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军。”她不禁湿了眼眶。
楚贺又是轻柔地一笑,手指攀上她的面颊,“怎么就把你弄哭了呢?”
噗嗤一声,连心也笑了起来,只是眼眶里还挂着晶莹的泪。
“回去吧。”
连心这才不好意思地退开一步,与楚贺拉来了距离,楚贺的手也只得放了下来。
两人并肩回去时,连心问道:“将军不是……”
“死了是吗?”楚贺看向天空,坦荡地说来,“没有办法存在在这个世上,其实跟死了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后来想通了一些事情,觉得有些事情不做会后悔的,便又回来了。”
连心疑惑,只是低低地问了句:“一定是姐姐让将军放不下吧?”
“是啊。”楚贺深深地呼了口气。
连心继续说道:“将军这次是正要回去吗?”
楚贺停住脚步,连心也停下来看向他。楚贺微微一笑道:“恩,只是,有些事要先做好。”
“什么……”事字还未出口,连心就见楚贺将一抹白色的粉末洒向她,她只觉得浑身乏力,不久便倒了下去。
楚贺邪魅的一笑,不知该说她是单纯还是蠢,仅凭当日简单的了解就能这么相信一个人。呵,上官云清,你就等着我送你的礼物吧。
楚贺击了三下掌,树丛间立刻窜出几个人,各个一身黑衣。见到楚贺皆跪在地,抱拳以示。
“带回去。”
“是,主子。”
岁儿眼看树林越来越远,她这才停下脚步望向那边。她心中祈祷,小姐一定要没有事情啊。刚转过身就撞上了一个温暖地物体,她抬头望去,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慕容……公子……”
慕容承看看她,又看看她的身后,这才问道:“连心呢?你们没有一起出来吗?”
岁儿哽咽道:“小姐、小姐她……”岁儿将方才的情形诉说了一遍,只见慕容承的眉头越锁越紧,他最后沉沉道:“糊涂!怎么可以留下她一个人呢!”顿时拔腿朝着那边奔去。
岁儿只觉得心中更加愧疚,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当他们再次回到那个地方时,哪里还有那四个狂徒的影子。慕容承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头也没有回的对着岁儿说道:“你先回客栈等着,我再去找找。”
慕容承依着地上因重力踏下时留下的痕迹,在树林间发现了几个被重物压过的痕迹,地上还有一丝的血迹。倘若是按岁儿所言,连心根本没有可能逃过那四个人的魔爪,除非,中途有人出手救了她。如此看来,连心怕是已经回到了客栈。
他有回头朝着客栈跑去。
岁儿前脚刚到客栈,慕容承后脚便跟了上来。慕容承问了店家,并未看到连心归来,而他又到连心住的那间房里看过了,由此可见,连心怕是凶多吉少。
“你在此处等着,若是你家小姐回来了,你且与店家知会一声。我再去他处找找。”
岁儿紧张地听着,等慕容承走后她又想了想,这件事情并非她从慕容公子脸上看到的那般简单,小姐,怕是……不,小姐,你千万别出事啊。王爷那里,也许正等着小姐回去呢。
慕容承匆忙地回到越山的一处竹屋里,他是真的有些着急了,来不及仔细思量,他便拿出藏在竹屋某处的一支玉箫。玉箫通体是晶莹的白色,箫身精心地雕刻着几支傲然的竹子。慕容承将玉箫慢慢地置于唇边,一阵阵低沉动听悠远扬动的声音在周围慢慢地扩散。曲音渐渐弹起,如重音砸落心弦,片刻又慢慢回落低缓,最终一曲短暂收尾。这是玄影宫秘密传递出的暗号,果然,竹屋周围的竹子突然飒飒作响,几条黑影在空中交错,速度快的惊人。慕容承放下玉箫,慢慢地向着竹屋下方走去。
“参见宫主。”三名黑衣人弯着腰低着头,以最恭敬地姿态面见玄影宫第三代宫主。
慕容承开口便道:“你们速速去查连府二小姐连心的下落,不管用什么办法,今夜子时之前,消息就要送过来。”
“是。”他们三人一个后翻,话中余音未散,人影便又消失在林中。
慕容承捏着那支玉箫,面色有些沉重。
连心被灌入一个黑色的布袋之中,一路上颠簸着。
楚贺一手支着下巴,嘴角是得逞了的笑。
马车还在急速前进,快马加鞭之下从柳水镇前往那处密宅,半日的功夫即可。
上官云清尚在地牢之中,周围有五六个人把守着。这两日来,楚贺除了送水过来便不曾给他饭吃。他猜想,楚贺必是有了什么计谋,想要提前消耗他的体力。不过他堂堂银亦国的王爷,也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天牢中的囚犯尚能饱足,他倒是连他们也不如了。
楚贺那日乘人之危将他捉来,下了十足的药力。已过了两日,他还是觉得浑身无力。不过……他将手悄悄地探入怀里,那里有一个暗袋,他当时也是为了不时之需,才将一枚易颜丹和一枚无双放入里面。只是无双虽能使得内力大增为原来的两倍,却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而且服用了无双之后元气必会大伤。当日研制此药的人已很清楚的将此药的利与弊都隐含在了药名之中……无双,功力有双,元气必伤。其实这天下本就没有如此轻松的事情,说来都是因果报应。只是他没有想到,此刻他心中最怀念的,不是许久之前初间她时的情形,而是在王府里,她羞涩的笑和明媚的眼睛。
不过想来可笑,江山、兄弟情义与爱情,他似乎选择地如此毫不犹豫。现在他只期盼,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当日设定好的一切发生。连相蠢蠢欲动的反叛之心,可不要来的太迟才好。
夜渐渐黑了,慢慢入夏的夜晚,虫鸣声越来越躁动。天上一轮明月在夜幕下静静地悬挂着,灯火也一点点地亮起。夜晚的月城不似白天那般安静,烛火歌声,欢声细语,都已开始上演。
楚贺刚从马车踏下,宅子里头立刻出来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