮临渊一步落下之时脑中顿时被震得混沌一片。两眼一黑,身子歪斜着几乎就要倒下。

“哼!”

闷哼一声,暮临渊强行止住身躯,稳稳地双足立于石阶之上。原本脚下涌入的热流好似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仿佛旋窝般的吸引力,将他的双足牢牢定在地上,同时将他的意识不断下拉,仿佛要将她整个精神扯入脚下石阶中。

暮临渊心中一惊,看来自己已经是走到了天体制上的第二个关键处。脚下的拉扯力源源不断地传来,让他双足无法动弹。而肩头小貂更是死死趴在暮临渊肩头,两只小爪牢牢抓住暮临渊衣裳,一双小眼睛已经微微闭起,仿佛正承受着极大的煎熬。

暮临渊回头望去,只见自己不过只是走出了数十丈距离,而脚下的台阶,也不过是第一百八十三阶而已。

“这只是才开始么?”暮临渊心头一震,这天梯的考验看样子并不容易,只不过两百级石阶不到,竟然几乎将自己险些扯到石阶之下。

暮临渊想要抬腿,却发现双足被那奇异的吸引力拉着丝毫无法动弹,而且全身的力量正飞速向着脚下涌去,好似被那石阶尽数吸入。

“桀桀桀”一声阴森的怪笑自暮临渊脚下响起。他低头一看,只见石阶上不止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狰狞的鬼首。一张生满血腥獠牙的大嘴正将自己的双腿缓缓吞没。那猩红的带着浓浓粘稠鲜血的舌头正缓缓生出,悄然缠向暮临渊腰间。

暮临渊心中惊骇欲绝,这鬼首究竟是何时出现在他脚下。而且一张嘴已将他大半小腿吞入他竟毫无所觉。心中大骇间,就欲拔腿出来,却不想自己只是稍稍一动,那鬼首已然张开大嘴,将自己吞没至腰身。

此刻暮临渊真元全无,又被石阶所困,脚下无法发力,再想脱出已是难于登天。脸上凄然小小,伸出手去逗着小貂,冲它说道:“小家伙,我已是无能为力,这天梯玄奥至极,非常人所能攀登。你还是趁着现在下去吧,免得白白送了性命。”

小貂见暮临渊满脸颓色,不禁伸出爪子用力摇着暮临渊肩头,同时一双小洋尖抢答器精神来,死死盯着头顶上那没入云端的天梯。它神色坚决,仿佛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一般,任由暮临渊怎么劝说就是不下去。

此刻那狰狞鬼首已将暮临渊吞至胸口,它嘴里散发出桀桀的笑声,刺耳非常,仿佛在嘲笑暮临渊的无能。而那小貂则是鼓起勇气,立在暮临渊肩头,冲着鬼首露出减压利爪,不住的尖叫。

此刻小貂的嘴角已有淡淡鲜血渗出,想必它受到的压力和恐惧比起暮临渊来更有过之。但它人咬着牙,冲着脚下狞恶鬼首不住嘶吼,就连声音也变得嘶哑万分。

天空中一片乌云飘过,将阳光遮蔽。乌云翻滚而来,将群山巨湖统统遮蔽。一阵微风吹过,却显得那么阴冷。

暮临渊咬着嘴角,望着头顶那仿佛滚滚黑水一般的乌云,嘴角猛地流下一丝血线。庞大地精神压力仿佛大山一般压在他欣赏,顿时便让他内腑震荡受伤。

“我已是修为全无功力尽失的废人一个,能活到今天已是奇迹。到现在,却又畏首畏尾止步不前,难不成我连只貂儿也不如了?”

睁开双眼,眼中精芒如电一般刺破浓密的乌云,将田鸡划开一道金光璀璨的裂痕。阳光透过乌云折射下来,将群山间又照的明亮无比。

“连天也助我破开乌云,此刻不行,更待何时?”

暮临渊微微一笑,右脚猛地抬起,竟生生脱离鬼首的血盆大口,重重落在了身前那第一百八十四阶天梯之上。

尘土微扬,随着暮临渊一脚落下。原本吞没至他胸前的鬼首顿时消失不见。而天际的乌云也仿佛从来不存在一般。四周又恢复了那金光璀璨的勃勃生机,便是娘自己的伤也消失无踪。

小貂欢呼一声,自暮临渊肩头高高跃起,显得欢快无比。

暮临渊茫然地望着四周如常的景色,心下不禁骇然,这天梯竟然能产生如此幻境。刚才若不是自己见小貂如此决然心中生出一股无回之念,断然不能一步踏出破除幻境。若是等到那鬼首将自己完全吞没,又不知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这天梯虽然隐藏着无限玄妙,但却是凶险无比。没落下一步,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若是有半点松懈,或许下一步便能让人葬身此处。

这才不过刚刚开始,就如此凶险。看来建立此天梯之人的确有沟通天道之大能,每一级石阶的设定都那样别出心裁,让人忍不住肃然起敬。

经历如此一劫,暮临渊心中也起了很大变化。原本踌躇颓然的的心情变得豁然开朗。机子本就是冒着万死的凶险来着云梦泽中寻求重新振作之法,若是畏首畏尾不敢进取,如何能成。

这变化让暮临渊的心神更加沉稳,更加凝练,也更加坚定。他原本就是心智坚定之人,只是突逢大变才变得进退维谷,如今经过这一百八十三级天梯,精神上已经更进一步,变得再难攻破。

带着小貂一路前进,到下午时,已是再没有遇见其他凶险。看来这天梯第一关,便是要将心志不坚之人去除。留下坚韧之辈才开始真正的考验。

而这考验,便是此刻暮临渊肩上那庞然大力。

时值午后,乃是云梦泽一天中最闷热的时刻。浓浓水汽被烈日蒸发笼罩在周围山峰之上使温度久高不下。头顶更有烈日高悬,加上肩头上那越发沉重的压力,让暮临渊每一步踏出,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体内的气力正随着每上一级天梯而变得越来越少。暮临渊此刻口干舌燥,腹中饥渴难耐,嘴唇更是因为缺少水分而变得裂开。而早先立在他肩头活蹦乱跳的小貂,更是已经完全藏进了他背后的包袱里,神射萎靡地躲避着头顶烈日。

“一千九百九十六!”

暮临渊嘴中数着,抬起脚艰难地踩在了身前的石阶上。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暮临渊只觉得浑身虚弱无比,便是连抬一下眼皮都感觉异常艰难。一阵困倦的感觉袭来,暮临渊昏昏沉沉就要睡去。依妖射箭,强自打起精神。

浑身上下的压力依然越来越重,每一步踏出都好像要将骨骼全部压散。全身承受着常人难以抵抗的巨大压力,汗水直流。,每一步抬起下半身都不不由自主地颤抖,落下的时候又感觉再也继续。可及时如此,暮临渊仍然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量再度向前迈上三阶天梯。

“再一步便是地两千级天梯了,嘿嘿,想我以血肉之躯上得这里,实属万幸。便是就此昏厥,也再无遗憾了。”

说着,暮临渊双目圆睁,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量抬起脚,重重落在了第两千级天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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