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乙卯之冬，止己未之夏，尹京，奉諱出寓澤州、永州，還家遇賊，復寓永州諸作[1]。
【校注】
[1]乙卯：咸豐五年，一八五五年。己未：咸豐九年，一八五九年。
將至都門，霞舫以詩見迎次答二首
飄泊西南萬里天，燕臺遙望已年年[1]。江湖久臥朝班夢，山水頻添客路緣[2]。棧道秋風裁句早，自武連驛寄詩，已三閱月矣[3]。屋梁今月照人圓。與君便踐連床約，更莫將愁到酒邊[4]。
待博妻孥一笑譁，從今莫怨旅程賒。書堂文酒朝供饌，綺閣冬穌夜滴花[5]。兄弟同官疑破例，霞舫新擢順天府丞，都人士以爲佳話。長安重到當還家。六年奔走成何事，相見空慚兩鬢華。
【校注】
[1]燕臺：指戰國時燕昭王所築的黃金臺。故址在今河北省易縣東南。相傳燕昭王築臺以招納天下賢士，故也稱賢士臺、招賢臺。見南朝梁任昉《述異記》卷下。後作爲君主或長官禮賢之典。
[2]朝班：古代群臣朝見帝王時按官品分班排列的位次。朝堂列班時，除侍奉官外，一般官品越高的班列離帝王越近。歷代朝儀不一，分班情況各異。如唐設文武一品至五品班，清設文武一品至九品班。後泛稱朝廷百官之列。
[3]裁句：指作詩。
[4]連床：並榻或同床而臥。多形容情誼篤厚。
[5]文酒：謂飲酒賦詩。
雪後朝回訪霞舫，值與香泉、華南方燒鹿飲酒，因共醉飽有作長安冬盡不見雪，九陌黃塵烏帽沒[1]。聖人禱祀與天通，時方祈雪。催起玉龍堆玉屑[2]。初覺微寒壓衾重，起視空庭皓已潔。牛衣京尹喜騰章，拊馬夜觸瓊瑤裂[3]。上言天心感且速，下言民志和而悅。歸來寒餓不得睡，走訪城南圖餔餟[4]。何人曉獵西山回，廣市狐兔恣羅列[5]。我兄豪逸尤解事，大鹿曳載車軸折[6]。王郎阿咸皆來會，更有後至客排闥[7]。津門銀刀恰堪配，適有饋津門銀魚者。洪爐火熾競一割。如船之酒行不盡，耳邊號令聽擊缽[8]。前年我持河西軍，小隊河冰蹴踣鐵[9]。清晨擊鮮梁山下[10]，風雨紛飛雜毛血。去年扁舟下三峽，峽門白小時一設。臘雪飄來不到地，仰見白鹽白齾齾。豈期今年返帝鄉，勝友圍爐慰饑渴[11]。作詩尚帶秦語遒，行路不愁蜀阪折[12]。所嗟兵前鄉國遠，但覺酒後肝腸熱。江湖此日白萬里，錦繡化爲豺虎窟。梅花徒傍戰場開，烽火遠照飛鳥絕。安得北軍忽飛渡，直指石頭若健鶻。草中狐貉不必盡，縛取元惡犁其穴[13]。捷書夜報甘泉宮，痛飲共醉元夕月[14]。天心人心大可見，急起賴有彌其闕。蔡州成功亦天意，此獠游魂何足滅[15]。我皇神武邁周宣，會獵車攻刻十碣[16]。區區白戰寧須記，江漢詩成大手筆[17]。
【校注】
[1]烏帽：黑帽，古代貴者常服，隋唐後多爲庶民、隱者之帽。
[2]玉龍：喻雪。
[3]牛衣：編草被牛體使取暖。《漢書·食貨志》：“貧民常衣牛馬之衣。”宋程大昌《演繁露》：“編草使暖，以披牛體，蓋蓑衣之類。”喻貧寒。亦指貧寒之士。
[4]餔餟：亦作“餔醊”，吃喝。餔：bū。餟：zhuì。
[5]恣：zì，聽任，任憑。
[6]豪逸：猶言奔放灑脫。解事：通曉事理。
[7]排闥：推門，撞開門。
