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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晏无端墨色的长发在烈烈的寒风里飞舞,远处已是火海一片。

柔美的长发拂过她的脸庞,仿佛梦一般,清甜。

只是,她的面色却不怎么好,“这一路估计要麻烦不断了。”

花点溪经过刚才一役,对此处已生了戒备之心,神色亦是十分严肃。随时注意着四周的变化。

此刻,也只有舒倦脸上那抹淡淡的笑容没有变,如皎皎明月,矢志不移。

“真是对不住了。”明知你不喜麻烦,却还是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晏无端像是没有听见,摸了腰间的杏花白就是一口猛灌。唯有这酒,才能令她不去想以后的麻烦事。

“此事既已成事实,无端还是……”他本想说还是认了吧,但是晏无端的性子,若是听见这样的话,说不定就当场走人了。

“你的眼睛很毒。”晏无端将空了的酒壶挂在腰间,这是她从倾雪楼带出来的最后一壶杏花白。

“想不到你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出对手武功上的破绽。”晏无端心中明了,这个人决不像当初在破庙里看到的那样软弱。

“那是,只要那人不出手,若是出手,不出三招,公子就能看出那人武功中的破绽。”舒倦还没有说话,花点溪已经骄傲得替他回答。

舒倦能成为天下第一公子,没有点本事,如何服众。

“是吗?我一直以为他是靠美色博取楼内众人的同情呢。”对于花点溪的吹捧,晏无端并不在意,她最拿手的就是泼冷水。

“你……”怒目而视,花点溪对晏无端刚有的一点好感瞬间化无。若非舒倦制止,她真是要挥剑相向了。晏无端真有叫人跳脚的本事。

“如何魅惑人心,你晏无端的心始终不曾动摇过。”舒倦颇为可惜地感慨道。

若是真能以色留人,又何尝不是件好事。若真这样,他倒也不介意。

“可惜你不会武功,不然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自舒倦在倾雪楼说了要晏无端爱上他后,他就一直这样,时不时语调暧昧。对于他的行为,晏无端更多的是选择无视。

“即便我会武功,我也不是你的敌对。”

“那我,是否应该感谢你的慈悲。”

“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通常,带给我烦恼的人,我都选择杀,省事。”晏无端笑着对舒倦说,似是玩笑,却认真无比。

但愿我们不会有兵戎相见的那一天。舒倦心中默念,放下了马车的车帘。

“前面有户人家,今晚就在那落脚。”晏无端指着山脚下一户冒着炊烟的农宅说道。其实在这样的地方,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轻易落脚,但是连日的奔波,再加上刚才的一战,人和马都需要休息,补充体力。

但至少选户民居显然比在魔耶岭过宿要安全点。

“吱啦”一声,破败的木门被打开,一个身着麻布,驼着背的老人家借着烛火,神色慌张地打量着一行三人。

“老人家,我们一行三人途经此地,夜深露重,可否在此借宿一宿。”舒倦下了马车,和气地说道。

只见那老人家仰起皱纹满布的脸,一双浑浊的眼睛偎着烛火,看了眼舒倦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花点溪和晏无端,“砰”一声,迅速将那没什么安全可言的木门关上。

舒倦还从没有过这样的礼遇,一时间面有赧色。身后是晏无端放肆的笑声。

舒倦无奈,看着晏无端,眼里充满了幽怨。仿佛在说,都被吃闭门羹了,你还笑的出来。一旁的花点溪也是想笑,却憋着。

舒倦,天下第一公字子,竟会在这个吃了闭门羹,说出去也令人难以置信。

“点溪,你想笑就笑吧,不要憋着。”舒倦神情有些郁闷。

“点溪不敢。”话音刚落,却还是忍不住兀自大笑起来。

看着晏无端和花点溪这样,舒倦无奈地摇摇头。

晏无端下了驴子,将阿毛牵到一边。

苦婆婆,开门啊。”

无声。

“苦婆婆,是我,小晏。”

无声。

晏无端继续敲门,这回倒是不说话了。

“敲敲敲,敲死人喽。你是嫌老婆子的门板太结实是吧。”里面是怒气冲冲,十分不满的驼背老婆婆。

“我若不死敲,你会开门吗?”

