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是她们硬闯的,您饶了小的吧!”
柳媚儿眼一瞪,面容扭曲道:“一个大男人还拦不住两个妇孺,留你何用!来人,拖下去打五十个板子,再丢到后山去!”
普通人挨上十个板子,一个月都不能下床。若是打上五十个,不死也只剩半条命。而后山,时有狼群出没。来福只怕有去无回。
下人们打了个哆嗦,立刻有人上前将架着哭喊的来福拖走,李寻欢冷眼以对。狗仗人势的奴才,不值得她出手。
“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把这两个乞丐打出去!”谁敢得罪我柳媚儿,只有死路一条!
身边的丫头应了声是,向梵莎两人走了过来。想在这个家生存,是绝对不能忤逆这个狠毒的女人!
“等等!”
初来乍道就遇到个泼辣的货色,李寻欢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骨子里的杀意也蠢蠢欲动。
李寻欢朝着她咧嘴一笑,腮边乍现两道深深的梨涡,眼底却染上凌厉,像开春的晨风,刮人脸颊。
这个女人居然还没认出我是谁?好,很好!连一个不认识的人都下得了毒手,我倒想看看,是你的心狠还是我的拳头狠!
柳媚儿错愕,难道自己产生幻觉了吗?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有如此犀利的眼神?
“你知道我是谁吗?”微扬的下巴,轻佻不屑的眼神,李寻欢宛若高高在上小霸王,盯视着柳媚儿。
“你,你就是一个路边的小乞丐。”不对啊,我干嘛怕她。“你是何人关我屁事!赶快滚出我的院子!”柳媚儿脱口而出的粗俗字眼,让梵莎皱了眉。
你妹的!居然对着个小孩子爆粗口?
李寻欢眸底闪过一道精光,嗤笑道:“你的院子?什么时候李府成了你的院子?”此刻的她哪还有半点小孩子该有的样子。
柳媚儿气恼:“府里的下人谁不知道我是李府的当家主母?说是我的院子有什么错!”
“是哦?杏花村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李府的当家主母是梵莎!你叫梵莎吗?你是吗?”咄咄逼人的口吻,让柳媚儿打了激灵。全然忘记眼前站着的人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童罢了!
的却,梵莎是李有孝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正室,当时的婚礼还轰动了杏花村。而她柳媚儿呢?不过是花船上艳名远播的歌姬。
柳媚儿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无疑,这句话戳中了她的痛处。因为杀梵莎是她暗地里下的手,虽然经过李有孝默许,但村里的人却是没人知道。没想到这两个贱骨头还活着?此事一旦宣扬出去,后果会怎么样,她不敢想下去。不行,要镇定,要镇定!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哆嗦的唇吐出的字眼,显而易见的底气不足。
一直没吭声的梵莎缓缓走了过来,对着柳媚儿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没等她反应,啪的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刮子。
“狐狸精,你想要李有孝我便施舍给你,何苦买通村口的地痞对手无寸铁的母女痛下杀手?我的欢欢还那么小,你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你的心会不会太狠了!”说着,又是一耳光。
你妹的!好久没这么爽过了!不过这三八的脸皮真厚,打得老娘的手发麻!
李寻欢蹭到梵莎身边,抱着她的芊芊细腰哭诉道:“娘,欢欢好怕!山下好黑,还有蛇,呜呜呜……”
梵莎瞬间愣住,随即蹲下身子,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我们母女的命好苦哇!呜呜呜……”
李寻欢……别把鼻涕蹭我身上啊,死女人!
梵莎……现在在做戏,认真点!
突来的变故让下人纷纷傻眼,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消失了两天三夜的主母竟是遭受了柳媚儿这贱人的毒手?再看向她时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你胡说!你胡说!”柳媚儿快气疯了,这个丑女人居然敢打她!本以为滴水不漏的事,没想到竟然出了岔子。恼羞成怒的她厉声尖叫道:“把她们拖出去,拖出去!”
下人们一动不动,厌恶的望着她。这个凶残的贱女人,居然敢谋害自家那善良的主母(他们所谓的善良就是好欺负),连可爱的(当然是越白痴越可爱咯)小主子也不肯放过,该被拖出去的是你!
“你们是聋了还是傻了,没听到本夫人说的话么?”不行!觉不能让这对贱骨头留在李府。主母的位置是我的,李家的家产是我的!
柳媚儿眼底陇上了仇恨的血丝,伸出留着尖锐指甲的手往两人身上招呼。
李寻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她靠近的时候,突然伸长了脚,不偏不倚正中柳媚儿的小腿骨。
断不了你的狗腿,老娘的名字就倒着写!
果然,只听细微的咔嚓声如风吹过,柳媚儿顿时滚到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我的腿啊,我的腿啊!”
李寻欢紧了紧梵莎的腰身:“娘,欢欢的腿抽筋了,好痛!”眉头一拧,巴掌大的脸上写满的痛苦,只是眼底那抹得逞的笑意让梵莎差点破功。哟西,大圣级的玄术果然不是盖的,哦也!
“欢欢快给娘看看,有没有事?”梵莎埋下头藏住眼中的窃喜,一边揉着她的小短腿,一边碎念:“你还小,正在长身子,也怪娘不好,连个好吃的也没能给你。害你现在营养不良!唉,欢欢……”
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不感人,下人也心知当初对主母实在过分了,才至于小主子受这份罪。个个羞愧的埋下头,全然把倒在地上哭花了妆容的柳媚儿给无视了。
被闷在怀里的朱雀昏昏欲睡,人类就是这么无聊,要是换成本神兽,直接拍死了事!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走了进来。
李寻欢扭头去看,便见到了睡梦中曾经出现过的书生容颜。心道,难怪梵莎不屑要,原来是个万年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