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黛去停车库放好车,一路小跑着哼着邓丽君的歌,穿过紫荆花树的花坛,她以为自己今天最早到的一个人,当她推门而入时,一位四十五六岁的女人正在她的坐位上,这位中年女人,高大粗犷的,显然是等待她的。
“你叫如黛?”那个女人站起身来。“哦!是!”如黛睁着眼有点惶惑。
“我是陈凯歌的爱人!今天来找你想和你聊天。”她直截了当地说。
“我们并不认识呀!我们之间聊什么?”如黛有点警惕地问。
“我们之间有没有话题要聊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她有点莫名地愤怒,但她控制着自己的声调。
“那我们进去总经理里面一间办公室聊吧?”如黛预感有什么事了。
“昨天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着她拿起陈凯歌的茶杯倒了一杯水,看着这女人拿着陈凯歌的茶杯套在嘴上泯了一口,如黛心里都有点酸溜溜,这时候,如黛多么希望陈凯歌进来,她心里有点开始慌起来。
“你老公叫安诺文吧?你们结婚还没有1年吧?”她又接着盘问,好象是在审问犯人。这时候有人推门而入,是安诺文进来了,他怎么来了,如黛有点惊讶,而那个女人面不改色。
“陈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安诺文问她。
“昨天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陈凯歌和如黛有私情!”她对着安诺文说。
“笑话!无稽之谈!请你们闲着没事做,不要拿如黛当小木头。”安诺文气愤地瞪着她,那女人惊战了一下。
“安诺文!我们家陈凯歌怪不得有好长时间不碰我了,你说这事真不真,告诉你,你的如花似玉的老婆你不看紧了会跑掉的!”陈夫人大声对着安诺文咆哮起来。黛听了这话心里一阵窍喜。她喜的是陈凯歌对她说的那些关于床上的事是真的。他真得心里只能容下如黛一个人。
“我的老婆要你指指点点干什么!请你不要瞎说她坏话!”安诺文也咆哮着。如黛吓坏了,从来没有看安诺文如此大声说过话。
“你这个男人真是没有出息!弱懦无能!”那女人指着安诺文大骂。
“滚!跟你有关系吗?”说着拿起她刚才倒的一杯水往那女人脚后跟一掷。
“哐当!”一声响,女人吓了一跳,再也不会想到叫来一起对付如黛的人会反过来对付她自己了,女人气呼呼地一边骂着一边灰溜溜地走了,她以为会叫来安诺文一起来对付如黛,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待遇。
战争刚刚结束,陈凯歌来了,安诺文走了,如黛惊魂未定,陈凯歌已经猜到这硝烟四起的战争了。
“史可山!这狗日的,他在报复我,小人,做这种暗事。”他点燃一支烟。
“叫你不要得罪人!”如黛泪水在眼眶打转。
“昨晚这个女人和我闹了一通宵。”他躇着眉头说。
“我看你不能在这里工作了,还是避避嫌吧!”
“为了你的夫人,你情愿辙了我?”如黛一听生气了,想不到心中的大男人也有怕老婆的龌龊一面。
“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哪去了,我的小狐狸,永远迷惑我心的妖精,我要让你的狐媚永远萦绕在我身边。”他说。
“你还有心思说笑话啊?”她破颜一笑。
“我想过了,你还年轻,做这个工作也不是正经事,还是学个手艺吧!”陈凯歌真挚地说。
“你可不要想错我哦!我不会用你的钱去上学学手艺,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她又生气。
“啊呀!丫头!真不听话!不要再犟了,你现在以公司名誉去学,去学美术去学设计,公司以后需要一个设计人员,你带薪去学习,这样两全其美!”陈凯歌说。
“学美术学设计!”如黛听了惊喜地跳了起来,是她梦寐以求的梦想啊!她欣然同意了。七月份的天气是一年中最热最闷的季节了,外面的广场上花草树木都被炽烤的焉枯下来,没有生机,水泥地坪蒸发着一阵阵热浪,人都躲在办公室内尽量不出去冒险感受那难熬的阵阵热浪,陈凯歌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他知道人言可畏,不能这样下去,会伤害如黛也会毁掉他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尊严。
“这个手机你带上,以后我要联系你的。”他从抽屉里拿出方纸盒,从里面拿出来诺机亚的黑色手机,打开后盖装上磁卡。
“我有个小小建议,夏明镜我的好友培训结束了,一位很不错的女孩,让她来顶替这份工作吧?”如黛试探着说。
“行!我来安排,你从明天开始就去报名吧!认真学习!凯旋归来!”陈凯歌如释重负地站起身说。
如黛象被坠入五底深渊又被拉上光明彼岸一样,心情又霍然开朗,她知道陈凯歌没有因此要远离她,没有放弃她!她把手机拿在手中,是他要拴住她的理由。她打开门晴朗地走出陈凯歌的办公室,陈凯歌目送着那一道美丽的光线暂时走出自己的视线。
第二天,当阳光热情洋溢地爬上树梢,万丈光芒洒向这朦胧的城市,车水马龙,开始人声鼎沸起来时,如黛穿上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去街上找画室报名。骑上白鸽自行车,她的印象中前面有个小区楼下有个有名气的画室。“石桥画室”,画室面朝南方向,前面是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路,还有绿茵茵的草坪,旁边有一条潺流不息的小溪,不知道这个小溪的源头是从哪来,由此经过的,画室的门口墙上挂着一块牌子,一块红色的牌子,上面写着“美术培训班”,门口没有人影,也没有车影,一扇玻璃门半掩着,如黛停放好自行车,推开那半掩着的门,屋内有点半明半暗,没有一个学生,可能时间还早。
“喂!有人吗?有人在吗?”她怯生生地问,半响没有应声,她又继续试试向里间走,听到“悉悉嗖嗖”的声音,一个背影正在忙着手里的活儿,听到脚步声,他掉过头来,茫然地看着如黛。