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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天

聂永珍当时很年轻,虽说是个姑娘,但很有胆识,敢说敢做。他知道这名伤势严重的红军战士不能随部队前进必须留下后,为了防备不被人发现,悄悄把这个战士背到附近一山洞里藏了起来

在土城新街上的一家旅社住了一宿,早上起来买了碗米粉填了下肚子就沿着公路向赤水市的元厚镇进发。从土城到元厚到底多少公里没有计算也没有问到具体的公里数,总而言之,我冒着炽热的太阳走了一个上午才走到元厚镇上。从土城开始,习(水)赤(水)公路就顺着赤水河东岸延伸,一直通到赤水市区。这一路,赤水河东岸的山坡比较平缓,人家户几乎都居住在东岸,而西岸大部分地带很陡峭,山峰挺立,因此少有人家。沿途倒是不断看见有机动船在赤水河上往返,说明了这一段河流不仅畅通无阻,而且货源丰富。

走到元厚镇时已经是中午1点多钟了,肚子已饿得饥肠辘辘。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小饭馆解决了饥饿。

元厚镇是赤水市最南边的一个镇,解放前人们都称这里叫猿猴。新中国成立后,人们认为猿猴这名字太老土,也不好听,就更名为元厚,音同,但字意却完全变了。然而,凡有文字记载元厚却少不了加上“猿猴”作说明,比如红军一渡赤水部分从元厚渡河的记载里,有的文字就直接使用猿猴,当然更多的是在元厚后面加上括弧添以猿猴标注。为什么?这说明猿猴的历史久远,此猿猴比彼元厚更有知名度。那么猿猴又是怎么来的呢?当地人告诉我,传说中由于这里山高坡大,猿猴成群,一年四季的庄稼总遭猿猴损害,百姓们就请一道士用法术驱除,猿猴四散逃跑,惟有猴王久久站立在赤水河岸的山顶不肯离去,最后竟变成了一墩形似猿猴的石头,从此猿猴就成了这里的地名。

传说固然是不可信的,而且这个传说还有些勉强。但就中国的很多地名而言,确实有它的象征意义,并有文化蕴蓄其中,十分值得考究。

据元厚镇政府的有关人员介绍,元厚还是“米粮之乡”,土地丰腴,稻田肥沃,每年谷茂粮丰,大量外卖。境内代表性的自然景观有雄壮的五柱峰,人文景观有石枚寺九宫十八庙等。元厚大桥悬空连通东西两岸,站在大桥上观赏深峡下一泻而去的赤水河那简直就是一道很壮美的风景。当有机动船呜呜地从桥下狭窄的河道里穿过时,意味更为深长。

凡外来者想了解元厚的基本情况,这里的人们总不会忘记告诉他,这里是红军一渡赤水的重要渡口,而且在桂圆村6组,也就是已经改为红军渡组的村寨里流传着一个妇女与红军战士的感人故事,这个妇女叫聂永珍。1935年,一名红军在攻打赤水城受伤,返回途中在元厚渡河时,伤势严重不能再继续随队行军。聂永珍当时很年轻,虽说是个姑娘,但很有胆识,敢说敢做。他知道这名伤势严重的红军战士不能随部队前进必须留下后,为了防备不被人发现,悄悄把这个战士背到附近一山洞里藏了起来,早晚为其送饭、送药,两个多月后这名战士的伤才基本痊愈。

战士临别前,聂永珍给战士炒(熟)了两升斗黄豆,要他带在路上,饿了就嚼黄豆充饥。估计临别时相互都留了什么话,可是,战士这一去就没有任何消息。后来聂永珍很晚才结婚。解放后,聂永珍常常叨念此事,她说,他肯定是在路上遇害了,要不就是在战场上死了,不然他是会来找我的……

听政府里的人如此说,就很想见见聂永珍老人。没想到,他们却说聂永珍老人已经于两年前去世了。

那天晚上我留宿在元厚镇上的一家小铺子里,天气很热,客店里的床铺虽然铺的是一块凉爽的竹席,尽管我也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衩,可还是闷热得难以入眠。

睡不着,我就想着聂永珍与那个红军战士温暖而悲辛的故事。可越想就越睡不着,直到鸡叫时气温降下来,我才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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