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从洞口窜出几条鲜红色肉线,扭动着朝着离洞口最近的莫青袭来!瞬时间便来到了他的脚底,朝着他的脚踝缠绕了过去。
莫青一个激灵,左手拿起旁边的死尸断臂砸向那团红色的肉线,右手向上一扬,从手心里弹出一道细线,缠在了最近的树干上,手腕一抖,身体一个打挺便后撤到了树上,只见那根断臂被红线缠住,上面的血肉霎时间被贪婪地吸个精光。
灰衣男子离着那树洞最远,敏捷地闪到风霁晴身边,将她拦腰抱起,也跟着蹿到了树上。刹那间他们刚才所站着的地面上已爬满了令人作呕的肉线,扭曲匍匐,上面还带着恶心的粘液,那些红线不断地四处探寻着,离着它们最近的断肢残尸已被紧紧缠绕住,红色的肉线随着吸取血肉的增多而逐渐变粗,一张一弛,更像是有生命的血管。
眼看着那数量更多的红色肉线开始顺着他们所隐身的树干开始往上爬,刚刚反应过来的风霁晴吃惊地看着眼前骇人的景象,原本气定神闲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慌乱,额头渗出了些许的冷汗,不禁搂紧了灰衣男子的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一点一点向上探寻逼近的红色肉馅。灰衣男子和莫青的脸上也是一片凝重,不想这东西竟然如此难缠,而如今唯一能够利用的火把竟然在无意间竟然全部熄灭,真是诡异之极!他们已经身临险境,无处可逃!
噌的一声龙吟,莫青抽出了他的龙炎宝剑,神色肃穆,眼神锐利,指着下面无数的红色肉线,毫不惧色:“哼,如此妖孽,竟然敢如此猖狂!”
风霁晴看着莫青手中握着的龙炎剑,只见剑身比刚才还要红上几倍,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夺目。红透的剑体上更是显露出无数驱魔的古怪符文。
“这剑身?”风霁晴指着他的龙炎剑,大为惊奇,“怎么又有变化了?难道……”下面那些可怕的东西邪气太盛?
“恩。”莫青微微点头,脸上冷峻之色不减,“之前曾经说过,此剑若是遇到邪气太盛的妖物,必会与之抗衡,生出嗜血之意,化作暗红的血色,像是一条发怒的赤龙,而这次龙炎剑竟然变得如此通红,而上面所刻画的驱魔符文竟然也显现的如此清晰,看来那些红色肉线上面应该是被某种邪术强制性地附上了被不幸吞噬的灵魂,阴气太盛!看着肉线的规模,再看龙炎剑如此剧烈的反应,想来这百年间已经吞噬了无数人的灵魂并将他们带着怨念的灵魂封在千年寒玉之中,而怨念随着这种害人的东西四处流动。人间竟然有如此害人的邪术,真是惨绝人寰!”说道此处,神色更加坚定,“我莫青今日就是要粉身碎骨,也要除掉这养了百年的妖孽祸害,不再让它们有机会再残害无辜的人!”说罢,便要提剑跳下树。
风霁晴见莫青一脸的坚决,不由得一阵焦急,心中大骂这个呆子,竟然不懂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不瞧瞧人家白琛族那剩存的那两个男人,都到了这么绝望的时刻也懂得保存有生力量,来日方长嘛!但一时之间却又无计可施,正无比焦躁的时候心中灵光一闪,突然发现一个古怪的现象,便不顾形象地喊了起来:“看!为什么他们不往潭水那边去呢?”
这一举动成功引起了莫青的注意力,他止住正要跳下去的身形,往风霁晴那边看去。
“看!它们为什么不往潭水那边跑呢?”风霁晴情急之下大喊,成功引来了莫青的注意力,“也许到这潭水里面是目前惟一的出路也说不定!”
在树上惊魂未定的卜获摸了摸头上的冷汗,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是下一秒却又面露疑惑。
“可是,可是姑娘你也曾说过,这阴阳相克,水属阴性,咱们跳到潭水里,这**助长这妖物的邪性,咱们岂不是羊入虎穴了吗?”
风霁晴后脑生出了无数的黑线,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臭小子还有心情跟她辩论这些?情急之下随口胡侃:“恩,要是论平常的清水来说,这话倒是不错,但是万物本身皆分阴阳两面,平日里属阴的是因为它本身的阳气过少,属阳的是因为它本身的阳性压倒性地超过了阴性,所以,平常的水大部分属阴,但是,这里的潭水却与众不同。”风霁晴急中生智,将仅仅知晓的一点点常识性加以推算和胡侃,不过这些话估计也只能蒙蒙对风水不熟悉的人,在专家面前估计早就漏了陷。
“哦?”莫青事先还未曾相信,但现在已经相信了半分,凝神聚目。如果目前有更好的除邪之道,那是最妙。
“这潭水应该说是泓温泉,大家有没有闻到空气中隐隐的一些硫磺的味道?这就表明,这潭水之下的地表或是附近地层肯定有阳性火焰的流动,火属阳,进而温暖了**,于是这潭水也就变得阳性大于阴性,也就属阳!啊!”风霁晴突然感到身体突然向上冲去,顿时一阵头晕眼花,她赶紧抱紧了灰衣男子,几个弹跳后,扑通一声,温润的潭水飞溅,浑身上下都已湿透。
在说话间,只见那团团的红色恶心的肉线顺着树干缓缓探寻着往上爬,眨眼间便能够到他们几个,间不容发!灰衣男子不容风霁晴再接着说下去,率先朝着潭水冲去!莫青也收起龙炎剑,像一道闪电,冲向了潭水,而剩余的人见此慌不择路,不容多想,紧跟着也落入了潭水中,团团的红色肉线感受到了四周窜动的气息,纷纷不安地骚动起来,向着逃命的大伙飞速地探去!
等大家站稳脚跟,发现潭水边挤满了拥蜂而至的密密麻麻的肉线,扭动着缠绕在一起,朝着众人张牙舞爪,但却没有一根敢越雷池半步。
“得救了!”卜获大口地舒了一口气,颓废地一屁股坐在了潭水里,头发一绺一绺地贴在脑门上,显得狼狈不堪。
站在一旁的莫青默然片刻,扎入潭底随后又浮了上来,浑身皆湿透,随即他脱下最外面的青衫,缓缓走近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