[8]擊缽：南朝齊竟陵王蕭子良，常于夜間邀集才人學士飲酒賦詩，刻燭限時，規定燭燃一寸，詩成四韻。蕭文琰認爲這並非難事，乃與丘令楷、江洪二人改爲擊銅缽催詩，要求缽聲一止，詩即吟成。見《南史·王僧孺傳》。後以“擊缽催詩”指限時成詩，亦以喻詩才敏捷。
[9]蹴：cù，踩；踏。踣鐵：指馬蹄鐵。踣：bó。
[10]擊鮮：宰殺活的牲畜禽魚，充作美食。梁山：山名。在今山東東平縣境。其上有宋江寨，其下有梁山泊。
[11]勝友：猶良友。
[12]遒：qiú，勁健，強勁。
[13]貉：hé，獸名，外形似狐，毛棕灰色，穴居于河谷、山邊和田野間，晝伏夜出，食魚、鼠、蛙、蝦、蟹和野果等，是一種重要的毛皮獸。現北方通稱貉子。
[14]甘泉宮：宮名。故址在今陝西淳化西北甘泉山。本爲秦宮，漢武帝增築擴建，在此朝諸侯王，饗外國客；夏日亦作避暑之處。《漢書·匈奴傳》：“孝文十四年，匈奴單于十四萬騎入朝那蕭關，殺北地都尉卬，虜人民畜產甚多，遂至彭陽。使騎兵入燒回中宮，候騎至雍甘泉。”元夕：舊稱農曆正月十五日爲上元節，是夜稱元夕，與“元夜”、“元宵”同。
[15]蔡州：古州名，隋大業二年置，治所在上蔡，屬今河南汝南縣。
[16]神武：原謂以吉凶禍福威服天下而不用刑殺。《易·繫辭上》：“古之聰明叡知，神武而不殺者夫。”孔穎達疏：“夫《易》道深遠，以吉凶禍福威服萬物，故古之聰明叡知神武之君，謂伏犧等用此《易》道能威服天下，而不用刑殺而畏服之也。”後沿用爲英明威武之意，多用以稱頌帝王將相。周宣：即周宣王。會獵：猶會戰。十碣：我國遺存至今的石刻文字，要屬《石鼓文》時間最早和最具代表性。唐初發現于陝西三田寺原。在十個鼓形石頭上，分別刻有四言詩一首，內容爲記述國君遊獵情況，故稱“獵碣”。因被棄于陳倉雲野，也稱“陳倉十碣”。
[17]白戰：空手作戰。指作“禁體詩”時禁用某些較常用的字。宋歐陽修爲潁州太守，曾與客會飲，作詠雪詩，禁用玉、月、梨、梅、絮、鶴、鵝、銀、舞、白諸字。江漢：指長江與漢水之間及其附近的一些地區。古荊楚之地，在今湖北省境內。
前詩霞舫、少鶴及龍翰臣啟瑞學士皆見和，元日早朝，復得瑞雪，再疊前韻奉柬三君鳷鵲已銷隔歲雪，東方欲明眾星沒[1]。御溝凍柳回春姿，上苑落梅霏香屑[2]。九閶元日開軼蕩，六出再獻花皎潔[3]。彤墀稽首泣微溫，麥隴含膏蘇舊裂[4]。筍班色映宮袍媚，天顏喜動皇心悅。似覺餅餌香已聞，豈但烹茶清可啜。與君歡聲齊蹈舞，共聞好語初散列。歸家更覺酒杯寬，入戶猶令屐齒折。狂歌自號甘澤謠，賀表再陳青瑣闥[5]。天公似憐作尹懶，治理共笑操刀割[6]。放令飽吃豐年合，不須更托眾香缽[7]。豈如公等皆異才，錚然作響超凡鐵。聰明下筆絕點埃，忠義蟠胸鬱熱血。感激時艱同起舞，遲回偉抱待施設[8]。排奸擊邪何慷慨，搖牙嚼齒無缺齾。此時未肯書上瑞，但願得賢慰若渴[9]。退值招邀時我過，入門歡笑忘簡折[10]。嘗茶看畫偶身閑，行酒賦詩或耳熱。新詞自有冰雪容，險語欲翻龍虎窟。瓊枝玉羽固清好，鯨魚香象尤橫絕[11]。微吟下視草間蟲，奇氣遠出霜前鶻。顧我癡頑類蠅凍，撏扯辛苦及狐穴[12]。不如從君文字飲，無事共吸杯中月。爐煙浥浥泛襟袖，佳氣蔥蔥望城闕[13]。尖義韻險和應難，競病詩成賊已滅[14]。聖朝祥瑞每謙讓，淮西功德宜銘碣。小閤退坐報時晴，看君淋漓染大筆[15]。