“不像话,欺负老婆子我年纪大是吧。”

“放心,这回我带钱了。”说着,晏无端指了指一直站在一侧的舒倦,“实在没钱,就把他抵押给你当女婿。”

“都这么大的人了,整日里没个正经。”嘴上虽是这么说,但看得出来,对于晏无端,苦婆婆是真心喜欢的。

“好了,我去准备晚膳,今晚就在这住下吧。”

“点溪,去帮忙。”舒倦吩咐。

“不用了,放心,老婆子即使要下毒,也不会当着晏小妞的面。”苦婆婆背对着舒倦,一步步地往外走。

“婆婆误会了,我们随行带了点干货,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晏小妞,你的眼光真是不咋的。”苦婆婆嘀嘀咕咕的朝着厨房走去。

“你是此处常客?”对于刚才事情的真假,舒倦不说,晏无端也懒得有兴趣问。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表面看似和气。

“苦婆婆是燕十三的娘。”

“如此,倒是不奇怪了。”烟云渡的十三娘,想起那个一见面就对他上下其手的燕十三娘,再看看一见面就给他闭门羹的苦婆婆,两者倒是不难想象。

“苦婆婆酿的杏花白堪称绝世佳酿,每次经过,我总会忍不住顺些走。”

“所以,刚才,她其实是不想给你开门?”顿时,有种被晏无端摆了一道的感觉。亏她刚才还笑的如此大声。

“你总应该带银子了吧。”他若是也不带银子,晏无端已经很想到苦婆婆发飙将她扫地出门的景象了。

“带了。”

“那你把我以前欠的帐,都结了吧。”

“好。”

舒倦温声回答,在晏无端眼里,此人无可救药,被人宰还如此开心。

“你不问问我,欠了苦婆婆多少酒钱?”

见舒倦但笑不语,晏无端接着道,“我欠了她十年的酒帐。”是十年,不是十天。

“你为什么独独钟爱杏花白?”大概是和她的师叔有关,舒倦心里虽是这么猜测的,却不知为何,像疯了魔一般,不知不觉中就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哼,你会不知道?”

“亲口听你说,和我心中所想,毕竟是不同的感觉。”

晏无端略一沉思,“因为杏花白和我的胃口。”此女此刻笑得颇为惬意,许是因为有人替她付酒钱。

“此话倒也不假。”

晏无端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对面的男人。

舒倦发现,自她来到苦婆婆的这,心情似乎一直不错。

两人静静地不说话,直到花点溪和苦婆婆进来。

“十三还在烟云渡吗?”

“嗯。”

“这孩子,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死心啊。”苦婆婆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晏无端不再说话,拿起桌上的面饼,就着苦婆婆新上的酒。

“婆婆年纪大了,已经走不动了。下次,你若再经过烟云渡,得帮我好好劝劝她,毕竟这么多年了,诶。”苦婆婆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

“是该找个人嫁了,”晏无端指指对面的舒倦,“十三娘对他挺满意的。”

苦婆婆闻言,浑浊的双眼又看向了舒倦:“他?”苦婆婆摇摇头,“他,不行,一看便是桃花相,不适合十三那娃。”

“他有银子。”

“哦?”这回苦婆婆又十分认真的端详了舒倦片刻,用她那苍老的声音说道,“有银子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若苦婆婆的前一句话叫舒倦吃惊的话,那么后一句却叫他哭笑不得。他渐渐开始明白,为何晏无端的朋友五花八门,原是各有怪异。

“而且长得也不赖。”晏无端像是小摊上的卖货郎,津津乐道地推销着货物。

舒倦也不生气,微笑着听她说话。

至于花点溪,看见吃的,早已将晏无端的话自动屏蔽。说道底,还是孩童心性。

花点溪曾问过舒倦,为何此次舒倦不曾叫华雪消随行,舒倦当时没有回答。其实他自己清楚,花点溪虽护主,但毕竟孩童心性。以晏无端的性子难免不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若是花点溪也就罢了,过会即忘。可华雪消却不同了。

华雪消性子冷,骨子里亦是倔傲的,若是一言不合,他也不敢确定,华雪消忍无可忍会不会和晏无端动起手来。

而晏无端,此人决计是不会善了的人。

想想便很头疼,索性将楼内的事交于文渊和她打理,省却不少麻烦。

“无端,你怎么忘了和苦婆婆说,你我已经有肌肤之亲了。”舒倦笑着夹了个面饼放到晏无端的碗里,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吃。

晏无端顿时有种被噎到的感觉,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肌肤之亲?亏得舒倦讲得出来。

“不就是吻了你,摸了你,至于嘛你。”晏无端夹起面饼,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仿佛吃的舒倦的肉一样。

“噗”一声,这回却是花点溪将口中的面饼吐了出来。

众人一致看向她,目光炯炯,仿佛在说,浪费。

花点溪乖乖低下头,也是恶狠狠地咬了面饼,却不知道她想要谁的肉。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心里却是打着小九九,原来都已经吻过,摸过了啊。

此时,门外却传来了阿毛不安地吼叫声,夹杂着刨地声。

“晏小妞,你又惹什么麻烦了?”苦婆婆目光转向门外的方向,对晏无端说道。

晏无端道:“许是摩耶岭的人来寻仇了。”

说着,却还是很难淡定地咬着面饼。

只听见门外一个极其柔媚的嗓音响起:“爹爹,你说今日我们是要杀几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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