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卡!我对你感情太深,没有力气抗拒,尽管说了多长关于不该剥夺你以大路为家的自由的话,我还是会跟你走,只是为了我自私的需要,我要你!”
“不过,求你别让我这么做,别让我放弃我的责任,我不能,不能因此而毕生为这事所缠绕,如果,现在我这样做了,这思想负担会使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再是你所爱的那个女人。”
“如黛!你怎么喜欢看这片子,这简直是在教育人背叛!这个弗朗西斯卡的女人不是个好东西!”他气急败坏地吼叫着。
“你不懂!这是一种人性的自然美!有许多人默默无闻过一生也不能体会这其中的美妙!而有些人会在一瞬间领悟这种人世间的美妙!那是天赐于人类的幸福!”如黛说。
“那说你很拥护这弗朗西斯卡的女人了,你向往她的经历?”他讽刺地问她,他觉得如黛说的“有些人”可能就指的是他们自己,有点心虚恍惚起来。
“没有想那么多,我现在是站在一个角度来审视某个观点,并不是想亲身去体验,没有想过!”如黛说。
“关掉!不要看了!”安诺文拿起摇控器就要关。“你敢关掉!”如黛坐起身大声喊了起来,安诺文吓得丢下摇控器,藏进了被窝里,他紧紧地贴着如黛,把他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抚摸着。
“不要动,痒死了!”茹黛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故事里的情节,他不敢轻举妄动了,静静地小心翼翼地等着她看完电视。
看完电视,“滋溜”一下,她象一条滑润的美人鱼钻进被窝里,安诺文的人才开始踏实起来,他只有真真实实地搂着如黛妖娆的身体,才会觉得她是他的女人,如黛还沉浸在刚才的男女主人翁的情爱美妙中,加上现在暖暖的被窝里,安诺文坚持着,这一次一定要胜利地度进。但它又凋零萎谢了。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敏感的话题不能说一句,如黛无奈地熄下她刚刚燃起来的无名的邪火,很快平息下来,夜已静悄悄,窗外好象下雨了!
包装车间的工作是蛋品厂最舒逸清闲的工种,没有定额的任务,车间里又没有太多的人,车间是朝南方向的,两旁边是两排通透的玻璃窗,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打开两边的窗户,有阵阵的花香飘过来,抬眼向外望,还能瞟见远处的蓝天,有一排大雁静静迅疾掠过。
猪秧子耳朵上挂着MP3一边听歌一边做着活,如黛也会抢过她的听会儿。
“你真得不去参加就业劳动培训了吗?”猪秧子问如黛。
“嗯!我不去了。”她说。
“那你的户口买的有何意义了?”猪秧子问。
“现在我是个有家的人了,要挣钱要养家,在工厂里朝九晚五的,工资又太低,我做做以后还是回家做生意。”如黛说。
“挣钱养家是男人的责任,要你个女人家操什么心呢?”猪秧子说。
“那过几天,我去培训了。”猪秧子无奈地说,猪秧子看着如黛漂亮的无名指上的戒指说:“是不是无名指上被戴上这个,就是真的套上枷锁,来去无可奈何了,结婚是什么感觉?”
“结婚是?”如黛茫然一头雾水,她只觉得现在很羡慕猪秧子,可以想她所想,爱她所爱,一念之差啊!她在急切地渴求一个“家”时,把自己草草潦潦地交给了安诺文,“家”是有了,“家”对她来说就仅仅是那八九平方米的那间婚房而已,结婚对她来说很肤浅,她没有体会到心与心的碰击,灵与魂的交融。
王师傅的微型半导休在播放着邓丽君的甜美的声音:“小城故事多,温情似花开,你若能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那两个中年的妇女要到别的车间取货,有时在有时不在,如黛和猪秧子把搬来的蛋过数和套上透明的外套。
没有过几天,猪秧子去上培训班了,留下了寂寞的如黛,这一天快接近中午时,天气特别温暖,温暖得人们都好象睁不开萎靡的眼睛,窗外的那棵桃花丛中,蜜蜂在忙碌不休,在传播着花粉,在繁衍着后代。
那个油腔滑调的张军不知怎么晃悠进来包装车间。
“王师傅!你这有开水吗?”
“有啊!有啊!”
“如黛!今天的气色不太好?怎么了,猪秧子不在了,心情不好?”张军问。
“是吗?”说着如黛对着那扇重叠墙上的玻璃照了一下,看着如黛略有点清冷的脸蛋,张军的眼睛贪婪着。他凑到如黛到耳边。
“进来倒水是假,是想看看你。”张军诡异地说。
“你少费话,再乱说小心你的狗头!”如黛喝斥道。
“如黛!哥哥想你都快疯了。”说完张军连忙溜走了,茹黛以为他还站在她身后,这家伙总是不真不假来说这些话,这次要好好教训他一下,情急之下,她拿起一只滚了灰泥的蛋狠狠地砸了过去,蛋象离了弦的箭急驰而去。
“陈总请坐!”那个张军已经无影无踪,两个男人进来站在那个位置,那个飞驰过去的蛋狼狈地砸碎在那个男人的脑门上,另一个男人是猪秧子的舅舅,他吓傻了,急忙退下找水去。这时偌大的车间内没有其他人,只有如黛和那个呆苦木鸡的男人,蛋清蛋黄顺着他的棱角的脸往下流,经过高高的鼻梁,粘粘的蛋液往下流,一切在凝动,在旋转,两个人僵木地冷凝立足着,他那双小而炯神的眼睛看着她,是愤怒!好象不是,她身穿一套牛仔服,白晰的颈脖下是一种绿色的低领汗衫。身高165米左右,乌黑的卷发莲撒在两肩头,无以伦比的嘴唇,唇角微微上翘,特别是那双眸,摄人心魄,此时高度紧张而恐慌地盯着他的脸,他的眼。他的气质,他的风度翩翩告诉她,他是这个厂的法人代表,他是传说中的“冷酷大王”,人人都敬畏他。
如黛知道闯下了大祸,呆滞了一刻之后,她缓醒过来,她走近他,很近,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香皂味,她拿面巾纸赎罪般地怯怯地给他揩擦着,他垂睑看着她,一股娇嫩的感觉附在他的胸前,象一股清凉的小溪流进他的心田,好象千百年前就是和他融为一体的一部分,现在又回归他的面前,他要用他强大的来自于身心的力量笼罩住她,不管她现在是谁,他抬起那双宽大矫健的手捧起他的脸,用魔力的双唇吮住了她的唇,天在转、地在旋,如黛感觉一阵如鹰如豹的男性的力量吸住了她,吸住了她出窍的灵魂,这个力量让她瞬间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