【校注】
[1]鳷鵲：傳說中的異鳥名。鳷：zhī。
[2]上苑：皇家的園林。
[3]九閶：九天之門。指朝廷。元日：正月初一。軼蕩：無拘束。六出：花分瓣叫出，雪花六角，因以爲雪的別名。
[4]彤墀：即丹墀。借指朝廷。墀：chí，古代殿堂上塗飾過的地面。稽首：古時一種跪拜禮，叩頭至地，是九拜中最恭敬者。含膏：得到潤澤。
[5]甘澤：甘雨。青瑣：裝飾皇宮門窗的青色連環花紋。《漢書·元後傳》：“曲陽侯根驕奢僭上，赤墀青瑣。”孟康曰：“以青畫戶邊鏤中，天子之制也。”顏師古注：“孟說是。青瑣者，刻爲連環文，而青塗之也。”後華貴的宅第、寺院等門窗亦用此種裝飾。借指宮廷。
[6]操刀：比喻做官任事。
[7]合：全，總共。眾香：眾香國的省稱。
[8]偉抱：遠大的抱負。施設：實施，實行。
[9]上瑞：最大的吉兆。
[10]退值：當值完畢。多指退朝。招邀：亦作“招要”。邀請。
[11]玉羽：潔白的羽翼。鯨魚：指形狀如鯨魚的撞鐘杵。香象：香藥和象牙。
[12]撏扯：拉撕剝取。特指在寫作中對他人的著作率意割裂，取用。撏：xián。
[13]浥浥：潤濕貌。
[14]韻險：險僻難押的詩韻。
[15]閤：gé，古代官署的門。亦借指官署。
次答霞舫見贈
五年相見倍欣然，唱和真多白雪篇[1]。從此詩家添故事，雪堂聽雪夜床連。
【校注】
[1]唱和：以詩詞相酬答。
人日大雪晚歸，念客臘雪中之作，香泉獨無和章，三疊前韻挑之，並柬霞舫[1]田公一笑三見雪，遙指雙尖馬耳沒[2]。禦街泥滑去朝天，高下正宜鋪木屑。金鼇歸路繞液池，天上樓臺晚明潔[3]。車中袍袖裹蒸餅，香美正作十字裂。書生奇情出寒餓，得句大可自怡悅。況復豐年賊待平，大酺會當足酺醊[4]。胸中壘塊未能化，出語或恐驚同列[5]。不如一一發之詩，意自深至辭曲折。吾家阿咸有奇氣，早歲策名登禁闥[6]。近者作詩雜綺語，我見猶愛殊難割[7]。香泉近作無題詩三十首，語特奇麗。眼前散花有天女，六出妙見優曇缽[8]。奈何忽作壁上觀，欲效白戰羞寸鐵[9]。大丞老兄老作家，數鬥定多人心血。險韻頻添痀瘺丸，神妙天工巧安設。一鱗片甲棄不取，腐臭遑顧狼虎齾。羔酒妍回帳底春，寒薤快解醒後渴[10]。森然旗鼓孰敢抗，餘勇所中車軾折。騷壇得此張吾軍，與子見獵心當熱[11]。我家湘水初發源，同居本在水雲窟。湘流十丈猶見底，詩思與之同清絕。故鄉登高望不極，但見大野盤雕鶻[12]。大倉囊粟飽侏儒，僦舍不用郭況穴[13]。但原同爲窮不死，頹然一醉仍累月。行春唯過袁安門，占歲每驗銅爵闕[14]。郢曲毋愁和者希，世事一任浮雲滅[15]。一家著作復幾人，努力文章照碑碣。我懶無才君莫笑，每遇佳篇輒擱筆。
【校注】
[1]臘雪：冬至後立春前下的雪。
[2]田公：農夫。雙尖：猶雙峰。
[3]金鼇：神話中海中金色巨龜。液池：即太液池。漢、唐、元等朝皆有開鑿，所在地方亦不相同。漢太液池也稱蓬萊池，池中築漸臺，高二十餘丈，起蓬萊、方丈、瀛洲、壺梁，像海中神仙、龜、魚之屬。
[4]餔：bù，用糖漬的乾果。
