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莎不自知,还以为他们是抵挡不住自己的魅力才会如此,顿时翘起兰花指,掩嘴窃笑。
就在男人们狂晕的同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坐在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肩膀上走了过来。
招摇的水蓝色长袍上绣了大朵大朵盛开的牡丹,乌黑的长发用玉冠束得一丝不苟,上挑的凤眼,微扬的剑眉,衬着硬挺鼻梁下那张微微噘着的小嘴巴,整个人就是傲慢的代名词。
李寻欢垂下肩膀,偷偷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个鬼世界,怎么到处都是孔雀?
藏在怀里的朱雀不安的扭动身体,这个该死的混世魔王,这么快就追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察觉它的躁动,李寻欢扯了扯梵莎的衣袖,天真的问道:“娘,他们是不是土匪啊?”
“应该是吧。”梵莎‘娇羞’的问:“各位大哥,请问你们劫财还是劫色?”完全忽略了某个高高在上的孔雀。
男人们:你不要劫我们的色就好。
坐在肩头的某人忍不住发飙了。
“喂!你没看见本少爷吗?”
梵莎循声望去,眼里突然冒出两颗红星,好可爱的小娃娃哦!随即眼神黯淡了下来,太小了,下不了手!“各位,既然你们不劫色也不劫财,那就劳烦让让,我们要回家了。”
欧阳轩拍了拍大汉的头,那人就弯下腰,将他放了下来。神态倨傲的走过来,手指着李寻欢怀里的朱雀,“你们要走可以,把它交出来!”
朱雀是罕见的魔兽,到不归林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只。这可是他准备给父亲的生日礼物,说什么也不能白白共收于他人。
“娘,他要抢我的小花,要怎么办?”说着,又往梵莎的屁股后蹭了蹭,貌似很害怕的样子。心道:我就是把它烤了也绝不给你,欠扁的小屁孩!
朱雀感应到她的话,暗地里直翻白眼。你能比他好得到哪去?都是没人性的家伙!
梵莎恍然大悟,随即一脸鄙视道:“你们太过分了,放着我这个美娇娘不要,居然肖想我家欢欢的鸡!不要脸!”
对面的人集体暴汗!
欧阳轩龇牙咧嘴,额头青筋暴起,怒喝:“谁不要脸了!那明明就是我追了大半个月的朱雀,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鸡?没见识的妇孺!”
李寻欢见他气得不轻,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人畜无害的笑道:“我娘说了,有见识的人不会跟没见识的人一般见识,所以我决定原谅你的无知。既然你想要我的鸡,不如跟我回家,咱院子里养了好多,你随便挑一只吧,我算你便宜点!”
梵莎喷笑,一口气没上来,变成剧烈的咳嗽。
旁边的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脸憋成了猪肝色才没笑出来。
一只乌鸦从欧阳轩头顶呱呱飞过。
“啊!气死我啦!今天你没把朱雀交出来,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山林!”脸色一变,欧阳轩咆哮着吼了出来。
他堂堂欧阳世家的大少爷,被多少人捧在手心宠着,何曾受过这样的奚落?
下人们一见少爷发飙,立刻逼向梵莎两人。虽然他们不打女人,但少爷的命令却不得不执行。
“别过来啊!”梵莎拽着李寻欢的衣领,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目怒凶光,沉声道:“乖乖交出朱雀,就可免去皮肉之苦。”
“你们是不是男人?真正的男子汉是不打女人的!”游说无效,梵莎放开喉咙大喊:“救命啊!抢劫啊!”
李寻欢正在犹豫要不要杀出一条血路,突然,空中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没想到堂堂欧阳世家,竟然做出以多欺少,持强凌弱的下流勾当,真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笑声一落,梵莎身前突然出现一条伟岸的身影。
翩翩白衣,挺拔身形。如瀑的青丝洒在身后,狂放不羁。只是一个背影,就让她扛不住了。语带雀跃道:“公子,他们要劫鸡!”
慕容殇小腿打了个哆嗦,劫鸡?
“哪里来的臭小子,多管闲事?”黑衣人喝斥,等看清他胸前别着的木棉花胸针时,又蹙紧了眉头。“你是慕容世家的人?”
在景兰大地,有三大世家鼎足。一者是雄踞中武林的慕容世家,一者是称霸南武林的欧阳世家,一者是傲视北武林的纳兰世家。三大世家的人各有其显著标志,慕容世家以橙红的木棉花作为徽章,而欧阳世家则是雍容华贵的牡丹花,纳兰世家便是不为寒彻骨的梅花。
三大世家是景兰大地最为重要的支撑,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私底下也是你争我夺,相互牵制打击。乍见慕容世家的人现身,欧阳轩也不禁鼓起了腮帮子犯愁。
拨开下人,欧阳轩站了出来,端出世家少爷的架子,佯装有礼,口吻却甚是冷淡:“不知慕容世家的师兄为何来此?”
慕容殇小小打量了一下眼前人,不禁失笑。欧阳家的人实在太高调了,用得招把牡丹穿满全身吗?嘴角遂扬起一抹嘲讽:“在下只是路径此地,刚好碰上有人呼救。便想是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抢劫的不耻之事。没想到原来是欧阳家的人,真令鄙人大开眼界!”表面故作惊讶,可眼底的讥笑任谁都看得出来。
刚才还口口声声指名道姓,现在又说不知?可耻!可耻!
欧阳轩咬了咬牙,这不是拐着弯子骂人么?为了维持世家的风度,极力忍住怒意,寒声道:“我只是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慕容师兄不知头不知尾,切不可往下定论!”
听完欧阳轩的话,慕容殇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剑眉一挑,菱唇边的笑意加深:“既然如此,不如让在下瞧瞧,是什么宝贝值得大名鼎鼎的欧阳公子兴师动众,如此为难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
拉长的声调,刻意咬重的妇孺两字让对面的欧阳轩脸上五彩缤纷。心中暗道,朱雀是上等魔兽,若是被他发现,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不行,绝不能让他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