[5]壘塊：謂心中鬱結的不平之氣。
[6]阿咸：三國魏阮籍侄阮咸，有才名，後因稱侄爲“阿咸”。策名：謂科試及第。禁闥：宮廷門戶，亦指宮廷、朝廷。
[7]綺語：華美的語句。
[8]散花：謂爲供佛而散撒花朵。優曇缽：梵語的音譯，即無花果樹，產印度，我國雲南等地亦有生長。其花隱于花托內，一開即斂，不易看見。佛教以爲優曇缽開花是佛的瑞應，稱爲祥瑞花。
[9]作壁上觀：《史記·項羽本紀》：“諸侯軍救鉅鹿下者十餘壁，莫敢縱兵。及楚擊秦，諸將皆從壁上觀。”原指雙方交戰，自己站在壁壘上旁觀。後多比喻在局外旁觀，不表示意見或態度。
[10]薤：xiè，多年生草本植物。
[11]張吾軍：謂壯大自己的聲勢。語出《左傳·桓公六年》：“我張吾三軍，而被吾甲兵，以武臨之，彼則懼而協以謀我，故難間也。”見獵：即見獵心喜。《二程遺書》卷七：“明道(程顥)年十六七時，好田獵。十二年，暮歸，在田野間見田獵者，不覺有喜心。”後以“見獵心喜”比喻舊習難忘，觸其所好，便躍躍欲試。
[12]大野：廣大的原野、田野。
[13]大倉：設在京城的國家糧庫。侏儒：《漢書·東方朔傳》載，東方朔不滿意自己的地位和待遇，對漢武帝說：“朱儒長三尺餘，奉一囊粟，錢二百四十。臣朔長九尺餘，亦奉一囊粟，錢二百四十。朱儒飽欲死，臣朔饑欲死。臣言可用，幸異其禮；不可用，罷之，無令但索長安米。”後以此典表示不滿于不公正的待遇。僦舍：租屋。郭況穴：即郭家金穴。《後漢書·皇后紀上·光武郭皇后》：“況(郭後弟況)遷大鴻臚，帝數幸其第，會公卿諸侯親家飲燕，賞賜金錢縑帛，豐盛莫比，京師號況家爲金穴。”後以“郭家金穴”喻豪富之家。
[14]行春：謂官吏春日出巡。袁安：(？至九二)東漢汝陽汝南人，字邵公。少傳家學，明帝時，任楚郡太守、河南尹，爲政嚴明。占歲：占卜一年的吉凶。銅爵：指銅雀臺。
[15]郢曲：戰國楚宋玉《對楚王問》：“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國中屬而和者數千人；其爲《陽阿》、《薤露》，國中屬而和者數百人；其爲《陽春》、《白雪》，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十人；引商刻羽，雜以流徵，而和者數人而已。”後以“郢曲”泛指樂曲。
元夕，霞舫席間見示壽陽相國雪中宴集門生之作[1]，次和二首，兼呈相國雪中看點上元燈，此景夔州客歲曾[2]。良夜船移還載酒，大江魚拾不須罾[3]。李義山詩“洞庭魚可拾，不假更垂罾”[4]。人生樂事知無幾，鴻爪春泥踏有棱。慚愧還朝仍竊祿，好將豐稔祝溝塍[5]。
綠野時晴日影篩，暄妍春早敞書幃[6]。諸生久侍程門講，此日同遷上苑枝[7]。天下望公情似歲，生平憂國手能醫。緋衣再起淮西捷，賓客園林酒滿鴟[8]。
【校注】
[1]門生：科舉考試及第者對主考官自稱“門生”。
[2]客歲：去年。
[3]罾：zēng，用木棍或竹竿做支架的方形魚網，形似仰傘。
[4]李義山：唐詩人李商隱，字義山。
[5]竊祿：猶言無功受祿。多用于自謙。溝塍：溝渠和田埂。塍：chéng，田埂；畦田。
[6]書幃：猶書齋。
[7]程門：《宋史·道學傳二·楊時》：“﹝時﹞一日見頤，頤偶瞑坐，時與遊酢侍立不去。頤既覺，則門外雪深一尺矣。”事亦見《二程語錄》卷十七引侯仲良《侯子雅言》。後因以“程門立雪”爲尊師重道的典故。
[8]緋衣：古代朝官的紅色品服。借指官吏。鴟：chī，盛酒器。
酬相國次韻見贈，再疊前韻
玉燭光于日月燈，升平曆考史書曾[1]。朝陽自有鳳鳴竹，竭澤應憐魚掛罾。清議無形嚴鉞袞，士風有節戒模棱[2]。休和早足消災眚，多稼唯看歲滿塍[3]。
瓦礫糠粃盡合篩，玉聲莫遣隔重帷。集思難免狐千腋，擢秀應先桂一枝[4]。視世安危知宰相，如身疾病恃良醫。好音獨許泮林集，惡鳥伊誰願見鴟[5]。
【校注】
[1]升平：太平。
[2]清議：對時政的議論，社會輿論。鉞袞：謂褒貶。古代賜袞衣以示嘉獎，給斧鉞以示懲罰，故云。鉞：yuè，古兵器。袞：gǔn，古代帝王及上公穿的繪有卷龍的禮服。士風：士大夫的風度。
[3]休和：安定和平。災眚：災殃，禍患。眚：shěng。
[4]擢秀：形容人才之出眾。
[5]泮林：泮水邊的林木。泮：pàn。鴟：傳說中的怪鳥。
次韻酬少鶴見題拙稿
三捷紅旌盻寂寥，南征特憶霍嫖姚[1]。向欣然軍門桂林削官時，人皆欲殺，少鶴在大帥幕左右之甚力，向賴以免[2]。繞朝贈策知難用，樞院同簽亦自超[3]。萬里歸來依陛戟，五年相望走征軺[4]。不須更說從軍苦，詩句令人意也消。
幾年歸夢落湖湘，蜀棧秦關又不忘。足迹所經供嘯詠，蹄涔無意學溟滄[5]。如君文字尤堪用，顧我疏慵無一長[6]。四十學詩應已晚，南豐消受近來香[7]。
【校注】
[1]霍嫖姚：指西漢抗擊匈奴名將霍去病。以其受封嫖姚校尉，故名。
[2]向欣然：不詳。軍門：明代有稱總督、巡撫爲軍門者，清代則爲提督或總兵加提督銜者的尊稱。
[3]樞院：即樞密院。封建時代中央官署名。主管官稱樞密使。五代、後梁建崇政院，以崇政使知院事。後唐莊宗同光元年改爲樞密院，以樞密使知院事與宰相共秉朝政，文事出中書，武事出樞密。宋代與中書省分掌軍政，號爲“二府”。遼分置北樞密院(相當兵部)、南樞密院(相當吏部)及漢人樞密院(掌漢族地區兵馬)。元代樞密院主管軍事機密、邊防及宮廷禁衛等事。明太祖改置大都督府，樞密院遂廢。
[4]陛戟：謂持戟侍衛于殿階兩側。征軺：遠行的車。
[5]嘯詠：猶歌詠。蹄涔：路上蹄迹中的積水。形容極少的水量。涔：cén。
[6]疏慵：疏懶，懶散。
[7]南豐：縣名，治所在今江西廣昌縣東。
龍翰臣學士同年屬題《梅神閣詩集》學士配何恭人所著
樂府新詞擬謫仙，感時兼近少陵篇。高才直欲追雙絕，異代應須畏後賢[1]。如此豐裁在閨閣，盡教金粉化雲煙[2]。謝家柳絮慚佳偶，弄玉還隨夫上天[3]。
無雙國士乘龍婿，第一家風水部詩[4]。福慧兼修今有幾，科名不負古相期[5]。漢書自論妝奩富，燕市人看駿骨奇[6]。並集中語意。莫把鷗波比仙侶，王孫風格尚嫌卑。[7]
【校注】
[1]異代：不同時代；不同世代。
[2]豐裁：猶風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